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装火炮
刚准备和路明非一起玩《双人成行》的夏狄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没有强求:“行吧,那你晚上要不要过来玩?”
“不了,我怕婶婶会让堂弟跟过来。”路明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引狼入室为好,否则大叔家里的零食饮料都得被一扫而空。
道了声再见,孤寡老夏目送借住在邻居家的小孩离去,也没了继续玩游戏的心思。
他转身回到卧室,将桌子上的窃听器揣进兜里,接着换上鞋子准备出门。
临走前他打了个响指,游戏机和液晶电视瞬间变成了音箱和老式大头电视机,看不出一点异常。
下楼梯的时候,迎面碰上个身材微微发福,面相有些刻薄的妇人,手里拎着个菜篮得意地哼着小曲儿。
“哎哟,路太太你好啊,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夏狄与这妇人有过一面之缘,就在他刚搬来的时候。
路明非婶婶本来正低头数着楼梯,见有人与她打招呼便抬头望去,见是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顿时有些警惕地藏了藏装着今日收获的菜篮。
但看清男子那英俊的相貌后,也记起来这是前几天搬来隔壁的邻居,当时她还感慨这人长得比路谷城他哥还帅气来着。
“哦,是小夏啊,我今天赚了点买肉的小钱,伱这是又要出去?”
今天这年轻人带着她侄子去外边玩了一天,中午都没回来吃饭,好在事先打过电话通知了,这才让她没有多做一份饭。
夏狄往后退回转角平台,让出位置:“是啊,有点事儿要处理一下。”
“啥事儿,不会是路明非跟你出去玩惹祸了吧?”婶婶有些紧张。
“没有,明非很懂事也没给我添麻烦,是我要去打印一些资料。”
“哦,那就好。”婶婶放下心来,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那你先忙,我得回去做饭了。”
两人擦肩而过,夏狄下了楼径直朝着小区的角落走去。
来到无人问津的店铺前,他一脚踹开虚挂在门上的锁,拉开卷闸门走了进去。
光洁的地板上躺着两个彪形大汉,留着寸头的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掐痕,脑门磕破了一大块。国字脸鼻梁骨断裂,迷彩裤上有斑驳血迹。
从他们兜里翻出一部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一个未知号码。
夏狄也不管那号码背后是谁,直接编辑一条短信发了过去:“加油,你们差一点就吓到我了。”
发完消息,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入室盗窃犯,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他们交给警察叔叔。
快下班的点儿了,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滋……滋……”
另一边,等待着手下消息的黑金天鹅察觉到耳机传来的动静,察觉到窃听器重新传回信号,即刻戴上耳机。
“喂喂喂,听得见吗?”
耳机里传来那个变态作家的声音:“下次派几个能打的来,这两个小虾米根本不够看,我把他们扔垃圾桶了,记得早点回收不要给环卫工人添麻烦哦。”
话音落下,一阵嘈杂的电流音响过,窃听器再度失去信号。
黑裙少女柳眉一挑,感觉自己遭到了冒犯。
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她姣好的面容浮现几许薄怒:“很好,这可是你自找的,等长腿来了,我叫她给你安排三十个肌肉大汉,让你左右为男上下为男前后为男男上加男!”
……
话分两头,当夏狄跳脸嘲讽的时候,路明非正在接受婶婶的询问:
“你今天和隔壁的夏叔叔去哪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在路鸣泽一番添油加醋的阐述后,婶婶不仅知道了自己侄子这一天过的有多潇洒,还知道了自家儿子也想和他一样潇洒。
“上午大叔带我去市中心体育馆打球,下午就去旁边的少年宫看书。”路明非省去了踢馆的事儿,担心被叔叔婶婶知道后觉得夏大叔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禁止与他来往。
“你这么瘦是该多运动。”婶婶点点头,觉得隔壁那小年轻做事儿还挺靠谱,没有带小孩子去游戏厅瞎玩。
此时的路明非衣服还没换,依旧穿着夏狄帮他准备的那身,婶婶又追问道:“那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多少钱,我待会儿给人家补回去。”
“夏叔叔说送我了,不要钱。”
“那怎么行,无缘无故收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婶婶虽然爱占便宜,但不代表她没脑子,这要是收下了岂不是平白欠人家一份人情。
这年头人情债可不好还。
但路明非直接说出了夏狄帮他想的理由:“夏叔叔说他平时一个人在家无聊,让我以后有机会多找他出去打球,这身衣服就当是给我的报酬。”
此言一出,婶婶顿时明白这小子怕是遇到贵人了。
包吃包玩包接送,这样的工作还能有报酬,说出去怕是人人都抢疯了。
中年妇人眼珠子一转,看向自家那傻儿子——当听到路明非换衣服是因为累的半死,浑身湿透的时候他就怂了。
疲懒的小胖子只想吃喝玩乐,根本不愿意运动,当妈的担心他身体出问题,又不能时刻管着。
于是她便打上了夏狄的主意:
“既然是出去运动,不如把鸣泽也带上,正好人多热闹。”
(本章完)
第20章 我的爸爸是混蛋?
2023-10-21
第二天一早,夏狄骑着哈雷来到楼下,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路明非,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小胖子。
这次他不能装看不见了:“怎么回事儿,这个是?”
“我堂弟,路鸣泽,婶婶让他跟我们一起去锻炼身体。”路明非语气平淡,倒是听不出多少反感的意思。
昨晚小胖子嚷嚷了一晚上不想去,还说路明非是骗子,结果被婶婶强势镇压,大早上就被喊起来,此刻满脸的抗拒。
此时的他可没有昨晚那么强烈的渴望,想要坐上摩托去兜风,他只想趁着今天爸妈上班不在家狠狠地放纵一把。
不等夏狄开口他便浮夸的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哎呀,叔叔你这车好像只能载一个人啊。”
“确实,不过油缸还……”
“最近交警查的严,叔叔可不能超载啊,要遵守交通规则给小朋友做榜样!”路鸣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以前有个同学,就是因为他爸爸超载了刹不住车,被甩飞十来米,胳膊腿都摔断了。”
“那你……”夏狄迟疑,刚才路谷城夫妇出门的时候可拜托过他,帮忙照顾一下两兄弟,难不成转眼功夫就要食言?
虽然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带上其他人,但为什么这小子看上去比他还迫不及待?
“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在家很安全!”路鸣泽拍拍胸前的肥肉,为了不让自己累趴下,他真的很努力了。
看他态度这么坚决,夏狄也没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带着路明非驾车离去。
到了体育馆,昨天停车的位置已经被一辆奥迪占据,倒是没有看见那辆六米长的豪车。
这次夏狄准备充分,估计是觉得体育馆租借的球拍用着不顺手,连夜买了不少运动器材。
昨天运动量超标,路明非还以为第二天起床会浑身酸痛,结果龙精虎猛屁事儿没有,好像一觉醒来疲劳值体力值全部回满了。
少年只以为是自己天赋异禀,毕竟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武松十八碗酒下肚能按着老虎的脑袋揍,他路明非一夜满血实力暴涨不是问题。
“去,锻炼之前好好拉伸一下。”夏狄拍开某只伸过来拿球拍的手,“你昨天这么快累趴下,除了体能太菜,就是因为没好好热身。”
反正体育老师每次上课前都会让学生先热热身,路明非直接照做就是。
此时的羽毛球场还没有其他人,小路同学自己一个人扭扭手腕抖抖脚勤做深呼吸倒也不觉得尴尬。
旁边的夏狄也没闲着,他不知从哪整来了两把黑中透紫的木刀,造型类似于古代唐横刀,弧度几乎没有。
路明非纳闷今天怎么还有加练项目,余光却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影。
“少年宫剑圣?”
他认出门口那人正是昨天数次被夏恶人打落兵器的楚子航,奇怪对方怎么不去剑道班撑场子,莫非是剑心崩溃打算投身竞技体育?
“我叫楚子航。”黑发少年依旧是一身黑色运动服,背着高尔夫球包,俊俏的脸蛋冷的能冻死个人,走到近前更正了那中二的称谓。
“额,伱好,我叫路明非。”路公子生怕这面瘫小哥下一秒就从包里掏出木刀架在他脖子上,赶忙自报姓名。
见楚子航扭头看向夏狄,他顿时明白这家伙是来干嘛的了。
肯定是昨天输给大叔后,对他心生崇拜敬仰,想要拜入门下学会夏家传世刀法。
而事实与路明非所料也相差无几,楚子航来这确实是为了夏狄,但并非是觊觎他的剑法。
“夏先生,我……”
他刚开口,就被夏狄抬手制止:“不用那么生分,我和楚老弟一见如故,你以后叫我夏伯伯就好。”
他笃定那个表里不一的闷骚男还没来得及和儿子沟通感情,有恃无恐地乱攀关系。
楚子航陷入沉默,看着对面那除了胡茬看不出半点岁月痕迹的脸,心里暗忖难怪这人能和爸爸交朋友,原来都是喜欢口花花的类型。
片刻后,他还是改了称谓:“夏叔,我爸他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们?”
这个们肯定不是指在坐的各位,而是他和他妈。
昨天他回去想了很久,始终没能在回忆中发现蛛丝马迹。
他不知道是那个男人演技太高深,还是他的回忆已经被时间侵蚀的缺斤少两。
夏狄瞥了不苟言笑的少年一眼:“想知道?”
“嗯,还请夏叔告诉我。”楚子航曾经无数次回想起儿时幸福美满的家庭,那时候他们家虽然有些穷,但从没缺少过欢笑,可惜那个男人实在不争气。
老妈当年是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的市舞蹈团台柱子,一幕《丝路花雨》跳得好似壁画中的飞天,却被男人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迷的神魂颠倒下嫁于他,即便领证了才知道他一直在撒谎也没有离开。
她一直稀里糊涂的,这么多年也不贪图什么,只是男人太窝囊太不求上进,根本无法支撑起这个家。
于是老妈为了他的未来狠心离开,而那人的挽留也像是毛线那般无力,一触即断。
【离婚时,男人拍着胸脯对老妈保证,说要按月赚钱养活他们母子,让她看看他也是能有出息的,等到他修成正果,必然登门再次求婚云云。
他豪气得很,转头就去把国企里稳定的工作给辞了,出门找能赚钱的活儿。在劳务市场挂了三四个月之后,始终无人问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会的也只是开车,于是灰溜溜又去私企找开车的活儿。
黑太子集团的老板看重他能耍嘴皮子,让他开那辆价值数百万的迈巴赫。司机得能说会道,这样老板自己不方便吹的牛皮可以交给司机来吹。
车是比以前的好了,薪水上却没什么变化,每月除掉他自己的花销,连只猫都养不活。】
楚子航觉得自己的父亲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烂人,但就在他强迫接受这么一个可悲事实的时候,有个人站出来告诉他,那个男人其实一直在伪装。
他为了演好一个窝囊废,不惜与心爱的女人离婚,让亲生儿子喊别人爸爸,每天卑躬屈膝的被人使唤。
也许这单纯是夏狄的信口胡诌,但对楚子航来说却是唯一的希望。
他不希望那个儿时心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随着时间慢慢定格为一个抛妻弃子却怡然自乐的混蛋。
一年多没码字了,手速变慢了太多,7点半回来开始写到现在……顶不住了,先发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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