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沉吟至今 第206章

作者:苦与难

  “我在接近目的地的地方抛锚了,以目前室外的温度应该很难能完成任务。薯片妞儿你现在给老板发信息让路明非自己来取……”酒德麻衣又匆匆忙忙冲回来找到耳麦,可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因为通话已经中断了。

  并不是被苏恩曦单方面中断,而是有什么东西切断了她们之间的信号。

  她这时候才终于看向窗外,脸色逐渐沉下去。

  是……

  尼伯龙根。

  那条被冰冻起来的长河,河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居然把所有的积雪都扫净了,冰面光滑如镜,反射著这片白茫茫的天穹。

  但此刻光滑的冰面中汹涌著澎湃的雷霆和光焰,那雷霆是白紫色的,火焰则是白金色的,像是契合此刻北西伯利亚的温度,连神的武器都被冻住了。

  冰面像是群山那样凶猛地起伏,金色的光芒像是接天的长阶在那里面延伸进去,点亮了这条亘古不变的长河。

  那分明是尼伯龙根的门,门的后面是通天的神道,尽头则站著魁梧的死神。

  他的身上铠甲斑驳,身后是残破的血色战袍,脸上戴著枯木般的面具,面具的眼孔和嘴孔中喷出白金色的光,座下则是八足的骏马斯莱普尼尔。

  “奥丁……”酒德麻衣呆呆地站在那辆雪地车里,火焰在此刻彻底熄灭了,彻骨的寒意几乎要将她的心脏都冻碎。

  她早该想到的,她早该想到的。

  路明非用自己的足迹作为道标来指引她前进,奥丁同样也可以借助他的足迹找到她,因为那件至关紧要的东西就在她的身边!

  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奥丁……是唯一一个在漫长岁月中一直活跃在生者的世界中的那个君王。

  路明非和楚子航分别杀死了被赋予天空与风之王冠位的两个“圣子”,可是还有真正的奥丁、真正的神父呢?

  他收回了海洋与水的权柄,也全据了天空与风的力量,还从学院的手中得到了诺顿的龙骨十字、从大地与山之王的尼伯龙根中多走了芬里厄的王座,更得到了白王的骨骸,如今已经是超越至尊的东西了吧?

  他为什么不能通过这些道标来找到酒德麻衣呢?

  奥丁举起命运的长矛,酒德麻衣记得那支矛叫昆古尼尔,在北极的极光之下它曾洞穿几乎无所不能的老板的心脏。

  此刻神正策马踏出冰面,于是冰面的起伏更加汹涌,此刻不像是群山了,倒更像汪洋上的狂涛!

  八足天马鼻孔中喷出的雷屑已经弥漫在冰河上,白金色的火焰从每一寸冰面升腾起来,但冰却没有化开。酒德麻衣知道那是这些光滑得甚至能当镜子用的冰面已经在此刻构成了炼金术中“门”的概念。

  现在那扇门打开了,奥丁的神国跟西伯利亚连通,他要来夺走那件至关重要的武器了。

  酒德麻衣冷冷地往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中填充子弹,总共七颗,每一枚的核心都是赤红色的晶体。

  她从夹缝中找到早就准备好的进化药,一把扎进自己的颈动脉,白色的鳞片便撕裂她的肌肤钻出体表。

  她举枪,对著正在跨越冰面的奥丁连开六枪。

  但即便是贤者之石磨制的子弹也伤不到奥丁,他的周围是无形的领域,每一枚子弹落在上面便崩碎成肉眼不可见的细小晶体。

  神掷出了那柄名为昆古尼尔的武器,直接指向死亡的命运矛头立刻突出了冰面,挣脱尼伯龙根的束缚来到现实。

  酒德麻衣终于感受到了她的妹妹酒德亚纪曾感受过的将要被宿命终结的死寂,死亡扑面而来,即便是伟大的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骸骨提炼的贤者之石也不能为她铸造坚不可摧的屏障。

  昆古尼尔在来到现实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它的道标,这支宿命之枪开始嗡鸣著颤抖,随后像是命运的长河朝著酒德麻衣决堤,她感受到了无可阻挡的死亡。

  可她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居然是打开那口黑色的箱子,然后将最后蕴含著火元素的贤者之石子弹打入其中。

  可就在她抬枪的瞬间,时间忽然停顿,白金色的火焰像是被洪流碾压,狠狠地压回了尼伯龙根之中。

  什么东西迎面撞上了昆古尼尔的矛头,设定中只要抛出就必定命中的圣枪居然被砸得倒飞回去,被奥丁重新握住。

  巨大的反震力量居然让神的手臂都在颤抖。

  某个穿黑风衣的家伙从天而降,一脚震碎了起伏的冰面,神的赫赫威严居然被撕碎了。

  看到那个并不高大却让她油然升起一股安全感的男人的背影,酒德麻衣松了口气,她扶著墙壁牙齿咬著下嘴唇,“路明非你可害死姐姐了。”随后身子软倒下去。

  ——

  路明非原本想趁著护士下班的时候去探视的,不过事与愿违当他蹑手蹑脚来到独立病房外的时候恰好撞上了从里面出来的的护士,护士姐姐就抿嘴轻笑指指病房里面说小路你小老婆已经没什么事了。

  路明非有些地尴尬挠挠头,心说幸好夏弥诺诺零和绘梨衣这会儿都不在,乔薇妮说仗打完了想和儿媳妇们聚聚那路明非当然没法反对,所以这几天她们都在老妈那间公寓里。

  麻衣姐已经昏迷了一周,她错过了最终之战,不过幸好有她带来了箱子,否则末日真的就要降临了。

  路明非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看见一道袅袅婷婷的纤长身子静静地侧躺在落日的余晖中,身上盖著薄薄的白色被单,居然完全贴合了麻衣姐的曲线。

  他的喉结动了动,藏著脚步声来到病床边坐下,凝视酒德麻衣此刻居然很有些红润的小脸。

  她的嘴唇红得像是涂了朱砂,长眉整齐,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是漆黑的鸦羽,却微微颤抖著,小脸艳丽得像是画家笔下的一抹酡红。

  路明非无声地笑笑,摸摸酒德麻衣的肩膀,女孩就微微颤抖了一下,被单下的身段玲珑浮凸,长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是美女蛇那样绞在一起。

  “麻衣姐,谢谢你。”路明非俯下身子和酒德麻衣咬耳朵,酒德麻衣红了脸,红晕立刻延伸到耳垂上。

  鬼使神差的,路明非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女孩的成熟的樱桃似的耳垂,酒德麻衣立刻像是触电般弹起来蜷缩著躲在床头的角落,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似的怯生生看著路明非。

  路明非嘿嘿一笑说麻衣姐你不装了?不装了往里面挪挪,正好我老婆们都去了我妈那儿,今天晚上我留下来陪你聊聊天?

  酒德麻衣声若蚊蝇,心中虽然腹诽这不是自己的人设,却还是跟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点点头往里面挪了挪。

  路明非就真的躺下来,酒德麻衣也平躺著,两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去。

  说是聊聊天,可谁都没说话,只是听著对方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沉。

  忽然身边的人坐了起来,酒德麻衣狠狠地吻在路明非的唇上,路明非没有意外,他们原本就是情侣。

  只是这个吻比过去都要长,好像那个孤独的女孩把一切都投入了进去。

  唇分之后两个人四目相对,酒德麻衣的眼睛里流淌著春分时的小溪深潭中泛起的涟漪,她摸摸路明非的脸,

  “弟弟,要了姐姐吧。”

  路明非的呼吸骤然变得沉重且粗犷起来。

  他的鼻翼微微张开,酒德麻衣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路明非慢慢凑近女孩衣襟的开口处,两个人都紧张、心中忐忑。

  白皙娇嫩的肌肤像是极美的白玉,还有纤细的腰肢,男人的目光最后则定格在被单下修长紧绷的双腿上。

  似乎是注意到了路明非的目光,酒德麻衣嗔怪地嘤咛一声。

  “好看吗?”女孩居然俯身在路明非的肩膀上,她贴著男人的耳朵轻声问。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摸摸看?”酒德麻衣用手指勾起路明非的下巴,亲吻他的脸颊,路明非兵败如山倒,矜持几秒钟后热切地回应起来。

  夜色在此刻降临,万籁俱寂。

  下一章就是回归正常章节了,我在考虑要不要让小路同学推倒可爱的夏弥小姐,或者让夏弥同学推倒我们可爱的小路同学?

第241章 239夏弥:试过就不是小孩子了

  “话说师妹你为什么不开灯。”路明非脑袋上顶一大部头书面朝墙壁站得笔直,身后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哼哼,节约用电从我做起不知道啊,师兄你如今平步青云了,信用卡刷爆了也有校长那老家伙帮著兜底,还有个日本黑道公主的小老婆时刻等著签支票单,可不知道我这种苦哈哈的普通人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夏弥咬著牙哼哼著说。

  “什么苦日子?绘梨衣跟我说你们刚来东京的时候就去包场了玉庭温泉旅馆吧,那可得不少钱。”身后没了动静,路明非就边说边把书拿下来准备回榻上坐坐。

  “不许偷看,小心长针眼!”

  “喂喂喂我完全没有打算偷看好吗,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路明非嚷嚷著抗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重新把书顶在脑袋上。

  “首先我确实不是君子,其次我也压根儿和小人不搭边。”夏弥一边把自己笔直修长的小腿套进白色的棉质丝袜里,一边蹦跶著来到路明非身后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因为我是女子!本姑娘和你说的那两个物种在生理学上的分类都压根儿完全不一样!”

  路明非被踹了一脚甚至都没有动弹,反正师妹这种生物都是温温柔柔软软糯糯的,踹在身上也并不痛。

  夏弥换好了衣服穿好了丝袜一屁股坐在床上,丝袜末端在短裙的裙摆中若隐若现,露出一抹细腻的白皙肌肤。两只纤细修长的大腿交迭起来,一只脚晃啊晃,套著丝袜的纤纤白足绷成优美的弧度,袜子里的脚趾头不安分地动了动。

  路明非垂著眼眼角余光能看见身侧探出的小脚,喉结微微滚动,心中忐忑,像是塞了好几只兔子进去。路老板心说难怪李白能写出一双金齿屐两足白如霜这种诗来,想来往昔太白老先生也如今日自己这般心中如深林吧。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让心中升起的些火热降下去,盯著面前白色的墙面眼睛眨了眨:“我现在可以转过来了吗?”

  “不行。”夏弥精致小巧的鼻尖耸了耸,身子前倾贴近了路明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嗅了个遍,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路明非你说你去和绘梨衣她老哥处理公务去了,为什么身上会有女人的味道?你们是去风俗店里处理公务了?”

  “这可有人证的哈,今天晚上我接触的异性除了你就只有樱小姐和猛鬼众的龙马了。”路明非淡定自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路明非从不在外面拈花惹草。”

  “哎呦喂你路师兄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正人君子了?”夏弥翻了个白眼,清清嗓子然后捏著声音阴阳怪气,“我会常来看你的亲爱的克里斯嘉小姐——”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路明非老脸一黑。

  夏弥哼哼一声,单手托腮仰头去看路明非的背影,“好吧姑且信你一次,那你为什么刚才没认出我来?我们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吗?师兄啊师兄我们之间纯纯的革命友谊已经被这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资本主义世界玷污了吗?”

  路明非咳嗽一声挠挠屁股,夏弥眯著眼一个一阳指弹得路老板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我跟你说过那个风间琉璃吧?就是源稚生的弟弟源稚女,话说回来也算是绘梨衣的哥哥。他的言灵是梦貘,我著了道,一时半会儿没缓过劲来。”路明非觉得有点委屈,纯粹的白王一系言灵都会对被影响者造成精神上的创伤,梦貘这种高阶言灵甚至能做到杀死一个人的精神让他只剩下躯壳依旧在呼吸。

  “你也能被影响?”夏弥嘟嘟嘴虽然嘴上还是硬,可也觉得这事儿委实怪不到路老板头上来。

  路明非说:“做戏做全套嘛,我要是不中招源稚生肯定得胡思乱想了。再说风间琉璃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先试试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所以他给你造了个什么梦?你不会梦见苏晓蔷了吧!”夏弥瞪眼,“都说初恋是朱砂痣,你和她还在藕断丝连?”

  “什么话,师妹,你这是什么话!我和人家苏晓蔷清清白白压根儿都算不上一根怎么就藕断丝连了?”路明非吹胡子瞪眼,“再说就算当初我们差点就能发展点什么,那屠格涅夫不还在他那个《初恋》诗集里写了人不是植物不可能岁岁茂茂嘛,哪儿能过一年又死灰复燃一次的?”

  “屠格涅夫不还说初恋就像一场革命既定的单调生活被瞬间打破摧毁什么的嘛。”夏弥呲著牙,“而且路明非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真想和人家藕断丝连岁岁茂茂啊?”

  她身子越发前倾,最后站起来,几乎就贴著路明非的后背。

  少女的呼吸温暖湿润,落在路明非耳根让他觉得心里都在发痒,像是猫儿在挠。

  他突然转了个身,这样两个人就骤然间四目相对了,夏弥脸上的错愕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路明非已经伸手在轻轻抚摸她的面颊。

  往前数尽一切历史这都是僭越的动作,云端上金冠华裙的帝女何曾如此,当即身子一僵似乎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涨红了脸瞪大了眼睛腮帮子像是仓鼠那样鼓起来。

  但她并没有挣脱那只温暖的手掌的摩挲,反而轻轻用自己光洁柔腻的脸蛋蹭了蹭路明非的掌心。

  “可我的初恋是你啊,师妹,从来都是你一直都是你。”路明非轻声说。

  他们仍旧在互相凝望,纱窗被箍起来束在两边,从这个方向看出去可以眺望整个东京,光火如海潮在巨大的落地窗外铺展出去,像是要一直延伸到天与地的边际。

  客房里的灯原本就旖旎,此刻他们近在咫尺,路明非甚至能嗅到夏弥呼出的冷冷的香气。

  这个艳如桃李的女孩就在他的面前,她的一切都美得不可方物,眼睛里渗著淡淡的羞怯和丝丝的期冀。

  路明非心中一动,低头的时候看见夏弥的睫毛浓密如织,在素白如大理石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两痕阴影,这些睫毛根根可数,随著女孩的呼吸微微颤抖,好像在计量这逆了宿命的时光。

  忽然夏弥的脸刷就变得微红,路明非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女孩就一个扑倒跳上了那张属于他的大床,用被子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远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