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而杰斯顿呢?
他是开了又关了,但杰斯顿,那是开了又开,开了忘关,大哥打累了,小开一会儿怎么了?
每次眼见要把他逼入绝境了,下一秒,叮的一声,血又满了?
怎么,你当这是打游戏呢?切阶段血回满了是吧?
迄今为止,重岳已经单挑了三个阶段的杰斯顿了。
第一阶段,普通杰斯顿,浑身都是铁皮,攻击犀利,但总归还是力量不足,招式欠缺,容易被他轻易看破,对他的威胁不大。
而第二个阶段,强度直接就上来了,霜刃杰斯顿,龟壳和攻击都附带冰霜效果,稍不注意就会面临被冻住冻伤的风险,本身的体力,速度,力量也大幅度上升,虽然技巧还是很烂,但一力降十会,数值上来了之后,他打起来已经有些吃力了。若非他还会一两招四两拨千斤的针对性招式,这个阶段就得折磨他挺久。
而进了第三个阶段,杰斯顿直接开始操弄“时间”,他的“看破”在这个阶段已经趋近于无用,只能依靠最基础的直觉和反应力进行战斗,若非这个阶段的杰斯顿似乎消耗极大,并不能维持太久,重岳都怀疑即将败下阵来。
可哪怕是好不容易耗到了第三阶段的杰斯顿再次体力耗尽,连一刻都没有为操纵时间力量的失去感到哀伤,马上赶到战场的是,第四阶段的杰斯顿!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你等着,我回玉门取点东西!
那一瞬间,重岳几乎真的有了“动真格”的冲动。
可惜,玉门太远,杰斯顿太近,即便重岳真的想那么做,等他再这么来回跑上一趟,黄花菜也都凉了。
更别说,这只是说着玩玩罢了。他不可能将封印着【朔】的剑带出玉门,即便能带出玉门,也没可能带出大炎。那等于是在用大炎那脆弱的神经弹古筝。
微微叹了口气,重岳看向战意十足的杰斯顿,沉默了片刻,开口道:
“杰斯顿兄弟,可否告诉在下,像是这样的力量,你到底还隐藏了多少?”
杰斯顿闻言也是迟疑了稍许,才缓缓回答道:“嗯......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是我们谢拉格的底蕴。”
“谢拉格底蕴啊......怪不得。”
重岳感叹了一句,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太傅会在信中,多次提到谢拉格,留意谢拉格了。
这份底蕴,重岳敢说,若是自己不动用【朔】的力量,此战,乃是必败。
而哪怕他真的动用了【朔】的力量,面对现在这个状态的杰斯顿,面对那股让他这具身体四肢百骸,仿佛每个细胞都要冻结的冰寒,也不敢断言,百分之百必胜。
重岳只是身体换了,但见识还是在的,杰斯顿身上的力量,明显来自于一头不输于【岁】的巨兽。
换言之,他是以代理人的身份在与自己作战。
而如此一来,杰斯顿此前两次忽然变强也就有迹可循了。除了现在这位巨兽之外,还有两个巨兽给过杰斯顿祝福,只是相比起最后这一位不输【岁】的巨兽那样不加掩饰,直白的就是来找架打的,前面两位巨兽要收敛一些。
祂们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借挑战自己挑战【岁】?是不是以前【岁】得罪过的某个仇家?亦或者,是单纯的庇佑杰斯顿?或者希望谢拉格赢,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三头力量不同的巨兽,明显都是站谢拉格的。
一介小国拥有三头巨兽的庇护,也难怪太傅会如此重视,甚至以此布局,为自己和兄弟姐妹争取了离开炎国土地的计划。
如果这离开的目的地乃是谢拉格的话,那大炎的确不用担心自己的兄弟姐妹会再吵着闹着要搞事。
别说他们大部分都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哪怕是闹得最凶的老二,又能在这堪称“岁寒三友”的三头巨兽的管教下翻起什么水花不成?
既然如此,重岳干脆的朝着杰斯顿招了招手。
来吧,最后一招,让我看看这位谢拉格第三巨兽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也算是不负我走这一遭!
杰斯顿抬起了手,双手之间寒风呼啸,举手投足之间,仿佛便能掀起一阵极寒风暴!
他并不能完全控制这份力量,太太强了,远非一个普通黎博利能够如臂驱使的。杰斯顿能猜到,给予他这份力量的那位耶拉冈德大神的朋友,大概也和上一位一样,只许诺了他一招。
一招定胜负!
杰斯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那么,这一招,会很帅!
相隔数米,杰斯顿蓄力已久的一拳,隔空轰然打出。
伴随着这一拳的拳风,在他的面前,一只冰铁之巨鸟展翼而出,冲向重岳。
重岳同样摆出了一个最经典的马步姿势,双手抱圆,气沉丹田,画出太极。
力已不足,此刻唯有借力打力,以柔克刚。
冰铁巨鸟眨眼间便抵达了重岳的眼前,重岳的动作也没有停歇,似缓实急的转身仿佛一个转盘,将冰铁巨鸟最大的一波冲击力化解,同时引导着整个巨兽向着侧后方飞去。
可四两拨千斤,也得有那四两。
冰铁巨鸟岂是寻常的源石技艺?重岳哪怕已经卸去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可冰铁巨鸟真正的威力,又岂是单纯的冲击?
凌冽的,连虚无的坍缩都能被冻结的冰寒眨眼间便侵蚀了重岳的双臂,冻伤让他的双手迅速呈现出紫红色,比寒冷更先袭来的是剧痛,而彻底的麻木则在剧痛升起后以秒计论的时间内便侵占了他的感官。
动不了了。
逼迫巨鸟转向的动作停滞在了半空中,但重岳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满足的叹出一口气。随后,冰霜迅速覆盖了他的全身。
早已呆愣住的解说声在冰鸟凌空炸开后的数十秒后才姗姗来迟的响起,声音中的颤抖不知是因为赛场内已经降下了一个位数的温度,还是对这场比赛发自内心的惊叹:
“让我们恭喜杰斯顿先生,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场比赛!”
第四百一十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许多年后,在谢拉格山间,与耶拉冈德,萨米等人闲居浅斟茶谈的重岳想起今天在卡西米尔的这一战,依然会发出感叹。
“你们当时下手可真狠啊!”
浑身被冰封的重岳直到当天晚上,才在医疗术士和火系术士的帮助下慢慢解冻,而等到他完全恢复意识和行动能力,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
身体的机能受损的并不严重,起码再撑个几百年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重岳从来不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老死,毕竟,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更有可能发生的,是沉睡的【岁】苏醒,重新收纳回祂的十二个岁片。
听上去就和圣主似的。
作为强悍的三级巨兽,【岁】并非是需要十二个岁片全部融合才能苏醒,哪怕只有一个岁片,祂的意识理论上来说也能复苏,只是时间长短和力量强弱的问题而已。
这点倒是和圣主一样。哪怕只有个化静为动的鼠符咒也能复活,只是总归有所欠缺。
而与圣主不同的是,所谓的残缺岁实际上基本不可能存在。
岁在复苏的一瞬间就会对祂的残片产生强烈的吸引效果,这种吸引宛如替身使者互相吸引,非凡特性必定聚合等等定律所描述那样,是几乎无法抗拒的——除非有同位格的单位能够出手进行阻挡。
可上哪能够找到愿意出手阻挡的巨兽呢?
重岳的瓜妹妹之一,擅长锻造的年在心底有一个计划,她想要利用自己的权能,汇合兄弟姐妹们的力量,打造出一个“机械巨兽”来,作为代替,在岁苏醒的时候,以机械巨兽作为岁的代替,将兄弟姐妹们吸入其中,从而避免被岁同化。
而机械巨兽主观没有意识,只要他们能在机械巨兽的“心脏”之中再回答一次关于“我是谁”的问题,便能够重新以个体诞生,并且从此彻底摆脱岁的威胁。
这番操作比较复杂,如果要通俗一点解释的话,大概就是写个岁这个大系统下面的软件之一,写了个猴版系统,趁着岁这个大系统故障,偷偷把自己的上级权限给换了,把自己给挂靠到了自己写的猴版系统下面。
所谓巧夺天工,偷天换日,不过如此。
但这个计划毕竟只是个理论。光是看明面上的内容,就有太多不靠谱的地方了,要是真正实施下来,指不定其中还有多少不确定性。
都不提人造巨兽这种事情可不可行,要用什么去造,光是一点,你怎么能保证,你造出来的“机械巨兽”,就能强过岁这个老牌系统苏醒时候的吸引力?
一个系统,哪怕是屎山代码,bug成堆,但它只要还能跑,就不要轻易去动它,这是程序员的共识。更何况巨兽这个系统还是妥妥的原装,你擅自去改,去仿造,抄出来的东西,真的能做到百分百复刻吗?
万一进去了卡死了怎么办?别到时候一出来,朔成小弟了,夕成酒蒙子了,年成社恐了,令开始成天炫火锅底料,黍反而变成棋疯子了,那这家可真是乱完了!
重岳现今对年的这个偷偷摸摸的计划还不知情,但以他的性格,哪怕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持什么乐观的态度,顶多是欣慰一下自家瓜妹妹挂念家人这份心,以及不到最后阶段,无路可走之前,都只给予除直接帮助以外的所有支持罢了。
没办法,这就是事实。年不懂事,他得懂事,重岳一生不弄险,除非被逼上绝路,否则他不会拉着这些弟弟妹妹们去赌。
哪怕他们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重岳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决定他们未来和生命的资格。
这也是为什么,作为岁最大的一块碎片,第一个苏醒的代理人,亲手在自己的身上分割下其他碎片的他,自称哥哥,而非父亲的原因。
尊重。
他非是高高在上的祂,而是他。
“重岳先生,好点了吗?”
恩斯特提着水果篮走进病房,出声打断了重岳的思索。
重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很久没有这么被逼着闲下来过了,稍微有些停不下思绪。”
在玉门的时候,他会练武,用挥洒的汗水释放脑海中的愁绪。他的武学成就之所以这么高,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自身的兴趣之外,也有这“缘愁似个长”的因素在里面。
而像是这样,不得不斜躺在升起的病床上歇息的日子,他还真是第一次体会。
生老病死之中的病,这也是“生而为人”才能体会的感觉吗?
真是有点新奇。
重岳看向恩斯特:
“多谢恩斯特先生的关心,在下的身体还算硬朗,歇息些许时间就能够恢复了,真的不用担心。”
恩斯特点了点头。他倒不怀疑重岳在这方面撒谎。
毕竟刚刚进来的时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恩斯特就不止一次听到路过的护士和医生感叹,重岳的身体的确特殊,好的有点离谱,有点“不像常人”。
在恩斯特看来,与其说是“不像常人”,倒不如说,是“不像凡人”。
“重岳先生,你没事就好。”
恩斯特将果篮递给迎上来的录武官小哥,朝着他微微致意,录武官也了然的点了点头,提着果篮离开了病房,顺手带上了房门。
恩斯特没带欣特莱雅,在场的就只剩下了他和重岳两人。
重岳挑了挑眉,也不惊讶,声音依然稳如泰山:
“恩斯特先生有事找我?”
恩斯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反问道:
“重岳先生这是在与我装糊涂,还是太傅的确未将此事告知于你?”
太傅?
重岳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表面上还是贯彻了自己一贯以来从大炎官员身上学到的“能说不懂的事情,懂也不懂,能够不做的事情,做也不做”的处世哲学,摇了摇头。
“太傅未曾告知我任何事情。如果恩斯特先生是说,为什么我会被太傅推举,担任这次炎国代表团的代表的话,我对此也一无所知。”
恩斯特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重岳先生,是巨兽吧?”
“哦?”重岳眨了眨眼,“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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