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宿于壳中阳光下
作为专业的反恐特勤人员，灰烬的驾驶技术非常优秀，跟专业的车手相比都不遑多让，但是道路上拥挤的车流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成功的堵在了一个又一个红绿灯的路口，从酒店到港口这段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路，两人现在已经折腾了快半个小时。
“哦我的上帝啊，这种地方怎么也有蠢货闯红灯出事故！”眼看着前方路口一辆闯红灯的休旅车和一辆正常行驶的轿车轰隆一声撞在一起，导致后面的另一辆小面包追尾发生连环车祸，成功的把这个路口完全堵死，即使是很冷静的灰烬也没忍住骂了一声。
“科恩，这种情况咱们着急也没有用，要不要摸摸我很软的头发，缓解一下烦躁。”斯卡蒂捻着一束头发，对灰烬做了个鬼脸。
“谢了，不必了。”灰烬摘下墨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那场车祸相当惨烈，休旅车和小轿车的车身都变形严重，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到伤者的哀嚎。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沉思了片刻，转身从取出了车载的急救箱，“咱们去救人！”
“走。”
斯卡蒂的力气着实惊人，她轻而易举的徒手撕开了变形严重的休旅车驾驶室，将被变形的车身挤压的受伤司机拖了出来，又一把将被怼的变形无法打开的轿车车门卸下，将里面撞的晕头转向的司机也拽了出来。然后继续去救后面那辆结构最脆弱，变形的不成样子的面包车上的乘客。
这个时候交通警察和急救人员还没有来，幸好她和灰烬都是接受过完整的战场急救训练的专业人士，而且她们手里还有凑合能用的急救器材。
看到她们的行动，有不少被堵在这里同样动弹不得的车主和乘客，在犹豫片刻之后也纷纷下车加入了救援，他们有的人拿着灭火器警戒在损毁严重的车辆旁边，严防火灾的发生，有的有急救知识的则是上前帮助两人救助伤员。
“见鬼，这个世界的车辆都不配安全气囊的吗……”灰烬看着头破血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休旅车和小轿车车主，他们的车辆都没有弹出安全气囊保护，仅仅靠那根安全带，并不能保证他们在剧烈的碰撞之中幸免于难，那辆休旅车质量不好的车窗玻璃在碰撞中制造了大量的碎片，甚至划破了司机的眼睑。
“我也很好奇。”斯卡蒂听到她的吐槽翻了个白眼，她也没想到陆地上的私人载具的防护系统竟然这么差劲。
“这里是灰烬，我们在港口大道和第四大道的交汇处发现一起严重的车祸，该区域道路十分拥堵，当地救援人员无法短时间抵达，这场连环车祸出现了大量重伤员，需要紧急的人道主义救援。”
“收到，坏家伙号已经起飞，准备吊运转移伤员，情况已经通报给市政厅，各方面授权已经取得。”
……
于是堵车一路，还参与了一场严重交通事故救援，救下了三辆车上一共六条人命的两人，在迟到了两个多小时之后抵达了港口停靠的生命之星号。
“幸好你们被堵在那块了，要不然那几个人都得没命。”在生命之星号的机库中，阿尔法笑着将两罐功能饮料递给两人。
“伤员都安顿好了吧。”灰烬接过饮料喝了一口，这一趟可算是狠狠的考验了一把她的急救技术。
“市立医院已经接收了伤患，汐斯塔旅游保险基金垫付了初期的治疗费用，那些人至少性命无虞。”
“这片大地的私家车安全防护水平也太令人不敢恭维了，连安全气囊都没有，根本没办法提供有效的保护。”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已经跟凯尔希讨论过了，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我们能做些什么。”
简单的对这营救的相关细节进行沟通之后，阿尔法就带着斯卡蒂来到了舰载医务室，在这里，她看到了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阿戈尔姑娘。
“鲨鱼……劳伦缇娜……她还活着……不，不，她怎么了……”斯卡蒂一下就认出了那个身影，她急迫的走到了病床的边上，看着这位昔日相识，但是并不算太熟悉的战友，她很激动，自己并不是唯一从那场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深海猎人，但是她更害怕，害怕她没办法再次醒来。
“她受到了很严重的侵害，有人向她的脊髓中注入了极高浓度的液态源石，强行将她变成了感染者。”塞雷娅将检查的结果告诉了她。
“这怎么可能……是谁干的……”众人都注意到，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她就握紧了手中剑匣的系带，似乎只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她就会直接冲出去，奔袭千里也要取对方项上人头。
“冷静下来，斯卡蒂，这点问题打不倒她，她的生命体征很稳定，现在她的沉睡，是因为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安全起见，我们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以防她伤害到自己。”
“好吧……”斯卡蒂点了点头，她看到了仪器上面的读数，至少这些话她知道是真的。
43.保守疗法
用于治愈一般矿石病感染者的医疗技术，对于幽灵鲨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没有哪个陆地上的生灵，能够在大量的液态源石存在于自己的中枢神经系统中的情况下还保持正常的生命活动。
检查结束之后，阿尔法并没有批准直接进行任何的侵入式治疗，并且要求塞雷娅等人暂时离开医务室的隔离间，原因也很简单，幽灵鲨体内的液态源石的浓度极高，如果贸然进行侵入式治疗，采取的保护措施不到位，对医护人员的威胁性不亚于直接暴露在高浓度源石污染环境之中。
“分析结果目前出来了一部分，深海猎人们接受的改造中甚至包括一种非常高明的后天基因调整，这种调整通过某种手段敲除了阿戈尔人体内本就含量相对较少的利用源石进行生命活动的有关基因，并且重新调制了他们的细胞质遗传，幽灵鲨和斯卡蒂的体细胞内，我都没有发现用于代谢源石的细胞器，以及细胞膜上转运源石成分的蛋白质受体。”
凯尔希拿着报告单，站在实验室的全息报告台旁边看着设备构建出的投影，“也就是说，幽灵鲨的矿石病感染，本质上是一种物理性的感染，她体内的体细胞和微观活性源石微粒的结合，基本上都是因为活性源石颗粒本身对细胞的物理性渗透入侵。”
“目前来看，这确实是足以令人信服的结论，因此我设计的复合疗法对她病情的预后，可能比传统的矿石病控制疗法还要悲观。疗法中最重要的细胞膜受体抑制剂，在她身上没有意义。”
“药不对症，是真的没办法……”凯尔希叹了口气，“你说的，会造成不可逆影响的有效救治方法，是不是就是当时你对博卓卡斯替大尉使用的那种技术？”
“用构造体相关的技术，直接替换掉她已经被源石严重污染的脊柱，并且清理她体内的污染……”阿尔法看了一眼监控录像中正沉默的坐在幽灵鲨病床边上的斯卡蒂。“如果她能够回到阿戈尔的某座城市，阿戈尔的医疗人员，估计也会用类似的思路来处理她的问题。”
“有可能，阿戈尔有着足够的技术。”
“还有一点，凯尔希，这个东西你认识吗？”阿尔法让狄瑟尔调出了一个新的图像，图像上是一种很奇特的细胞，基因序列对比的结果显示，两人体内都存在这种细胞，且细胞的遗传物质和她们两人的差异极大。
凯尔希调阅了一部分基因测序的数据，并且对比了细胞最典型的结构特征，片刻之后她看向阿尔法，眼神相当的严肃，“几个经典的基因位点全都是……那些是具有活性的海嗣细胞。”
“不出我所料。”阿尔法点了点头，不管这些细胞是因为何种缘由出现在她们的体内，不管是战斗之中受到的污染，还是在深海猎人改造之中就已经植入的体内共生结构，这应该就是她记忆中剧情里，海嗣称呼深海猎人“血亲”的原因。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如果她们同意的话，我可以清除这种影响……”阿尔法喃喃了两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凯尔希看着她的表情，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些东西是她们被称为深海猎人的原因，而且我们不应该随意的指摘阿戈尔做出的选择，我们这种所谓的‘为她们好’，跟她们接受的改造，本质上并没有区别，甚至更加一厢情愿。”
“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凯尔希叹了口气，对阿尔法说到，“我们还是采取最保守的治疗方案吧，逐步通过辅助循环清除她脊髓中的高压液态源石，然后让她自身的身体机能自行修复受到的损害。”
“说实话，能够自行修复神经系统这种高度分化的组织受到的创伤，这种恢复能力真的很夸张。”
……
斯卡蒂等在生命之星号的手术室外，普通治疗区的座位上，透过舱门上的小窗，她能看到手术室内的情形，这场治疗并没有使用到那台看上去很先进的一体式治疗仪，而是由凯尔希和那位阿尔法，仅仅她们两个人，亲自执行的。
幽灵鲨身上那套奇怪的修女服，被她们剥离下来，封闭收容在了一个很夸张的生物安全运输箱中，那身奇怪的修女服一直给斯卡蒂一种奇怪的别扭感觉，她们那种谨慎处理的态度，也证明了她的直觉没有错，那是伤害了她的人，继续影响和伤害她的一种手段。
一个装置被贴合在了幽灵鲨背部脊椎的位置，斯卡蒂看到两人调整了一些设备，应该是对幽灵鲨进行了脊髓穿刺。准备使用某种技术手段，缓慢的处理积存在她脊椎内的液态源石，随后她们为幽灵鲨接上了透析设备，过滤她的血液。斯卡蒂知道这是经过严格的研究和细节设计的手术，大地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跟阿戈尔的刻板印象中那样愚昧和落后，但是她还是不由得为幽灵鲨感到担心。
“你和你的同胞，是我见到过的最坚韧的生物，她不会有事的。”坐在旁边办公桌前，通过电脑观看手术全流程的塞雷娅，看着她那有些低落的样子，便安慰了她两句。
“谢谢……”斯卡蒂看着塞雷娅，她看得出面前这位瓦伊凡的眼神之中充满着对自己和自己同胞的好奇，以及各种复杂的情感，但是她对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
……
看着斯卡蒂，看着屏幕上幽灵鲨的诊断报告信息，以及阿尔法发给自己的资料，塞雷娅的心情，其实是沉重的，深海猎人是阿戈尔生命科学和生物技术的结晶，是陆地上的人们目前绝对无法复刻的奇迹。
但是透过他们，塞雷娅想到了伊芙利特，想到了洛肯水箱，想到了莱茵生命和其他哥伦比亚科技公司做过的那些反人道的研究。
她的心情很复杂，阿尔法曾经跟她说过，包括她身上的那种构造体技术，都是在无数的实验和牺牲之后，才得以完善出来。自己到底该如何去看待和考量，自己过去的观点是否真的太过保守……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的画面，她想起了伊芙利特在一次次的人体实验中的撕心裂肺的哀嚎，想起洛肯威廉姆斯的行径和下场，想起了包括伊芙利特和迷迭香她们在内，那些实验品的悲惨遭遇。但是她也想起了赫默胳膊上消退的源石结晶，原本因为矿石病听觉退化的艾雅法拉现在能和朋友们说悄悄话，原本半个身体都要变成源石的温迪戈的获得新的生命，继续为自己的理想而战。
44.暂别汐斯塔
为幽灵鲨进行的治疗手术已经结束了几天，根据穿刺入她脊髓内部的探针感应到的数据，她体内的液态源石的含量正在直观且显著的下降，而且她身体的自我修复机能正在正常的发挥作用，重建那些被破坏的脊髓神经。
她已经苏醒过来，在斯卡蒂的照顾下能够少量的进食正常的食物了，但是她的精神状态依旧不佳，且表现出了一种奇特的人格分裂症状，虽然斯卡蒂在身旁的时候，无论她表现出的是哪个人格，都不会表现出攻击性，但是很明显，她的记忆和思维方式，都在这种症状之中受了一些影响。
“也许我们应该让博士来看看她，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阿尔法对凯尔希这样说到，凯尔希对此不置可否。
这两天塞雷娅好像有什么心事，阿尔法大概能猜得出来她在思考什么，但是以平日两人的默契，只要塞雷娅没有主动提出她的困惑，阿尔法就不会去打扰她自己的思辨，不过……
她这几天都在往生命之星号那个由空宿舍改来的小图书室跑，借阅那些阿尔法从曾经的世界带来的哲学和社会学相关的著作，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在盲目的空想和自我辩驳，她在有目的性的寻找自己的答案。
……
罗德岛一行人在汐斯塔的假日差不多要结束了，这边和汐斯塔的合作洽谈进行的十分顺利。有了这次火山事件的铺垫，市长赫尔曼对罗德岛一方众人的态度十分友好。罗德岛和汐斯塔进行的矿石病医疗合作，以及阿尔法计划中的火山设施建设项目，都达成了合作。
阿尔法在汐斯塔当地注册了一家名为诺曼工业的工矿业公司，并且拍下了被汐斯塔市政厅取缔的，由克洛宁掌控的V3工业公司的办公大楼，作为诺曼工业的临时总部。罗德岛的办事处也就借用了这座阿尔法没人往里塞的大楼，省去了很多麻烦的问题。
由于火山地热电站以及其相关附属设施都还在设计之中，阿尔法暂时不会拿到协议中的荣誉副市长席位，也不会采取任何破土动工的行动，根据协议，赫尔曼市长会亲自监督诺曼工业之后的行动。
坏家伙号这几天飞行了好多趟，将驻扎伊比利亚的罗德岛工作人员送回他们的工作地点，将一部分度假的罗德岛干员送回本舰，还接来了在解下来一段时间内，将要负责整个汐斯塔事务的事务专员。
在生命之星号的停机坪上，阿尔法见到了她向凯尔希借来的这个人手。
“嘿，阿尔法，好久不见……”带着战术墨镜的菲迪亚大叔，拎着自己的盾牌和战锤走下了坏家伙号。
“好久不见，ACE，你的拳法长进了没有。”
“再怎么进步也打不过你这家伙啊。”ACE耸了耸肩，“我就是一个负责打架的，你怎么想到把我薅过来干这种文职的事情的啊？”
“出于多方面的考量，凯尔希也同意了我的想法。”
其实阿尔法最后选择邀请ACE来负责这边的事务，主要的原因有两点，其一是他作为罗德岛草创时期就加入的老成员，他的立场足够坚定，不会轻易偏向自己这边，其二就是他是自己最熟悉的罗德岛精英干员，让他来对接，自己放心。
“行，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没问题，那我也就没问题了，哈哈。”ACE很爽朗的大笑了两声。
“我准备了一些辅助，毕竟代理一个大型的合作项目，而且还是在人手不充足的情况下，我都会觉得头秃。”
凯尔希在一旁将一份文件交给了他，“这是临时的人事权限，罗德岛驻汐斯塔办事处的人事事务你可以全权掌握，自行定夺，后续的支援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陆续抵达，剩下就是阿尔法给你准备的东西了。”
……
在生命之星号的会议室中，阿尔法启动了会议桌上的全息投影设备。
“老板，新的意识数据组已经激活完毕，我就暂时休息去了，把时间让给你们了。”会议室的扩音器中传出了狄瑟尔的声音。
“麻烦你了。”
片刻之后，全息投影仪上的光幕亮了起来，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了投影仪上，她向众人行了一个优雅的提裙礼，“意识体，提法……向您报道，灰鸦的指挥官。”
“我现在也是前灰鸦指挥官了，提法。”
“但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一次，这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感谢您为我解脱，无论是灰鸦的指挥官，还是薇拉女士的沙立叶。”少女眉目低垂了片刻，随后她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阿尔法原本的身份，以及她现在使用的薇拉的形象，在她的心中都留着她不愿忘却的影响。
“没问题，只要能让你觉得开心，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提法，任务报告狄瑟尔应该已经分享给你了吧，做好准备面对这个新世界了吗？”
“嗯，我随时准备就绪。”
少女的形象抬起头，她的借助办公室的摄像头扫视过办公室中的众人，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ACE大哥的身上，她的形象也转过身去，面对着他。
“蛇尾巴的大叔，从今天起，提法将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ACE还真没想到，阿尔法会给自己直接安排一个高等人工智能，作为自己的助手。要知道罗德岛一共也就只有PRTS一个正儿八经的高级人工智能，那些辅助小车的智能系统都是PRTS设计和编写的。PRTS一己之力就能够统筹罗德岛的众多事务，而阿尔法的人工智能，他在切城核心城见过，他们的能力绝对不比PRTS差多少。
这个提法小姑娘似乎和她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不过ACE大哥不打算去深究，除非这个小姑娘自己提起，要不然他们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以及各种文件，等会我一项一项的给你介绍。”
……
罗德岛前往卡西米尔的路途已过半程，生命之星号这边，也该出发了。
45.列维的烦恼
生命之星号在汐斯塔完成了各项补给，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原定计划中要为谢拉格提供的远距离通讯广播塔，阿尔法这次制造了两座，其中一座就安装在了汐斯塔已经平息下来的火山上。这座全自动运作的增幅广播塔将让他们在泰拉各国行动的时候，都能完成实现与汐斯塔的联络，并且在北方诸国时候和南端伊比利亚的行动人员保持联系。
实际上，这座通讯塔也是市议会同意接受阿尔法计划的重要因素。
大部分罗德岛本舰的干员都搭乘在汐斯塔最后一次起飞的坏家伙号返回罗德岛去了，博士、斯卡蒂和艾雅法拉留了下来，跟着生命之星号一起行动。博士打算借着绕行维多利亚要途径谢拉格的机会，礼节性的拜访一次希瓦艾什家的银灰老板；斯卡蒂留下来照看正在缓慢恢复病情的幽灵鲨；艾雅法拉则是留下来继续参与火山设施的设计。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情是，因为某些原因，凯尔希差点否决了汐斯塔千金锡兰的入职申请，最后是看在要和汐斯塔展开长期合作的份上，她同意了罗德岛接收了那份简历。
但没有人知道，真正平复她心情的事情，是不是那天换上阿尔法给她挑的泳装之后，博士被阿尔法一脚踹过去，老老实实陪凯尔希在海边玩了一整天，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最后阿尔法还租了同样一艘游艇让他们俩出海玩了一圈来着。
锡兰和黑跟随坏家伙号和凯尔希一起直接返回罗德岛了，不知道是不是凯尔希放心不下博士，没有同意让闹出了奇怪绯闻的锡兰继续和博士呆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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