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柠檬头
繁重的头套也被摘下，放在了桌子的另一侧，如瀑般的过肩长发被束成一缕，肆意的散落在桌子上。
坐在椅子上的瑟濂翘着腿，那深蓝色的魔法长袍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房间好像有点太乱了....”
莱茵哈特闻言连忙收回目光，又看向别处：“...瑟濂讲师，您从来不收拾的吗？”
“嗯哼，魔法师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虽然我们有着漫长的生命，但也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瑟濂连头都没有抬，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
可是，这要坐在哪啊？
周围除了书就是辉石，难不成要坐在书堆上？或者辉石上？
前者的话，印象中只有菈妮老婆能干得出来。
后者的话，辉石又有点硌屁股....
于是便搬开几本书，清扫出一片空地坐在那。
正如瑟濂所说的那样，信仰月与星的卡利亚王室与魔法学院就像黄金树的子民那般有着悠久的寿命，但好像大部分的辉石魔法师都没有收拾屋子的习惯。
例如眼前的瑟濂，或是远在卡利亚城寨的菈妮。
前者自称不愿浪费时间，后者应该是身份尊贵不愿自己动手？
片刻之后，瑟濂终于停下笔，将刚刚书写好的卷轴递了过来，并且随手从桌后抽出张椅子把上面对方的书籍一股脑的全部倒掉，放在了他的面前。
“先进行一下测试吧，看看你的水平到底如何，我好调整教学内容。”
“这...这就开始了？”
看着手中写满字体的卷轴，又抬头看了看瑟濂，老实说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忘了刚刚我说过的话吗？”
坐在椅子上的瑟濂微微转过身翘着腿，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严厉：
“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还有许多辉石的奥秘等待我们去发现和探索，自然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快把上面的题先做了，我们好进行下一步。”
“这是小事吗....”
莱茵哈特闻言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果然瑟濂老师就是瑟濂老师，能把水平测验这种事都给称之为小事。
不过也对，要不然瑟濂老师怎么会成为起源流派的大师呢，就连那个专门猎杀魔女的奇异骑士杰廉几乎都不是对手。
想到这里，他不由笑了笑，拿起卷轴稍微看了一下。
上面秀气漂亮的字体就是这次准备测试的题目，不过内容倒不太难。
基本上都是课堂上讲过的，而且都和辉石魔法的起源有关系，还有一些辉石魔法的基础理论，这些内容他早已烂读于心。
然而当他刚把卷轴放在椅子上准备动笔的时候，瑟濂的声音再次传来。
“莱茵哈特，你很喜欢在椅子上作答吗？”
“诶？”
他顿时一愣，低头看了看这把有些陈旧的椅子，又抬头看了看瑟濂。
“这难道不是给我用来充当桌子的吗？”
“呵呵。”
他的这个回答令瑟濂不禁笑了起来。
“给你椅子当然是让你坐在上面，在桌子旁好好答题。来，快坐上来吧。”
一改之前严厉态度，变得温柔而又体贴的瑟濂不禁令他与褪色者归来之后的地下室那个贤淑的老师身影重合到一起。
果然，瑟濂老师还是那个老师啊....
04.奇怪的天赋
所谓辉石，就是由星星形成的琥珀，自苍穹陨落大地，深埋地下又被魔法师开采。
但是辉石魔法却是来源于星空，最早由古代的观星者观察星空追随星星的脚步时得到启发。
古老的观星者窥见到的星空起源化虚为实，在这块土地降下了星星琥珀。
根据典籍记载，最初的观星者在交界地最北端——遥远的雪山之上，与巨人相比邻，那里是距离星空最近的地方。
在那之后才迁徙到利耶尼亚这里来，观测不一样的星空。
又经由无数年的打磨，最终成为一条比较系统的体系。
可现在，群星已被束缚，观星一脉也随之成为了过去式，现如今所有的辉石魔法师都依靠探索辉石的奥秘来窥探星空的秘密。
曾经身为观星少女追逐群星，窥见满月的蕾娜菈与她的女儿菈妮也自然成为了最后的那一批。
而所谓的辉石魔法自然是利用辉石调动魔力发动的魔法，可以简称为挥石。
于此，是书本上记载，课堂上所教授的，也是来到交界地之后所了解到的。
但据他所知，似乎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在观星者之前，还有更古老的观星存在——
那些曾经居住在永恒之城的居民，名为夜人或称之为诺克斯人的种族。
他们要更早的信仰群星。
在被无上意志沉入地底之后，又分为了两个派系——分别占据两条地下河的诺克隆恩与诺克史黛拉。
一个等待黑夜与群星之主的到来，一个期待暗月的降临。
就像现如今代表星与月的魔法学院和卡利亚王室一般。
有时候他都怀疑，卡利亚王室一脉和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一脉分别就是代表着诺克隆恩与诺克史黛拉的后裔。
但终究这些仅仅是猜测罢了，并没有更加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
“瑟濂讲师，您看看。”
很快他便将试卷写完，递给了坐在身旁的瑟濂。
只是瑟濂好像已经陷入沉迷研究辉石无法自拔的状态，直到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才回过神来。
“嗯？已经写完了吗？”
瑟濂暂时放下手头上的研究，转手接过试卷，在他面前毫不避讳的伸了个懒腰，纤细优美的曲线透过宽大的魔法师长袍彻底显露出来。
一时间，他有些看呆了。
在交界地亲眼见到的可要远要比游戏中更加美丽。
怪不得当年蜷缩在伊利斯教堂的托普斯会称瑟濂为惹人怜爱的女性，真的很迷人。
只不过，瑟濂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拿起桌面上的羽毛笔就着昏暗的光线批改起来。
湛蓝色的双眸充满着认真的神色，如雪般白皙的肌肤，摆放在桌面上的辉石烛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照耀在她的脸上，透出几分莫名的神秘感。
“还不错，作答速度挺快的，内容的回答也合格，看来你在理论方面的知识已经足够拿到某间教室的头套。”
“那么，接下来我们再来测试一下实际操作....”
当她批改完试卷，抬起头的时候，恰巧发现莱茵哈特正注视着自己。
莱茵哈特也是发现了这点，连忙低头道歉：“抱歉，瑟濂讲师，我、我不该....”
“嗯哼。”
然而瑟濂并没有任何的羞涩，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语重心长的告诫道：“没关系，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你要记住，对于辉石魔法师而言,肉体不过是短暂的停留点。”
“所以，切勿沉迷肉体，那将会毁掉你的前途与天赋。”
“是，瑟濂讲师，我知道了。”
莱茵哈特低着头，弱弱的说道。
但承认错误归承认错误，对于瑟濂所说的肉体并非必备之物这点他并不认同。
只有拥有肉体才能确认自身的极限，让自己有着更好的认知，并且超越这个极限。
况且，在交界地这个地方，以传统起源派舍弃肉体的方式也并不安全，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变成魔法师球的。
除了瑟濂老师以外，可是还有着无数的前车之鉴啊。
但是，这些话他并没有和瑟濂说，确切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了，我们接下来测试一下你的实际操作吧。”
在教导他一写卷面上的细节方面的错误之后，又将他领到房间的一处角落开始测试实际操作。
讲道理，要不是瑟濂告诉自己放在角落里的东西是用来测试魔力的，恐怕他都会将那些玩意错认成一堆垃圾废品。
上面可是落满了灰尘，根据瑟濂的说法，这机器已经有年头没用过了。
但是还好，仍然能够正常运作。
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测试完之后，他们又回到了桌前。
瑟濂看着手中的卷轴沉吟半晌，缓缓说道：“魔法控制力方面的确不错，资质也的确可以，但你身上的携带奇异天赋却稍微更改了一些辉石魔法的性质....不过，总得来说还算不错。”
“也就是说我想要应对接下来的考试完全没有问题？”
“嗯。”
瑟濂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但又随即严厉的说道：“但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因为这一点成就便沾沾自喜，你现在只不过才跨出了第一步“理解”。”
“在魔法的领域你依旧稚嫩，只是个刚会走路的孩童。”
“只有认知到自己不成熟，才能成为真正的魔法师，知道了吗？”
“我明白。”莱茵哈特慎重的点了点头。
这番话，他也是很熟悉，想当初这番话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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