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沉吟至今 第257章

作者:苦与难

  高速电梯正在重新回到现在他所处的高度,随著叮的一声电梯门向两侧打开,明亮的灯光像是潮水一样从里面溢出来。

  “师兄,麻烦收拾一下这里的残局,让学长和学姐们回去休息吧。”路明非按住塞进自己耳朵里的通讯器,在和落叶交谈的时候这个通讯器并不处于工作状态,直到此时它才终于开始闪烁光芒。

  “好。”楚子航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被女朋友滋润过的八婆闷骚内心好像在此刻又冷却了。

  “就在你和那个女孩交涉的时候,施耐德教授给我发来了极渊计划的任务白皮书。”楚子航说,

  “迪利雅斯特号深潜器已经通过了装备部的检测实验,极渊计划将在两天后正式开展。”

  施耐德教授是楚子航的导师,也是执行部的部长,在卡塞尔学院中是绝对的实权人物,地位仅次于两位校长和几位院系主任,就算是校董会也无法像是命令其他教授那样去命令施耐德教授。

  但极渊计划事关重大,在校董会和校长的眼中日本海沟中大概埋藏著某个初代种或者次代种的卵。

  这样的任务等级至少应该被划分为S,以施耐德教授的权限根本没有能力独自发起极渊计划。任何一个S级任务的发布实际上都代表著一场权力与权力的博弈。

  以如今混血种世界的格局,以及卡塞尔学院和蛇岐八家之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战时状态的双边关系,校董会在这时候决定让在日本的执行小组进行极渊行动,这其中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显然真正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学院希望我们怎么做?校长有没有说什么?”路明非从桌子上抄起那瓶勃艮第的红酒,也不醒酒,就这么猛灌了一口。

  这可不是什么便宜货色,市场价能够达到三千美元。虽然花的不是路明非自己的钱,可在学院的时候天天供著芬格尔那厮吃肘子喝餐酒,路明非早养成了不浪费不铺张的习惯。

  鉴于芬格尔少侠有著铜打铁铸的咽喉和堪比克莱因瓶的几乎永远填不满超级大胃,路明非养成这种习惯委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学院已经有两艘油轮停靠在东京湾里,极渊行动开始的时候这些大船会共同组成一个海上作战平台,像是蛇歧八家的须弥座。我和恺撒会乘坐迪里雅斯特号下潜,然后在装备部的远程指挥中使用炼金炸弹摧毁海沟里的东西。”楚子航说。

  路明非愣住了。

  “纯血龙类的胚胎附近会存在强大的电磁力场,执行任务的人如果血统等级不够,意识和理智都会受到胚胎中正在孵化的龙类的影响。”他挠挠头发,

  “我并不是说你和恺撒不够优秀,相反,师兄你们在进行尼伯龙根计划的改造之后血统已经远远超过A级的范畴,甚至可能凌驾于曾在学院入学的那些S级的学长之上……只是如果那下面藏著的是一枚初代种的卵呢,如果极渊的深处埋藏著某个古代莅临世界的君王呢。”

  “我和恺撒都近距离和奥丁对峙过,初代种的精神影响对我们确实有效,但并非难以抵抗。”

  “不要忘记格陵兰事件,害死我们的从来不是弱小,而是无知和傲慢。”路明非说,“我希望能把我的名字加进任务名单,然后从伱和恺撒中选一个人剔出。我的血统就算在S级中也是最优异的,而且有对抗初代种的经验,龙王无法影响我。”路明非其实是想仔细看看那座古老的神代城市,也想看看侵蚀了列宁号的东西究竟是一位尊贵的君王还是一只倒霉的次代种。

  高天原绝不仅仅只是一座城市的废墟,它是曾被白王统治的城市,这片废墟的深处应该还藏著数不尽的秘密。

  路明非原本对白王不感兴趣,但他总觉得有点奇怪。

  即使是畸形的八岐大蛇、即使是白王最弱小的形态,也不应该是风间琉璃能够对抗的才对。

  另一个世界中,八岐大蛇从地下河中走出来的时候遭到了风间琉璃的狙击,那被圣骸寄生的庞然大物居然被一个人类用炼金古刀杀死,连白王的圣骸都被剥离。

  真是不可思议,即使八岐大蛇不是初代种,那至少也应该是次代种一级东西吧?风间琉璃确实很强,但他的言灵只不过是梦貘,梦貘能压制人类的精神,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压制龙类的精神。

  他仅仅依靠身体的力量就杀死了八岐大蛇,这岂不是说每一个皇都有匹敌次代种的能力?

  那神代之后的日本应该疯狂扩张才对,蛇歧八家怎么会甘愿停留在这样一片狭窄而贫瘠的土地上?

  “可是你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完成。”楚子航说。

  “什么事情会比潜入极渊杀死一位神生更加重要?”路明非问,他挑了挑眉,把酒瓶子放下,将插入了开瓶刀的橡木塞子重新塞进瓶口。

  “我们可能找到了……白王的埋骨之地。”楚子航冷冷地说。

  路明非愣了一下,叼著烟抬脚踏入高速电梯的动作停止了,他叹息一声,抬眼去看向天边山川般横压下来的乌云。

  那是刚才奥丁出现的地方,那个在北欧神话中执掌著天上天下至高权力的主神出现的地方。

  但至少威慑仍旧是对等的,即使奥丁能够同时动用三个初代种级别的身躯进行战斗,路明非这边也有夏弥和昂热,更何况康斯坦丁也正在东京。

  虽然康斯坦丁失去了自己的权力,但他依旧是强大的初代种,幼体状态也能杀死最危险的次代种。

  此时路明非心中所想也并非名为奥丁的神,而是那位曾在古神代缔造了能够与黑王的帝国相抗衡的伟大神国的白王。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守夜人的言灵是什么吗?”

  “戒律,对所有混血种和纯血龙类来说都堪称天敌的限制言灵,在戒律的影响范围内,只要血统等级低于守夜人,那么你将无法使用任何言灵能力。”路明非说。

  另一个世界,在他见到绘梨衣并了解到审判这个言灵之前,戒律就是他所接触过的最强大的圣言了。在夔门之下与龙王诺顿的战斗中,路鸣泽曾为他解锁了这个言灵,也正是那件事情让路明非猜到小魔鬼可能有能力将诸多不同的言灵从自己的身体里释放出去。

  被守夜人释放戒律甚至能镇压纯血龙类,因此在屠龙中的战争中为人类创建起了不破的壁垒。

  但遗憾的是绝大多数该言灵的持有者并不能长时间维持其领域,领域的范围也极其有限。当然,真正的高阶龙类和高阶言灵是无法被戒律彻底压制的,但它仍有削弱其效果的可能性。就像僧侣们必须遵守自己的戒律那样,进入领域的人或者龙都等同于被缴去了屠刀。

  “对,戒律,你应该知道戒律的领域范围和维持时间都是高阶言灵中最低的吧?”楚子航问。

  “嗯。”

  “作为副校长的守夜人真正的身份其实是尊敬的炼金导师弗拉梅尔,他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和数十亿美元的资金在卡塞尔学院的地下层构建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炼金矩阵。构成矩阵的线条是缓缓流动的水银,而它的核心则是昂热校长从南美洲雨林中获得的那座小型金字塔。这个炼金矩阵是世界上现存的效果最好的、最强大的言灵增幅器,依靠这数十年来的努力和那数十亿美元的投入,副校长能够长时间将戒律维持在能够笼罩整个卡塞尔学院的范围。”楚子航说。

  “首先我得纠正你一下,真正的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炼金矩阵应该是仍旧在秦始皇坟墓中运转的那一个个。”路明非迟疑了一下,继续说,

  “其次,就算我们将学院地下那个巨大的炼金矩阵原封不动的搬到东京来,副校长的戒律也对帮助我们找到神这件事毫无帮助。”

  “你上过炼金术入门这堂课吗?”

  “呃,上过吧……”路明非按下了电梯的关闭键,高速电梯下行时电梯井中狂乱的风声拍击在金属的外壁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高强度钢缆绷紧也在发出尖锐的爆鸣。

  路明非没有撒谎,他确实上过炼金术入门,虽然这堂课其实是大二下期的选修课,而他直到现在仍在努力修满大二上期的学分。

  他是在另一个世界上这门课的,彼时路社长刚从东京回来,虽然说拿到了实习课的满分,却仍旧在踏入大三学年的时候绩点成绩一塌糊涂,不得不选修大二的课程来提高自己的学分。

  炼金术入门这种密党史趣闻大于历史知识大于理论知识大于实践操作的学科毫无疑问成为了这家伙的首选。

  “炼金术的本质是龙类探究世界真相的手段,和我们的科学是殊途同归的。”楚子航说,

  “世界上第一台通用计算机ENIAC于1946年2月14日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诞生。当时美国国防部用它来进行弹道计算,ENIAC的制造使用了18000个电子管,占地170平方米,重量30吨,耗电功率约150千瓦。而今天的家用电脑甚至手机连那台庞然大物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几十年前副校长要建造一个言灵增幅矩阵需要巨大的占地面积,可几十年后的今天却可能只需要小小的一个媒介。”

  “虽然我从心底里觉得你的说法很抽象,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这种对比非常鲜明……”路明非扶额,“所以副校长弄了个小型的言灵增幅矩阵来东京?”

  “不,是大型的,不过是具有实效性的那种。还记得教堂钟楼上那盏一直处于熄灭状态的油灯吗?”

  “记得,芬格尔说那东西可能是中世纪的古董,读大一那会儿有一次我的奖学金用光了没钱吃宵夜,我们很认真地考虑过要把那玩意儿从教堂上偷走弄去芝加哥的古董市场卖掉换钱。”

  “还好你们没那么做,那只油灯可能是神代某位亲王的遗物,他能在与其他的亲王战斗的时候使用召唤自己的族裔,然后通过这盏油灯中的炼金矩阵迫使所有族裔以同一个频率使用龙文念诵同一个言灵,以此达到增幅言灵的效果。”楚子航说,

  “副校长的炼金矩阵灵感其实就来自于这盏油灯。”

  “你的意思是学院将这盏油灯送来了日本?”

  高速电梯开始减速了,路明非靠著光明如镜的内壁沉思。

  “执行部中有一位比我们大几届的校友,她的名字是万博倩,在学院中读的是力学系。这位学姐的言灵是血系结罗,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感知某个区域聚集起来的混血种、龙类和龙类亚种。学院使用油灯增幅了她的言灵,几十个执行部专员开著大巴一边念诵血系结罗的言灵一边绕著东京转圈,在多摩川找到了一处疑点很大的地方。”

  楚子航的话让路明非心中一紧。

  虽然几十个人挤在一辆大巴上一起用别人听不懂的语言念诵某种带有极强宗教意义的文字听上去还蛮诡异的,但多摩川委实算得上是路明非心中真正的梦魇。

  同时他也猜到了学院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隶属于日本气象局的山梨县环境研究所在多摩川附近进行探钻考察,领队的人叫樱井雅彦。就在这支考察队的正下方,万博倩的血系源流发现了……海潮般的龙类亚种。”楚子航的声音幽幽。

  电梯门在路明非的面前缓缓打开,他出现在地下停车场的负二楼,这里空荡荡的,死寂无声,连一个人的脚步回响都像是在擂鼓。

  多摩川是一条大河,发源于山梨县境内2000米的高山上,浩浩荡荡地流向东京。

  另一个世界,八岐大蛇就是从多摩川下的地下河中走出,并最终被杀死在红井。

  “最后一个问题,这盏油灯和你那个关于电脑的故事有什么关联吗?”路明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嗯……还记得我说过它是有实效性的吗?副校长修复并优化了这个炼金道具,等同于重构。”楚子航说。

  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远处的阴影中,它此刻忽然前灯大亮,驾驶位上的车玻璃缓缓降下来。

  一张带著些冷淡的、妍丽的脸蛋出现在那里,诺诺冲着路明非挑了挑眉,嘴里嚼著泡泡糖,一只手臂搭在车窗舷上。

  “陪我兜兜风。”诺诺说,

  “让楚子航把电话挂了。”

  路明非一时间愣住,不知道为什么师姐会出现在这里。

第302章 297诺诺:我穿了巴黎世家

  悍马副驾驶的车窗略敞著,东京都十一月的寒风夹著凉透了的雨丝灌入,路明非就稍稍打了个寒颤,裹紧厚风衣,把缭乱闷骚的浮世绘衬里藏起来,呆呆地看著车前玻璃和细如牛毛的雨丝帷幕中那两个被悍马前灯刺出来的巨大圆形光斑发愣。

  一道炽白色的闪电在云层里闪灭,耳边传来轰然的震响。

  奥丁虽然被校长驱逐了,但这场雨并非因他而来,此时反而更大了。大得像是一场要将世界都淹没的洪流,狂乱的汪洋从天上的缺口落下来,地上挣扎的人都要在寺中铜钟的敲击声中一个接一个死掉。

  路明非忽然想那个叫宫本落叶的女人没有开车也没有带伞,她托著巨大的行李箱走出高速电梯用酷爆了的姿态穿过灰白色的建筑群,可说到底都是在故作坚强吧?只要过了那个瞭望台能看到的距离,她就会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蹲在教室门口等雨停但怎么也等不到的自己一样啪嗒啪嗒地跑在冷雨里。

  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诺诺呸一声把嘴巴里嚼了不知道多久的泡泡糖吐出了窗外,银色针织的雨幕像是一万把从天而降的剑狠狠击中了那块失去了所有代糖的胶基,雨刷则像是台发了疯的节拍器那样左右摆动,刮开挡风玻璃上的一层层雨水。

  “小哑巴的血统问题解决了?”诺诺眨眨眼,歪著脑袋看了眼路明非,耳边银色的四叶草耳坠在雨幕下车灯的反光中熠熠生辉。

  路明非愣了一下,冷风里缩了缩脖子,“嗯,差不多解决了,零的背景挺猛的,我委托她帮我在阳澄湖那一块儿从国内一个家族手里买了条三代种宰了,然后从那条龙的身体里提炼了黄金圣浆。”他说。

  诺诺看上去不著调,疯疯癫癫是个小巫女,可成绩委实不差,另一个世界就是同一届中少数几个能在绩点上和楚子航这人形考试机打个平手的变态强者,这一次等于复读一遍,理论知识可能还在楚子航之上。这甚至让学院中相当一部分人觉得中国混血种的强化方向趋近于大脑而非肌肉。

  基于此,黄金圣浆这种初次听闻路明非甚至还需要路鸣泽进行名词解释的炼金术高级专业词汇对诺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

  “零的背景很猛?她不就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俄罗斯小妞吗?”诺诺的关注点果然与众不同,相比黄金圣浆这种一出现就立刻会在混血种世界中掀起腥风血雨的东西,红发小巫女似乎更关心皇女殿下究竟有什么来头。

  作为中国国内混血种社会权力争夺失败者的陈家的嫡女,诺诺虽然对自家那个严苛得过了分的不靠谱的老爹不太感冒,却也知道国内那些有能力活捉纯血龙类的古老世家究竟隐藏著多么雄厚的力量。

  卡塞尔学院在世界各地都设立了隶属于自己的分部,对于那些本土混血种势力弱小的国家他们采用强大的力量暴力入侵,用强权创建起以卡塞尔学院为核心的泛军事联盟体系;而对于那些本土混血种势力强大的国家,他们则采用温和的措施去交涉,并以创建分部的形式在这些国家留下能够促进双边关系的、并不完全隶属于本部的下属机构。

  显然中国处于后者。卡塞尔学院中国分部在整个混血种世界的存在感都显得微弱,这并不能说明这个国家本身的混血种实力微弱。

  恰恰相反,作为保存著最悠久历史记载的文明古国、作为卡塞尔官方认证将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世界上最密集龙类复苏的国家,中国本土混血种的实力强大无比,有些最古老的家族甚至传承了超过两千年的时间。

  真正的、纯天然的S级混血种对于卡塞尔学院而言可能是几十年才能遇见一个的绝世天才,可对于那些真正古老的中国屠龙世家而言,可能每一代人中都会走出一个这样的扛鼎者。

  但同样的,这些家族也有著发自骨子里的骄傲,他们蔑视西方的混血种,甚至蔑视一切不属于他们那个被称为正统的家族圈子里的混血种。

  零的家族能和这样的组织搭上线,甚至能和他们交易,这在俄罗斯至少应该是寡头一类的背景。

  “我听她说起过,零的祖母还是曾祖母什么的应该是罗曼诺夫王朝的嫡系血裔。”路明非撇撇嘴,“说真的我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恺撒他们家祖上出了好几个公爵,这会儿加图索家也是混血种里边的超级豪门,壕得把整个热那亚湾买下来改成私人码头那种。楚子航也有个极品老妈和超有钱的极品继父,限量版帕拉梅拉和兰博基尼换著开都没关系。就连芬格尔那条败狗也在德国乡下有个庄园,听他吹牛逼的时候说以前他们家有一百个女仆伺候著他芬格尔少爷穿衣洗澡……师姐你说我怎么就没这个命呢?”

  “以芬格尔师兄的人品来看,要真是他们家庄园里有一百个女仆等著伺候他洗澡,估摸著这货每天都在白日宣淫。不过我看他随时蹲在马路牙子上偷看师妹短裙下小腿的猪哥样不像有很多感情经历。”诺诺白了路明非一眼,

  “话说你是羡慕恺撒他们家能把整个热那亚湾包下来还是羡慕楚子航能把帕拉梅拉和兰博基尼当玩具来开?”

  “我是羡慕芬格尔那厮能白日宣淫。”路明非死猪不怕开水烫,舔著个脸往诺诺身边凑。

  诺诺一只手按住路明非的大脸把他往后面推,耳垂浮上淡淡愠怒的红意,酒红色的眼睛眨了眨,却并不去看路明非,只是直勾勾地目视前方,看著被车大灯照亮的雨幕,柔软的额发随著身体的摇晃而摇晃,那对银色的四叶草耳坠也开始摇晃起来。

  悍马悄无声息地滑入雨幕,引擎开始高亢地轰鸣,诺诺一只手按著路明非,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盘,麻利地换挡踩住油门,悍马像是脱了缰的钢铁野马在东京铁塔前巨大的广场上直直地穿过,利刃般劈开雨幕。疯狂转动的轮毂溅起一米多高的巨浪,不像是一辆耗油量高得离谱的越野车,倒像是密歇根湖面上乘风破浪的小快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