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肉三鲜云吞
能做到这一步吗!!
那……接下来还能继续吗?
是的,能成为王的,只有我!!!
王将几乎在内心里放肆得享受着欢愉,竭力嘶吼——
我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wryyyy!!咳啊啊咳啊——”
突然,王将的叫喊声停滞于半道,带着公卿面具的死侍抚摸自己的喉咙,才发现那里被刀刃插进了一个小口子,此刻正在冒出浓腥的血来。
啊……是那个执行局的女的……
在藤丸立香昏迷前的刹那,矢吹樱曾因为无脑相信立香的判断而发现了死侍王将的存在,而大瞭望台是她和风间琉璃交手过的战场,她摸到曾使用过的武器后将其投掷而出,一击向着致死的地方而去,贯穿了死侍的脖子。
但可惜的是,矢吹樱作为混血种来说仍然是太弱,力道不够的同时,刀刃上的毒素也不足以杀死这个改造过的龙形死侍,所以并未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而此时,带着公卿面具的死侍傀儡,以下简称死侍王将慢慢将视线转向那个叫做矢吹樱的女人,才发现她此时正在试图将瘫倒在地上的藤丸立香带走,但矢吹樱的右手之前和风间琉璃的战斗中被拉伤,而身体更是失血严重,几乎已经无法行走。
但即便如此,女孩依旧执拗得试图用左手拉住藤丸立香的衣袖,试图将其拽走。她的血也身上向地面流去,和尘埃相互粘连,行成作呕的绘图。
狼狈,丑陋。
王将歪着脑袋,对面前的景象打上这样的评价,旋即控制着死侍傀儡慢慢向其走去。
他对于欺凌弱小很有兴趣,也沉迷于嘲讽败者,但它并不是打算去做这些,仅仅是作为一个谨慎的反派,打算补刀让藤丸立香彻底死绝,并且顺带想起来了矢吹樱手上还有足以证明橘政宗叛徒身份的证物。
虽然现在看来连销毁的必要都没有了,但作为自己失败的证据,王将心中对其有种迫不及待的破坏欲。
矢吹樱的意识已经接近模糊,在王将站到自己面前数米的时候才勉强擦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她微蓝色的眼睛空洞得看向王将,连黄金瞳都无法点亮。
干涸的嘴唇轻轻颤抖,仅剩完好的手臂也随之举起,但言灵的力量却连那薄如蝉翼的刀片都无法托起。
她一咬牙,竟然是将那装有证据的黑匣子向反方向丢去。
死侍王将下意识得把注意力放在那半空之中的对讲机上,而矢吹樱则是爆发出她在旁休息后所得来的最后一点精力——
她没有逃跑,而是如黑色的蝴蝶般一跃而起,阴影覆盖于王将的上空。
她的手上是不知何时从失神的源稚生手上夺来的双刀,那是能够弑神的炼金武器,而如今用来斩断恶鬼的头颅!
矢吹樱心想着,只要杀掉这个死侍王将,那么蛇形死侍和龙形死侍就会暴走,如果用风间琉璃的血液作为诱饵将他们引走,那就能够把藤丸立香和源稚生救下。
她做的毫不犹豫,仿佛演练过千百次。
杀手的本能已经刻在了少女灵魂深处,她刺出的刀光如疾风迅雷,落下的瞬间必定有人头落地。
但那刀光却被王将随手举起的金属刃轻松敲碎了。
这个操纵的龙形死侍虽然不比先前的王酱傀儡,但仍旧比一般的龙形死侍还要有着更深程度的变异,坚硬的前肢即便和炼金武器正面相碰也没有立刻损毁。
而且矢吹樱的力道不比源稚生,王将毫无压力可言。
不仅如此,它还直直的抓住了矢吹樱唯一完好的手臂,刀在瞬间掉落在地上发出轻鸣,而王将仿佛要就这样将其碾碎其手骨。
但它在握住的瞬间就被惊骇到了,他用力攥紧的刹那,女孩竟然是毫不犹豫得拧身旋转,被对自己挤进了龙形死侍的怀中。
她主动将自己的手臂掰断了。
左右手尽数被毁,那本该是无谋之举。但王将却在那短暂的瞬间看见了矢吹樱用牙咬住名为蜘蛛切的名刀,丝毫不顾及手臂伤势的用刀划出冷白的弧光。
王将是双面间谍,他曾经以蛇岐八家的视角了解过矢吹樱,也了解过猛鬼众眼中的女孩。
从阿富汗战场捡回来的混血种,残次品,除了杀人外毫无才能的冷血女人。
虽然能力尚可,善于变通,却终究是藤丸立香的附属品。
他一直都是这么对矢吹樱下了定义,却在这无比紧要的关头被女孩翻盘。
那一脸冷色的女孩,她本应该在霓虹遍布的东京高楼中身穿深黑色的紧身衣,宛如灵猫般优雅地杀死敌人,就如同她冷艳的形象那般。
但现在,她双目血丝遍布通红无比,纤细的手臂被折出扭曲的形状,本来应该含着红酒的樱桃小嘴此刻紧紧咬住刀柄,仿佛发了疯一样要把这刀送入敌人的喉咙。
王将躲避不及,那刀直直得插进了死侍的脖子,划开血肉,本来细小的伤口此刻血流如注,王将在千钧一发之际按住那刀锋。
他几乎是狼狈得用上死侍的前肢,死侍部分肌肉因为强行握住蜘蛛切的锋刃而开始渗血,傀儡王将发出尖锐的怒吼,用力将刀按回去的同时将矢吹樱连同蜘蛛切甩倒在地上。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女孩的身体里流淌着卑贱的血,却愣是又在这大喜的关头给自己来上这一盆冷水。
果然,和藤丸立香扯上关系的人都那么得令人作呕。
王将心中的火焰几乎要把东京的大雨烧尽,它抓起矢吹樱,无视那脆弱的抵抗和骨骼碎裂的悲鸣,只是举起她,向着大瞭望台破碎的窗户走去。
啪哒……
龙形死侍脚下的玻璃渣子被踩碎,碎石成为粉尘。
破碎的窗户外是看不见任何着力点的高空。
仿佛是暴风中的一片孤舟,矢吹樱整个人悬挂于半空,高楼间吹过的狂风让她的长发舞动仿佛盛放的花,打落下来的暴雨冲刷血污,又让一部分发梢黏在脸侧,高挑的身材在龙形死侍宛如巨人的衬托下显得那般瘦弱而贫瘠,仿佛轻轻用力就会被折断。
外面,无数的龙形死侍在尖叫狂欢,仿佛在庆贺着这场血肉的盛宴。
而底下,则是距离足有百米多高的大地。
矢吹樱明明知道,但她的眼睛却没有看向大地亦或者死侍,黄金瞳已经枯竭,赤红着的双眼死死得看向王将身后倒在地上的橘发少女。
真遗憾啊,王将心想。
无论是这个龙形死侍不能够说话这件事情也好,又或者藤丸立香已经无法从噩梦中苏醒这件事情也好……
我本来想让你死在她的面前的。
王将的视野仿佛先一步看见了未来,女孩的身体在失去支撑的瞬间开始下落,死侍王将俯瞰着那残破的少女如同一块破布,又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向下摔落,心里毫无波澜。
他心想,或许这就是兔死狐悲的感觉。
数十年了,能够威胁到王将的人从未出现。
所有人都是那么蠢货,那么愚笨,那么执着,那么零顽不灵,那么不知变通,那么騃童钝夫……
他在享受着优越感的同时,也被无法想象到的血之哀吞噬。
他忽然想到,自己或许真的如藤丸立香所说的那般,搞错了结果和过程。
他想要成为王,又真的能够在龙王的位置上获得永恒的欢愉吗?
只是为了那瞬间的快乐,自己到底放弃了多少?
他愣神的同时又忍不住得掀起了一股羞耻和恼怒。
因为自己似乎是真的被那个女孩骂倒了,竟然会开始思考这种东西。
但无所谓……
赢了,已经赢了。
我,才是最后的胜者!!!
王将遗憾得叹息,又狂喜般尖叫形同疯子,旋即,放开手……
放开……
放开……
……
为什么……无法松开?
那是毫无征兆的惊恐,王将突然被这种情绪笼罩,因为他发现这具死侍的控制权离开了自己!
不对,意识还在链接,不是死侍离开了自己,而是控制了却无法动弹。
王将依靠傀儡的视角看着面前模糊的风景,已经那眼前那锋利金属刃,削铁如泥的外肢,此刻正在以那以遏制的频率颤抖。
颤抖,那是生物最根本,最直接的反应。
害怕,当生物为了活下去的本能狂呼的瞬间,交感神经作为与副交感神经共同调控的自主神经,会自然地引起肌肉的颤动,瞳孔放大,心肌收缩力增强,骨骼肌血管舒张,从而提高身体的反应能力。
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死侍的肉体也不例外,除了几乎等于幻想种的龙以外,所有凡间的生物都有着名为恐惧的本能。
他在恐惧什么?
……那根本就不需要疑惑。
喀喀喀喀……——
王将的思维停滞在这一瞬间,因为其大脑随后就被一阵模糊和空白笼罩。
空白是刹那间的停顿,就像是电脑被强行关机后闪过瞬间的虚无,旋即低帧率的画面开始播放,那是模糊的色彩,黑色,红色,白色拖曳出长长的尾巴,简单而凄冷的色调开始在面前旋转宛若漩涡,而自己则是在漩涡中被蹂躏的海鱼。
……漩涡?
死侍王将突然恍然大悟,自己真的在旋转。
但不是身体,而是脑袋。
喀。
死侍王将脑袋因为失去支撑而向下“滑去”垂倒,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它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脖子,那里本该坚硬的肌肉组织此刻松软如橡皮泥的触感,而且还有着深陷进入的纹路。
——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脑子连着脊椎,顺时针转了大概几十圈。
是……谁?
那简直是不需要思考的愚问。
破碎的镜子中,王将死侍顺着自己的脖子向旁边看去,那里有一个站立着的少女。
女孩身上的赤红色的外套破破烂烂,就像是在纽约街头的垃圾桶中翻出来的陈旧款式,本就宽松的衣服在高楼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曳,而少女则是低垂着头。
一只手前伸抓住樱小姐的衣领将其撑住,另一只手则是按在自己的脖子一侧,本来富有光泽的橘红色头发则向下批盖,遮住了少女的双眼。
但那没有意义。
在这被黑夜充斥的死寂空间中,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无视那几乎遮蔽万物的颜色。
……
在梦貘中,仿佛被废弃的孔洞还在向外宣泄污泥,但整片大海却仿佛被漆黑的烈焰灼烧而沸腾起来,明明是无声的空间与无生命的绝望,却仿佛反过来被恐惧吞噬。
他们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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