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恩斯特知道泰拉大地上的人普遍喜欢哲学,他的哲学水平不是很高,那些稍微有文化一些的人用来装逼的,嘴里常常挂着的“歌德”,“尼采”的文章,他基本都属于是速通了一下。
看了吗?看了。懂了吗?如懂。
毕竟,在恩斯特的观点里,哲学也要实用,所以有的“哲学”是必须要学的,不仅要学,还要背诵,要铭记,而有的哲学,了解一下,不至于被别人一问一个不吱声,也就足够了。
但那是前世。这里是泰拉!前文明out!
这里有着自己的哲学体系,有着自己的哲学观点,有着不同的,名字和样貌完全对不上号,哪怕有原型大概率也没保住自己的鸡儿的哲学家。
而且这鬼地方的哲学教育显然是深入骨髓,街边随便提溜个小孩出来,问他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她都能给你从衣食住行开始,聊到阶级矛盾,种族存亡,文明存续上去,最后再高深莫测的感叹一句:
“唉,感染者!唉,萨卡兹!唉,这片大地!”
所以,当凯尔希开口就是一句:“你是谁?”的时候,恩斯特其实已经汗流浃背了。
这问题还好不是问的自己。不然恩斯特真得发扬一下“芝士雪豹”的优良传统,给凯尔希表演一下什么叫:“妈妈生的”了。
但相比起恩斯特有些僵硬的表情,闪灵的脸上更多的是悲戚。
这个问题在她这里,显然有着不一样的答案。
“我就是我。”
闪灵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我不是白角的魔王投射在这片大地上的又一个阴影,我是闪灵,是......奎萨辛娜,但如今,只是闪灵!”
凯尔希微微点头,却没有露出什么认可的表情,而是微微侧目,指了指身旁的阿米娅:
“那你是否,敢接受阿米娅的测试?”
很显然,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要求跳过人事部,直接由她和阿米娅进行面试的真实打算。
“测试?”
闪灵的脸上闪过刹那的疑惑,她顺着凯尔希的手看向一旁的阿米娅。年轻的卡特斯正襟危坐,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威严,虽然那张板着的脸只会让人想要忍不住揉上一揉......
不,这股气息。
闪灵的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惊愕。
作为对“生命”,对“灵魂”研究最深的萨卡兹部族,赦罪师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分辨不出这股气息。哪怕它此刻驳杂无比,哪怕它出现在了绝对不该出现的地方,哪怕它.....甚至都没有显露出自己真实的形态。
“恩斯特先生,以下的内容,是关于一个萨卡兹的古老传说。”
凯尔希忽然道,唤回了恩斯特在懵逼中有些走神的意识。
听谜语是一件很费脑子的事情,尤其是在你面前有两个人一本正经的说着像是哲学,但又似乎的确指代了某人某物的问题的时候。恩斯特也不想走神,但就和高数课堂上的大学生一样,有些时候,你意识和提醒自己“不要走神”的时间,往往比你走神的时间来得要晚。
但既然凯尔希特别提醒了,恩斯特也打起了精神,聆听起她口中关于萨卡兹的传说。
任何与萨卡兹一族有关的传说,对恩斯特来说都是有价值的,毕竟,推动萨卡兹立国的事情绝非轻而易举,既然要做,恩斯特就不希望在未来留下什么“历史遗留问题”。
“你说。”
恩斯特点了点头。凯尔希娓娓道来:
“萨卡兹的魔王根据其所属萨卡兹氏族的不同,所拥有的能力也各不相同。”
“而在传说中,古老的卡兹戴尔曾有过一位白角的魔王。这位魔王的能力即便在萨卡兹的众王之中,也显得特殊。”
“人们如此描述他的力量,【白角魔王】——奎萨图什塔,拥有着编织光阴的能力。他以黄昏为丝线,将萨卡兹过去、现在与未来的荣光织在天幕上。每一位在战场上搏杀的战士,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永恒的倒影。这令他们不顾生死,在魔王的率领下战无不胜。”
“在他死前,他的卡兹戴尔从未陷落,他将天马的金色血液涂在他宏伟的城墙之上,暮光将那金色染上一抹绯红,仅此便能据敌于千里之外。”
“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被称之为功绩的东西。”
凯尔希道,
“而在那之后,奎萨图什塔窥见了他死后卡兹戴尔的未来,他声称,卡兹戴尔将会在他死后分崩离析,若要卡兹戴尔永远存续,唯一的办法便是他永远存在,以及魔王永远是他。”
“然后......”
凯尔希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开口,恩斯特便抢答道:
“然后,他去找永生的办法了?”
凯尔希微微一愣,有些困惑的点了点头:
“恩斯特,你从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故事?”
恩斯特果断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有关萨卡兹魔王的故事。你说的那什么.....奎萨图什塔,这名字真拗口,他的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那你为什么......”
“我只是品鉴的够多了而已,快端下去吧。”
恩斯特摆了摆手。
有一说一,纯路人,这种故事他听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昔日抗击外敌的英雄最后变成了分裂国家的野心家,昔日贤明的君王最后成了实施白色恐怖的暴君,昔日屠龙的勇者最后变成了恶龙,这种戏码,他是真的听过,见过太多次了。
没办法,很多编剧就好这口,这也是为什么“纯粹的坏人”在恩斯特前世反而能收获更高的评价和粉丝的原因之一。
坏人也要有坏人的救世主啊。
当然,倒不是说恩斯特对这种情况的发生有什么意见,事实上,“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但凡手里有家伙,谁又真的能忍得下那口气、
威灵顿公爵当年率领维多利亚帝国军覆灭高卢,他最后收获的除了一大堆限制自己的勋章之外,还有什么?
你能说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威灵顿错了吗?维多利亚没有他的天才指挥,与高卢的最后一战说不定就真的被科西嘉一世给冲出来了。人家强大那是人家应得的,你有什么资格去限制别人?
但你能说开斯特公爵,包括曾经的狮王阿利斯泰尔错了吗?也不尽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个道理谁都懂,开斯特公爵和狮王也不是不能允许一个强大的公爵存在,只是铁公爵“过于强大”了。一战灭高卢,侵略扩张直接爆炸,周边对你态度-1000也不是没道理的。
现实世界就是没有那么多好人和坏人,你要是真想找纯好人,找到程心那种破坏力比坏人更大的好人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恩斯特还是主张少讨论这些哲学问题,多关注一点实际的,实用的,比如:
“所以,他成功了?”
凯尔希抿了抿嘴,将目光投向了闪灵。
恩斯特愣了愣,也跟着看向了闪灵,有些不可思议:
“等等,你的意思是......坐在我们面前这位,可能就是一位萨卡兹的魔王.......”
“前魔王。”凯尔希纠正道,同时点了点头,“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
“奎萨图什塔维持他永恒存续的方式,是将自己的意志在自己的血脉之中转生,而在千百年的转生之中,他早已堕落,那曾经能被选为维持种族存续的魔王的高洁灵魂,现在已经堕化成了一只肮脏却顽强的蛆虫,为了活下去,继续去窥视那【魔王】的权柄,他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等等,我问一下,奎萨图什塔是男是女?”恩斯特没忍住道。
凯尔希答:“他最初是男性。但如今,任何一个白角的萨卡兹都可能是他的化身。”
恩斯特懂了,他完全理解了一切。
猫,what can i say?泰拉虫爷!
恩斯特有点反胃,尤其是凯尔希做出的那个蛆虫的比喻,的确有点太过于形象了,甚至形象的可能都超出了凯尔希本来的意思。
但他又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从恩斯特的角度来看,这位泰拉虫爷很明显是个巨大的威胁啊!威胁程度,甚至还要大于伦蒂尼姆的特雷西斯!
为什么?
因为,特雷西斯就好像是那个金闪闪,他的确很强,莱茵生命那次来去自如的身影给恩斯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特雷西斯始终是在明面上的。
要对付他,恩斯特甚至都不需要自己的动手。维多利亚的大公爵不是已经对他发起特别军事行动了吗?
但虫爷,这种货色,却是实打实的阴谋家,还是最下作的那一档。如果说开斯特公爵这样的拟人派公爵,都还得考虑一下国际观瞻,考虑一下政治声誉,考虑一下在注定不能单赢的情况下,可不可以退一步双赢。那奎萨图什塔,他就完全不用思考这些问题。
非常纯粹的,恶心的,棘手的,比起拟人来说更进一步,压根没想过当人的家伙。
以前恩斯特不知道,现在既然知晓了,恩斯特就不得不提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重视。这种玩意,应该早做铲除,而且必须是彻底的铲除,绝对不能给他再转生复活的机会!
就和穿fate第一步,必杀虫爷一个道理!留着就是祸害!
可要怎么杀,才能保证他绝对不会复活呢?
恩斯特抿了抿嘴,脑海中已经有了两个思路,但都暂时按下不表,目光投向凯尔希:
“所以,你们有办法检查闪灵小姐,是不是那个什么.....奎萨图什塔?”
“这就属于罗德岛的机密了。”
凯尔希认真道,似乎是害怕出什么意外,又强调了一句,
“哪怕是阿米娅同意告诉你,我也不会允许。”
恩斯特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说好的信任呢?”
凯尔希抿了抿嘴:“这件事不行。这件事.......还不是时候。”
她在脑里紧张的准备着能够说服恩斯特的话语,计算着可以开出的,让恩斯特不至于失望的价码,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恩斯特却半点没有多打听的意思,非常干脆利落的站起身,语气轻松的结束了自己的旁听:
“那行吧。那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啊?”凯尔希的声音里充满了错愕,还有些许的失望,“你.....居然不......”
“怎么?”
恩斯特笑了笑,饶有兴趣的看着凯尔希。就好像是在打量那个扭捏的说只是蹭蹭不准进去,结果最后真的戛然而止却反而开呾始欲求不满的不可言说女主角。
“你很失望?”
“我没有!”
凯尔希发出了一声很大声的否认,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
恩斯特既然说不想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知道太多萨卡兹的事情,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嗯?不对,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知道阿米娅的秘密!一开始就没有吧!
强行甩掉了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延伸想象,凯尔希朝着恩斯特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多谢你的体谅,恩斯特。稍后再见。”
恩斯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朝着凯尔希和阿米娅摆了摆手:
“嗯,稍后再见。”
走出控制中枢的大门,恩斯特掏出了终端,在备忘录上又记下了一段文字。
说到复活这件事,他又何必去求助罗德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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