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都说了我没有,我都没听说过那地方,谢拉格谁爱去谁去!”
“那好吧。”
北风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真可惜,我还以为路上能有个伴呢。毕竟你舞跳的还挺好的,说不定还能在谢拉格谋到个舞蹈老师的工作呢。”
巴托里回过头,脸上有些惊讶: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毕竟赫德雷都在谢拉格当起老师了。他再传奇,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雇佣兵,而你可是高贵的血魔王庭成员,礼仪,谈吐,知识水平,甚至包括你这副诱人的形体,赫德雷有什么地方能比得过你的?”
北风道。血魔小姐闻言有些不自觉的挺起了自己那完美曲线的胸脯。
虽然“诱人的形体”这句话从一个食腐者嘴里说出来,多少感觉有点夸赞你“味道不错”的诡异感,但不得不说,巴托里很受用。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因为这高度赞赏的评价高兴一会儿,北风就耸了耸肩,残酷的打断了她:
“可惜嘛,这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北风背起自己的背包,托起那不知道从哪淘来的行李箱,朝着巴托里说出了自己真挚的祝愿,
“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不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死讯。”
“不过想来也不可能,食腐者和血魔,我们都是通晓战争的种族,所以才更该知晓,哪怕身为能在其他地方发光发热的王庭,在战场上死亡后,也不会有一个专门的版面来为我们哀悼。”
“死的像个蝼蚁呢,巴托里。”
巴托里的表情黯淡了下来。北风没有去管她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径直离开了这间歇业的酒馆。
走出大门后,她在心中开始倒数。
“3,2,1。”
“北风!”
呼唤声如期而至,北风停下脚步,微微侧目,看向身后追来的血魔小姐。她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此刻染上了一层害羞的淡粉,有些扭捏的看着北风,小声道:
“带我一个。”
北风轻轻一笑:“你不是不去吗?”
血魔小姐的脸更红了:
“我改主意了。”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去吧?”北风毫不留情的拆穿道,“我怎么说也干了中介这行几十上百年了,你可比那些雇佣兵好懂多了。”
巴托里愣了愣,旋即反应了过来:“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耍我?”
北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好了,既然要走,那就快收拾东西去,我可不会等你太久。”
巴托里狠狠地瞪了北风一眼,咬牙切齿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谁需要你等我了!半个小时,不,十五分钟就够了!”
说完,她也不去看北风那笑眯起来的淡灰色双眸,转身化作一片血雾向着远处飘去。
北风则不紧不慢的返回了自己的酒馆。
她东西其实没收完,刚才就是纯粹逗这血魔玩呢。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还得从泥岩的信说起。
“萨卡兹居民委员会,已经有女妖,巫妖,土石之子,炎魔,以及赫德雷代表的普通萨卡兹。”
“如果加上我,就有六个了。”
泥岩在信中说,那位恩斯特首相,要搞的不是萨卡兹的王庭,而是什么“现代的官僚体系”。
但北风很清楚,即便不是王庭,王庭种族依然是要有的。
萨卡兹可以不以种族划分王庭,不再整什么大小王,但食腐者,血魔这样的种族依然是萨卡兹,恩斯特不能将他们剔除,也没办法将他们——这些在民族上占萨卡兹主要主群六分之一,数量上可能都占五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种族开除萨卡兹籍。
血魔和食腐者可是如今萨卡兹的主力了,谁叫其他纯血种族都凋零的厉害呢?
而如果泥岩在信中描绘的恩斯特的打算没错,那他的计划的确是一幅宏伟蓝图,宏伟到她这个自以为心灰意冷的人,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起来的地步。
上天,建国,萨卡兹团结,这三个词语哪一个出现在萨卡兹的身上都已经是那么不可思议了,谁知道有一天,居然会有人将它们全部在萨卡兹身上实现呢?
而这样一幅宏伟蓝图,更是定然不能排除食腐者、血魔这样的萨卡兹。
所以,与其到时候让恩斯特为了寻找一位合适的血魔代表而抓耳挠腮,呲牙咧嘴,那不如,她就稍微劳心一点,为恩斯特送上这么一份礼物,也当是她这个想要远离战争,必定衰弱的食腐者,在谢拉格寻求庇护,所支付的报酬~
至于为什么选巴托里嘛.......
就她刚刚那副表现,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她实在是太好懂了,性格也不倔强,脾气也不暴躁,能屈能伸,可御可萝......咳咳,这个不算。
总而言之,在一众恨不得把人骨髓都嗦出来的王庭血魔之中,巴托里看上去简直是眉清目秀,一朵白莲花!这么好拿捏的,不偷偷拐骗一下,让她去维多利亚的战场上和其他血魔鬼混,也太可惜了。
什么,你觉得北风对血魔的评价有失偏颇?
不不不,这可是他们食腐者一族的王,当代宗正孽茨雷大人在军事委员会会议上对血魔王庭之主,“君主之红”杜卡雷的亲口评价:
“血魔大君你就是个弟弟,还没资格在我面前撒泼打滚。”
听听,听听,撒泼打滚!什么叫作精准概括?
上梁不正下梁歪,血魔大君都跟个小孩一样撒泼打滚了,他们王庭能有多正常?
所以,相比起来,虽然巴托里的性格严格来说也不咋地,多少沾点别扭,但消息灵通的北风知道,泰拉诸国中有一种流行文化,就好这一口!
没有比她更合适的选择了。
真正收拾好东西,食腐者女士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才过去了十分钟。
她第二次走出门外,却出乎意料的已经看到了巴托里气喘吁吁的身影。
见到北风,巴托里脸上的紧张和不安顿时消散,长松了一口气,埋怨道:
“我还以为你走了!”
北风是真的惊讶了:“你这么快?”
巴托里提了提自己满满当当的皮包:
“我就这么多家当了。你以为每个萨卡兹都和你一样,过得那么富裕?”
“血魔王庭也没有余粮啊!”
第四百九十八章 1094年末的这片大地
泰拉历1094年,12月31日,傍晚。谢拉格。
丰收节的喜悦笼罩着这个国家大大小小的城市与聚落,从图卡里姆政府办公大楼上挂上的彩带,到佩尔罗契领地农户家中悬挂的灯笼,每一位谢拉格人都在庆祝着这个节日,庆祝着今年一年的丰收,庆祝着今年一年的无病无灾,庆祝着今年一年中发生的种种积极的改变。
而此时此刻,是人们围聚在餐桌前,品尝着丰盛的佳肴,感恩耶拉冈德一年的庇佑,享用自己一年的劳动,与自己最亲最爱的亲人们团聚的时间。
也是在这个时候,人们不约而同的打开了家中刚买的收音机,从那有些新奇的小小的四方盒子之中,等候着那道声音神奇的响起。
那是恩斯特的声音,平稳,和缓,年轻且充满力量:
“今天,是1094年的年末,我是你们的首相,恩斯特·希瓦艾什。”
坐在谢拉格广播电台大楼的录音室中,恩斯特的目光注视着玻璃墙壁外聚在一起的维娜,霍尔海雅,欣特莱雅,以及所有谢拉格政府的管理层们。
这是他今年要完成的最后一项任务,也是对谢拉格政府的大家,这一年以来工作成绩的最好的总结与归纳。
他缓缓开口,以最平稳的语调,道出那些最让人热血沸腾,也最让人心怀希望的话语:
“我透过这对于谢拉格来说全新的形式——广播与电视频道,向全体谢拉格人讲话,是为了向我们所有人分享这个美好的事实:谢拉格,平稳的度过了又一年的岁月。”
“在这里,我要感谢耶拉冈德大神的保佑,感谢谢拉格政府诸位同僚们的努力,也感谢所有为谢拉格的发展奉献过自己力量的人民。你们才是谢拉格的现在,你们开创谢拉格的未来。”
“在过去的一年之中,谢拉格面临了许多问题与挑战,达成了许多目标与成就,在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努力下,我们骄傲的家园成为了万国峰会的举办场地,我们淳朴的人民获得了更高的生活水平,我们坚韧的文明,在这片大地上顽强不屈的实现了又一次的存续。”
“作为谢拉格的首相,作为万国峰会倡议的主导者之一,作为一个普通的谢拉格人,请容许我向各位致以最诚挚的感谢。”
“谢谢。”
恩斯特的声音短暂的停顿了片刻。他的眼中倒映着玻璃墙外鼓掌的维娜,微笑的霍尔海雅,偷偷擦眼泪的洛拉,想要抱一抱安慰一下洛拉,但又被洛拉顶了一下,深受打击而变得更加沮丧的欣特莱雅,大家的表情各异,但恩斯特能看得出来,她们心中的骄傲与欣喜。
她们值得骄傲。
恩斯特没讲什么GDP增长,经济发展稳中向好之类的话,谢拉格人大多听不懂这些,在丰收节这个日子里,说这些也不够有人情味。
他更愿意多夸赞一下自己的这帮同僚们,因为恩斯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她们的不容易!
谢拉格的政府一直都是一个草台班子,哪怕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扩招,一次又一次的培训,许多部门已经能够大概正常的运转,但依然是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不断。
说实话,这样一个政府能坚持到现在,即便是恩斯特也感到惊讶。但惊讶之余,恩斯特也更能意识到,她们每个人在其中的努力。
身为阿斯兰的维娜在外交方面拥有天然的优势与劣势,因为维多利亚几位公爵与恩斯特的亲密关系,总有不少势力会将维娜当做是“不止一种意志”的代言人。但即便如此,恩斯特也从未看见她在面对猜测,揣度与对她身份的忌惮时感到气馁。在这基础上,她提出的“驼兽外交”给了恩斯特莫大的惊喜。
霍尔海雅在炎魔事件后经历了一次降职降薪,但她从未因此怠慢了自己的工作,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无路可去的可怜人”,但每天都会准时呈到恩斯特桌上的工作日程表,以及每一件待处理事项中她留下的中肯的批注,都倾注了这位羽蛇小姐的才智与心血。为此,恩斯特甚至主动去找了耶拉冈德,向祂提问了有关霍尔海雅的身世问题。耶拉冈德已经许诺,在下一次她前往蔓珠院求解的时候,便会将自己的所知倾囊相授。
欣特莱雅干着可能是政府之中地位最低,但隐性权力或许最高的工作,某种程度上,她能决定在正常预约流程之外,什么人可以直接见到恩斯特,什么人则没有这个资格。可她从未滥用过这份权力,相反,她的兢兢业业常常为人所称道,作为谢拉格政府面向世人的第一张脸面,她也为恩斯特,为这个大家庭创造了最高程度的好评率。
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乔伊丝,杰斯顿,洛拉.......恩斯特不是万能的,他的数学不太好,他的武力值不高,他也不会半点工程学方面的知识,他还有许多事情都力所不能及,而补齐这些短板的人正是他们。
没有他们,恩斯特没办法保证谢拉格政府的良好运转,没有他们,恩斯特和莱茵生命或许根本达不成图卡里姆重建工作的合作,没有他们,恩斯特与这片大地的联系会缩小很多很多,他或许会困守在这一隅之地,直到殚精竭虑之后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坐视命运回归它本身的轨迹——恩希欧迪斯顺利掌权,诺希斯成为谢拉格议长,耶拉冈德被开除谢拉格籍.......
换言之,这是他们一起创造的奇迹。
“但奇迹之余,仍有挑战。”
“我们所面临的危机从未减少,我们所要跨越的障碍也从未降低,但好在,我们已经搭起了桥梁,建起了阶梯。”
这绝非危言耸听,更不是杞人忧天,1094年末的这片大地,同样危机四伏,而且比起1093,数量只增无减,烈度只高无低。
维多利亚的伦蒂尼姆,这个庞大帝国的昔日心脏已经停搏许久,它臃肿庞大的身躯此刻终于停止了自己长达二十余年的左右互搏,决定联合在一起,去为自己做一个心肺复苏。
可老话说得好,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恩斯特并非轻视维多利亚帝国,它的大公爵们,每一位拉出来,你先甭管他像不像人,至少他们都能算做是一方枭雄人物。
敲响了帝国丧钟的威灵顿公爵,镇守边境,能止莱塔尼亚小儿夜啼的温德米尔公爵,用纯粹政治生物的绝对理性铸造出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恐怖关系网的开斯特公爵,还有高多汀公爵。这些名号说出去,哪怕是一个国家都得掂量三分。可他们凑在一起?
聚是一坨shit,散是满天星啊!
在简单了解到了萨卡兹王庭的战斗力,以及知晓了食腐者在伦蒂尼姆周遭行军集结的消息后,恩斯特已经不再觉得那位特雷西斯只是一个简单的雇佣兵领袖,毕竟,为了回应食腐者军队的集结,各大公爵在境内征兵,集结军队的动静要更加大张旗鼓得多。
恩斯特不相信,在拥有变形者集群那样夸张的情报人员的情况下,特雷西斯对公爵们的动向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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