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吧?
她摇了摇头,婉拒了欣特莱雅扶她一下,或者叫阿米娅来的提议,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政府办公大楼。
她还没老,尚能一顿饭三碗,哪里沦落到走路都需要人扶的?再说了,叫阿米娅有什么用?她难得在谢拉格有了点休息时间,把她叫来,凯尔希难道还能让阿米娅用魔王的法术帮自己舒缓一下情绪。
她可不敢把自己的精神状态交给别人观察,尤其是阿米娅。
太健康了,怕吓到孩子。
凯尔希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逐渐繁荣起来的谢拉格,她突然产生了几分感慨。
最近几百年间,泰拉的许多事情,都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一些特别的人,搞出来的动静,甚至让她都久违的感到了措手不及乃至慌乱。
我是不是也有点老了呢?
不对,我也才一万多岁的工龄,远没有到前文明的仆从规定的使用年限啊。
真是,受的打击有点大,多愁善感起来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重新给自己打了打气: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凯尔希,泰拉还需要你,你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未做,很多要完成的事情未能完成,还远远不到退休的时候,放宽心吧,反正也不苛求历史会给予一个怎样的评价,只要尽力而为就好。”
她的神情逐渐重新焕发了光彩:“现在,先回去准备一下,到时候该怎么和恩斯特交涉吧!”
“凯尔希,你怎么在这里?”一声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风尘仆仆的文化雪豹人朝着凯尔希举起手打了声招呼,“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跟我一起进来吧。”
凯尔希脸上刚刚缓和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她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恩斯特,以及他手中握着的那个通讯器,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那是一种危机感,一种墨菲定理般的预兆,一种只在她和恩斯特之间出现过,单方向的,不知何时产生的感觉。
凯尔希的瞳仁有些颤抖了。
这感觉,来的也太巧合了吧!
她怎么一出现,我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脸颊发热,大脑过载,耳边扑通扑通全是小鹿乱撞的声音,连思考都快做不到了?
这感觉,简直比等待彩票中开奖,组团读秒开怪,还要刺激上一千倍,一万倍呀!
不不不,凯尔希,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啊呸!不要自己吓自己!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的?
没道理的啊,恩斯特,你不能,你不能啊!
“恩斯特?”
凯尔希的声音如同抗寒的蚊子,匪夷所思的微小却又违背常理的萦绕在人的耳边。
恩斯特的脚步不停,微微侧目:“嗯?”
“没事,哈哈,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出门了?我绝对不是关心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要带着那份录音一起,只是随口一问,真的,你不用多想,也别会错意了,哈哈......”
恩斯特沉默了片刻。有些诧异的看着一个自己平A就把QWERDF所有技能就全骗出来了的凯尔希,在思考着,要不要补上一句:“你骗兄弟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了。”
但看着凯尔希那眸光闪闪,写满期待的面庞,他还是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恩斯特淡定的回答道:
“对啊,出了一趟远门。”
“去哪了?”凯尔希立马追问。
恩斯特有些好笑的瞥了她一眼,说好的不问呢?
他耸了耸肩:“刚从拉特兰回来。”
“嗬——!”
一声恩斯特沉浸式体验的抽抽声从身后传来,恩斯特一怔,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意识到抽过去的不是自己,才猛地转过身,看向了凯尔希。
而此时此刻,凯尔希已经双手交叠在胸前,双眸紧闭,面容安详,就地躺在了走廊的地板上。
恩斯特连忙冲上前,弯下腰去扶起了凯尔希,紧张道:
“诶,凯尔希,你怎么了?”
凯尔希的眼睛微微抬起了一条缝隙,她看向恩斯特,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气若游丝般问道:
“恩斯特先生,你跟我说实话,这一趟,怎么样?”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恩斯特皱了皱眉头,他就知道,凯尔希果然知道一些有关【律法】和录音之中秘密内容的内情!
“有惊无险吧。”他回答道,“凯尔希医生下次打算让我去,大可以直接告诉我,用这种复杂的暗示方法,你是在第五层,但我要是在第一层,可就猜不透你了。”
“到时候,我还得因为这谜语,跑来问你,多浪费时间不是?”
肉眼可见的,凯尔希的嘴唇在颤抖,可恩斯特俯身侧耳倾听了许久,却都没有听到她发出什么声音。直到末了,她的嘴角一个上扬,脸上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注意到门口动静的欣特莱雅连忙跑了过来,一不小心踩到了凯尔希的衣角,刚刚想要撑起身子爬起的凯尔希再次倒回了地上,啪嗒一声,这一次,她身子一软,脑袋一歪,眼睛一翻,再也没了声息。
“医生!”恩斯特连忙道。
“凯尔希医生!”欣特莱雅跟着发出焦急的呼唤!
恩斯特拍了一下她矫健白嫩的马腿,瞪了她一眼:“我是让你叫医生!”
第三百四十章 入院,加大药量!
“这片大地是如此的可恨,竟然不能让人片刻的休息。”
凯尔希睡得很不踏实,这是她有史以来进行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场休眠。
在梦中,她梦到泰拉的大地上爬满了奇形怪状的恐鱼,它们的数量数不胜数,产生的质变足以淹没一切军队,任何的武器,堡垒,天堑,在它们面前都一文不值,毫无作用。而操纵它们的海嗣,也不再是依靠本能行事的低级生态改造机器,而是一个个已经经过升华的异类【神明】。
凯尔希穷尽一切手段,尝试筑成一座人类最后的方舟,保存下人类的火种,可她还未来得及竣工,恐鱼的大军便已然兵临城下。绝望之中,她从墙头探出头向外看去,却见那立于物种浪潮之巅的海嗣,脸上竟然长着一张熟悉的脸!
“恩斯特!”
凯尔希失声尖叫。却听那长着雪豹脸的扭曲触手怪物放声大笑:
“没想到吧,凯尔希!我已经集齐了四大海嗣【神明】,你输了!”
“给我进攻!”
凯尔希心头一凉,刚想下令背水一战,坚决守城,就感到心口一凉,眼前一黑,只见热血从胸前喷出,随之窜出的还有一根手腕粗细的触手。
她来不及说话,下一秒便不省人事。
而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面前宛如怒海狂涛的恐鱼海嗣大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脚下的城池也已然消失不见,她正驻足于一片雪原之上,抬起头,瞳孔中倒影出那恢弘的巨构。
那是一个圈,那是一扇门,那是一个不知道背后是希望还是绝望的潘多拉魔盒。
凯尔希曾数次探索泰拉极北地区那辽阔无垠的冰原,并试图穿越冰原,达到更深处,那盘踞着污染,也孕育着生机的地方。
门之所在,这是她终其好几生都难以抵达的地方,而如今,那沉淀着化不去的深邃黑暗的大门就在她面前不到几百米的地方,点点星光从中射出,像是在为她指引着方向。
凯尔希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她向前步履蹒跚的前进着,追逐着,仿佛是为她的勇敢与无畏喝彩,在她踉跄奔跑的道路两侧,越来越多的淡紫色花朵张开花瓣,露出花蕊,盛放着,庆贺着,为着最后的道路增添了几分别样的光彩。
然而,目测数百米的距离本该转瞬即逝,凯尔希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她回过头,回望来时的道路。那无垠花海之中的小径风景独好,只是那距离,却与凯尔希不过寸步之遥。
她这才意识到,方才的奔跑不过是一种错觉,她与星门近在咫尺,却是咫尺天涯!
有谁,在阻止自己靠近那扇门。
“凯尔希,停下脚步,欣赏一下你脚边的花朵如何?”
“他们生长于无根,但却盛开自无垠。凯尔希,他们作为你这最后道路上的陪衬,可还令你满意?”
凯尔希抬起头,又是那道熟悉的声音,引她的视线往原本空无一人的前方看去。
不知何时,一道身着西装的矫健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前不过一步之遥的地方,恩斯特背对着自己,发出自言自语般的询问:
“凯尔希,收集这种花可是花费了我不少的精力,不过无妨,你若是不喜欢,我自可以再为你展示我更多的收藏。”
“恩斯特,你......你是谁?”
凯尔希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察觉到了面前人的异常之处,他的左手与右手互相错位,他的喉结面对着她,可他的头颅却背对着她,他说话的嗓音很奇怪,像是夹杂了几分电流声,是通过某种干扰传递过来,而非近在眼前之人的面谈。
凯尔希微微后退了一步,她想要唤出mon3tr,可明明也是她一部分的源石巨兽此刻却毫无反应。只有眼前的【异常】终于转过身来,抬起了头。
那灰白色的短发下不再是俊朗的面容,而是宛如黑暗般的虚无,一个象征坍缩的圆环占据了他“面庞”的中心,朝向凯尔希,似乎是在打量,却感受不到视线。
凯尔希几乎拔腿便跑,可她刚刚踏出一步,下一秒,却直接出现在了那【异常】的身前,以几乎紧贴的姿态听他从那不存在的嘴中吐出机械般的声调:
“我是【园丁】啊,凯尔希,你不是还叫过我的名字吗?”
一阵虚无包裹了凯尔希的头颅,她的双腿猛地绷直,肌肉的轮廓乍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这依然是杯水车薪,挣扎仅仅持续了几秒,她的双腿便无力的垂落。
然而,死亡却并未如期而至。下一瞬间,凯尔希猛地从床上坐起,四周是熟悉又陌生的实验室。她惊魂未定的观察起四周的情况,视线却怎么都无法从那道实验台前的人影身上移开。
那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凯尔希不知从何处借来了几分勇气,她跳下床,推开隔间的大门,奔到实验台前,拉住了恩斯特的手:
“你是恩斯特?!”
“不然呢,我还能是谁?”恩斯特愣了愣,翻了个白眼,甩开了凯尔希的手,无比自然的吩咐道,“既然醒了,那就快过来搭把手。”
“这是我最新的成果。哈哈,这口棺材,今天便要为我所开!凯尔希,就让我们一起看看,神秘的泰拉前文明的种族,到底是何种模样?”
恩斯特发出癫狂的笑声,如痴如醉的笑容洋溢在他的脸上,充沛的成就感甚至影响到了一旁的凯尔希。他高声欢呼:
“来吧,我们一起来为我填补上这生物学图鉴上的最后一块拼图吧!”
“咔嚓——噔——”
伴随着机器的轰鸣,漆黑的“石棺”那严丝合缝的“棺材板”终于被强行分离,恩斯特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凯尔希犹豫了片刻,也跟着走了上去。
她跟着雪豹探出头,看向棺材内部。躺在那里的却并非一道,而是两道身影。
一人白发,一人棕发,两人依偎,宛如情侣。
凯尔希的呼吸停滞了,她猛地向后退去,一不小心甚至跌坐在地,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这......这是.......”
“这是?”恩斯特回过头,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凯尔希,你慌什么?这不是被你背弃的创造主们吗?”
“你看,他们虽然栩栩如生,但却已经是两个死物。没什么能限制到你了,凯尔希,ama-10,你自由了,不好吗?”
“我......不,不对!”凯尔希捂住了脑袋,表情有些扭曲的摇了摇头,“博士他还活着,我亲手将他送回了疗养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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