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空一招“巨斧砍大树”摧破了末日兽的低处核心,它那类人形体的头部上镶嵌着的另一颗引导中枢失去了供能,随即暗淡下来。
其作为第二弱点,末日兽时常通过切换形态来保证它的安全,但空的攻击就好像是将垫在椅子上的鸡蛋狠狠敲碎一样,导致了它的身体被重创的同时再次失衡,反物质能量的乱流游走周身,一下子就让它瘫痪在了月台边缘。
尾巴和龙翼全部跌落——若是它处在空间站外,可能还会贴着空间站外壳的弧度,受引力牵引胡乱漂浮,但它的身子全耷拉在重力模拟装置的影响范围内,显然是不可能逃脱了。
“三月七!给我盾!”
外表疯魔的空只是受到典韦力量的影响而看着有些不对劲,实际上他的脑子还在高速运转——
战斗音乐还没有停,说明对方没死透。
这种情况,他该干的事情就是补刀,不停地补刀,哪怕是把对方捣成泥也要一直挥砍下去!
“诶?好,好的?”
三月七对着空的背影比划了一个“手枪”的姿势,看上去很可爱:
“biu~”
她还以为空时打算过去检查一下这个怪物死后的状态,给盾只是一层保险。
但当末日兽的头颅迅速昂起之时,她才意识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
“嗡!!”
金色的射束从头部核心处喷薄而出,它凝聚了最后一点反物质能量,将那些从掩体中探头出来的“蝼蚁”全都锁定了一遍,作横扫状将光线沿着月台一路摆过去!
三月七是第一个被横扫锁定的,但空早就顶着六相冰构成的护盾迎了上去,帮三月七挡下了这垂死报复的一击,更是赶在射线卷到姬子那边之前,肌肉再次膨胀大斧抡圆一整圈,将对方扫过来的脑袋扇到了星空之外。
头部中枢在繁星间化成了璀璨的“金箔”,仿佛庆祝活动所用的彩纸碎,宣示着一个星体级怪物的彻底毁灭。
“在我说你可以离开掩体转移之前不要随意探头。”
空仍保持着怒发冲冠的模样,回过身对瑟瑟发抖的小三月无奈道——
如果不是他眼睛还泛着血光,只听那语调,倒是比之前呵斥的时候稍微温柔一点,也充满了无奈。
“不过你的盾帮大忙了,所以下不为例。”
“谢,谢谢?”三月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谢,是感谢空顶着自己的盾救了自己?还是感谢他没有把自己痛批一顿?
也可能是在下意识感谢空如此信任自己冰盾的防御性能——三月七扪心自问要自己套盾上去挡末日兽的射束,她也是发怵的,但空一点都没有犹豫地这么干了。
她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战斗就莫名其妙结束了。
战斗轻松固然是好事,但过分轻松了,反而会让人有一种不真实感,很难说到底是空的指挥占了大部分功劳还是在场的人单体战斗力太强了,硬生生将末日兽碾压致死。
其中空的“彻底疯狂”更是让人印象深刻,怪不得他可以当一支赏金猎人小队的队长,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战术指挥能力,都毫无疑问是顶尖的。
【王牌!空消灭了最多的敌人,正在播放专属MVP音乐《One Night in Shanghai》。】
“怎么又放起缝合小曲儿了?不应该放‘猫雷’或者‘脚本小曲儿’吗?”
对于这场胜利,空一点都没表现出应有的兴奋,反而在心里跟系统打趣儿道。
【是我的疏忽,忘了宿主借用的是典韦的力量,下次就恢复初始设置吧。】
“嗯,只是可惜了,测试计时都没用完……?你们都愣着干嘛?该打扫战场,写战斗报告的都去忙活就行了,那东西的尸体已经开始自然消散了——”
“……它确实是被消灭了吗?”
连姬子看向空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不确定。
她见过很多强者,空这种算不上最离谱的那一批,在他面前姬子可以维持住基本的尊严跟礼数,但要说没有心理负担,那也是不可能的。
“毫无疑问是死彻底了,啊,等等,我还得进行一下‘战斗结算’。”
空摊了摊手,随后他再次回望向星空,眉头微皱——
有一股视线投了下来,他对别人的目光一向敏感,尤其是危险的目光。
毁灭在观察他,阿哈到底还是没有瞒住他的存在。
不知道是他灭杀末日兽的行为引发了纳努克的兴趣,还是篡改规则的行为如同黑夜中璀璨而嚣张的烟花,引得对方来观摩。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毁灭的本体。
他曾无数次见过那绝望又灿烂的金色,确实代表着毁灭,因为那是恒星绽开的颜色。
金色如熔岩般的能量自纳努克胸前的伤口淌出,祂闭着眼,直到空回视,才睁开,用一种并非高高在上,反而很是平静的目光跟空对视。
只是一眼,他就对上眼儿了。
空不知道毁灭看出来自己身上多少秘密,但对方邪门儿的命途力量好像是读取到了一些隐藏在他回忆深处从不提及的东西。
遮天蔽日的巨象自行星系的另一端划过,末日武器的光芒闪烁在银心之间,数以万计的战舰残骸在猎户座的边陲熊熊燃烧。
舰群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地核爆炸,恒星熄灭,直到最后,随着巨大的黑洞生成,他所率领的族群以燃烧银河为代价,摆脱了桎梏他们的物质宇宙。
借由毁灭一切,他们升得更高,仿佛映证了毁灭命途的另一层含义。
这是穿越者的过往,也可以说是他曾经的“辉煌功绩”。
纳努克沉默着,但祂认同了空的“暴行”,降下了被无数生灵艳羡的“一瞥”。
哪怕空的身躯相较毁灭只能称得上“渺小”,但测试资格还在生效中,紊乱的,来自异世界的法则仍缭绕在空的精神和身体表面,让纳努克的赐福毫无作用。
毁灭并没有放弃,就好像久违地找到了一个能够承受祂祝福的容器,锲而不舍地将力量送过来。
空不确定那是不是欣赏——代表毁灭的星神有这种概念吗?
“嘿,疯子,那是我预定的令使,你不能这样~”
随着毁灭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自带喜剧效果的声线也在空的脑内响起。
另一道赐福也开始跟毁灭抢业务。
“空,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不对啊?等等,你把星核给吃了?哦,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阿哈那听上去颇有几分癫狂的笑声比毁灭的注视更让空害怕,毕竟一个是只见过一面的“猎头”,另一个是整天拿排位折磨自己的“煞笔室友”,要论可恶程度毫无疑问是后者更可恶一点。
“空,你怎么不让我进去啊?快把那些奇怪的屏障撤掉,我要祝福你呀!快让我进去!听话,让我进去!”
“NMB滚啊!!”
忍无可忍的空在精神层面上对着阿哈怒吼,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意让刚刚恢复温润美少年外形的他再次肌肉暴起,眼带血色,把在他面前连连晃手的三月吓得差点摔个屁蹲儿。
“哇哇哇!别发火啊,我,我只是担心你嘛!”三月可怜巴巴地往后退了两步。
“博士都说了在进行战斗结算,不要去打扰他。”
正在帮列车组进行损失评估的霍尔海雅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用尾巴把三月七拖到了一边去。
“等他自己恢复过来就行。”
……诶!这条尾巴原来不是装饰品吗!!
等三月七低下头,脸上的粉红色一下子转白了。
看着这傻白甜的反应,霍尔海雅的恶趣味一下子就上来了,甚至不自觉地卷紧了她的腰——
“哦,不好意思,刚才拒绝了两个传销的蠢货,现在才清醒。”
但空迅速“漏气”,瞪了霍尔海雅一眼,才让她放弃了继续玩弄粉毛的打算。
空重新挂上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其收放自如,令人难以辨别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三月跟霍尔海雅都听不懂空在说啥,但随着他恢复清醒,他身上的某种奇怪隔阂感也跟着迅速消散。
三分钟倒计时已过,空到底还是没能拖过去,被毁灭跟欢愉强行祝福了。
一般人被两股完全冲突的命途同时影响,可能会疯掉,乃至爆掉,但缝合系统成功地统合了这两个命途送来的能量,让它们“各司其职”。
“诶呀,好东西果然很难独占……毁灭真是个强盗,这样吧空,之后我再跟你的系统谈谈别的合作事项,就先不打扰你了~回见~”
“你他妈别再回来了!”
空强忍着才没有再在三月七面前露出凶恶的表情。
这三分钟里,优菈跟霍尔海雅主动负责起打扫战场的工作,并且跟刚认识的同伴们解释了一番空使用“能力”后可能出现的种种副作用,并举例说明他曾经经历过的种种恶战。
这次已经算是过分顺利了,大家几乎没有受伤,最多需要休息一下。
但不知道她们是咋说的……总之,丹恒跟姬子看向空的眼神里还多了几分认同。
“……你们刚才跟列车的人说了些什么?他们好像不怎么怕我了?”
空单独给她们发了个精神链接,疑惑道。
“只是讲了一下您刚从石棺爬出来的时候,为了阿米娅的一点天真想法而阻止整合运动的事。”
“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你帮蒙德净化特瓦林毒脓的事情。”
14.汉斯,你的咖啡真难喝!
正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虽然空也因一些不可抗力,被逼着做过一些亦正亦邪的事儿,但整体他这个人的行为还是偏向正派守序的,起码他能没有任何负担地把自己归入“好人”那一类里面。
对于每个穿越过的世界,他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利好于当地的,虽然他从来没有为在上一个世界做的好事儿而得到更好的开局过,但那是因为他身边没有同伴跟着一起穿越。
而这次,优菈跟霍尔海雅都在场,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去吹嘘了。
由于两个姑娘都很优秀的关系,她们说的话就算被情感因素过滤了一遍,可信度也在七成以上,有了她们的包票,就算空的表现相当令人害怕,列车组对空的好感度反倒在快速增加。
“空以前是那么厉害的人物吗?穿越者……我记得瓦尔特也曾经这么称呼过他自己。”
在空准许优菈跟霍尔海雅毫无保留地透露关于他的信息之后,姬子大概也明白了空到底是个多么神奇的存在。
气氛轻松得仿佛不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末日兽的毁灭,意味着反物质军团的强攻失败了,并且姬子刚刚得到联络,黑塔回到了空间站……现在有一位博识尊的令使在场,就算绝灭大君气急败坏亲自动手,也拿他们没啥办法了。
在这种轻松氛围里,姬子也终于可以好好地了解一下这些赏金猎人的身世。
“我并不是在夸他,只是陈述事实。”
优菈说到这里反而叹息一声:“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么受欢迎的家伙,不过那都是他应得的。”
“……可以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姬子端正了一下站姿,但随后觉得这样好像依然有些唐突,便主动打开手提箱,让无人机变形成桌椅板凳,还取出两枚杯子,为优菈跟自己倒上热咖啡。
在千疮百孔的站台上喝咖啡闲聊,似乎有点心大,但随着反物质军团大部分被消灭,末日兽陨落,通讯恢复跟安保系统重新上线,列车组帮忙也帮到仁至义尽的程度了,正该好好享受一下胜利后的闲适。
不用想也知道主控舱段现在正处在一种劫后余生,却也哀鸿遍野的氛围里,现在以“救世主”的身份高调回去,反而会招致麻烦,在空的建议下,他们打算歇息一阵,摸摸鱼,等艾丝妲安抚好大部分科员的情绪再说。
主要是,空对这类“灾后重建工作”太他妈熟悉了,不出所料的话肯定有成吨的委托砸在他脸上,当冤种也是有技巧的,不能啥委托都接,人必须“卷”跟“摸”的奥义都会一点,才能活的没那么累。
“我只能酌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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