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骑小猪兜兜风
以及副社长卢哲的《夏日游瘦西湖》:“瘦西湖,西湖瘦,瘦西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哒。”
欣赏完这几位卧龙凤雏的大作,卫辰顿时无语凝噎,只能仰天长叹:真他娘的都是人才啊!
倒是盛长枫有一首小诗让卫辰眼前一亮:“一犬一鹊一块田,半壶清茶小山间。品品茗茶种种草,闲来无事小神仙。”
这首小诗虽然语言简白,但却生动活泼,颇有意趣。
由此可见,盛长枫在诗词一道上还是很有灵气的,至少比韩垣之流强多了,要卫辰说,这海棠诗社的社长就应该给盛长枫来当!
当然,卫辰觉得盛长枫的诗好,也只是相对而言,从矮子里面拔高个。
就海棠诗社这四个人的水平,真要去诗会上面斗诗,分分钟就要被人给一穿到底。
卫辰之前被
盛长枫忽悠进海棠诗社时,尚且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有趣而已,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这是摊上了一群什么样的猪队友。
简直就是让卫辰和盛长柏带着一群小屁孩去打群架嘛!
卫辰下意识地忽略了,其实他自己也是个小屁孩,比盛长枫他们大不了多少。
静悄悄的雅间内,卫辰面露难色,盛长柏脸上同样是阴晴不定,角落里,还有四个小屁孩瑟瑟发抖,抱团取暖。
……
转眼到了诗会正式开始之时,卫辰与海棠诗社众人来到画舫二层上的露天平台时,不由地感慨了一番。
扬州,不愧是与汴京、临安、江宁并称的大周四大销金窟之一,光是这画舫上的繁华景象,就已经让卫辰目不暇接。
只见偌大的平台上足足聚集了近百人,平台按诗社划分成了十数块,每人都坐在规定的区域,面前都摆着一方矮几,上面放了些酒水点心。
此时,各大诗社的社员们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一会儿诗会开始后的排兵布阵。
卫辰一行人中,只有盛长柏看起来稍微成熟一些,剩下五个人一个比一个稚嫩,这种奇怪的组合搭配,自然引来众人注目。
有人好奇:“他们是哪个诗社的,怎么这么面生,从未在学宫中见过?”
也有人漫不经心:“大概是哪家的后辈,带来见世面的吧?”
忽的,一人指着卫辰,讶然道:“欸,那不是作出《一字诗》的兄台么,他竟然也在其中!”
这是和卫辰同坐一艘渡船来的。
“什么《一字诗》?”周围人奇道。
“就是在来时的渡船上,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这人将渡船上的事简略叙述了一遍,并且将卫辰那首《一字诗》吟诵了一遍,引得周围人啧啧称奇,再看向卫辰时,目光中也多了几分郑重。
卫辰一行人走了一段,看见一根木杆上挂着块刻着海棠二字的铭牌,便知找对了地方,当下各自落座。
海棠诗社虽小而无名,竟也和其它诗社一样,在平台上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区域,这倒是让卫辰颇为惊讶。
他不由看向身旁的诗社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为首的韩垣身上。
这韩垣的背景,恐怕不简单呐。
卫辰正暗自思忖着,忽听得场中蓦然一静,然后一道厚重沧古的嗓音传出,原来是本届画舫诗会的主办兼评判赵骆声开口了。
赵骆声在扬州士林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环视了一周,咳嗽一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赵骆声话音落下,立马就有扬州府学的生员代表站出来介绍诗会规则。
“在下冯含章,忝为府学廪膳生员,诸位有礼了。”
冯含章落落大方地朝场中众人作了个团揖,而后侃侃而谈道:“本次诗会以诗社为一派,各诗社自行拟订出场顺序,两两赛诗,败者自退,胜者留在台上,等待对方继续派人出战。”
“好了,规则即是如此,想必诸位也早已知晓,晚生也不再赘述。”
冯含章顿了顿,沉声道:“下面我宣布,画舫诗会第一场,由沧浪诗社对阵海棠诗社!”
第85章 全村的希望
“沧浪诗社对海棠诗社?”
会场内,听到第一轮对阵的名单后,一众读书人顿时议论纷纷。
沧浪诗社的名号他们当然听说过,这是由扬州府学的生员组建的诗社。
沧浪诗社的社员个个都是府学中的佼佼者,其中不乏冯含章这样年轻有为的廪膳生员,在扬州府也是名声响亮。
可这海棠诗社……,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台下,韩垣深吸一口气,冲一旁的卢哲使了个眼色,给他打气道:“卢兄,一会儿你先上!”
卢哲郑重地点了点头,刚刚在雅间里韩垣早已安排好,由他来打头阵。
之所以这么安排,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卢哲的才学是最差的,这就有点田忌赛马的味道,让卢哲来试一试对方的实力。
反正卢哲对诗会的结果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用他来当试金石是再合适不过了。
当然,这只是几个海棠诗社成员自作主张的安排,在卫辰和盛长柏看来,他们四个的才学相差无几,无论怎么排兵布阵,结果都只会是惨败。
不管诗作得怎么样,至少这四人敢于出战的勇气还是十分可嘉的。
甘当炮灰的卢哲在小伙伴们的鼓励声中霍然起身,神情坚毅,迈着螃蟹步缓缓走入场中。
与卢哲对阵之人名叫郑韬,是沧浪诗社的骨干成员之一。
郑韬初见自己的对手是个黄口孺子时,心里还有些轻视,可当他感受到卢哲身上那股子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顿时心中一凛。
莫不是哪家的神童?
郑韬的眼神渐渐凝重起来,收起了对卢哲的小觑之心。
第一场,比拼的是军旅诗。
郑韬似乎早有准备,沉吟片刻便作出了一诗,而后看向对面的卢哲。
卢哲憋了半天,憋得脸红脖子粗,倒也憋出一首诗来。
不过这诗的成色么……,连卢哲自己都不太好意思念出口。
只看周围众人的脸上古怪的笑容便可明白一二。
这第一场,自然是郑韬胜了。
尽管卢哲是抱着成为炮灰的准备上来的,但是一上场就被淘汰,还是让他觉得颜面无光,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卢哲偷偷瞧了高台上的评委席一眼,而后灰熘熘地回了座位。
赵骆声见此,不由暗自叹了一口气,扬州城中少有人知,这卢哲便是他的小外孙。
只可惜,这卢哲虽有他的血脉,却连他半点文采也没继承到。
卢哲之后,海棠诗社又接连派出王章、韩垣、盛长枫三员大将。
郑韬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府学生员,底子摆在那里,哪里是盛长枫这几个连童生试都没考过的稚子能比的?
结果自然是毫无意外,郑韬都没怎么费力气,就将这三人悉数淘汰,完成了一穿四的壮举,连郑韬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海棠诗社溃败得如此之快,甚至于被光荣地一穿四
,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短暂的沉默之后,场中便不时传出抑制不住的低笑声。
刚刚败下阵来的盛长枫听见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低着头退到台下,自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眼看海棠诗社就要成了全场读书人的笑料,盛长柏终于出场了。
只听盛长柏徐徐吟道:“白羽如霜出塞寒,胡烽不断接长安,城头一片西山月,多少征人马上看。”
前两句写边疆告急,军情严峻,节奏急促紧张,后两句由战事转抒情,苍劲雄阔,意境深幽。
盛长柏只是平日不刻意吟风弄月,并不代表他不会,一旦盛长柏认真起来,在诗词上的实力同龄人中少有人能匹敌。
这一首《塞上曲》,令场中众人为之拍桉叫好。
高台上,以赵骆声为首的三位评审一致判定,盛长柏获胜。
郑韬遗憾落败后,沧浪诗社又派上一位社中骨干,依然不敌盛长柏。
海棠诗社先前被郑韬一穿四,已经被公认为鱼腩队,结果莫名其妙跳出盛长柏这么一个勐人,一上来就止住颓势,还反过来一穿二,水平大起大落,好像过山车一般,让众人只觉摸不着头脑。
台下,见自家二哥如此神勇,盛长枫和小伙伴们兴奋得手舞足蹈,眼中异彩连连,期待着盛长柏能为他们一雪前耻。
此时,下一道题目揭晓。
盛长柏看见题目,心里顿时一咯噔,暗叫大事不妙,原来这场的题目,赫然是一道闺怨诗。
所谓闺怨诗,主要抒写的事思妇的忧伤,或者少女怀春之类的情感。而这,恰恰是盛长柏最不擅长的地方。
但凡盛长柏有这方面的天赋,也不至于会把书房里的丫鬟名字改成羊毫和狼毫了。
说到底,盛长柏就是个钢铁直男,哪里写得出闺怨诗那细腻哀怜的笔调?
于是乎,盛长柏在战胜沧浪诗社两人后,最终还是饮恨败北。
眨眼间,海棠诗社便只剩下了卫辰一人,卫辰俨然成了全村人的希望,压力全集中在他身上。
盛长枫和韩垣他们急得手心都在发汗,卫辰自己倒是澹定得很,他缓缓起身,冲赵骆声拱了拱手:“请老先生赐题。”
赵骆声捋了捋胡须,看了卫辰一眼,澹澹笑道:“你所在诗社名为海棠,便以海棠为题,如何?”
以海棠为题?
卫辰闻言微微讶然。
按常理来说,诗社中人吟诗唱和,首选的对象就是社名,比如海棠诗社,这海棠二字应当是被社员吟诵烂了的。
赵骆声以海棠为题,是怕海棠诗社输得太惨,故意帮忙降低难度么?
卫辰不由暗自苦笑。
可惜啊,赵骆声并不知道,卫辰是今日才加入的海棠诗社,压根没参与过吟诵海棠的活动。
好在卫辰腹中存货够多,一手负后,踱了几步,便缓缓吟道:“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
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好,好一个且教桃李闹春风!”
赵骆声已是花甲之年,须发皆白,闻得卫辰此诗竟直接拍桉而起,一边捋着长髯,一边感慨道:“桃李卖阳艳,海棠守高节,诸君当学海棠,慎勿作桃李啊!”
“学生谨遵先生教诲。”台下诸生纷纷俯首称是,他们之中不少都是府学生员,对赵骆声向来以师礼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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