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季蔚蓝
“成熟什么的，我可以理解你在变相说我老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经过森宫惠言传身教，巫马星津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哼，你最好是。”
“今晚来我家吧，你不是说栀子庄那边停电了吗，黑漆漆的一个人在家里肯定会很害怕的吧。”
“我家还蛮大的，玩累了就直接睡觉，没有关系。”
“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哎呀有什么奇怪的，走啦走啦。”
于泉我美自然的挽起他，巫马星津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柔软，看着她傻笑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心藏好纸袋，这次可不能再被发现了。
“今天我可是计划了很久，有很多安排在等着你，做好准备吧。”
同样的，巫马星津见到她也很高兴，没由的说那种。也许有些人天生就可以把正面的情绪感染到别人吧。就像荒川琴雪一样。
一时间他好像弄明白了对于泉我美的好感从哪里来的。
然而还有些事必须要去做，现实并不允许他可以在休息日悠闲的和于泉我美享受约会的时间。
“在此之前还需要去一趟秋叶原，约好了几家游戏公司今天见面，等忙完......”
于泉我美堵住他的嘴巴，愈发熟练起来：“等事情结束了再来陪我也没关系，只要成为姐姐我的小男友，这点时间等的起啦。”
“如果我跟别的女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巫马星津想起了川木洋子，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面对这个问题，于泉我美只是简单思考了一下，无所谓的说：
“只要我不知道就是没有咯，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发现，那些忠贞不二的男人都是假的。就连电视剧的男主都会和好几位女人藕断丝连。在一起的时候眼里有我就够了。”
“成为我的小男友每个月可以给你六万日元，每天有十分钟的膝枕时间，如果表现的不错，可以解锁更多的福利哦。”
“那么于泉小姐，代价是什么？”
“只需要你在我出去聚会的时候给我狠狠抽那些闺蜜的脸，让她们嘲笑我找不到男友，顺便回老家的时候跟我一起见见父母，好让他们安心。”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巫马星津摸着下巴，他能感觉到于泉我美对他的感情很单纯，但不如川木洋子那般沉重。
话又说回来，条件很宽松，与其说是交往，不如说是在于泉我美有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看起来更像租赁男友一样。
“好吧，请多指教了。”
“好耶！”
挤压更多了起来。
简单的吃过午饭，两人来到秋叶原。
作为世界知名的动漫爱好者的天堂的同时，也有着众多的游戏公司。
在一家简称名为‘HDG娱乐’的游戏公司驻足停下，有过提前预约的原因，前台小姐将巫马星津引入会客室。
坐在主座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翻阅着什么，肚子处的白色衬衫被撑的鼓胀，看起来像只溺死的蛤蟆肚皮一样滑稽。
龟原达也瞥了一眼巫马星津，看向于泉我美的眼神一亮，热切的起身走来朝她伸出手。
对于巫马星津的年轻嗤之以鼻，完全没想到在客服预约的南方老师是这位看起来像个高中生的少年。反而以为于泉我美是带着弟弟来参观公司的客户。
“请问有什么事吗？方便的话留下来喝杯茶吧。”
“公司刚从东方国新进了一批茶叶，据说是品相很高的崂山绿茶。”
“多谢好意，不过还是算了，我对茶叶不感兴趣。”
于泉我美扯了扯嘴角，没去握住他伸过来的手。
“来来来，坐。”龟原达也试图拉住她的手，不过被巫马星津挡住了。
“你是？”
龟原达也依旧保持着笑容，或许早已习惯了鞠躬笑脸迎人，一张脸似真似假，哪怕内核已经溃烂如一颗发霉的苹果。
“她的男友。”
巫马星津皱眉，他敏锐的捕捉到龟原达也一闪而过的贪婪，内心稍微不悦，不过良好的修养让他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动怒。
更何况于泉我美可以称得上是一位漂亮的美人，一路上他注意到不少人有在偷看她。好吧，偷看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那咖啡怎么样？我可以让下面的人去现磨咖啡，喜欢喝美式还是拿铁？”
龟原达也讪讪地收回手，巫马星津冷着一张脸时给他的压力有点大，转过头继续殷切的问。
“我也不喜欢喝咖啡”
虽然不应该以偏概全，但以能聘用这种人作为宣发岗位的关键性领导来看，这家公司没有合作的必要。
巫马星津替她拉开座椅，将手里的纸袋交给于泉我美让她抱在怀里。后者也没看纸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她还没无聊到翻他的私人物品。
“当然我也是南方老师，【雪茉Yare】的经纪人，之前有在网上提议过与贵公司的合作问题，今天来详谈一下商业广告的事。”
这是巫马星津第一次公开使用南方这个笔名，《等不到他归来》在日本国内引起了轰动，货架补货的速度甚至赶不上销售量暴涨的速度。往往刚摆上货架就被慕名而来的人们抢购一空。
同样的作为这本书的作者，南方老师也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文学界的人认为这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读者认为作者揭露了丑陋的社会现实，广泛运用的镜花水月般的代指让他们感同身受，往往读过一遍后意犹未尽，每读完一次便会有新的感悟。
然而眼前这位龟原达也先生更喜欢赌球和女人，对于文学的理解停留在小学课本上的摘抄语录。显然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
像只营养过剩的肥胖老鼠一样，重新缩回了真皮靠椅，嘴里发出‘啧’的一声，对巫马星津用纸袋挡住他的视线的行为很不满。
“哦，原来是南方啊，公司旗下有很多虚拟主播在等着跟我们合作，雪茉这个账号粉丝量不多，现在又闹的沸沸扬扬，网上争议性很强，被骂的狼狈不堪的样子在v圈可是很出名。”
“不过嘛，公司的游戏用户数量庞大，如果我们答应跟你的合作，玩家们肯定会去维护雪茉，想必这种舆论很快就可以迎刃而解。”
话音落下，龟原达也不再掩饰，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于泉我美，仿佛要透过纸袋看到后面的饱满。
“现在经济形势这么差，想必南方也不想让雪茉这种小v提前毕业吧？”
巫马星津打算一开始从中小型游戏公司开始搭线，所选公司的体量都是处于雪茉能承接的范围内，既不会让公司占有绝对的话语权，还能获得粉丝的同时得到一笔不菲的广告费。
HDG的体量并不大，这个龟原达也先生是觉得他没有做过事先调查吗？
盲目的自大，对于雪茉的贬低，以及对于泉我美的觊觎，让巫马星津的耐心逐渐归零。
当下彻底熄灭了与HDG合作的想法。
“第一，贵公司旗下合作的大部分都是几万几千粉丝的虚拟主播，据我了解，你们卖出的最多的一款游戏总销量也不过五十万，其中粘性用户不过十万。大部分还都是海外用户，谈不上在这次的舆论中能帮上我们什么忙”
“第二，【雪茉Yare】的粉丝量在我们联系之前或许还比较少，但现在已经算得上一个有名气的虚拟主播，本着约定好的事，我来和贵公司商讨，推广的费用并没有因为油管的粉丝量即将接近二十万而上涨，依旧保持着原来定好的价格。”
于泉我美从包里拿出为他准备的饮料，巫马星津轻抿一口润嗓，伸出第三根手指，语气不紧不慢：
“第三，经济形势差，需要担心的反而是你，当公司面临财政窘迫时，首先辞退的大概是在其位而不谋其职的人，像虚拟主播这种能够成为粉丝精神支柱的反而会过得更不错。”
龟原达也被一个区区黄口孺子堵的无话可说，脸色涨红。偏偏找不出他逻辑上的一丁点问题。
“你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像你这样无能的人，需要担心这些。”
第70章 点火时的燃料从哪里来
龟原达也恼羞成怒的冷笑一声，提醒道。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这种所谓的虚拟主播在公司眼里和工具没有不同，别说【雪茉Yare】了，就算踢掉那些和我们合作已久的大主播又怎样？”
“每天都有入行的新人，公司可以随时扶植起来一个新的账号，你们不做有的是人做。”
“当然了，在还没有榨取足够的价值之前，不会随随便便抛弃她们，在续约涨薪之前制造一点绯闻，泄露一下她们的私密信息，还是再简单不过了。”
“看着她们焦头烂额，被喜爱的粉丝和观众们辱骂而抑郁的样子，看起来真是惹人怜惜啊。每当这个时候来给我道个歉，经过我亲自的‘指导’，她们马上就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话说完，又深深看了眼于泉我美，意味深长的继续说：
“区区一个小主播的经纪人居然这么放肆，我们可不介意下场在现在的舆论上推一把手，烈火烹油这种事你还是的懂得吧？”
于泉我美作为一位普通的职员，很清楚这些公司的无情和手段，当下也不禁为巫马星津担心起来，开朗大方的性格此时却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巫马他只是一时冲动，不小心冒犯了龟原先生，这些事我们还可以慢慢谈的不是吗。”
“这位小姐坐在这里乖乖听人讲话的样子，看来比你更适合‘道歉’啊。”
龟原达也身体后仰躺在沙发里，抬着下巴扫了眼巫马星津，对于利用公司的力量凌驾于虚拟主播这种小人物身上的事早就习以为常。
“这位男友君，不如晚上让我请这位小姐吃顿饭，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雪茉的宣发和广告费用就按照原有的合同来。”
事有轻重缓急，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耽误整条反击日立的计划。巫马星津屈辱的点头，咬牙像是在忍耐怒火一般。
“好吧，但是能让我问最后几个问题吗？”
对于他识相的样子很满意，想到于泉我美这种漂亮的女人即将得手，龟原达也吞了吞口水，大手一挥同意了。
巫马星津低着头，声音颤抖的问道：
“续约前涨薪的事你们做过很多次了吗？”
“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告诉你也没关系，这种事大家都有做，不止我们HDG啊，每年都有几个我们看来长相不错，业务能力也还行，但是偶尔‘犯错’的虚拟主播来接受我们的指导。”
“当然了，如果这位小姐表现的不错，我们不会对雪茉这么做的。”
“如果不答应晚上陪你的话，雪茉也会被你们的人攻击吗？”
龟原达也一撇嘴，仿佛觉得他智商有问题，能问出这种早被他挑明的事。
“还要让我再回答一遍吗？我们不介意在雪茉这块燃烧的舆论上扔上一把柴火。要问原因的话，你该反思一下自己的口出狂言。”
巫马星津面露难色，低着头继续问：
“这里指的【我们】是雇佣虚拟主播的公司联合吗？”
“哦？居然能猜到啊，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既然被你说中了，大方承认好了。我们当然是一个整体，总有新人认为能够找到一家条件不错的公司合作，实际上这份合同无论在哪都一样，公司永远不会让你们找到可乘之机。”
完全不把虚拟主播们当人看，肆意压迫的行为以为只是个例，没想到背后居然彼此勾连。换目标去其他公司那里合作的想法可以断掉了。
“原来如此”
按下播放键，龟原达也的声音从手机话筒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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