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他转移了话题。
“日本。”回答他的是一旁那个颜值满分，却胸无波澜的德国小姑娘。“总统希望你能参加日本的投降仪式，所以我们在把你打捞出水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东京。大概还需要5天时间抵达目的地。哦，对了……”
她说着，拿出了一沓纸和一支笔，看向不明所以的史蒂夫，微微一笑：“在这个期间，不妨练一练字吧？免得到时候拿不出像样的签名送人。”
“这算是康复训练。”霍华德跟着补充了一句。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纸和笔，史蒂夫不禁失笑。他当然明白总统的想法，只是自己活跃的地方是在欧洲，太平洋战区几乎没有涉足，现在却要参加日本的投降仪式，这算不算喧宾夺主？
看出了史蒂夫的犹豫，格里芬随即又说道：“不需要有那么多顾虑，反法西斯的胜利是所有热爱和平的人的胜利，对胜利作出过贡献的人不分主次，都应该一起欢庆这一伟大时刻。”
“好吧，康复训练。”史蒂夫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他看向格里芬的目光带着好奇。“你真的只有十五岁吗？”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了。我的回答是肯定的。”
到底是注射了一手血清的超级士兵，史蒂夫仅花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彻底从冰封状态下恢复到了全盛时期。
然后在字面上和整支舰队打成了一片。
虽说海军千里迢迢从前线跑来打捞美国队长是出于总统的政治考虑和海军部的命令，且不管执行此次任务的海军官兵们心里如何想，他们依然执行了这项命令，但在心理上实际是有微词的。或许其中有些人是抱着很强的使命感和明确的目的性，看待任务一视同仁，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高的觉悟。在他们眼里，这只不过是一项上级发布的命令而已。
所以从北极完成任务返回太平洋之后，对史蒂夫本人谈不上好感，但也不至于恶语相向。
直到史蒂夫向海军展现出作为超级士兵和美国队长的人格魅力后，原本仅仅只是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的海军官兵们才开始正眼看待这个被他们花大力气解救出来的超级英雄。
第一卷 : 96.1史蒂夫和船员们打成一片
毕竟……原本在他们看来，需要普通人搭救的超级英雄，实在感觉不是很强的样子。
并且在军舰上服役久了，天天见识舰炮的威力，超级英雄再厉害，能挡得住406大根吗？
和这样的“英雄”分享战功，怎么都像是在侮辱他们。
不过等到他开始做起和普通水兵一样的工作之后，反倒是很快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这个时候对作秀的理解还远没有未来那么强烈，何况史蒂夫的行为本就是发自真心的，即使是带着再挑剔的眼光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好小伙子。
水兵们大多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血气方刚，朝气蓬勃，有些在自己家乡的时候就听说过美国队长的事迹，如今见到本人，出于好奇自然也想问个明白。而史蒂夫知无不言，加上他本身年龄也和水兵们差不太多，有着彼此共同的喜好和话题，双方很快就聊到了一处。一来二去彼此熟悉之后，最后的一点不满和疑惑也随之消逝。
“超级英雄也是人啊……”看着发生在拳击场上的温馨一幕，霍华德发出了如此感慨。他扭头看向坐在吧台一侧双腿悬空的女孩。“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这样精致的小布偶该来的地方。”
在海上航行通常几个月的不下地，出于发泄水兵多余精力的考虑，在军舰上也设置有休闲娱乐区的。处了没有女人提供那种服务，海军部可谓想尽了办法让小子们保持士气。于是本是德国船的齐柏林伯爵号船舱内部也被开辟出了一块用于摔跤的场地，融入进了合众国海军大家庭中。
“这艘船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把玩着可乐瓶子，想着我太太的体内我什么地方去不得的格里芬说道。她直接动用念力从吧台上取下一瓶饮料。“来一点？”
“不了，我有这个。”霍华德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玻璃杯。见可乐瓶的盖子突兀地消失，瓶口冒出冰镇过后的雾气，感叹着空间力量的方便，还是忍不住道：“少喝点饮料，你这是第三瓶了。”
快乐水都不让我喝，我上哪找快乐的源泉？在这批物资还是我太太辛辛苦苦从东海岸运过来的呢。
女孩不理他，一边喝着一边示意吧台另一边的黑人酒保给霍华德倒酒。
“别像个老妈子一样叨叨，你在夏威夷祸祸当地人的时候我可没说你什么。”
“那可是我的爱好，人生乐趣。你一个未成年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两人相处多日，霍华德早就不把格里芬当小孩子看了，但仍然XI惯以小孩子的名头打击对方并以此为乐。
“相反，我懂。因为这也是我的爱好。”格里芬打出一个刺激鼻腔的饱嗝，皱着小鼻子指了指见底的玻璃瓶。“当然，我指的是这个。”
“还需要吗？舰长？”黑人酒保给霍华德又续满一杯，见格里芬又喝光了手里的饮料，不禁问道。
“不了，谢谢。让我缓一缓。”肚子里充斥着二氧化碳的女孩婉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她当然也知道充满糖分的可乐不宜多喝，只是故意和霍华德唱反调而已。
这时，打完通关的史蒂夫也从擂台上走了过来。
“舰长？”
“霍华德没有告诉你吗？”格里芬奇怪道。“我作为旗舰齐柏林伯爵号的舰长一事。”
这事卡特也知道的。
“马里亚纳号。”霍华德纠正了一嘴，补充道：“我想让史蒂夫自己了解这些，我又不是他爸爸。”
“在你说出‘你想让他’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试图当人家爸爸了。因为你在尝试‘支配’。”格里芬面无表情地提了一句。
抿了一口酒的史蒂夫转头看向霍华德。
“别这样看着我，你妈妈在那边。”霍华德用眼神示意史蒂夫身后的格里芬。
被占了便宜的格里芬眨了眨眼睛，露出虚伪的笑脸。不动声色地将霍华德杯中的红酒换成了伏特加。
等到霍华德看着女孩窘迫的笑脸并得意洋洋地拿起酒杯喝到一半时，脸上的开怀立刻化为震惊，接着剧烈咳嗽起来，一张白脸涨得通红，好一会儿才平息。
“再这样调皮，叔叔我啊，真的要生气了。”说着毫无威慑力的话，霍华德拿起一个新杯子。
“我和卡特有其他……嗯，更重要的话题。所以……”确认伙伴无大碍，史蒂夫看向右手托腮的女孩。“宇宙魔方的能力？”
“小把戏而已。”
把红酒从底部排干净，再倒上新酒。如果霍华德手拿着玻璃杯就会麻烦一些，因为得保证杯子的重量不变，然后倒着倒着就变成了一边放水一边加水的数学题了。
她才不相信霍华德会没喝过伏特加，如此夸张的表现也是故意演出来的。
三人继续在吧台处坐了一阵。
史蒂夫突然说道：“舰长，如果我的方向感没错，我们现在似乎正在往西南方向行驶？”
经过几次空间传送，舰队此时已经非常接近特混舰队了，可现在却迟迟没有听到汇合的消息，因而史蒂夫才有此一问。
“队长，你的方向感非常准确，不过我们现在并不是去日本和特混舰队汇合，而是前往莱特湾。”格里芬肯定了对方的猜测，然后话锋一转。“昨天凌晨我尝试使用宇宙魔方的时候，无意中捕捉到一条求救信息，它来自一艘名为印第安纳波利斯号的重巡洋舰。位置在关岛附近，我打算去那里看看。放心吧，这事已经向中将报备并获得批准了。不会耽误我们去日本的行程。”
史蒂夫点了点头。
用宇宙魔方来解释或许带着点玄乎的意味，但求救这个词他却听清楚了。格里芬的说法不像是在胡闹，若是那里真有船只遇险，他的确应该为此做些什么。
“我能做些什么吗？”史蒂夫问。
格里芬的回答也很简单。“准备好救生装备。”
霍华德对此将信将疑。
“你说的是真的？”趁着史蒂夫不在，他向格里芬表示了自己的疑虑。“就算真有其事，你也可以通过中将转告附近海军基地，让他们派遣飞机和救援船展开营救啊？”
第一卷 : 96.2黎明前夕的黑暗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来不及了。
以当地指挥官低下的办事效率，多半会对此不以为然。大家都是平级，凭啥我要听你的？
而且人家巡洋舰在沉没前又不是没有发过求救信号，距离更近的海军基地没道理收不到的。
格里芬只好解释道：“我们正在执行的是一项秘密任务。”
既然是秘密任务，就意味着舰队的位置在不相关的基地地图上是不存在的。
海军是盟友不假，可宇宙魔方的存在也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霍华德一拍脑袋也反应过来。“看来酒精麻痹了我的大脑，居然会问这种蠢问题。所以这事还是得我们来，对吗？”
“没错，因为在现在的作战记录中，我们是‘不存在’的舰队。”格里芬点头。“多亏了宇宙魔方的空间传送能力，舰队目前有足够长的真空期来选择我们应该出现的位置。”
这样一来，事情在一部分人眼里就会变得合理许多。毕竟处在不同的身份和高度，所获取的信息都是不一样的。若是抱有疑惑，“机密”一词就能解释很多东西了。
对这个世界绝大部分人来讲，宇宙魔方这种超出常理的玩意儿实在是理解不能，这时候用常规手段反而能起到作用。
“看来你已经都考虑到了。”霍华德双手插进裤兜。“不过你打算怎么和史蒂夫解释你消灭了侵袭者小队的事？”
“我没打算告诉他这个。因为我暂时也没想到该怎么说。”格里芬说道。以当时的情况看，侵袭者的超级英雄们和她只能活一方，没有第三选项，所以她只能干掉他们所有人。但美国队长是一定要解救的，就算她不主动，事后合众国也会把压力转嫁给霍华德，何况后者和美国队长本就是关系亲密的战友。
以史蒂夫的性格，她不能确定对方在得知自己的战友被救他的人杀光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格里芬既不想让自己徒增烦恼，也不想给对方做出艰难选择的机会，所以她不打算把这件事说出去，这种自曝行为对现阶段没有好处。
“你不会把这件事当做要挟我的手段吧？”格里芬不放心地看着他。早不说晚不说，干嘛在这个时候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叔叔我可是最讲诚信的。”霍华德义正言辞地回应道。他严肃的表情让女孩神色微妙。“其实我也觉得很古怪，侵袭者小队的那些人我也是认识的，他们不像是会做出那么多不理智行为的人。至少在史蒂夫在的时候不会。”
就好像在美国队长离开之后，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就断了，变得越来越激进。
这话霍华德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有大概的意识，不过格里芬对此却有更为清晰的认知。
那是对名为“极端化”的担忧。
“他们之前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行为吗？”格里芬旁敲侧击地问道。“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一群仗着自己是超级英雄肆意妄为的恐怖分子。”
“对在基尔港发生的那件事我很抱歉，不仅是对你，也是对那里的平民。但恐怖分子的指控未免有些过分，你不能因为他们干的几件坏事就全盘否定整个人。不过我也的确对他们最后那段时间的行为感到费解，这完全不像是他们会干出来的。感觉就是突然产生的变化，但我们都知道，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一个过程。但是……所以我曾怀疑，是不是九头蛇对他们做了什么，诸如洗脑或是催眠之类的事情。不然我实在没法解释他们前后行为完全不一样的原因。”
霍华德自己常年处在科研机构中，对一线发生的事不太了解，因而与侵袭者小队的接触断断续续，也就不了解对方在转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变化是发生在史蒂夫坠机之后，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格里芬觉得自己应该全面了解这些对手，并以此来分析这帮人性情大变的诱因到底是来自性格或情绪，又或是其他方面的因素。因此她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有机会的话跟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吧。”
经历轻微的晕眩后，舰队抵达了另一片海域。
“让舰载机起飞，重点搜索关岛至莱特湾区域航道，确认周边海域是否存在明显的漏油痕迹。我们要搜救的目标是一艘巡洋舰级别的大船，如果她沉没了，泄露的重油在海平面上会非常明显。”当着米切尔中将的面，格里芬直接开始向行动指挥官发布命令，清冷中透着严肃的声音有条不紊，毫不露怯。“但是各位要记得，拖得越久，洋流就会把油渍和幸存者分散得越来越远，我们正在和时间赛跑。”
全程观摩行动期间指挥齐柏林伯爵号，米切尔早已了解这个少女的专业能力，可其他指挥官们却心中存在质疑。毕竟他们又不像舰队司令那样需要长期待在舰桥和作战室，没见识过格里芬的手段。但同样出于她每日通过广播向全舰训话表现出的气场，加上超级士兵的战斗力而不敢造次。
另外遇难船只所属美国，他们还是遵照指示派出了水侦和远程轰炸机向预定区域飞去。
“雷达室在那晚并没有收到任何求救信号，你是怎么肯定的？”趁周围没人注意，伯克上校悄悄走了过来。
他们当然没有收到，因为这是我凭记忆想到的。
印第安纳波利斯号的沉没是诸多意外加起来导致的一场悲剧，如果可以，她也想多挽救一些生命。
格里芬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如果我说这是宇宙魔方的力量，你相信吗？”这是对她超能力的最好注解，有什么解释不清的东西，统统推到这上去就好了。
“我当然不相信。”伯克不为所动。出于参谋的谨慎，到手的情报也是经过分析和多方确认的。把什么都推给不确定的猜测是对本职工作的不负责任。“根据临近海军基地的回复，我们在那片海域没有任何船只活动的痕迹。”
第一卷 : 96.3救援印第安纳波利斯号
他们当然不会承认，因为这是一项绝密行动。格里芬明白其中的特殊性，可她无法向对方言明。因为她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通过宇宙魔方接受到了求救信号，他们再怎么怀疑，也不会往自己已经知晓机密上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偷听了秘密行动。
“可是事实上，我的确是通过宇宙魔方接到的求救信号。它并不需要通过雷达。”格里芬坚持己见。
你又不是海军总司令，怎么可能什么事都告诉你？
上校注视着她，未能从对方眼中看出犹豫。“我只是不明白，是什么让你如此笃定这里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