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这个想法非常不错,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梳理出一个名单,然后我们一起去找恩希欧迪斯,他不是刚开了一个驼兽培育基地吗?”
恩斯特想起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路上的广告牌,一时之间有些忍俊不禁。
怎么说呢,一想到恩希欧迪斯那副表情,恩斯特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更别说一旁的锏那副慈爱的表情,当做广告给陌生的人看还不错,很有欺骗性,但认识他们的人,像是恩斯特这样的,那真是反差大到要笑不活了。
维娜也欣喜的点了点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向恩斯特提出一个国家级别的外交方案。虽然在向恩斯特提议之前,她已经反复思考过许多次,这个方案是否有什么疏漏之处,理论上来说做到了万无一失。但她依然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得到恩斯特的认可。
毕竟,恩斯特一向都比她思考的更远,更复杂,她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如果不是恩斯特把她带回来,她现在可能还在伦蒂尼姆的街头流浪呢。
而如今,恩斯特的赞许就好像是一颗蜜糖,让她浑身都充满了动力,也更多了几分自信。
沉淀这么久,她的确没有辜负恩斯特的信任!
这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丰收节礼物!
“咚咚。”
敲门声将维娜从兴奋中唤回,门外传来欣特莱雅的声音:
“老板,有人找你。”
恩斯特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时间表上应该没什么安排才对。
他侧过头,看向侧门隔间,霍尔海雅从中走出,也摇了摇头:
“没有安排哦。”
恩斯特这才回道:
“是谁?”
欣特莱雅停顿了片刻,似乎有些迟疑:“呃.....我也不认识,但她说有您的签名,所以才找到了这里。”
“我的签名?”
恩斯特眨了眨眼,和维娜对视了一眼,道:
“请进。”
一身深蓝色女士西装加包臀裙的欣特莱雅推门而入,而在她的身后,粉色头发的小.....猫?有些局促的低着头,走了进来。
“老板,就是这位。”欣特莱雅轻声道。
相比起欣特莱雅,这位来客的穿着打扮显然要破旧的多,甚至可以说有些脏乱,看上去这一路走来并不顺利。
但恩斯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身份,脸上露出几厔分惊讶和恍然:
“你是,卡拉顿城的那位....苏茜小姐!”
这件事可是真的有些遥远了。那还是恩斯特受莫斯提马这位教宗特使邀请,第一次造访拉特兰的时候的事情。
谢拉格前往拉特兰,需要横穿维多利亚,其中卡拉顿城就是维多利亚高多汀公爵的领地之一。在那时,恩斯特出于好奇与考察,带着戴菲恩和维娜一起去了一趟卡拉顿城的感染者社区,在一家酒吧中喝了一杯。也是在那一次,恩斯特将《一位工人读史后的疑问》改编了一下,交给了戴菲恩。
这是履行他对温德米尔公爵的承诺,照顾好,教育好戴菲恩,同时也是他对这位公爵的继承人寄予的厚望,希望能给这位未来的温德米尔公爵一些小小的启发。
往更像人的那方面启发。
苏茜是那家酒吧的服务生,临走前,恩斯特和戴菲恩都给了她一张名片,告诉她,如果未来遇到什么麻烦,在卡拉顿城生活不下去了的话,可以去找温德米尔公爵领或者谢拉格找他们。
恩斯特可能没办法帮到所有人,但帮下眼前人还是可以的。
当时的卡拉顿城还算和平,感染者社区的建立也反应了那位高多汀公爵在治理领土问题上的温和主义和宽容主义。对于一个泰拉人来说,长途旅行的成本是极高的,恩斯特本以为苏茜应该不会来找她,毕竟,温德米尔公爵作为维多利亚的大公爵,她的领地再怎么说,也比谢拉格要近些。
但苏茜选择了来谢拉格。
不是说恩斯特对苏茜“你真来啊”感到不满,只是苏茜的到来,恐怕是一个信号——卡拉顿城发生了什么变故。
“苏茜小姐,欢迎你。”
恩斯特稍稍平复了一下方才因为维娜的“驼兽外交”计划而欣慰的心情,望着这位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攥着那张恩斯特的签名的菲林姑娘,耐心地安慰道,
“别担心,我当时许下的承诺依然有效,来到谢拉格,你就安全了。稍微放松一些吧。”
他说完,看向欣特莱雅,轻声吩咐:
“带苏茜小姐去接待所开个房间,让她稍微洗漱休息一下,她看上去也很累了。”
欣特莱雅点了点头,也没多问什么,因为她注意到了恩斯特和维娜眼神中的凝重。
是的,凝重!相比起在这里见到她的惊喜,恩斯特的心情更多的是凝重。
高多汀公爵素来是墙头草,实用主义者,温和主义者,在维多利亚的诸位大公爵中,他对手下的态度,对领地的态度,是最温和,甚至可以说最进步的。
这点,从他设立感染者社区,在领地里以城市议会取代贵族统治,带头搞农业和商业贸易等等方面,也能看出一二。
可以说,如果政治立场再坚定一些,他会是比温德米尔公爵更好的合作伙伴。
但现在,连他治下的卡拉顿城都不再安定,以至于像是苏茜这样的感染者——不夸张的说,他们是对环境变化适应力最强的人群,毕竟只要能活下去,也不至于完全活不下去啊!——都不得不离开,这恐怕只能说明一件事——高多汀公爵那边,也开始动员了。
战争或许还未正式开始,但它的前奏已经在维多利亚的土地上奏响。
恩斯特看向维娜,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个丰收节,恐怕是他们能度过的,最后一个安稳的丰收节了。
维多利亚霸权秩序的崩塌,已然开始。
第四百八十章 赦罪师:感谢列维的场外援助!
维多利亚,伦蒂尼姆,铁王宫。
曼弗雷德正在向特雷西斯汇报最近的局势变化。
“目前,开斯特公爵的军队整体仍然保持被动放手状态,威灵顿公爵已经公开宣布结束大巡游,加斯特里尔号高速战舰已经驶离了预定轨道,但我们的人还未能监测到他们接下来的进一步动向。”
“高多汀公爵对进军伦蒂尼姆的响应较为积极,他的旗舰已经驶离了高多汀公爵领,他本人也与温德米尔公爵一同出席了在开斯特公爵领首府召开的公爵大会。”
“而温德米尔公爵.......”
曼弗雷德的汇报声顿了顿,特雷西斯微微侧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温德米尔公爵与莱塔尼亚的边境选帝侯达成了协议,任命肯特·温德米尔作为公爵代理,然后,倾巢出动。”
军事委员会的报告一向都很克制,毕竟,萨卡兹的军力相比起维多利亚大公爵们来说,的确还有一点小小的差距。基本上,如果一个萨卡兹能杀死十个维多利亚人,那两军在军力上的差距就能够被抹平。为了减少军事委员会目前所控制的王庭军内部对维多利亚的恐慌情绪,军事委员会的宣传口一直将大公爵的部队往少了报。
当然,这个往少了报,不是对面来了十万,他就报一万。这一眼就能被看破的把戏,肯定是没道理的。军事委员会只是合理利用了一下从维多利亚人这里学来的统计学。
比如开斯特公爵的军队,目前得到的情报,约莫来了20艘高速战舰,由旗舰“荣光号”带队,具体舰队构成暂且不明,这个数目看上去不少,但他们可以说:“开斯特公爵轻敌冒进,只出动了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部队,就敢来对抗我们萨卡兹军团和我们萨卡兹的战争之神!”
如此,便能让下面的萨卡兹士兵更有信心一些。
可骗下面是骗下面,总不能把自己也给骗了。在面对特雷西斯的时候,曼弗雷德还是会如实呈报。
而温德米尔公爵就是这个如实呈报之中,最显眼的那一位。
曼弗雷德很少用倾巢而出来形容一位维多利亚大公爵,因为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贵族们总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仗还没开打呢,就已经开始计算战胜后的得失,想方设法的保存实力,好在谈判桌上多分到一些话语权和战利品。哪怕是食腐者之王也曾坦言,维多利亚的公爵之中,他比较感兴趣的只有一个——威灵顿“铁公爵”,因为只有那个人,他能看得出来,他先是一位战士,然后才是一个贵族。
但现在,曼弗雷德多少有点狐疑,有没有可能,是食腐者之王的眼光太高,所以才没注意到温德米尔公爵?
不管怎么看,这娘们都是真的想跟萨卡兹爆了啊!
特雷西斯摆了摆手,示意曼弗雷德先退下。曼弗雷德躬身行礼,直到他退出房间,特雷西斯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他不能在部下面前展露出半点退缩,但他也不能忽视现在恶劣的状况。
【时序】断开链接,【碎片大厦】工程停滞不前,食腐者之王的军队在荒野上行军,已经被维多利亚人的眼线发现。如今伦蒂尼姆周遭的氛围,整个维多利亚的政治环境,已经从此前大公爵们心照不宣的漠视,转变成了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如果放在以前,特雷西斯还能更有几分信心,多拉扯一会。因为开斯特公爵与他达成了秘密协议,公爵联军的组建与进军不会是一个特别迅速的过程。
但如今,开斯特公爵的使者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来过伦蒂尼姆了?
近两个月了吧。
特雷西斯不得不思考,追溯原因,最终的结论其实一目了然。
因为万国峰会。
万国峰会给了包括开斯特公爵在内的维多利亚大公爵们一个更好的选择。
在过去,诸位大公爵们放任伦蒂尼姆被占领,是因为伦蒂尼姆严格意义上来说,虽然属于维多利亚,但不属于任何一位维多利亚的大公爵,它被占领,对公爵们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
你说国家的首都被占很丢脸?对,没错,是很丢脸,但丢的是谁的脸?
丢了她开斯特公爵的脸吗?你是想说,她开斯特公爵能代表维多利亚?那她可真的得好好感谢你!
还是说丢的威灵顿公爵的脸?怎么,威灵顿公爵一个被拉起包围网的公爵,他敢去“代表其他公爵”,认下这件事吗?
不能以东方家国一体的理念去看待西方的封建贵族,开斯特公爵也好,威灵顿公爵也罢,他们压根不在乎伦蒂尼姆的死活。
大公爵们在各方面互相角力,争夺主导国家的话语权,争夺定义什么是“维多利亚”的释经权,争夺维多利亚的最后的统治权,而伦蒂尼姆被谁收复,是那个结果,而不是那个过程。
所以,哪怕自认为有能力收复伦蒂尼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大公爵真的这么去做,因为这场角逐在他们看来还没有分出胜负,而谁想要率先去触碰那个“终点线”,谁就是在破坏规则,是抢跑,会被群起而攻之。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万国峰会的建立,就像是戴菲恩为她的母亲温德米尔公爵所分析的那样,天生给予了维多利亚这个“前大地霸主”一个席位,但也只有“一个”席位。
谁能坐上这个席位,就代表着谁掌管了维多利亚这个框架体系下的话语权。
这个时候,大公爵们忽然发现,原本的“终点线”变了。伦蒂尼姆从那个“目标”,那个“胜利果实”,变成抵达目标道路上的一个“奖励关卡”了!
反正大家伙实力大差不差,谁也没办法直接灭掉谁,那谁能占据维多利亚的席位,谁代表维多利亚说话,谁就等于掌管了权力。
不要小看这种权力,舆论的高地,话语权的高地,你不去占领,便会送给别人去占领,别人占领了,那你是叛贼还是忠臣,就全看别人的心意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们都知道巴勒斯坦国内有哈马斯和法塔赫,也都知道哈马斯才是如今抵抗的主力。但在联合国发言,国际社会承认的巴勒斯坦国领导组织依然还是法塔赫,你实力强有什么用?大家伙不认的。不仅不认,还得被美帝和鱿鱼天天恶心,没办法,你的声音就是发不出去,因为发声渠道是人家的,你在这个发声渠道里拥有的位置已经被其他人占坑了。
特雷西斯头疼了,他的黑眼圈很重,还会掉头发,身为身体强健的萨卡兹,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代表即便是六英雄,能无双!万军取首!的他,身体机能也已经达到了超负荷运转的地步。
但他不能休息。
血魔大君的声音在宫廷里回荡,督促他不能休息,萨卡兹众魂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呢喃,逼他不准休息,甚至......特蕾西娅的声音,也时不时会在他耳边轻吟,告诉他,你还不能休息。
他是那场内战的胜利者,他答应过特蕾西娅,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只要取得胜利,就一定要按照彼此的道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而另外一人,也会无条件的支持对方!
他胜利了,这是他选择的道路,无论他自愿还是不自愿,是被时代和民意的洪流裹挟还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和泰拉爆了,他都得走下去,跪着也要走下去!
但是,当初说好的,支持彼此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呢?
“赦罪师。”
特雷西斯呼唤道。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白角的萨卡兹自阴影中显露出身形,向特雷西斯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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