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头
“...力量的源头，是这里吗？”
不知不觉中，瑟濂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观摩着他背上的那个鲜红色的狮子纹身，又不禁伸出手指微微触碰，划过他的脊背。
嘶——
这让莱茵哈特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
简直是太舒服了吧？
老师的指尖并非那种想象中的冰冷，反而非常温暖就像是温香软玉一般，柔柔的又暖暖的，轻轻划过的痕迹在脑内不停的回放着。
而且最关键的是，以前似乎没有发现，这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发现，瑟濂老师身上还有一种莫名好闻的气味。
这种气味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鼻腔。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莱茵哈特试着调整一下站姿，微微将后背拱起一部分，但这细微的改变却被瑟濂发现了。
“呵呵...”
瞧见他的姿势，瑟濂顿时明白过来，抿了抿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徒弟啊，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不要沉迷于这副皮囊，对于辉石魔法师而言,肉体不过是短暂的停留点。”
“过度沉迷的话，就会像学院里的那群庸才那样，毁掉你这份出色的天赋与才能。”瑟濂循循善诱的教导道：“你对辉石的理解能力，可是要远远超过那群庸才。”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
就在不久之前，瑟濂老师站在他的身前来回反复的转圈踱步，由于身高暴涨后的身高差原因，有好几次因为那宽大的长袍露出的精致锁骨与深邃沟壑吸引着他的视线，犹如窥视深渊般令他根本无法移开目光。
之后有几次三番的用手指轻轻划过身体，就跟挑逗一样。
这特么，谁能把持得住啊！！！
不过话说回来，瑟濂老师似乎一向不在乎这些粗鄙、浅显且庸俗的东西，或许自己真的要是提出来的话，瑟濂老师也许真的不会拒绝也说不定...
例如，“瑟濂老师，你也不想我放弃研究辉石魔法吧？”之类的。
但遗憾的是，这种话他永远都说不出口。
没有办法破坏这份最纯洁美好的师徒之情。
“好了，穿上衣服吧。”
似乎看出了他的窘态，瑟濂也并没有再继续研究下去，随手捞起放在桌子上的青色长袍丢了过去。
而他头顶上悬浮的那颗如同小型太阳的星光也是啪！的一声灭了下来，身体随之恢复到了原状。
“嗯...差不多已经弄明白了。”瑟濂坐在桌旁，手中拿起一颗夏玻利利葡萄把玩着。
明明那是足以令人感染癫火，染上癫狂病的东西，可是在老师的手中就像不值一提的玩具一样。
“徒弟，关于你的这份能力的引发条件....如果为师没猜错的话是通过火焰的温度，形态与概念。”
“当然，这里的火焰并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篝火，或是火星蝶引发的火焰，而是通过辉石魔法或是信仰祷告催生的火焰....你真的很聪明，徒弟。你的研究方向并没有错，但是....”
“不用再说了，老师。我明白。”
三下五除二将衣服穿好的莱茵哈特坐在了瑟濂的对面，同样拿起一枚夏玻利利葡萄仔细的观察着上面宛如余烬般的熏火痕迹。
他知道研究癫火与其他火焰的下场会是什么，那将是与黄金树完全对立，与双指和一切黄金树的既得利益者陷入不死不休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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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火焰的罪人与起源的余孽
不过话说回来，瑟濂老师的这番话其实也不难理解。
整个交界地所有的魔法基本上都是辉石魔法，或者说必须通过辉石作为媒介才能发动的魔法，除非像神人那样拥有属于自己的律法，否则无论是谁都无法跳过这个媒介。
就像【满月女王】蕾娜菈，她可以说是人类中的强者，对辉石魔法的精通程度完全不次于卢瑟特与亚兹勒两位大师。
但她使用辉石魔法，还是离不开那把辉石权杖。
至于信仰祷告，无非就是信奉神祇，从神祇那里获得力量，又通过圣印记释放出去。
本质上来说，辉石魔法和祷告就是同一系统的力量。
辉石来自于天空的群星，而神祇更不用说，全都是一群天外来客。
“所以，你已经决定要怎么做了对吗？我的徒弟。”
瑟濂笑着将手中的葡萄丢了过去。
莱茵哈特稳稳接住握在手中点点头道：“嗯，我已经明白自己该追求的不应该是知识与星与月的魔法，而是有关于火焰的魔法与祷告，只有这样才能将体内潜藏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嗯哼，不愧是我的徒弟，很聪明。”
瑟濂发自内心的赞赏道，并且用着“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向莱茵哈特。
但又旋即语气一转：“不过徒弟啊，我们也不能一昧的追求力量，那样只会迷失在其中成为力量的奴隶。
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还需要追求相应的知识与理解才行。”
“老师的意思是....”
“嗯...天亮后的行程还是按照原计划，你跟随拉兹利教室的魔法师前往卡利亚城寨。”
关于莱茵哈特要离开魔法学院的消息，身为老师的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前往卡利亚城寨并不是目的，主要目的还是...
“这样一来也会有机会通过王室接触到卡利亚书斋塔。”
“那里的书籍总量或许不及魔法学院的大书库，但是那里却藏有许许多多关于过去的秘辛，也许你会用的到....不过要怎么进去，就得看你自己努力了。”
瑟濂也不啰嗦，当场就给他指了条明路。
但是说完之后，她的样子又有些欲言又止，陷入沉思的样子。
“老师，您怎么了？”
“...没什么。”瑟濂轻轻的摇摇头，“只是你的这种力量，有些类似于【月之公主】菈妮的暗月律法，但又是截然相反的两种力量，真的是很有趣的力量。”
关于菈妮用的暗月律法，在卡利亚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即便是魔法学院内的人，也是几乎都知道。
但对于交界地的人来说，日与月这种东西的存在并不是常识。
满月与暗月被辉石魔法师视为与星星相近的存在，而太阳这种东西，他们也并不清楚，心中并没有特别的概念，只知道是挂在天空的群星中的一颗。
不过，这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瑟濂老师接下来所说的话语。
“正如典籍上的记载，我们辉石魔法师是古老观星者的后裔，观察并且追逐群星的脚步....然而现在，观星术已经没落。
存在于夜空的命运，现如今已经被黄金律法束缚。”
“我们这群观星者的后裔，也自然转向研究辉石的方向....”
“不过徒弟啊，你的这份天赋或许能够让我们能够更加接近于那片星空，观察到星星起源。”
说到这，瑟濂的声音又一次的停住，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他，眼神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徒弟啊，为师应该和你说过，我是曾经被驱逐出学院的亚兹勒大师的弟子，你还记得吧？”
“在亚兹勒大师被驱逐后，学院的起源派也随之没落，但是身为弟子的我...一直希望能够复兴辉石魔法的起源。”
“不是现在这个受到卡利亚王室摆布，失去核心，只懂得卖弄学问的学院....”
“我所追求的是毫无禁忌，有着纯粹探索精神的辉石魔法...为此我也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说着，瑟濂的眼神逐渐坚定。
“徒弟啊，我不强求。
即便听到这些之后，分道扬镳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想拜托你——”
“莱茵哈特，我的徒弟，复兴辉石魔法起源....这件事你愿意与为师共同去完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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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前有老师（三更）
清晨，黄金树绽放的光辉洒落在利耶尼亚，驱散了弥漫在湖面上的氤氲雾气。
从魔法学院出发的队伍正骑着马匹行走于湖泊之上。
此次前往卡利亚城寨的队伍由拉兹利教室的冈瑟带头，只不过除了他们这些戴头套的辉石魔法师与负责护送的杜鹃骑士外，还有托普斯也跟在队伍里。
他是莱茵哈特故意带上的。
原因很简单，魔法学院此刻处于多事之秋，内部也是非常乱。
托普斯不像瑟濂老师那样，有着自保的能力。
所以，与其让他待在魔法学院里，还不如跟在自己身边一同前往卡利亚城寨。
至少那边没有什么内乱谋反之类的，而且好歹还能有个照应。
混杂着淡淡河鲜味的微风轻轻拂过湖面，拉兹利教室的魔法师们就像是野外郊游一样，骑在马上有说有笑的交流着。
他们谈论着卡利亚城寨，畅想着卡利亚王室会如何接待他们，又会将他们安排在什么样的职位，对待自己的未来充满着幻想与憧憬。
甚至有人还谈论要是能被卡利亚王室成员看上等云云，还有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一定能够让【月之公主】菈妮看上。
虽然是玩笑话，但也足够大逆不道。
只是走在最前面的冈瑟，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默默的看着他们，头套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自从成为辉石魔法师，选择拉兹利教室开始，他已经不知道带过多少新人前往卡利亚城寨，像他们这种行为完全是司空见惯。
只不过是出行时的兴奋之言罢了，没必要追究些什么。
唯独走在队伍最后方的莱茵哈特一言不发，骑在马驹上，享受着迎面吹来的淡淡腥风。
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游戏中骑着托雷特行走在利耶尼亚一样，时不时看两眼周围灌木丛中犹如点点星火般散发着荧光的辉石虫。
只不过，现在他所想的并没有郊游的心情，更不是像其他人那般幻想着自己的未来。
而是思考着之前瑟濂对他说过的话。
“莱茵哈特，我的徒弟，复兴辉石魔法起源....这件事你愿意与为师共同去完成吗？”
这句话，以及声音的主人，久久在脑海里回荡不得平息。
对于这件事，他自然是非常果断答应下来。
只要是瑟濂开口，无论何时，他都必然会答应，而且丝毫不会犹豫的那种。
哪怕犹豫一秒，那都是对瑟濂老师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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