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之狼
“湿发”伊伦穿着海蓝色的长袍,站立在一旁。
“哥哥,你已经决定了吗?”伊伦的语气中带着忧虑。
巴隆大王目光坚定,看了弟弟一眼:
“十年前,我之所以举兵叛乱铁王座,是为恢复古道,而不只是出于称王虚荣。
劳勃·拜拉席恩与他的好友艾德·史塔克,给我们恢复古道的事业画下一个血淋淋的句点。
如今两人均已不在人世!
而当年‘征服者’伊耿所创建的国度,也已分崩离析,残破不堪。
所以,时机到了。”
呜呜呜——
山顶吹响号角。
铁民们纷纷离开长船,离开海滩,离开篝火,向灰海王大厅聚集。
其中有船长、舵手、桨手、造船工匠,也有提着长剑、斧头的战士和拿渔网的渔夫,还有服侍在旁的奴工和盐妾,以及歌手、学士……
人群汹涌而至,仿佛归巢的蚁群。
又仿佛是成百上千的乌鸦,循着鲜血味道而来,即将在这片大陆化作的尸体上,举行一场饕餮盛宴。
越来越多的铁民加入进来。
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呼喊声开始变得整齐划一,摄人心魄。
巴隆大王张开双手,让呼喊和号角平歇下来。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天地间,唯有海浪的咆哮声。
巴隆大王高声呼喊道:
“诸位,我们身体里流淌着杀戮的血液,我们是天生的劫掠者,我们将恢复荣耀的‘古道’,将恐惧与毁灭带给这片大陆!”
铁民们被这些话刺激得发出嗷嗷狂吼。
巴隆大王点头,对弟弟伊伦道:“是时候了,开始加冕仪式吧。”
伊伦走下山丘,开始敲打浮木棍。
他是淹神的僧侣,如今以淹神的名义为兄长举行加冕。
“我们来自大海,终将归于大海!”
伊伦的声音在娜迦的遗骸间回荡。
“伟大的淹神已经发出召唤!
而我的兄长响应了召唤!
他是‘勇者’巴隆,他是‘掠夺者之王’巴隆……
他是为恢复古道奉献一切的巴隆!
欢呼吧,用你们的欢呼,迎接新的铁群岛之王的诞生!”
“巴隆!”
“巴隆!”
“巴隆!”
铁民们发出热烈的欢呼,与浪涛声相互应和,响彻整座岛屿上空。
巴隆大王身披绣着金色海怪纹章的披风,来到海石之位前。
“湿发”伊伦将浮木王冠戴在他的头上。
“十年前,我们曾试图恢复古道,但铁王座杀死了我们的野心,逼迫我们像奴隶一样劳作!”
巴隆大王的声音压住了山下的呼喊声,“但我们对古道的追寻之心永远不会停息!
今日我们再次崛起,必将亲手夺回曾经失去的一切!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逝者不死!”
“必将再起!”
“其势更烈!”
……
铁民的欢呼声犹如雷霆,震撼了娜迦山丘。
狂热的气流席卷而上,仿佛风暴之神的威力驱散天空的乌云。
巴隆·葛雷乔伊在无数铁民万众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再一次坐上了海石之位。
这一刻,大海仿佛感受到了新王的诞生,汹涌的海潮由此生发,向北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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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城,大厅。
热闹无比的城堡大厅,对凯特琳夫人而言,显得非常空寂。
无数长影洒在墙上,随着火把的火光摇曳。
凯特琳夫人默默地坐着,看着面前的酒杯,唇边的美酒无味而酸楚。
大厅里贵族们在狂欢。
新任的奔流城公爵——叔叔布林登下令从酒窖里搬出上百桶美酒,以供贵族和平民们庆祝奔流城的胜利、以及新公爵的诞生!
大家举起装满褐色啤酒的角杯,开怀痛饮。
如今叔叔已经是奔流城公爵了,凯特琳夫人想。
或许艾德慕现在还不知情。
就算他知道,又与他何干?
奔流城的危机已然解除,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为何凯特琳夫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是的,她的儿子罗柏和弟弟艾德慕仍在敌人手中。
而继丈夫奈德之后,她的父亲霍斯特公爵也已离世……
我真是个乏味的女人,凯特琳夫人心想。
明明所有人都在庆祝,她却形单影只。
美酒和好肉提不起她的兴致,歌谣与欢笑让她倍感陌生。
我是悲伤与尘埃的怪物,胸中只有仇恨。
从前心之所在的地方,而今是一片空荡。
“母亲,一起来参加庆祝吧,喝角麦酒,随吟游诗人的琴声跳跳舞。”
女儿珊莎提议道。
凯特琳夫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尽的疲惫:“你自己去跳吧。”
…………
带着满腔的心事,凯特琳夫人面色沉重地走出城堡大厅。
她信步来到七神圣堂门前。
这座圣堂矗立在母亲的花园里,由七面砂墙砌成,映照着七色光芒。
凯特琳夫人进入时,里面空无一人。
看来所有人都去大厅里庆祝去了,连修士也不例外。
这样或许更好,没人看到她软弱悲伤的一面。
凯特琳夫人跪在战士的大理石彩绘雕像前,为弟弟艾德慕点上一根香烛,为儿子罗柏也点了一根。
然后又跪在陌客的雕像下,为丈夫奈德和父亲霍斯特公爵各点上一根。
请保佑生者平安归来!
请保佑死者魂归故里!
凯特琳夫人祷告,并将和平之心带给杀戮的灵魂,让长眠于这场战争中的人们终得安息。
但她并未得到诸神的任何启示。
起身之时,凯特琳夫人的膝盖早已僵硬不堪,她麻木的双脚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向着一旁跌去。
就在凯特琳夫人即将重重摔倒在地的时候。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抱住了她。
这个怀抱温暖、强大、有力。
“夫人,您怎么了?”
多米利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凯特琳夫人泪眼望去,女婿的面孔一片模糊。
“我……不知该怎么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奈德,想起了我刚刚离世的父亲,还有深陷敌营的儿子和弟弟。”凯特琳夫人流着眼泪,哀伤的说。
“夫人,恕我直言,您的肩上似乎担了太多对家庭的责任,其实您不该一个人承担这么多的。”
这一刻,凯特琳夫人觉得自己似乎被看穿了。
她的内心赤果果的呈现在女儿的未婚夫面前。
是啊!
她总是在承担着太多的责任……
凯特琳夫人的两位兄长、在幼年时代不幸夭折,所以弟弟艾德慕出生之前,霍斯特公爵一直把她当儿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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