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这东西什么都不是。”
恩斯特:“........?”
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你不妨把话再说的明白一些。”恩斯特提醒道。
凯尔希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一番斟酌之后,她转过身,从提丰的手中要来了那枚小小的,与雪球属性截然相反的,散发着“暖意”的【安玛的爱】,塞到了恩斯特的手中,随后道:
“你刚刚看到的那根草,被污染了。”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保证其真实性毋庸置疑,所以,还请恩斯特先生注意,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绝对不要感到害怕。”
恩斯特也严肃了起来,和凯尔希对视了一阵后,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可怕,我都不会怕。”
凯尔希微微顿首,开始了今日的泰拉小课堂:
“恩斯特先生,相信你也应该有听过,在这片大地上,有两块区域是人类至今为止也没有进行深入探索的。他们一块被称为焚风热土,而另一块,便是萨米,乌萨斯,炎国以北辽阔的因菲冰原。”
“而这两处地方之所以长时间未被开拓,甚至连乌萨斯那样渴求土地的国家,也并未将之鲁莽的纳入国境,最大的原因便是,其上盘踞着【邪魔】。”
【邪魔】,与【海嗣】,【源石】并列为泰拉世界的三大危机之一。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个危机。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相比起在伊比利亚造成了【大静谧】,让一个鼎盛时期几乎横压泰拉的超级帝国在一夜之间覆灭的【海嗣危机】,和已经深入了泰拉大地的方方面面,成为了整片大地赖以生存的能源,无时无刻不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的【源石危机】,【邪魔】危机,几乎不被人所知晓。
它没有造成过非常巨大的破坏,作为海嗣危机前兆的大静谧能够达到灭国的级别,而邪魔危机闹得最大的一次,也被乌萨斯帝国以温迪戈军团和数十名内卫的命,赌在了落日峡谷之中。但不为人所知,不代表持有【邪魔】这样骇人名讳的诡异,就是什么善与之辈。
倒不如说,人们应该感谢邪魔“并不为人所知”这件事。
邪魔并非是泰拉的生物,甚至可能都不能算作是生物,它们只是投影在泰拉之上,而它们已知的最大的特点,便是能够根据认知变得强大。
越多人认知到邪魔,与邪魔产生交互,邪魔在此地投放的力量便会愈加强大。起初可能只是污染一棵草,一朵花,让它们拥有诡异的形态,失去本身的某些特性,例如恩斯特收到的“黑草叶”,它并非是被染黑,而是被剥夺了自身【颜色】这一概念,因此只能以虚无的状态存在。
至于虚无为什么不是黄色,绿色,或者干脆无色,而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凯尔希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坍缩体就是这样,脸色一黑,闪个黑洞,这是他们的标准造型。如果非要刨根问底,那这事儿你得去问邪魔,毕竟这算是它们的个人审美问题。
而当污染达到了更高级别,邪魔投射过来的力量也会变得更强大。这种强大不仅仅是简单的污染力度变强,事实上,污染就是污染,不存在所谓的强度。这种变化更加体现在概念之上。
“坍缩范式,我们这么称呼那种情况。”
“情绪不稳定,产生幻觉,身体脆弱,稍微一点运动或者磕绊就会造成严重的损伤,懒惰,常常超过正常时间的睡眠,亦或者相反的亢奋,越到晚上越发精神,以及健忘,大脑自然而然的略过一些信息,或者相反,将看到的一切都格外的重视,甚至把垃圾桶都当做是自己的妻子。”
听到凯尔希的描述,恩斯特有些恍然。
我感觉你在说一个群体,但我不好意思直言。
下次招聘的时候多注意一下,标一条说明不要“坍缩体”?
没意识到恩斯特在联想些什么,凯尔希继续道:
“这些只是最轻微的,只涉及自身认知的,若是邪魔的力量过强,还会直接影响到概念等。例如,两点之间,直线不最短,大气压强发生随机变化,完全无法适应,甚至文明的定义都被改写,人类的身体开始与器械骨肉相连.......”
“邪魔的力量纷繁复杂,不一而足。而这都还只是它的投影。”
凯尔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给恩斯特消化这些信息的时间。只可惜,她并没能在恩斯特的脸上看到除了“严肃”之外的任何表情。
真的没有感到恐惧?
凯尔希不是没有见过天生胆大的人,只是感到有些惊奇。毕竟,她也同样见过太多太多自称“天不怕地不怕”,结果光是听到有关邪魔的知识,就已经开始惶恐逃避的人了。
恩斯特的表现很正常,这在她心中算是加分项。若是心灵弱小,那凯尔希很难保证,恩斯特会不会在收集图鉴的过程中,被那些心术不正的萨卡兹给算计到。
这可不是开玩笑,女妖一族就有一个分支格外钟爱这种行为,用自己的体液做香薰、香水,用法术凝结自己的“吻”,乃至制作一些用处奇怪的魔药,她们在贵族间颇有口碑,算是混的最好的一批萨卡兹了。
不过,现在不害怕,不代表一会不害怕。
邪魔因为认知而强大,认知就是联通人与邪魔的桥梁,而讨论邪魔,自然也在认知的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凯尔希现在与恩斯特的对话,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在邪魔的注视之下。
只是“如思维般运转的混沌”不会在乎这些嘈杂的噪音,除非.........
短暂的停顿后,凯尔希抿了抿嘴,冲恩斯特递过去一个“做好准备的眼神”,随后开口道:
“而当污染达到最高级,邪魔本体的投影便会投来注意,甚至直接降临。”
“他们之中最强大的一个之一,根据我所知晓的信息,名叫【???】。”
在那个名字出口的一瞬间,恩斯特感到房间内陡然安静了下来。
凯尔希还保持着张口说话的动作,提丰的脸上还残留着严肃与惊讶,似乎对凯尔希如此直言不讳的行为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而在这刹那之间,恩斯特感到了一道视线。
说是视线也有些偏差,但除此之外,恩斯特实在无法描绘那种感觉,那种如芒在背,仿佛正被剖开看穿的感觉。
这就是凯尔希口中的【???】?
邪魔不会注意到嘈杂的噪音,除非这嘈杂的噪音中有人直接叫它的名字?
不对,邪魔有名字吗?那只是人类对它的称呼才对,邪魔为什么会理解?
邪魔能够理解这个称谓的含义指向它,这是它的权能之一,还是说,它也不是真正的邪魔本体,而是又一道混杂了泰拉人“认知与意识”的,高级的投影。一种具象化的【坍缩范式】?
没等恩斯特想清楚这个问题,下一刻,如芒在背的感觉忽然消失,那道“视线”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匆匆一瞥,便从恩斯特的“身侧”离开。
周围的一切仿佛又恢复了色彩,凯尔希深吸了一口气,那张扑克脸此刻也长长的出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些。
而一旁的提丰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谁让你在这里说【名字】的?”
凯尔希回答:“这是为了证明,我当然有分寸。”
提丰更不满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怎么和艾尔启一样,做事都没轻没重的,就算要让恩斯特理解【邪魔】,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吧?”
凯尔希再次道:“我有分寸,【安玛的爱】在恩斯特的手中,他不会出现问题。”
“就算有安玛老妈也........”提丰迟疑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因为恩斯特把雪球还了回来。
“你们说的【安玛的爱】,是这个吧?还给你了。”
“邪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多谢。不过,现在是万国博览会期间,这件事,我们可以容后再议。我对你口中的【危机】很感兴趣,凯尔希。”
恩斯特深深地看了一眼凯尔希。
这位老猞猁可绝对不止“长生者”这么简单啊。
不愧是明日方舟最出名的谜语人。
不过还好,她现在也还算站在自己这边。邪魔危机什么的,虽然一听就有“这东西肯定就是明日方舟主线剧情”的味道,但人总得先活在当下,还是先把博览会这头忙完,再深入了解这些问题吧。
免得再像是刚才那样,那种诡异的“我柜子动了”的感觉,恩斯特多少有些忌惮。
...............
“你在看什么?”
凯尔希皱了皱眉,看着从刚刚走出房间开始,就一直盯着雪球看的提丰问道,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提丰嘟了嘟嘴,好看的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
“不是不对.......只是......好奇怪啊!”
“刚刚那一下,那【注视】明显是自己离开的,但安玛老妈的爱,怎么没有融化?”
安玛的爱能在被邪魔盯上的对象身上形成一层庇护,或者说“包上一层隔离层”。让邪魔的注视对象,从人,转移到包裹他的【安玛】身上,同时隔绝人的思绪,让人在短时间内无法思考,无法行动,切断与邪魔的认知链接,从而保护人类。
但安玛老妈虽然长久庇护着萨米,但安玛的爱却是一次性的,抵挡一次邪魔后,这蕴藏着安玛老妈力量的小雪球就会融化成雪水,和普通的雪球没什么区别。
可提丰手中这颗,明显还是好的,甚至,提丰都还能感受到其中微弱的暖意。
安玛的爱没有生效吗?
那是什么,让邪魔移开了视线?
第二百八十七章 忠!诚!
谢拉格,图卡里姆,雪境专线。
艾丽妮有些新奇的打量着列车的包厢。
她还是第一次乘坐列车。
伊比利亚是没有列车的。在黄金时代,伊比利亚沿着克拉斯德内海修筑的港口可以支持人们抵达任何一座属于伊比利亚的城镇,而彼时正在进行蒸汽—源石技术革命的维多利亚和高卢帝国是伊比利亚在地缘政治上的对手,傲慢的王室自恃伊比利亚的繁荣富饶,不需向任何大地国家学习任何的技术,列车技术在伊比利亚的发展十分缓慢。
而等到大静谧发生,遏制了伊比利亚对外交流和发展的王室的确是物理意义上的沉默了。但伊比利亚也失去了名为发展的可能性。
谢拉格虽然已经算是泰拉诸国之中常规实力处于谷底的那一批,但它胜在国家很稳定,至少当恩斯特接手这个国家的时候,政局还算是平平稳稳,百姓还算是安居乐业,情况虽然在不可避免的逐渐变坏,但一切都还没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外部压力远远大于内部压力,这就是谢拉格的状况,也是恩斯特将自己工作的重心放在了外交之上的原因。
但伊比利亚却恰好相反,这个曾经光辉灿烂的帝国借助阿戈尔“岛民”的力量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过于先进的生产力满足了在一定程度上反倒压制了人民变革的欲望,就像是恩斯特前世阿拉伯半岛上的白袍子们一样。
但矛盾始终只是被压制,而不是被解决。在大静谧彻底摧毁了原本的统治秩序,又将财富一扫而空之中,矛盾不仅没有因此而消灭,反而变本加厉的集中爆发了出来。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伊比利亚黄金舰队总设计师布雷奥甘的死就是矛盾爆发的一个缩影。
现在的伊比利亚,陆地有深海教徒充当旱奸,沿海又有海嗣虎视眈眈侵蚀海岸线,审判庭、惩戒军每天疲于奔命,那些黄金时代遗留下来的港口城市的情况却依然在不断恶化。反倒是那漫长的北部国境线上,国防军负责的防线上,已经长久没有什么动静。就连维多利亚的大公爵,都懒得多看如今贫瘠的伊比利亚一眼。
多少有些狗不理的意思。
改革?发展?重回黄金时代?
伊比利亚如今只是在为了活下去而不断挣扎而已。
别说是艾丽妮了,就算是达里奥这个大审判官本人,乘坐列车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他能理解艾丽妮的好奇和激动,但他依然出声提醒道:
“慢点,艾丽妮,你已经是审判官学徒了,出门在外,要有伊比利亚人的样子。”
“好的,老师!”艾丽妮端正坐好,朝达里奥点了点头,可那张稚嫩的脸上马上又浮现出了淡淡的疑惑,“可是,老师,伊比利亚人是什么样子呢?”
达里奥张了张嘴。
他下意识的想要说出“骄傲”,“挺起胸膛”或者“自豪”这些词语。
但他又有些担心,若是艾丽妮露出怀疑的表情,他又该怎么回答?
你这说的是伊比利亚人吗?
所以,他斟酌了半响,在艾丽妮都要忘记这个问题,起身走向包厢门口开门的时候,才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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