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傻
“抱歉……出于各种原因，我不可能选择加入这场战争的任何一方势力的。”
关于这点，阿拉什一直都是大摇其头。
大嘤可是名声远扬的搅屎棍，在人类战争史中扮演着最脏的角色，他怎么可能加入这种国家。
“况且，我和莫德雷德阁下你的理念也有所不和。”
“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们的相性不算很好。”
“这是因为彼此之间对于力量的理丞解有所差异，莫德雷德卿你使用力量的理由是为了荣誉与战功，但我的力量是为了和平的到来而存在的。”
阿拉什笑的有些腼腆，但说的都是实话。
他并不在乎自己在世人眼中的评价，对于名声和荣耀也没有追求的欲望。
大英雄想要的，只是这片土地能够重获和平，人们不至于被战火炙烤而已。
“和平啊……那种东西是很好，但没有战争就没有和平。”
“我行使力量是为了获得父王的认可，不管是打倒敌人、守护人民、又或是其他的什么。”
“力量的存在，本就是用来争斗的，我觉得这没什么好争辩的。”
莫德雷德的想法，同样也很纯粹。
无法得到认可的力量就是没有价值的东西，而所谓的和平也就是强者定下规则令弱者得以生存。
想要实现和平的愿望，终究是要靠无人能敌的武力的。
153.我伊斯坎达尔有个梦想
在波斯平原的边际，伊斯坎达尔带来的部队正和一小股的亡灵军团交战着。
虽然说是一小股，但实际上这里足足有八十多万的亡灵生物，对于人数只有三千余的中东各国杂牌军来说还是有点恐怖的。
“固定火炮组向西南七点钟方向射击，那里有攻击力强劲的亡灵狙击手！”
“混蛋！你们手里的枪械与弹药可都是花费了巨量魔术材料才制作出来的，别在敌人还没有进入射程之前就开枪！”
“那边的坦克车！你挡住机枪阵地的射线了！”
伊斯坎达尔站在他的神威车轮上，正大声指挥着麾下的诸国混编部队进行战斗。
因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和亡灵生物交手，而且身边的队友还都是不认识的家伙，所以这些现代军队的调度有些混乱。
还好有征服王这个精通战地指挥的英灵的存在，要不然他们在被亡灵军团冲击的瞬间就会溃散。
“喂……伊斯坎达尔！你真的能指挥现代军队吗？”
缩在征服王的车架里面，韦伯特听着外面轰鸣不止的炮声和连绵不绝的枪声害怕的快要晕过去了。
为什么他召唤出来一个两千多年前的英灵之后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啊，从一开始和莫德雷德打过一场之后，他和伊斯坎达尔就一直在欧亚大陆各地旅游，完全不像是在准备一场战争，反而像是在度蜜月。
但令他看不懂的是，就在这种不紧不慢的游历当中，居然真的有人自愿加入征服王的军队，而且人数还真的不算少。
“小意思，小意思！”
“这才哪儿到哪儿？数千人的指挥对于征服王来说完全轻而易举，战场的风向用这鼻子一闻就知道了！”
“战略战术那种东西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况且我们的对手还都是这种无脑的家伙。”
咧嘴大笑着，伊斯坎达尔自信的说道。
正如他口中说的那样，在短暂的磨合期之后，这支由雇佣军、各国军阀、割据势力等一系列复杂人员组成的军队很快就适应了对抗亡灵生物的节奏。
在征服王的指挥下，使用着美狄亚提供的灵子强化武器的军队们横推自身数十倍的敌军，在亡灵遍布的波斯平原上撕开了一道口子钻了进去。
“枪械啊，真是好东西呢。”
“想当初我的马其顿连弓箭手都少得可怜，现在每个士兵都是远程单位也太爽了。”
“不过没有了骑兵破阵的那种气势，装甲部队开道总是缺了点什么。”
完成了对这一小股亡灵军团的歼灭之后，伊斯坎达尔回味着现代战争的感觉说道。
“实打实的肉体碰撞才是男人的浪漫啊，用坦克碾压敌军虽然也很棒，但少了那种刀尖上跳舞的刺激，根本瞧不出双方的勇气与觉悟。”
叹了一口气，伊斯坎达尔想明白了现代战争和古代战争的区别。
“在我们那个时候，战场是充满勇气与荣耀的地方。”
“而现在有了枪有了炮，在敌人到自己面前之前就能将敌人置于死地。”
“这根本就不是战争了，只是单纯的屠杀而已。”
瞧了一眼身后的军队，在击溃了数十万的亡灵军团之后，他麾下的士兵除了极个别倒霉的家伙之外状态都还保持的不错，伊斯坎达尔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从加特林发明的机枪应用于战场上以来，战争的形式就从敌我双方之间的斗智斗勇变成了单纯的数字交换。”
“士兵们无需体验亲手将同类的身体破开带来的负罪感，只要扣下扳机敌人就会应声倒下。”
“人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方便的同时，屠杀同类的技术也在飞速进步着，高效、节约、快捷，这就是科学的伟大之处啊。”
亲眼目睹了一场现代军队对亡灵军团的碾压式胜利，韦伯特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原本亡灵们是有魔力黑云这种专门用于对抗热武器的防御手段的，但在美狄亚这位神代魔女的眼皮子低下，那种因为大量魔物聚集在一起而自然形成的魔力壁障完全没有意义。
美狄亚只是布置了几个简单的魔术阵图，让士兵们把自己的武器放上去强化一下，瞬间不管是手枪、步枪还是狙击枪，甚至是装甲车都带上了破魔效果。
本该刀枪不入的不死者们被破魔子弹一打，就跟黄油遇上热刀子一样被融化了。
“嘛，不管是弓箭还是枪械，只要能帮助我伊斯坎达尔征服世界的，那他们就是好武器。”
察觉到身为魔术师的韦伯特有些低落的情绪，伊斯坎达尔拍了拍御主的肩膀示意放宽心。
“不……我在意的不是那种事……”
说实话，虽然韦伯特是个魔术师，但在那之前他还是个现代人。
对于现代战争的残酷，他比伊斯坎达尔可是要清楚的多。
别看眼下征服王的军队使用热武器碾压了冷兵器时代的亡灵军团，如果是在双方军队都是现代武装的战场上的话，超视距打击和无人机格斗才是战争的主旋律。
像现在这种因为魔力黑云的干扰，许多电子设备丧失作用的现代战争，只能说是把人类的屠杀艺术退步了五十年。
“哦？那是因为美狄亚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情吗？”
伊斯坎达尔看起来粗犷，但心思其实是很敏锐的。
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韦伯特的低沉情绪是为何而来，那显然是因为美狄亚这个魔女能够在科技的基础上附加魔法，而他身为魔术师完全看不懂这种神代魔术的运行原理。
“这……说的没错。”
被看穿了，韦伯特并不意外。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当中，他和征服王也算是有所默契了，感受到彼此的想法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美狄亚的魔术阵地已经是现代魔术无法理解的存在了，但更可怕的是，那种神代产物居然能够和科技造佟物无缝衔接。”
“我说这种话可能很荒谬，但说不定神代魔术和现代科技有着共通之处，甚至所谓的神代魔术正是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超凡科技。”
“这一推论能够彻底把魔术名门世代传承的东西完全否认，如果能在这个领域深究下去的话，说不定能依靠逻辑推理看穿魔术的本质，将诸多人类无法理解的神秘解体，构建出一个崭新而古老的魔术学科。”
“我将其称之为，现代魔术科。”
“届时，神秘与科学的界限将会被打破。”
“古老家系对魔术领域的统治也将结束，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现……”
韦伯特的表情越说越兴奋，但到最后喉咙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脸上的笑容无可奈何的凝固住。
“听起来挺有趣的，为什么不说完呢？”
伊斯坎达尔的眼里已经露出了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干净目光，但他能明白韦伯特的激动，所以还是鼓励他接着说下去。
“不……我可能太异想天开了。”
放下挥舞着的双手，韦伯特低下头去。
“我在魔术师领域当中并不是什么出色的存在，对于魔术的钻研也只停留在表面阶段。”
“大家都认为家系浅薄的我既没有天赋也没有积累，曾经我也提出过类似的，能够颠覆现有魔术体系的推论，但事实证明那些都是一个愣头青在做梦而已。”
“讲不定……这次的发现，也只是我这个废材的幻觉而已……”
跌坐回车厢当中，韦伯特惨笑着说道。
只是目睹了美狄亚建立魔术工坊和刻画神代阵法的过程而已，就指望着能够根据看到的那些浅薄神秘知识对现有的魔术体系进行改革。
不能说是绝无可能，那也称得上痴人说梦了。
“……韦伯，你的梦想是什么？”
看着陷入失落中的御主，伊斯坎达尔并没有如同以往那般用气魄大笑着解决一切，而是严肃认真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梦想……？”
“我曾经想过，要打破魔术界的血统优劣论，证明维尔维特家的血统比起那些古老的魔术家系也没差多少。”
“但事实证明了我是在做梦，只传承了三代的粗劣魔术回路根本比不上其他人继承自各大名门的优秀血统，说到底我的祖母也只不过是某个魔术师的情妇而已……”
讲到这里，有大滴大滴的泪水从韦伯特的眼睛里掉出来。
他也曾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存在，能在魔术师的领域做出一番事业，成为世人称道的天才魔术师。
但在散尽家财才寻得机会加入魔术师协会之后，残酷的现实才摆在了他的面前。
同学都是些拥有十代以上魔术师血统的贵族，老师更是连番否认了他费尽心机撰写的论文。
这一切都让韦伯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意识到了自己是被与生俱来的低劣天赋彻底的钉在了魔术师领域的最下层的这个现实。
“好了，好了，净说些丧气话。”
“魔术什么的我不懂，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什么废材，你是个很有眼光与远见的家伙。”
“以前的事情都先抛在脑后吧，现在我伊斯坎达尔要和你打个赌。”
抓起韦伯特的手，伊斯坎达尔强行把他从车厢里提溜了出来。
“你知道我的梦想吧？”
看着辽阔的波斯平原，征服王问向自己的御主。
“是想要征服世界？”
韦伯特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泪，有些不太自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