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方舟的构造体,在泰拉大陆漫步 第30章

作者:宿于壳中阳光下

  一块鱼排塞住了正在咆哮的凯尔希医生的嘴巴,裹着恰达好处的面包糠,锁住了水分,炸的松软酥脆,出锅之后放了恰到好处的时间,既不烫嘴,又还在最佳的激发风味的程度。这样一块鲜嫩的炸鱼排,引得凯尔希下意识的咬了一口。她今天一天都没顾上吃饭,富含油脂和蛋白,在美拉德反应下产生了迷人香气的食物,确实激起了她本能的食欲。

  阿尔法举着举着盘子和筷子,用鱼排堵住了凯尔希的嘴,“凯尔希,作为医生,我建议你先把这块鱼排吃完,然后再继续发火。”

  凯尔希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一丝慌张,一丝无奈,一丝幽怨,还有一丝矜持,最后她接过了盘子……这鱼排真香……

  阿尔法让出了自己的位置,给绝对自律的老猞猁点了一杯鲜榨果汁,“是我拉着博士来喝酒的,我看着,他不会有问题,煌也是我留下来的,这家伙在切城跑了一整天了,该休息一下了,还有你,这二十四个小时你都忙的没吃没喝,还搁这硬撑着呢?”

  “你也别着急着开会了,启航前的准备工作会议,与会者大部分都在切城连轴转了二十四小时,我已经让科洛夫给他们送工作餐去了。”

  凯尔希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被阿尔法拿捏的死死的了,她甚至怀疑这块鱼排是她透过她那超然的视角,数着自己的步速点的。

83.彼德海姆中学-上

  阿尔法请博士喝的酒,在凯尔希吃完东西之后也算是结束了,既然凯尔希认为接下来的会议他有必要参与,那么阿尔法自然也没有理由阻拦,只是希望她在路上走慢点,给其他与会人员留出吃饭的时间。

  凯尔希没有继续责怪煌,反而是允许了她留下来继续喝酒,阿尔法将自己的员工卡扔给了煌大喵,让她来结今天的账单,罗德岛上现在没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了,倒是切城还有自己关心的问题。

  骑上摩托车,阿尔法在夜色中离开了罗德岛本舰,今晚的双月很亮,天灾遗留的高空云雾还未散去,黄褐色中带点红晕的月光洒在地上,反射出令人不悦的光景。

  阿尔法要去切尔诺伯格的彼德海姆中学,那里的事情,她一直很在意,事情并没有像“乌萨斯的孩子们”中那样滑向悲惨的深渊,但是原因很让她无语。塔露拉给出的报告中,在整合运动还未解体,刚刚控制全城的时候,确实因为种种原因,将大量的学生集中到了彼德海姆中学,最初是因为那里还没有受到天灾波及,整合运动还需要考虑声誉,以及可以将学生当作人质的可能性。

  在那之后不久,梅菲斯特自告奋勇的接手了彼德海姆中学所在的城区的巡逻管理任务,并且利用自己的职权,将一批扣押的贵族子弟也送进了那座中学。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确实想要做些什么。

  阿尔法一度担心过,自己要配合罗德岛的行动,会不会来得太晚,导致那场悲剧无可阻挡的发生,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来到切城的消息,直接把梅菲斯特吓跑了。战斗结束之后,她曾专门和塔露拉提起过这件事,最后是博卓卡斯替安排手下的一名盾卫带人去接管了那片区域,维持秩序。

  ……

  在雪原上的时候,她见过梅菲斯特和浮士德,他们当时都已经是小队的领袖,参与过许多次战斗。在雪原上的时候,梅菲斯特更多的表现出的是一种内向腼腆的气质,看上去只是一个拥有医疗源石技艺的大孩子,虽然有些阴郁,但是做事都很有分寸,阿尔法对他的警惕是来自“高维生物的奇怪知识”,因此只是对他多投注了一些关注。

  身为一个医疗职业的小队指挥官,梅菲斯特很怕打针,有些孩子气。面对阿尔法的询问,他常是一言不发,但是他的挚友浮士德,曾经向阿尔法透露过一些他们早年的遭遇。

  他们是遭到迫害的感染者,在一次险些丧命与施暴者之手之后,梅菲斯特觉醒了源石技艺,将对方全部转化成了没有神智的牧群,他们得以逃脱生天。

  于是阿尔法找到机会和他谈过,谈到他对外人的态度,以及他的源石技艺。但是交谈并不顺利,梅菲斯特很抗拒阿尔法的每一句话,认为她没有经历过自己的过去,无法理解自己遭受了什么样的伤害。

  自己非感染者的身份,在面对苦大仇深的感染者的时候,确实有些麻烦,所以当时阿尔法拜托了塔露拉和叶莲娜,有机会多开导他。不过她们都很忙,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效果。

  至于说他为什么会怕自己,可能的原因,一个是阿尔法给他打过好几次针,不管他怎么挣扎,疫苗和药物都结结实实的成功打了进去。再有一个,就是他曾经目睹过阿尔法亲手处理一群和整合运动分道扬镳之后,反过来劫掠周边村镇,烧杀抢掠,滥杀无辜的感染者暴民。

  当时还是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的塔露拉会下令放过那些感染者,认为他们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阿尔法不会,她并不听令于塔露拉,对于只会欺压弱小,化身匪帮的家伙,在她这里,和那群到处追捕感染者的纠察队以及乌萨斯军方享受一样的待遇,她没有手软的必要。

  于是那次梅菲斯特看到了她刀光一闪,十来个持械的暴徒当场和大地化作了一体。那场面大概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如果他真的想要在那些无辜的学生身上释放自己的恶意和恶趣味,那么听说阿尔法来了切城,当场丢下队伍和挚友潜逃跑路,就相当的合理了。

  ……

千?;'寻.免:费'!小.说;'裙:.2',:'5?!"5,5'9!''5'.::3?,;0.,."0  阿尔法很快抵达了彼德海姆中学,半夜的中学校园很安静,两盏源石探照灯将学校的操场照的透亮,外围有两队已经摘下面具,带上新的袖标的士兵在巡逻。

  从屋顶往下看,阿尔法看到操场上竖立着的印着罗德岛标识的帐篷,几位熟悉的医疗干员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跟巡逻队打了个招呼,找到了负责组织这里的管理的盾卫,阿尔法发现他就是那天见到的菲林壮汉。

  “呦,阿尔法女士这么晚了跑来,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询问一下情况,随意点就好。”

  “您还在担心这群孩子啊。”菲林族盾卫大哥叹了口气,“我们是今天中午才来接管这里的,城里太乱了,分出这些人手不容易。在之前,从天灾发生,他们被分批转移到这里,一直到现在,那些可怜的孩子们都处在一种恐慌的状态中。他们自发的组织了一些自我保护和自救的小团体,但是缺乏自救的专业知识。而且年轻人脾气暴躁,贵族学生和平民学生之间惯有的矛盾难以调和,因为各种原因,已经爆发过不止一次冲突。”

  “人员伤亡情况怎么样……”

  “大多数是伤员,几个死者已经被他们自己安葬了,万幸之前过问过这件事的大爹送了一批粮食进来,他们还没被逼到吃同伴尸体的地步。

  “平民学生推举的那个小领袖可不是吃素的,那个小毛丫头在我们刚来的时候,误判了我们的目的,打伤了我们的两个战士,好在我们虽然没带武器,但是都带了盾牌,才没有被她那把斧子造成严重伤亡。”

  阿尔法点了点头,盾卫大哥和他的手下处理的相当漂亮,“现在你们采取了那些措施?”

  “哎……”盾卫大哥叹了口气,“我们打散了那群贵族学生的小团体,他们实在是太不配合工作了,处处要求得到特权和优待。相比之下,那个毛丫头索尼娅和她身边的小伙伴,在确认了我们是来提供救助之后,甚至主动的帮了我们很多忙,操场上的帐篷有几顶就是她带着平民学生帮我们支起来的。”

  “贵族学生啊,能想到你们的工作会遇上多少麻烦了。”

  “整个一群贵族学生,一共只有他们的领头人一个人愿意听我们把话说完,不过她的态度和其他人其实差不多……哎。”盾卫大哥一脸想揍人的表情,“好在贵族学生不算多,至少在彼德海姆中学现在的上千号学生中算是一个小数量,为了方便管理,我们暂时按照五十个人一组将他们划分了班级,然后把拆散的贵族学生塞进去,避免他们继续抱团搞事情,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说到这,盾卫大哥拿出了一个联系本摊在桌上,上面全是被划掉的联系方式。

  “那些贵族学生基本上都是家族没能避难,在这次天灾中家破人亡,或者家族跑路把他们抛弃的可怜家伙,就算想找人把他们领回去都做不到。也就只剩下他们的那种该死的贵族心气还能证明他们是个‘贵族’玩意了,说实话也挺惨的。某种意义上比那些同样家破人亡的平民学生还惨……”

  “从天堂跌入地域的感觉,确实不可能好受……总之辛苦你们了”

  “哎,该做的,他们的遭遇不管怎么说,直接间接都跟我们有关,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必须担起责任。明天还有的忙,彼德海姆中学没有学生宿舍,今天能让他们按照分班老实睡觉,还是靠着组织他们清理教学楼,给自己整理一处睡觉的地方,把他们的精力给耗得差不多才做到的。

  “管学校这种事情我们是真的不在行,只能先这么管着,不让他们闹出更严重的事情,等到有条件把他们都撤出去再说,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还是孩子,是未来的希望,不能把宝贵的生命浪费在这个地方。”

  “这件事情我会去跟阿米娅谈谈,她一定会关心这件事情,帮你们一起想办法的。另外,如果你们缺乏什么物资,直接联系我,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们搞到。”

  盾卫大哥握紧了阿尔法的手,能有她的一番话,这些学生未来的去向肯定会光明不少。

  阿尔法拿到了那本联系册,找到了不少自己听说过的名字,索尼娅、安娜、拉达还有娜塔莉亚……

  ……

  剩下的问题,就是去找梅菲斯特和浮士德的下落了,阿尔法一直在主观上不喜欢梅菲斯特那个孩子,但是无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境和想法,都是被他曾经经历过的苦难塑造出来的,有可能的话,阿尔法希望他能有一个回归到人性和善良的道路上的机会,在他酿成什么大错之前。

84.彼德海姆中学-下

  “安娜,我们为什么要和那个罗斯托夫家族的大小姐睡在一起啊。”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索尼娅,你看不惯她也好,或者别的什么也罢,但她跟我们一样,是这次灾难的受害者,人与人之间要有最基本的尊重。”

  夜半时分,彼德海姆中学的众多被清理出来暂时供学生休息的教室其中一间的角落,睡不着的索尼娅和好友安娜在悄声的交谈,在她们两人身旁的防潮垫上,她们口中那位罗斯托夫家的大小姐,娜塔莉娅·安德烈耶维娜·罗斯托娃,背对着她们躺着。

  一天前,推举自己作为领袖的贵族学生们,还在和睡在自己身旁的索尼娅领导的平民学生针锋相对。

  那位带着大盾的苏沃洛夫大叔来了之后,不配合工作的贵族学生们被打散分配到了各个班级,自己也不例外,而且被塞到了“敌方领袖”所在的班。处在这样的环境,她不敢睡得太沉,两人的悄悄话就将她从浅睡中惊醒了过来。

  沉默中,回望这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里,身为罗斯托夫家的大小姐的她第一次意识到,在天灾和战争面前,自己的贵族身份起不到任何作用,和其他普通人一样,自己的命运在动荡时局的狂涛之中如同无根浮萍,只能盲目的随波逐流。

  ……

  苏沃洛夫大叔那边的物资比想象中要充沛,这顿晚饭,集中在彼德海姆中学的上千名学生,每人都能拿着自己的饭盒打到一份红菜汤,一勺土豆烧瘤肉,以及一块列巴,热乎乎足以吃饱的食物,远远超出了维持生存的水平。原本娜塔莉娅以为自己和其他的贵族学生会被区别对待,但是他们根本不在乎你是平民学生还是贵族学生,力求保证所有的学生都能得到一份一样的晚饭。

  自己跟其他临时三班的学生一起排队打饭的时候,排在她身后的平民学生故意推搡她,弄洒了她的汤和列巴。

  “你这家伙,手底下的狗腿子一天之前还在欺凌我们,凭什么和我们一起吃饭!”那个同龄人愤恨的高喊着。但安娜走了出来,制止了她。

  “既然你看不起她,就不应该对她做你认为她做过的不正确的事情……”

  后来那个推搡自己的女生不是很情愿的给自道了歉,负责分发晚餐的白袍战士重新给自己打了一份饭菜,他说掉到地上的列巴不能吃,上面沾染的源石颗粒会让人罹患矿石病。

  晚上的时候,索尼娅拿来了一盒印着一个叫罗德岛的医疗企业的图案的药盒,将盒子中最后两颗药片塞到了自己的手上,“苏沃洛夫大叔发的矿石病阻断剂,每个人两颗,明天还有,该是你的一份也不会少。”

  看着她的眼神,娜塔莉娅陷入了沉思,自己常年来接受的教育都告诉自己,贵族天生比平民高贵,贵族本应比平民高尚。但是她见到的所有景象都告诉她,贵族和平民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有着自己情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那些推举自己担任领袖的家伙,不仅喜欢内斗,而且会公开的辱骂平民学生,人前面后想的是怎么除掉索尼娅,称霸彼德海姆中学。而那位平民学生的领袖和她的伙伴,会制止她们的同学欺凌自己,甚至考虑到防止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分发防护药品的时候亲自给自己送过来。

  相比她们,自己认识的那些贵族子弟,真的高贵吗,真的高尚吗?娜塔莉娅很清楚答案。自己也许该找个时间,正面的和她们谈谈。

  ……

  在另外一边,负责管理这上千号学生的菲林盾卫大哥,也就是学生们口中的苏沃洛夫大叔,在送走了阿尔法之后,继续看着手头的材料焦头烂额。

  把贵族学生打散放在各个临时班级进行管理,是他们实在迫不得已的做法,如果不削这群刺头,上千号学生今天晚上都得饿肚子。但是即使这样,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就出现了占据优势的平民学生欺凌贵族学生的事情,这下可有的忙了。

  苏沃洛夫没工夫去评判贵族和平民的区别,这群毛头小子现在还都是没成年的学生,在这场灾难中,他们都是单纯的受害者。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尽快把他们都送回自己的亲人身边吧……

  ……

  会议结束之后回到办公室,凯尔希又一次的从桌上拿起了那份简短的报告,还有数千名学生滞留在彼德海姆中学,而且他们的家人在这场“为了乌萨斯的利益”的所谓谋略之中流散,负责调查的干员给出的结论很悲观,这些学生幸存了下来,但是他们的亲人的情况很可能更加不容乐观,他们最终能够平安重返家庭的概率,并不算高。

  今天的会议上,阿米娅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她希望罗德岛能尽量为这些学生,提供尽可能多一些的帮助。无论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出于别的考虑。

  凯尔希的桌子上还有一份报告,那是一份阿尔法在出发之前放到她桌子上的报告,看上去很普通的纸质报告,只有她翻开的时候才能看到上面的文字,而且在她浏览完一遍之后,这些纸张就会自我销毁,相当高明的保密手段。

  她翻开这份文件,阿尔法以讲述故事的口吻,讲述了她了解的,另一条世界线上,那些学生的命运。

  整合运动干部梅菲斯特,因为自己扭曲的恶趣味,出手烧毁粮仓,迫使学生们互相争夺本就不多的生存资源,最后造成惨重的伤亡,幸存者都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创伤……

  看着手中冰冷的燃烧着化为灰烬的报告,凯尔希知道这种悲剧已经被他们阻止于未然,但是现在只是救了那些学生一时,上千未成年人,他们还需要教育,还需要外力提供保护和引导,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但是他们是未来,未来的世界终究是青少年们的。

  “亚叶,你去通知一下我们的联络部门,每天早上开一个碰头会,发动我们的情报和关系网络,尽可能的疏散这些学生吧,上千名学生,绝大多数还都是非感染者,这个摊子塔露拉也难应付。罗德岛现在的运力还有很大冗余,我们也可以接纳一些愿意加入我们的学生。”

  “好的老师,我明白了。”

  明天还要找阿米娅和博士谈谈这个问题,凯尔希看了一眼时钟,又到了后半夜,阿尔法已经警告自己不能继续硬扛了,生理上的疲倦确实需要休息来弥补,先去睡觉吧。

  “乌萨斯学生自治团吗……”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凯尔希喃喃自语到。

85.他曾经是将军

  切尔诺伯格的街道上,随着乌萨斯军方各部的撤出,战火停歇,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因为天灾而蔓生的源石结晶。博卓卡斯替大尉带着麾下的战士,正在挨家挨户的排查是否还有人滞留,需要帮助和救援。

  在一个街角,他遇上了一位曾经并肩战斗过的老熟人。

  “你们现在想要干什么,我这个老东西怎么看不懂了。”白发的健壮黎博利老者挎着长刀,他并没有直接与大尉寒暄,而是看着刚刚散去不久的灾云和在街道各处忙碌的,已经摘下面具的战士。“许多年没见了,博卓卡斯替,我听说你跟我这个老头子一样换上了矿石病,但是看上去你还是那么活蹦乱跳。”

  看着面前佩刀的老者,大尉愣了片刻,“真的是您!我还以为那只是些传言。”

  “许多年没见了,博卓卡斯替,或者我现在应该称呼你,‘爱国者’?”

  大尉看着面前的老人,终究是平复了故人重逢的些许喜悦,合成的身躯并没有磨灭他的情感,反而让他在有些时候,更加直白和活络了一些,就好像是老旧的设备经历了翻新,换上全新的核心,“……赫拉格将军,居然还记得我。”

  “怎么会忘记啊,当年如果不是你带着盾卫,顶着暴风雪冲进堡垒,我在内有多少人要死在卡西米尔的银枪皮加索斯手里。”

  “勇敢的是我的战士们,他们不惧牺牲。”

  “你比当年沉默寡言了许多,我见过你在战士们面前慷慨陈词,大家都为你的发言拍手叫好,我可有些不敢相信你会这样惜词如金。”

  “矿石病破坏了我的声带,过去的很多年,我都没办法说一句完整的话,一位贵人给了我第二次健康的生命,但惜词如金的毛病终是烙下了。”

  “这样啊……”赫拉格点了点头,“从北原的游击队,到现在收拾切城烂摊子的反抗军,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其中的领袖,我原以为,你会在军功的道路上走的更远,就像骑兵师的蓝胡子阿廖沙说的那样,做到元帅的位置。”

  “我只是个大尉,将军,我终究是个萨卡兹,而不是乌萨斯。”

  “把你这样忠诚且优秀的战士,乌萨斯最好的战地指挥官,从军队中逼走,逼到去领导反抗的队伍,哈哈。”赫拉格大笑了两声,“这个帝国的堕落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

  “那位宽仁的陛下已经作古,人走政息,自古既是常态。”大尉将自己的旗枪插在旁边的地上,向跟着自己的战士们示意继续手头的排查工作,给他留下点空间和老朋友叙叙旧。“我的勇武在乌萨斯这头战争的怪兽的身体中,算不上什么翘楚。”

  “看来军队并不是你出走的原因。”

  “是的,我只是想跟我的战士们走在一起。”他叹了口气,从铠甲的储物盒中拿出一个遍布磕碰痕迹的水壶,“来喝一口?我从北方带来的,我们现在的时间还算宽裕。”

  赫拉格接过了酒壶,打开瓶盖,喝了一口,“苔麦的酒还是那么苦涩。”

  “我曾经一直以为,将军您已经死去了。”

  “隐姓埋名也是一种死亡,过去的身份已经伴随着旧的勾连消逝在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