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的她们追到星铁来了 第109章

　　……你不会是打算带我们走这“登神长阶”进入克堡内部吧？

　　于是空用一种“你是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的眼神瞟了杰帕德一眼。

　　“……抱歉，是我疏忽了，请移步下方的缆车。”

　　杰帕德旋即明白了空的意思。

　　一般自己进入克堡都讲究仪式感跟流程正规性，但是对贵宾不该用同样的流程，坐缆车就好。

　　只是可惜对方看起来没有“用自己的双脚丈量贝洛伯格历史”的想法，也不想接受贝洛伯格为他们准备的“欢迎仪式”。

184.我趣！布洛妮娅！

　　摘了头盔的小三月想要恢复到轻松的氛围中去，但她被丹恒跟海雅夹在中间，左边一个面瘫右边一个“冷血动物”，就算想要打开话匣子问这问那，也得先越过他们才能跟杰帕德对上话，最后只能挎着个小猫批脸一言不发，听着杰帕德的长篇大论如同听天书。

　　“现任大守护者是可可利亚.兰德大人，雷上尉，她平日喜欢我们进行简练、直白的汇报，所以我建议您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便是，她应该不会为难您。”

　　“……可可利亚？”

　　空听到那个名字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但很快，联想起银狼跟老杨的情况，他微微皱眉，却只是点点头：“我会注意效率的，杰帕德戍卫官，谢谢你的情报——我想有些情报已经超出了你职权可以透露的范畴了吧，能告诉我你如此配合的理由吗？”

　　“我并没有玷污自己的荣誉——有些话是以贝洛伯格市民的身份转述的，雷上尉，反攻裂界的战斗固然成效斐然，但我们无法根除裂界影响，这是无论铁卫还是居民们都很清楚的事实。”

　　他顿了一下：

　　“你们真的能够消除这些顽疾，我的兄弟们也能少折损。”

　　奇妙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下了缆车，步入克堡的大堂才算结束。

　　因为空总算从沉思与观察中脱离了出来，而杰帕德也结束了他那引经据典的各种讲解与惆怅。

　　克堡内的一切，跟他们在街道上看到的装饰物，建筑风格有一种和谐的统一，但不能忽视其“堡垒”的本质，错综复杂的管线和机关虽然被墙面隐藏，但大量的检修通道跟供能装置，让它变得像是一座颇有工业风格的巨大迷宫。

　　在迷宫之内，呈环状分布着各个部门的办公室……与其说其为环形建筑结构，倒更像是金字塔，许多员工跟高层都搬入了克堡辖区居住，让越往上层的装修风格，越是脱离纯粹的实用主义，变得逐渐有点奢华——哪怕这种奢华也是简化过后的。

　　一路走下来，空跟丹恒都发觉筑城者们似乎提前就确定了贝洛伯格存续所必须的政体——它需要相对集权，以集中力量对抗即将到来的寒潮，层级向上，也在隐隐暗示着阶级明确的架构到大守护者为顶。

　　但老实说，铁卫所承担的繁重作战任务，前线的吃紧和挣扎并没有反应在克堡内部，等到了大臣的办公区后，一种微妙的闲散感还是让他们皱起了眉头。

　　“空，看来这里并不像桑博说的那样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

　　三月皱了皱眉。

　　“不，这只是固化的结果。下面的人是不是生死存亡跟他们关系不大。”

　　空并没有发表高谈阔论，他只是用一种略带麻木的思绪向同样在倾听的小三月解释了一下：“你们还记得桑博说过的下层地界吗？那里的生活更加艰苦一些，而上层尚且有中心城区跟裂界侵蚀区的分别……至于要不要为这份差异打抱不平……你要做巡海游侠吗？小三月。”

　　单看上层的日子，虽然艰苦但远没有到过不下去的程度，否则克堡的行政区就不会如此气氛散漫了，想来桑博所说的“生死存亡”的关键，在于下层。

　　“哪里都一样，好在眼下就有一个刺激他们重新焕发活力的机会。”

　　在齿轮状建筑的棱角分明的中心俯瞰点前，象征着贝洛伯格最高权力的大门洞开，一阵令人眼睛不适的自然光刺入众人眼帘，令他们惊觉雪雾之中居然也有地方采光可以如此之好。

　　金发女人挺拔的形体被她身后颇有宗教气息的窗户拉长，整个房间充满了权威的味道，令三月有些不自在地抽了抽鼻子。

　　但很快，她便明白了——对抗权威最好的方式就是化身权威。

　　“大守护者大人，四位‘舰队访客’已经抵达。”

　　“做得好，杰帕德。布洛妮娅，你可以跟杰帕德一起下去了，如你所见，我有贵客要接待。”

　　高处的金发女人发散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而在她桌前立着的银发少女虽眼间多有不甘，却最终只得对她的“上司”低头。

　　“是，母亲大人。”

　　随杰帕德一同转身离去的瞬间，她的目光扫向空一行人，转瞬那不甘的神情却缓和了不少，诞生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她似乎是期望着列车组做些什么，但她能做的也只有期望。

　　空只用余光瞥了离去的姑娘一眼，虽然面上依然严肃，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布洛妮娅？？异世界同位体？？长得太像了！这也太巧了吧？

　　还有那个盛气凌人的家伙，居然真的是……可可利亚？

　　这份震惊导致他开口的速度比眼前的金发美人要慢了几分，但反而加强了某种外部的“自信与威势”——等着对方主动攀谈的样子，放三月眼里别提有多装B了。

　　这就是大人物的博弈吗！得好好学——

　　“雷上尉。事情我已经听使者说了，各位来到贝洛伯格，是因为航道被阻塞，准备在处理星核的同时帮助我们清除裂界影响？”

　　随着大门合上，名为可可利亚的，看上去保养得很好，以至于给人一种非统帅印象的女性，也从她那高出四分之一个身位的办公台上缓缓挪下来，走到众人身前。

　　跟初见印象不同，她笑起来的样子很温婉动人，紫色眼眸弯下去，一度唤起了空脑内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说是他不堪回首的记忆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是布洛妮娅的……从刚才那位银发少女离去时纠结痛苦的表现判断，无论哪个世界，布洛妮娅跟她妈的关系都一言难尽。

　　空体会到的既视感自然是不会放在公屏里跟大家吐槽的，但可可利亚那主动下放姿态的亲切举动，让三月再次体会到了扯虎皮的好处。

　　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几分飘飘然的笑容以回应对方。

　　但可可利亚无视了她的善意，把她当成了随行人员，注意力一直放在空身上，等待他的正式回应。

185.是不是谁都长得像你老情人（4K）

　　“诸位若是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裂界，封印那枚……星核，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可能有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导致空对眼前的女人多有警惕，但在两三句寒暄跟交锋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大守护者，可可利亚·兰德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的女人。

　　桑博称其为“疯癫”的迹象，空一点都看不出来——并且，如果说她对裂界存在某种偏执的仇恨，导致她的指挥激进，在民间风评褒贬不一，那么她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热情和礼貌反而都能说得通了。

　　一个迫切想解决星核灾难的领袖，无论是否有表演成分，目前她给空的印象就是如此。

　　不止如此，她对内也懂得利益分配和权力游戏中最重要的几个环：

　　“我本应立刻遣铁卫配合你们对裂界进行清理，去找寻星核，但……十分抱歉，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克里珀堡内的问题。”

　　在对列车组表达了信任跟感激之后，她又提出了她这边的困难之处。

　　“对于天外来客，堡内传言颇多。红色的流星被观测到后，有人担忧各位是来侵略贝洛伯格的，也有人担心如果裂界跟寒潮同时褪去，现有的体系会荡然无存，让他们丢掉乌纱帽。”

　　可可利亚语气真诚平缓，但仍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仪：“因为我反攻裂界心切，造成的损失已经令诸多家族及大臣不满，这些人在铁卫中影响颇深，各位的到来又令他们进一步恐慌，我需要去统合这些人的意见，请给我一些时间，不用太多，半天足矣……”

　　似乎是看到空皱了下眉，怕列车组甩开克堡单干，她又补充道：“只要我还是大守护者，银鬃铁卫终归是会站在我们这边——解决了杂音之后，我们便可以向裂界深处进军，由最精锐的卫戍团为各位开路，也能减少诸位可能面临的损失……”

　　好家伙，温情牌都打了，至于么？

　　“无需担忧，舰队的目标始终明确，不会影响平民生活。如果你需要一些其他方面的帮助，可以现在就告诉我，我会一一上报，当然，舰队也不准备在这里驻军或者帮助你们管控城市，在解决星核后会立刻开拔。”

　　空依旧扮演着他那背靠强盛舰队的铁血军人形象：

　　“原谅我说辞辛辣，雅利洛VI毫无开发价值。这颗星球甚至无法为舰队提供补给——或许你们恢复生产之后可以成为一处航道节点，但现在还不行。”

　　“您的意思是，愿意给我时间？”

　　可可利亚并没有被空那听似傲慢的话语激怒，反而有些欣喜的模样。

　　“舰队给出的任务期限很短，如果在48小时后你们还没有达成统一意见，待我们完成校准跟修整，我们将自行前往星核所在位置进行回收工作，空降部队会由之前提供的登陆场登陆，你只需要确保本地人不阻挠作战就行。”

　　“我明白了。关于登陆……舰队是否需要更换登陆场？”

　　“没那个必要，实在棘手的话，我们会派遣战舰直接进入大气层内作战，事实上由我们全权接手封印工作还能减少你们的损失，这已经是很利好的条件了。”

　　空淡淡道：

　　“但考虑到这里毕竟是你们的家乡，你们需要参与感——我是个粗人，只能说，这次上面的耐心，我平生仅见，可能是出于对克里珀伟力的尊重……”

　　在谈及克里珀的瞬间，空突地觉得可可利亚身上的气势变得有些不稳定。

　　好像是谈及信仰令她自豪？但又好像不是，空只觉得自己引起了对方的共鸣，但具体是由哪个条件引发的，什么类型的共鸣，尚不明确，那股莫名熟悉的，流窜的气息不是阿哈，而是另一个存在，系统也未能立刻辨识出其正体。

　　“……我们需要进行一些扩充调查，在等待时间内，可能会于城区走动，或者接近封锁区域，可可利亚阁下，希望你行个方便。”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提出条件，转瞬即逝的共鸣既然抓不住，那便不能作为一个有效的证据去辨明什么。

　　“当然没问题，你们会拥有贝洛伯格的最高通行权限，并且可以随时向我们的任意情报官取证。”

　　一顿秀得三月跟丹恒头皮发麻的操作之后，空似乎成功把可可利亚忽悠瘸了。

　　但在灵能频段内，霍尔海雅反倒冷笑一声，一点都没有刚刚取得主动权的窃喜。

　　“这女人，不怀好意。”

　　“何以见得？”

　　不只是三月对海雅的评判满头问号，丹恒都有些不太明白羽蛇是怎么推测出对方心里有鬼的。

　　“……请容许我将各位安排在城内最豪华的歌德大酒店中歇息，待明天这个时候，我保证堡内只会存在一个声音。”

　　赶在海雅解释前，谈判便告一段落。

　　“祝你成功。”

　　空没有再出言挖苦，只是点头，接受了她的盛情安排，而后带队转身离开。

　　“诶？这就完事儿了？”

　　三月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毕竟难得能当一次大人物，而不是通过幻想试图填补自己的记忆。

　　“那可不完事儿了？这B再装下去我也要没活儿了好不？”

　　频段里的空又恢复了之前随意的状态：

　　“走吧，小三月，路上让海雅给你讲讲她话里的漏洞，我可能还有疏忽，但她全听到了。”

　　“……她最不老实的地方是，明明主持上下层区的军政大权，但在刚才扯皮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的权力往小了说。”

　　海雅直言道：“她在拖延时间。但拖延时间的目的不是统合自己辖区内的声音，而是试探我们，可能是想要找到反制我们的手段，确认舰队是否存在，也可能……最坏的情况是，她暂时还不希望星核被封印——最害怕丢了乌纱帽的不是大臣们，是她。”

　　“……啊。”

　　三月只能发出一阵毫无意义的拟声词，小脑袋差点当场烧坏。

　　“说到这个……杰帕德提及过，对方一纸政令就让上下层区分隔开老死不相往来，以及铁卫可怕的伤亡数字……她的权力明明相当集中才是。”

　　丹恒也分析道：“但无论如何……只要是个智商正常的领袖，应该都能明白统治一个半死不活的城市，跟统治清除裂界之后、不断发展的城市之间的差距……”

　　“无论对方有什么招，一天的时间而已，我们等得起，把这边的情况跟姬子汇报一下，等对方自己露怯就行了，还有，你们注意到了没？刚刚我们谈判之前，她遣退的那个姑娘。”

　　“怎么？长得像你的某个老情人吗？”羽蛇冷不丁地吐槽道。

　　“海雅……你的直觉真敏锐。”

　　空一点都不害臊地承认了：“但重点不在于她长得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