作者：灵乌路穹
“我看可行。”见女孩居然这么好说话，霍华德也松了口气。
他也挺担心对方一根筋的。
长期付费当然不可能，可花一笔钱就能买走的生意的确有谈判的空间。
为了让斯塔克集团掌握全球第一核心竞争力，走在世界资本家的前列，给这群壕无人性的吸血鬼当一个正面榜样，霍华德当然有必要对此事上心。
迅速理清楚了思路，霍华德不觉心情大好，舒畅之下也就不计较格里芬那点小心思了。不吝赞美道：“格里芬，你真是一个天才。你可能没有意识到，也可能意识到了一些——你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时代。航空母舰的时代。”
“谢谢，我就是这么想的。”女孩顶着厚脸皮承认了这点。“如果你们能给我安上一个‘现代航母之母’的称号，并青史流传，我会更开心的。”
第一卷 : 90.4抵达
给英国上眼药捣乱什么的，难道不是件开心的事吗？
在搞死昔日世界第一这件事上，德美的想法是一样的。
叔侄两人互相恭维吹嘘了一番，霍华德又正色道：“诚如你所言，格里芬，这项技术如果交给合众国海军，他们必然将你视为自己人。可你想要交换的究竟是什么呢？”
别告诉我只是一笔技术转让费用，我不信。
这项创新是如此重要，说是颠覆性技术也不为过，我不相信你拿出来只是为了发一笔横财，如此格局实在太小了。
往小了说，是为了我的太太和她的娘家；往大了说，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技术总是要向世界传播的，今天我能为拉拢海军拿出军用技术，明天就能改良民用科技，一边受人敬仰一边赚钱，名利双收何乐不为？
念及此，格里芬说道：“当然。除了你的父母，没有谁会平白无故对你嘘寒问暖。说实话吧，长远的目标我还没有想好，但就近的目的倒是有一个……等到战争结束，这项技术我会在必要的时候交给你代我传达，到时候我会当面向海军要一个保证。一个在必要时候，对以齐柏林伯爵号为首的一批老旧航母改造机会的保证。”
海军舰船30年一换代，除了极个别具有代表意义的会保存下来，剩下的终究躲不过拆解卖废铁一途。无论是企业还是萨拉托加，最终的下场不见得有多好。好不容易在美国发现了两个舰灵，正是给齐柏林作伴解闷的好事，怎么能让她们就这样消失呢？
自己在这个时候提出斜角甲板，看似莽撞急切，但也有更深层的考虑。萨拉托加若是能因此存活，总比躺在比基尼环礁的海底好吧。以企业的传奇性，要是能更上一层楼，作为首批接受斜角甲板改造的航母，哪怕是作为试验品和先驱者，难道还不值得保存吗？
还有齐柏林，无论她叫什么名字，变成了什么模样，自己都不可能丢下不管的。不给海军做点什么，人家凭什么替自己好好维护她？
霍华德深深地把格里芬从头到脚观察了一番。
按照以往的经历，他本能地认为这个女孩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没有透露，但不管怎么看，眼下她所说的原因好像就是全部了。
可我怎么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她对脚下的这艘航母似乎存在着特殊的情怀，结合近期发生的事，女孩的行为总有一部分是顾及到船的。尽管这看起来有些奇怪，但真要解释起来也没那么不能理解。就像是水兵对常年服役的船只同样抱有感情一样，也许格里芬因为一些特殊机遇也对这艘船持有类似的感情吧。
毕竟她只有十五岁，心智发育不健全，又曾孤军深入北冰洋，对这艘船的依赖应该是类似对母亲的依赖吧？
“你还真是喜欢未雨绸缪啊……好吧，如果那天到来，我会十分乐意为你效劳的，女士。”
这个男人的动作十分标准，但装腔作势的姿态还是让格里芬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不要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好不好？叔叔你正经起来的样子就很怪。”
霍华德不乐意了，他反唇相讥道：“我一直都认为我正经起来的样子帅到没有哪个正常女性能抵挡得了。看样子你就是个例外。”
1945年，6月，下旬。
位于日本东部海域的特混舰队迎来了一支姗姗来迟的双航母编队。
“你们来晚了，女士们。我们前不久刚对日本发起了数次轰炸。”米切尔中将在旗舰伦道夫号上接待了前来交接工作的哈尔西等人。“无论是埃塞克斯还是独立，是衣阿华还是南达科他，甚至连潜艇们都想浮上水面用甲板炮给他们洗地，一个月每天排两回轰炸任务都还有没排上的，近期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那我们就把飞机派到内陆去，只要距离海岸线够远，就总有目标可以轰炸。”哈尔西不以为意地笑着。“对我来说，那些住在竹屋里的矮垛子们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当年目睹珍珠港的惨状时，他就曾发誓要把日本人赶尽杀绝。
作为哈尔西副手的老约翰同样深以为然。
这些日本人当初把炸弹扔到他们头上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按老约翰的意思，海军也应该组织一次像李梅将军那样的机群，找个日本人多的城市，再做一次BBQ。并且他不会像李梅那样，对这些法西斯和它支持者们的死抱有任何同情。
“那艘船是怎么回事？”寒暄过后，米切尔把视线转向了停靠在萨拉托加号旁边，浑身长满如林尖刺的航母。眼尖的他立刻就辨别出了这些尖刺的真身全都是各种型号的火箭弹，看起来比现役的火箭支援舰上装备的还要先进，这令米切尔更感到好奇。
“CVR-44，中途岛级，马里亚纳号。”老约翰向中将解释了一句，语气中洋溢着自豪与骄傲。“那上面装备的是斯塔克公司最新研发的马克型微型导弹。”
全程参与行动的他当然有理由这么高兴。
“导弹？能把导弹缩小到这个程度的确很不容易。”米切尔惊讶道。“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它的破坏力。”
老约翰嘿嘿笑道：“保管让您大吃一惊，中将。”
哈尔西双手叉腰，侧着半个上身也看向这艘特殊的航母。“事实上，我们来这里除了带来新的补充兵员和装备，还有一项特别的任务，她就是此次任务的旗舰。而你，就是执行这次特殊任务的指挥官。”
“特殊任务？什么特殊任务？我以为自己再过两天，就能躺在沙滩上休假了。”米切尔意外道。“你们两人一唱一和，这是在演舞台剧吗？”
“比舞台剧更有意义，这是一场英雄归来的主题剧。”哈尔西哈哈笑起来。“这场剧里你也是主演呢。由尼米兹将军亲笔签发的相关文件已经放在舰队司令的房间里了，用保险箱锁着，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至于这艘船的秘密……作为执行任务的指挥官，我相信这段路上你有足够的时间了解。”
米切尔闻言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问。
第一卷 : 91拯救美国队长行动
稍晚些时候。齐柏林伯爵号的舰桥。
米切尔中将在这里见到了随军同行的斯塔克公司一把手的霍华德。
对这个活跃在欧洲战场的年少有为的科学家，他印象深刻。和那些喜欢躲在本土安全舒适的办公室里抽雪茄的吸血鬼不同，这个年轻人经常出现在战地的前沿，虽不亲自提枪参与战争，但总能造出符合当下战场环境的装备。
尽管基本上都是给超级英雄们准备的，而且都集中在欧洲战场，和太平洋战场的自己没有什么交集。
但这些都不妨碍米切尔友善地说话。
“阁下是来推销新式装备的吗？”
霍华德穿着一身科研用的白大褂，上唇浓密的八字胡和修仙造成的眼袋永远是他的标配，这个男人一边吃着草莓冰激凌一边说道：“您猜错了，将军阁下，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加入战斗。”
谢绝了递来的一杯冰激凌，米切尔又道：“那你们总不可能是来参与受降仪式的吧？”
平白无故地来，很容易被当成镀金的纨绔，对霍华德这样本就有才的人而言，不屑干这类事。
“这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但不是现在，而是在完成任务之后。”在对方的邀请下坐下，霍华德道出了来意。“接到总统的密令，我们需要抽调一支偏师去一趟北极，这支偏师的分量必须足够，但又不能影响前线的战局。初步定下的是最少一艘战列舰和一艘正规航母，以及相应规模的护卫舰，所以麻烦将军为我们调配。”
米切尔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已经从所在保险柜里的任命文件上得知了此事。
“去北极？你们去北极做什么？”跟在中将身侧的一位中年军官问道。
“这是我的参谋长，伯克上校。”米切尔介绍道。
“幸会，上校的‘31节伯克’的大名如雷贯耳。”用没礼貌地语气说着幸会的话，霍华德抽空解释了一句。“我要纠正伯克上校一句，不是‘你们’，而是‘我们’。”
“好吧，‘我们’。”上校提了提眉头。“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北极？那里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吗？是防备苏联，还是别的什么？”
“为了迎接美国队长的回归。”霍华德看了一眼知晓内情的米切尔中将，干脆地公布了答案。“我们得到了确切情报，拯救美国的英雄史蒂夫·罗杰斯就在北冰洋靠近加拿大附近，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挑选一支舰队隆重迎接他的回归。德国的投降仪式他已经错过了，不应该再错过日本的。这是白宫和国会山的意见。”
“你们打算花一个月的时间横渡两洋？”伯克上校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来回近两万公里的路程，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好吧，非要说不可能也未必，只要天候和海况给力，舰队保持30节航速不休息地开半个多月就能实现。但现实自然不能这么不讲道理，不说天候海况和连续不间断的航行对船只动力和官兵士气造成的影响，就是到了目的地，又怎么保证能立刻找到美国队长的下落？更别说在冰里泡了那么久，再强的身体机能恢复也需要时间，到时候你们是打算抬着他的病床来参加日本投降仪式吗？
“将军负责打仗，政客负责谈判。但我还是要说，这群西装革履的议员们总喜欢提一些在军人看来强人所难的建议。”
“是的。所以我们只需要带走舰队的一小部分。”霍华德说道。
他倒不是为了国会议员们开脱，而是此事涉及到他的挚友史蒂夫。以他为美国立下的功劳，难道不值得美国为他的回归兴师动众吗？
“史蒂夫驾驶九头蛇的飞行器坠落在北冰洋，避免了美国本土遭受巨型炸弹的袭击，他的行为救下了百万人，道一声国家英雄并不为过。海军既然有这个能力迎接他回归，我们自然责无旁贷。”米切尔对此显得深明大义得多。“在我卸任特混舰队指挥官之前，我会挑选出适合的船只组成回归舰队的。”
“感谢将军的理解，请允许我对您表示最诚挚的祝福……愿您长寿！”
如果有帽子，霍华德一定会立刻起身脱帽致意。
米切尔呵呵笑了几声，又收敛表情，提到了关键问题。
“只是……这来回的路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呢？经过数月的轰炸，日本人尽管现在还在死撑，但距离投降之日已经不远。我几乎已经能看到战争即将结束的曙光。就算他们自己不投降，我们的登陆部队也可以逼着他们投降。你们如何保证舰队在找到美国队长之后能如期回归？史蒂夫本人又是否能准时出席呢？”
“关于路程，其实不用担心，我们有我们的法子。”确认屋内就只有他们三人，霍华德压低了声音说道：“宇宙魔方在我们手上，并且，我们已经分析出了一部分用途。它能有效缩短此次行动需要的时间，所以我们只可能提早，不可能迟到。”
“感谢您的坦诚。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异议了。”米切尔看了眼身边的参谋长，相信伯克上校也理解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把参与行动的名单列一份出来吧，我们尽快行动。”
经过多方协调，米切尔海军中将最终从太平洋的庞大舰队群中抽调出了一支由十二艘各式型号的战舰组成的分舰队，其中包括齐柏林伯爵号在内的主力舰三艘，并亲自担任本次行动的舰队司令。
值得一提的是，舰队中还包括了以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出生地命名的布鲁克林号轻巡。
【前线需要我，我就不陪你们了。祝愿你们一切顺遂。】萨拉托加向格里芬挥动着灵魂的触角。
【感谢前辈这一路来的指导。】齐柏林也客客气气地回道。
与萨拉托加一同行动的这一路上，齐柏林学到了最关键的航母知识，对这个总喜欢用冷漠的语气说着关怀之语的同类产生了师徒般的尊敬之情。
第一卷 : 92到目的地就是一瞬间的事
【好好在合众国海军服役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你也算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别给你师父丢船。】对齐柏林，萨拉托加反而叮嘱得更多一些。
【呃……好的。】
等师徒俩交流完，格里芬便道：【那么我们就出发了，下次见面，应该是在日本的东京湾。】
【对这一天，我无比期待。】萨拉托加说道。
她的姐姐战沉于珊瑚海，自己和日本人不共戴天，能亲眼见证这些脚盆鸡俯首称臣一直是萨拉托加的夙愿。
两支舰队渐行渐远，出于对完成任务的荣誉感和使命感，以齐柏林为主的这支回归舰队用30节的航速快速航行了一整天。一直到次日中午，舰队的速度才逐渐慢下来。
借着船员给船只维护的空档，舰队司令米切尔中将叫来了一直躲在船舱里不知道研究什么的霍华德。
与之同行的还有格里芬。
“这位是我的助手，格里芬。”霍华德坦然地向众人介绍女孩。“同时也是宇宙魔方的持有者。目前我们也正在为提取宇宙魔方的能量用于能源开发进行研究。”
既然格里芬决定要抱海军的大腿，有些事也应该明白相告。
“我多少也听说过你的名字。”米切尔久经海风的老脸上浮现出慈祥的微笑。“能够在这个年纪得到宇宙魔方的认可，以至于有幸参与到如今大多数重要场合，见证历史，我这里也应该称赞你一句年少有为了吧？”
“恰逢其会而已。”既然人家和颜悦色，自己也没道理冷眼相待。出于礼貌，格里芬谦虚地回应了一句。“对那些死在黎明前夕的人而言，我无疑是幸运的。”
米切尔看了看霍华德，半开玩笑道：“这和麦凯恩说的可不一样。”
自己从对方那听来的是这个叫格里芬的德国小姑娘脾气古怪，不怎么听话。
对此，霍华德是这样解释的。“那老头的脾气可没有你这么好。”
“对什么样的人就该说什么样的话。”格里芬补充了一句。“一个总让你加班还不给加班费的老板，我可没心情伺候。”
这才像麦凯恩说的那样！
米切尔闻言“嘿嘿”一笑，看了看两人，意有所指地道：“那斯塔克先生总让你加班，你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吗？”
格里芬的反应也很快。“那也是要分人的。您知道的，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至少我每次加班，斯塔克叔叔都会给我三倍的加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