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肉三鲜云吞
短时间内多次使用未来视也是一样的效果,人类也好,龙也好,都不能够在短时间内被灌输过量的“死”。
——除了藤丸立香。
毕竟,又不是谁都是体内藏着几百亿的“死”,自己死一次就能够理解“死”的怪咖儿童。
明明是刚刚恢复完全状态的肉体却连攻击都还没开始就已经产生了崩裂的前兆,内脏出血,皮肤皲裂,四肢跪倒在地上的诺顿喷涌出的血液将整个地面染成了狂放的图画。
而看到诺顿那副姿态,少女也终于平静下来。
她从对方的胸口抽出刀。
“呐,这样会很不甘心吧?”
“要不,来最后试一次?”
“前言撤回,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明明早就该消耗完的体力却莫名恢复了,看样子根源中人类体内物质的流动不能够按照常理来推测。”
死寂的空间中,少女俯瞰着王,眼睛肿闪过的流光威严而圣然。
“你刚才明明也察觉到这点却没有试图反抗,怎么了,是因为愧疚心还是感谢?”
“嘛,怎么样都好——”
“来分个胜负吧,在这个没有拘束的世界的话,借口也没有了不是吗?”
“用【七宗罪】。”
诺顿轻轻抬起头……
他有些不可置信。
在无尽的死亡中,他明白了。
这个“善良”的少女,到底藏着多么明显的恶。
什么人类善啊……
那一刻,诺顿又一次确信了少女的本质。
这是一种交流。
她在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
世界的外侧,自己在抑制力眼皮底子下打不赢她,或许是因为“收束点”。
但即便是根源之中,摆脱了“收束点”,绝对自由的情况下——
自己,也赢不了。
【傲慢】
剩余时间:三秒
和对待耶梦加得的温柔大相径庭,少女以接近pua的方式暴虐着青铜与火之王的尊严,让对方连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
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
诺顿颤抖地站起身来。
血液顺着身体的曲线留到地面,肉体不断哀嚎,灵魂与精神的过度消耗,说不定再继续复活下去的话,诺顿会直接连肉体都无法承担,彻底迎来死亡。
但是此时此刻,避无可避。
龙王抬起手,将双瞳烧成鎏金。
【青铜炼狱·七宗罪】
【罪与罚Scelus et poena】
龙类的黄金之瞳。
人类的直死魔眼。
红色的矩阵与赤红中藏着黄金般高昂,高贵的精神。
【必中必杀】的领域与【直死】的权限碰撞。
世界被挤压蹂躏。
化作纯粹的“点”。
一切,归于死寂。
……
滴答。
“……你不杀了我吗……”
很久之后,纯白的世界只留下血红,而那些脏污的血液却顺着没有缝隙的地面逐渐流逝,诺顿瘫倒在地上,以身体为中心,如同鲜红的羽翼般绽放出血的痕迹。
而在他身旁,少女终于停止了挥刀。
她似乎也很疲倦,坐在地上,手揽过自己的双腿,蜷曲在一块,手上一摇一摇地甩着刀。
“啊~~”
“虽然这么说很自恋,但是我意外地不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愤怒。”少女呢喃着说。“刚才砍了你,是因为你伤害了我的同伴,甚至对全人类的性命犯了杀人未遂之罪。”
但是……
在这世界的最后,女孩如是说。
“曾经有个人,把我最重要的人杀死了,而且和你一样威胁了全世界。不对,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杀人既遂?”
“我当时愤怒地不行,用武器直接把那家伙的身体砸碎了,好像,应该,那是我第一次亲手想要杀掉一个人。”
“但是,事后想起来,当时的我比起‘憎恨’,只是觉得‘愤怒’和‘悲伤’。”
医生的一切决定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自己只是愤怒于那个魔神王愚笨固执的思考。
只是悲伤于医生即便在最后,也没能够获得那他渴望的,凡人的物语。
但是,即便再一次遇到盖提亚,自己应该也不会带着杀意去面对他了。
越是理解了他人的思考,就越来越没有办法不去尊重他人。
越是理解了生命的旅途,就越来越没有办法剥夺生命。
自己只是……
想要将一切都拯救。
想要将一切变成令自己感动的姿态。
“或许,正是因为我活成这幅‘窝囊’的样子,所以大家才会那么不放心吧……”
说着不知所以的话语,少女最后转过头来,对诺顿说。
“而且多亏了你,这个世界的神秘才会彻底暴露。”
“新的游戏要开始了~而旧服务器上的一切都结束了。”
“至于你——”立香飒然地哼笑了几声。
“比想象中的多杀了你几次,按照《亚伯拉罕血统契》,也就是混血种指定的法律,像你这种杀人未遂的恶劣龙王,我想想……执行死刑一百七十次,入狱千年不得假释,顺便无偿帮我拯救世界,如何?”
少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看得到哦,和你一样。”
“奥丁,还有那个黑色的皇帝。”
“人类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但是,拜他们所赐,我的‘最cool人类世界’的构建也有了想法,来做我的奴……帮手吧~”少女莞尔。
“……呵。”
躺在地上,看着纯白的世界。
许久后……诺顿才吐出一口浊气。
“……服刑……太久了吧……”
……
哗啦……
哗啦……
小船划过海面,摇晃的同时是水流冲刷,与木板的挤压声。
一望无际的冰海,小小的木船上,路明非逐渐睁开了眼睛。
在下一瞬间,他忍不住闭眼。
刺眼的白光射入瞳孔,如同手术灯的光晕带来脑袋的剧痛。
而后,过了好久,那种模糊的眩晕才宣告结束,他逐渐看清了周围的风景……
头顶是横贯天空的银河,鲸鱼巨大的黑影在冰下游动。远方冰海的海平面上,巨大的白月正缓缓升起,半个月轮升到了冰面之上,半个月轮还在海平面之下。
月面上的环形山都看得清清楚楚。冰面倒映出半轮白月的影子,和天空中的半轮白月拼成了一个完美的整圆。男孩坐在月影中垂钓,长长的海杆悬在一个冰洞的上方,冰洞中一汪幽蓝色的海水。
他和自己坐在一条船上,但是背对着自己。
“……”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身体很疲倦,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又缓缓靠近那个背影。
“怎么样?”路明非在男孩背后停下了脚步,“钓得到鱼吗?”
不用想也知道垂钓的男孩是路鸣泽,这样的景象不可能是自然景象,只会出现在抽象派画家的画作中。能够把这种画面具象化的人只有路鸣泽,他是魔鬼,他无所不能。
哦不对。
他不是万能的。
他……
“你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鱼而不是问你大姐头的安危,我很失望也很开心,你说这我该怎么办呢?哥哥。”路鸣泽口齿不清地回了一嘴,并没有转头。
“啊……”
路明非挠挠头。
上一篇:火影:绳树都凉了,你也能救活?
下一篇:知否从蒙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