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苦与难
“我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日语,也在日本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听不出口音也很正常。”路明非笑笑。
上杉越为他们送上一小碟炸肉段,撒上些胡椒粉就可以闻到香味了:“已经很久没有中国客人来我这里了,说来其实我的身体里也流淌著中国人的血液啊。”
“看不出来越师傅居然是中日混血。”路明非说。其实以上杉越的年龄,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应该是美日混血更多才对吧。
“我其实是在法国出生的,我的妈妈是中国人,虽然在网上查了很多相关的资料,也很向往那里,可惜我从没有去过那片土地。”上杉越颇有些遗憾地说,随后转身去为路明非和绘梨衣准备拉面。
路明非对上杉越的身世其实颇有些了解。总的来说作为最后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皇,这个老人的一生称得上坎坷、悲哀。
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他的母亲作为帮助家族繁衍优秀后代的工具死在床榻上。他的母亲则因为日本发起的战争回到中国,死在逃亡的途中,而作为影皇的上杉越恰是这场战争的发起者之一。
如今的蛇歧八家只有少数几个知道上杉越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知道他行踪的人则只有几乎和他活跃在完全相同年代的犬山贺。
这时候绘梨衣正用签子去插越师傅送上来的炸肉段,对这种高热量高固醇的垃圾食品蛇歧八家自然是从来不会为绘梨衣准备的,所以她觉得很有些新奇。
委实说路明非对吃其实没有多大的要求,他和恺撒这样的贵公子最大的区别就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活质量究竟如何。至于绘梨衣则对路明非点好的豚骨拉面和卤蛋颇为向往,小姑娘才不在乎自己吃的是松茸还是香菇是鱼翅还是粉丝,她对食物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评分标准。
大概是因为刚开张而且尚且没有到饭点的缘故,过了好一会儿拉面摊里居然还是只有路明非和绘梨衣两个客人,煤气灶幽蓝的火焰上灼烤著双耳的巨大陶锅,陶锅里混白浓香的骨汤咕噜咕噜冒著泡。越师傅挽起袖管把拉好的面条放在一旁的漏勺里然后在菜板上啪嗒啪嗒将香葱切成小段,又伸手去摸出两枚卤蛋三下五除二把它们切开。
路明非小口啜饮著清酒,用小本子通过写字的方式来和绘梨衣交流,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起此时正热火朝天为他们准备两碗拉面的上杉越。
上一段时空中路明非并没有机会能够和这位曾经的黑道至尊、蛇岐八家真正的统治者接触,当他们竭尽全力在人工岛上阻止从日本海沟从浮上来的尸守群向东京渗透的时候,路明非正开著酒德麻衣的蓝色兰博基尼穿越海雨天风横跨半个东京踏上前往多摩川红井的征途,时至今日他仍旧记得那天一直循环播放的矢田浩二的《朋友》。
后来其实路明非有问起过昂热关于上杉越的事迹,他觉得校长大概也是有些愧疚的,因为从人工岛上撤离的时候他曾承诺过会守护好这个有上杉越的儿子们的世界,可他并没有能够做到。上杉越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死在了红井,在某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这个老人几乎同时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哪怕他从未曾真正拥有过他们。
越师傅的背影绝算不上魁梧,但脊梁笔直,皮肤也不像其他的老人那么松弛,反而紧绷,手腕上青筋如怒龙蛰伏,可以想像在那件被油污气息沾满了的围裙下面是一具足以手撕狮虎的身体。
这样一来他就不像是一个常年卖拉面维生的老人了,倒像是时刻准备著握紧刀剑冲上战场的战士。
两碗拉面很快被端上来,鲜白色的汤底中间卷著整齐的面条,被切开成两半的卤蛋和猪排肉被放面条的上方浸泡在汤底中,细碎的葱花点缀,平添了一丝诱人。日本的拉面其实很少会有葱花这种东西,不过路明非在进店的时候就看到了被越师傅挂在炉子边的新鲜香葱,所以提了那个要求。
豚骨拉面这种东西其实最初是在九州地区的福冈市流行开来的,它的特色在于使用了猪骨头和猪蹄等猪肉部位来熬制汤底,以及加入了大量的葱、蒜、生姜等调味料,使得汤底呈现出浓郁的骨髓香味和辛辣的口感。
路明非没有机会去过福冈,不过听说福冈的豚骨拉面通常会使用较长的面条,越师傅给他们做的豚骨拉面要短一些,而且熬住浓汤的时候加入了更多的鸡骨和鱼骨,鲜香扑鼻。
“我开动了!”路明非双手合十夹住筷子,绘梨衣也做了同样的动作,然后吸溜吸溜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日本吃拉面如果不发出声音会被认为是对厨师的不尊重,他们会觉得你认为他们的厨艺上不了台面。
“两位客人是情侣吧,看上去还真是般配的一对啊。”越师傅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笑眯眯地坐到路明非和绘梨衣旁边那张小桌子旁,用纸杯为自己倒了些清酒,抿了一口后发出一声悠长的赞叹。
绘梨衣忽然停下吃面的动作,略有些疑惑地看向上杉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人发出赞叹的音调和神态和她做这个动作时很相似。
“还不是情侣呢,越师傅不要开玩笑了。”路明非老脸一红,心说你们真不是路鸣泽请来的演员?
上杉越脸上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眉毛挑起来:“我都看到你和人家小姑娘牵手了,客人可不要始乱终弃哦。”
“哈哈哈,不会不会,越师傅伱不要胡思乱想啦。”路明非讪笑,心里却很有些紧张。毕竟此时已经确定眼前的老人确实是那个曾经的日本黑道皇帝上杉越无疑了,既然是他,那就是源稚生、源稚女的父亲,也是绘梨衣的爸爸,这么一想路明非就开始有点肝颤。
这算不算当著人家老爹的面泡人家女儿?路明非脸颊抽搐。
不过作为世界上最后一个自然条件下诞生的皇,上杉越的实力不容小觑,即使在如今这个藏龙卧虎的混血种世界中也绝对可以名列前茅,甚至如果不是因为言灵克制的原因,即使是当初的昂热也绝不可能是这种人形怪物的对手。
这样的人,又是绘梨衣和源稚生两兄弟的父亲,而且上一段时空东京任务报告的最终内容也已经展现了他的勇气与内心坚守的东西,路明非实在觉得上杉越是他在日本这个如今即将迎来风暴的国家中最合适的盟友。
他的计划中原本也应该有这个老人的一席之地,现在虽然只是初步接触,但还是需要慎重对待。
绘梨衣低著头吃面,路明非也低著头想事情想得出神,这时候越师傅靠著他更近了些,这样路明非都没有意识到。
老人终于忍不住在桌子下面伸脚轻踹了一下这个魂不守舍的年轻人,路明非颇有些错愕地抬头,越师傅朝著绘梨衣的方向努努嘴。
被组成深蓝色布幌子轻纱分割成绸缎的阳光落在绘梨衣酒一样红的发丝上,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她的肌肤白得透明,发梢则在如此热烈的阳光中像是要燃烧起来。可她埋著头,沉默地握著汤勺,小口小口地吃那个阔口大陶碗里剩下的拉面,一根一根地吃,好像很认真,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碗面条上。
路明非吓了一跳,绘梨衣在他的面前从不会像此时这样低沉,像是被雨淋湿了羽毛的金丝雀,没精打采又委屈巴巴,可孩子般的倔强让她不愿意把头抬起来。
越师傅朝路明非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就开始站起身来卖力地擦拭那些尚且没有客人的桌椅,想来这家拉面摊的生意还算不错,后厨摆放了不少食材,只是现在太早了。
路明非慢悠悠若无其事地喝汤,同时在桌子下面伸手去抓绘梨衣的手腕,可摸了个空,这时候才注意到女孩已经把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绘梨衣不开心吗?”路老板委实没有太多感情上的经验,和夏弥在一起的时候也一向是由师妹占据主动,这时候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连这种白痴的问题都问得出口。
如果是恺撒那种从小身经百战的花花公子坐在这里绘梨衣做出不开心姿态的第一时间加图索少爷就已经把美少女拥入怀中了。
可绘梨衣也委实不是什么藏得住心事的人,某种意义来说这俩其实都称得上感情白痴,所以其他女孩会脱口而出的“你知错了吗你错哪儿了”二连在绘梨衣这里根本不存在,她只是刷刷刷刷地在小本子上写字。
然后绘梨衣把自己写下的东西展示给路明非看。
“明非你为什么不愿意说绘梨衣是你的女朋友呢?”绘梨衣眨巴著眼睛,珍珠样的泪花子在眼角打颤。
路明非心说完蛋,立刻有些手忙脚乱,简直不知道怎么跟这只单纯的小怪兽解释。
“叔叔说男女朋友晋级成未婚夫妻要见家长,见家长就是考试,我见过叔叔和婶婶,明非你也见过哥哥,我们为什么还不是情侣呢?”绘梨衣锲而不舍步步紧逼,她离著路明非越来越近,干净的眸子里倒映出男人那张有些惊慌的脸。
越师傅识趣地藏到后厨,透过缝隙悄悄观察。
“我……”路明非的身子后仰,否则绘梨衣就完全进到他怀里了,他的脑子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灵活,却总感觉像是生了锈的齿轮那样难以转动。
女孩身上淡淡的香味已经盖过了拉面的浓香,路明非的喉结滚动。
路明非的胳膊忽然一紧,女孩已经把他挽进了一片轻盈的香味中,绘梨衣轻轻抱住他,凑近了他的耳朵边。
路明非觉得绘梨衣的牙齿咬住了他的耳垂,某种酥麻的触感传遍全身,像是要触动心脏。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绘梨衣已经向他的耳朵吐出一团温暖的水汽,带著蒙胧的、梦幻般的幽香。
他轻轻地颤抖,终于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抱住了绘梨衣,甚至把女孩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绘梨衣伸出一根手指按住路明非的嘴唇,像是天鹅在啜饮冰湖的冷水,然后她手指移开,将温暖的嘴唇轻轻贴在路明非的嘴唇上,这个小小的拉面棚子好像变得空无寂寥,布幌子外的人欢腾笑闹,小火上浓汤咕噜咕噜的冒泡声里两人仿佛都不肯退让。
车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路明非没有避开绘梨衣的视线,事情发生的时候阳光正好,四周都是如雪般落下的梧桐叶子和枫叶。
当他们终于分开的时候九月的风从长街的尽头悄无声息地掠过,撩起女孩的额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嘟起来,睫毛在风里微微颤抖。
“那我们现在算是情侣了吗?”
绘梨衣用小本子问。
路明非的鼻尖被红色的发梢撩拨著,痒痒的,他的眼睛眯起来,轻轻点头,却没有看到绘梨衣的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雀跃与小兽般的狡猾。
“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候就是不一样啊,要是我敢在拉面摊子里和女孩子这样接吻,大概会被她的爸爸打断腿吧。”越师傅不合时宜地出了声。
路明非和绘梨衣都别过头,脸上羞红了脸。
“不会被家里人看到的……”路老板还想狡辩挣扎。
越师傅脸上带著些调笑:“那如果看到了呢?”
“那我就对叔叔说我和你女儿不是你想像中那种关系!”路明非义正言辞,“我们是认真的,是要结婚的,是有考虑过未来的!”
这么做的时候倒真有些像模像样,可就是有些中气不足,路明非还是有些做贼的心虚感。
毕竟正牌女友马上就要飞来日本,他路明非的小命还能留著几天也说不一定。
不过越师傅倒是笑得很开心。
“那你女朋友的爸爸一定会很开心吧。”他说。
路明非眼睛一亮:“真的吗?”
“当然啊,有想结婚那就有想好好过日子嘛,买房买车准备生孩子什么的都得让人认真挣钱啊。”越师傅看得真切,这也确实是普通人该过的一生。
“如果是您的女儿呢?”路明非眼睛更亮了。
“那我就狠狠地祝福你们!”越师傅大力拍打路明非的肩膀,他正要再说些什么,有新的客人掀开了布幌子走进来,于是拉面师傅拍拍袖子就迎了上去,“客人要吃点什么?”他大声问。
第210章 209陈墨瞳小组
迪里雅斯特号号全长15.1米,宽3.5米,艇上可载三名科学家。这样的大家伙即使经过瓦特阿尔海姆的改造也不可能上得了校长的座驾斯莱普尼尔,所以学院选择了租赁一艘运输用货轮把它和其他的货物一起打包送到日本。
这趟航程从美国西海岸出发,一直到东京湾,中间需要的时间长达十五天,负责进行护送任务的是执行部北美分部,由精锐干部带队。整个运输过程都会受到诺玛的严密监控,任何危险因素都会被排除在外,而当货物在东京湾落地,接下来的安保工作则要交由同时自芝加哥国际机场出发、提前两周抵达东京都陈墨瞳小组负责。
显然即使在有可容纳量能挤进全世界最前列的成田机场,校长经过改装过后的湾流也相当拉风。这架由北欧神话中神王奥丁的座驾命名的钢铁飞龙咆哮著从天际滑落,引擎轰鸣著在跑道上滑行,在停稳的下一分钟,数辆黑色的旅行车已经开到了舷梯下方。
这真是不可思议,接机的人和成田机场的管理人员居然能精确地预料到驾驶斯莱普尼尔的疯子机师会在何时彻底稳住座驾。
黑色长风衣搭配西装、白里衬的年轻人们鱼贯而出,他们提著沉重的行李走下飞机,沉默寡言,每一个都腰背挺拔,迅速登上旅行车离开。
“都是些外国人呢,大概是某个外交使团吧?”
“什么国家会派遣那么年轻的外交使团?而且里面既然有亚洲人又有西方人,可能是哪个富人俱乐部的富二代们组团旅游还说不一定。”
候机厅通过巨大玻璃幕墙看到这一幕的客人们议论纷纷,但所有人的音量都很克制,日本原本就是这样压抑的社会。
负责海关检查的高挑女孩却眼睛明亮,绫小路熏舒展了一下自己因为久坐而微微有些发酸的四肢,眯著细长的眼睛看过去,她只觉得那些年轻人的装束很眼熟呢,像是在某个客人的身上见到过。
巨大的黑色阴影逐渐倒退著重新进入跑道,穿著黄马褂的地勤们忙忙碌碌地上前检查飞机的基本情况,绫小路薰心中一动,想起自己曾在赫尔墨斯航空公司上班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架飞机的记录。似乎是某个老人的私人飞机吧,怎么会下来一群年轻人?
此时卡塞尔学院派遣往东京分部的第二支小组成员已经全部和分部来接应的人打过了照面。
两辆旅行车的空间都很大,当诺诺和几个女孩钻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车里已经有了一位乘客。
坐在驾驶位上,是个眉眼很有些锋利的年轻女孩,黑色的长发束起来成高高的马尾,黑色的风衣,干练、低调,扑面而来有一股幽冷的清香。
“矢吹樱,贵客们可以叫我樱,我是日本分分部执行局局长特遣的接待员,现在的身份是执行局正式专员。”一瞬间的错愕之后,那个眉眼锋利的女孩还是笑吟吟地打招呼,这样一来居然显得很温柔,钻进车里的诺诺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如见刀剑的危机感。
樱当然会觉得错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即便她其实已经看到过这个叫陈墨瞳的孩子的照片很多次了。可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时空错乱,小姐跨越半个东京来到这里跟她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是樱小姐吗,果然和师兄说得一样,是很漂亮的剑道少女诶!听说你是执行局局长源稚生的左膀右臂呢!”在樱微微愣神的刹那,有个小脑袋从那个红头发、和绘梨衣小姐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身后探出来,是个脸蛋上还略有些婴儿肥的女孩,但五官很漂亮,肌肤白皙得像是研磨的珍珠,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珠子是干净得像是能倒映出世界的湖面。
“是我,请问您是……夏弥小姐吗?”樱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完全熟知了这一次学院派遣来东京的小组成员,可是眼前的女孩热情得过了头,让她有点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
“她是夏弥,卡塞尔学院二年级生,在同届的学生中只有寥寥几人能够在实战成绩和理论成绩上压过我的这位组员。”诺诺眉毛挑了挑,向樱伸出手,樱恍然,也伸出手。
两人握了握立刻松开。
陈墨瞳,罕见的无言灵A级混血种,拥有名为侧写的可怖能力,这群人的临时领袖。诺诺的资料在一秒钟内重新于樱的脑海中过了一遍。和上杉家主的长相极端相似。她又想到这一条划重点的内容。
这支小组的成员总共七人,分别是陈墨瞳、夏弥、苏茜、零、克里斯廷娜、兰斯洛特和奇兰。显然女孩们走得更近,兰斯洛特和奇兰被安排去了另一辆车。
看上去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但熟知这些学生资料的樱心中警觉。除了那个叫克里斯廷娜的女孩外,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优秀的A级混血种,很难对付。
“尚且在学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得知了日本的形势,所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蛇歧八家和猛鬼众的战争进行到了哪一步?”诺诺在副驾驶为自己系好安全带问。
“情况很乐观,跟辉夜姬预料的相似,一旦本家和猛鬼众之间爆发全面战争,陷入劣势的只会是猛鬼众,他们的力量太薄弱了,即使这么多年养精蓄锐,也无法和我们抗衡。”
“袭击本部专员的死侍群呢?这里是你们的地盘,理应已经找到那些东西究竟出自哪里了吧?总归是有一个实验室的吧?”诺诺嚼著泡泡糖,她一出场便是强势的态度,这让樱皱了皱眉。
这让樱想起了路明非初到东京时的模样,虎视眈眈,代表著血契会的威严和利益,抵临这个国度就是为了征服蛇歧八家而来的。
可是面对那张和绘梨衣小姐如出一辙的脸,她又无论如何也难以以平等的姿态开口驳斥这个本部专员无礼的行为。
“蛇岐八家的若头风魔家主和执行局局长源稚生表示支持学院的规章和制度,并且已经征求了大家长橘政宗与分部长犬山家主的意见,我们正在用尽全力以东京都为中心将搜索范围进行扩散,一有任何相关的情报就会报告给学院。”樱很有些公式化地说。
在她看来显然这些年轻的女孩们把自己当做了钦差大臣一类的角色,殊不知这一套在蛇歧八家面前根本行不通,家族只认可实力,从不屈服于学院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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