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自打她的命运跟空交织在一起以后,莫娜就很难算出她的命运丝线了……而莫娜现在甚至算不透她自己的命运,毕竟她交织得也不少,可以说是占星术士幸福之余的悲哀。
在她们眼里,占星跟占卜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东西,都会被诸多条件限制,而空就是那个最大的变量,现在三月跟空的关系也慢慢亲密起来,能够辨明她未来走势的手段只会越来越少。
“试试嘛试试嘛,反正雪这么大,大家也没处去——”
可能单纯是无聊,也可能是被购物广告忽悠瘸了,萌发了奇妙的少女心,总之三月缠着被困在帐篷里的大家来陪她玩这门新爱好。
“让我算算优菈姐的?”
“真拿你没办法。”
优菈看了一眼帐篷外那几乎糊成一团的大雪,只得叹息一声。
长夜之下,远处无光,只有帐篷与帐篷、舱室与舱室之间的灯火能勉强排布出一条线路,让人们知道周边营地的同僚们没有嘎掉。
光是隔着帐篷的软胶窗户,看着那雪花捶打而后融解的水滴缓缓滑落,优菈都能想象得到对于没有神之眼的人,雅利洛当下的气候有多么恶劣。
这种极端天气里别说练兵了,就连城区跟郊区那畅通无阻的通路都变得危险重重。
她倒是可以出去享受一下,但一想起大家都在屋里瑟瑟发抖的功夫,她在外面大跳弗拉明戈,要是被探照灯照到,多少是有点诡异的。
“来嘛来嘛,先抽一张!”
“好咯,我知道了。”
按照佩拉的说法,长夜来临之际,气温确实会更冷,但这场持续许久的暴风雪却不是天天有——从扇形牌堆抽出一张牌后,优菈心不在焉地翻看,却发现其上印着一太阳公公的卡通形象。
“这是什么意思?天要放晴了吗?”
“嗯……逆位的太阳,稍等,我查查。”
三月突出一个不专业跟随心所欲,居然还现场用手机在营地内网查卡牌信息。
“唔,‘最亮最热的时机已经过去,或有一时的阴云’……”
三月随即茫然地抬头看向窗外,忍不住吐槽道:“……这能算是卜得比较准确吗?”
“十分准确的废话。”优菈如此评价道。
“还要抽两张哦?优菈姐。”
“呲。”
第二张,是“死神”。
优菈在看到这张牌的时候多有不适,不只是因为那明明应该画得很恐怖的镰刀居然被包装上了蝴蝶结,强行变得少女风格,也是因为三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不妙。
“诶,这这……”
“怎么了,是很烂的结果吗?”
“置之死地而后生……虽然不完全是厄运,但连着两张霉运的牌,这也太……”
三月猛猛咽着口水——她有点后悔,要不是在地表联系不上银狼她们,打会儿游戏多闲适啊?现在要给优菈姐整不开心了——
“最后一张……呜呜,好害怕……不会又是什么倒霉的牌吧??”
“小三月,明明在给我占卜,你自己哆嗦什么?”
优菈有些好笑地从她面前取走了最后一张。
“这是……隐者?”
三月飞快地打字查询牌面信息:“‘选择孤独并不是因为懦弱’……虽然听起来挺符合优菈姐的个性,但也不是什么好预测的样子……”
“无所谓,某人就算连续三天在神社抽出下下签也还是能桃花运满天飞,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把牌丢回去,优菈拄着脸,不甚在意的样子。
虽然有一点不爽,但也仅仅是不爽。她更想知道空跟托帕布置得怎么样了,今天还能不能出门去找瓦列实验的痕迹——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玩牌了!”三月还以为自己把优菈气到了,赶忙双手合十疯狂作揖。
“呵呵,那反过来我帮你占卜如何,先说好,我只会简单切牌。”优菈并不希望把团宠心态搞崩了——
三月说的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东西虽不比七圣召唤,好歹算个打发时间的物件儿。
“诶,可以吗?”
“记得请我喝啤酒。”
“……请喝酒应该不算违规吧?只要不被杨叔念叨的话……”
三月一边碎碎念一边把牌推到优菈面前。
就在她们码好牌的功夫,一撮金毛跟一撮白毛从帐篷外探了进来。
“呼——我们回来了!”派蒙率先向三月打招呼,小脸看着是冻得够呛:“今天真的不适合出门啊!听姬子监控,风雪会持续三天到一周左右……”
“我这里有暖宝宝,派蒙要来一贴吗?”
“谢谢!帮我贴在肚皮上好吗,有点岔气……”
在三月给派蒙加热的功夫,优菈走上去掸开了空围巾上的雪花,娇嗔一声:
“回来了?刚才怎么搞得?公频里都不吱一声?”
“因为过程很无聊,也没啥好跟大家汇报的。”空吹出一口白气,紧了紧自己的围脖——现在他在城区活动并不会引起铁卫的怀疑,因为他的发色跟本地人种高度重合,个头也差不多;
“我们把货物送到城里,然后找了一批代理人,这一批很快就会在贝城市场掀起波澜,不过跟计划不同的是,大雪封锁加重了贝洛伯格代理商的运输成本,需要进一步降价……”
影跟托帕紧随其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优菈好像看到了影的头发不断地以些微的雷光抵抗着结霜,让冰晶变成雾气,托帕那边更绝,直接在身前凝结了一撮火元素给自己取暖。
这俩明明完全可以穿厚实一点的,但一个露腿,一个胸跟腿都露不少,丝毫不怕失温。
“没关系,用于先期投资的储备金还有富裕,老板您就算好心也不用怕我们亏的,还有的赚。”
“记得跟那些商人保持联系,如果有大臣打算参与走私,立刻告知布洛妮娅。”
“没问题,老板。”托帕就差对空敬个礼了——这俩人的相处方式看上去相当滑稽,甚至缺乏让优菈警惕的元素。
“优菈,下午咱们跟娜塔一起行动,其他人在营地待机,现在这个天气我照顾不到太多人。”交代完了工作后,空便揽住优菈的腰,跟她坐回同一张板床。
“你确定还要出去吗?”
虽然很想出门活动,优菈还是要保持一点稳重的“外在”。
“这几次侦查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刻意模糊了娜塔莎她哥的踪迹一样,线索总是断断续续的,而且这里面没有什么隐藏手法,好像某条线被凭空掐断一样让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径直走到炉火边给每人都倒上一杯热咖啡——
豆子是托帕提供的,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但起码比姬子的好入口。
“会不会是下层区那些卖药的家伙搞的鬼?”接过空的咖啡,优菈帮忙分析了一波:
“娜塔说有人打着瓦列的旗号在下层兜售所谓包治百病的药,虽然前些时日被打掉了不少,但那个组织有没有可能死灰复燃呢?”
“他们要是能顶着零下七十度的低温把瓦列的实验室连夜转移,我们也就认了。”
空笑出了声:“问题在于抹去痕迹的力量比较……超自然,要么是星核,要么是些不希望我们拿到药物资料的怪东西。”
怪东西?
优菈能想起来符合这个微妙说法的,只有呜呜伯……
“我们这次的开拓之旅,有被诸多不带丝毫善意的家伙注视——包括阿哈。”
空看到影喝了一口咖啡后露出仿若寒天之钉落在她头顶般的崩溃表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赶忙给她加了大量的糖和牛奶进去:
“阿哈就算在这种无聊的地方给我们使绊子也无所谓……只要祂能量给够一切好说。”
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令咒……红色渐深:“我担心的是别的家伙,比如……毁灭。”
262.我全都要(握拳)
“为什么会担心毁灭?”
“不只是史瓦罗分享的资料显示——军团入侵这颗星球的痕迹随处可见,要不是初代大守护者向星核乞求寒潮降临,雅利洛早就失陷了,就算阿哈帮忙挡下了不少视线,但只要漏过来一点,都不好收拾。”
空放下手臂:“军团经常运用星核完成毁灭的使命,但在此地他们遭受了星核的反噬……无论是想要回收星核,还是继续未竟的事业,毁灭那帮子人应该都会尝试联系我。”
“……联系您?”
托帕差点咖啡杯没端稳——要不是桌子上的账账抬爪帮她兜住了,她那双肉乎乎的大白腿可能要被烫几个泡出来。
“别忘了我在毁灭那边还挂着个‘大君’的头衔,这屎盆子扣下来谁也遭不住。”
空倒是很有自嘲精神,他知道自己身上多元复杂的成分可能会引起一些连甲方都预料不到的变化,而多个身份叠在一起的时候,就必须对其进行取舍了。
“……啊,说起来……老板真的被纳努克注视过吗?我以为那只是个传言。”
这个消息托帕有所耳闻,公司高层也都知道,但在评估合作的时候认为太过有利可图而选择性忽略了。
尽显公司本色。
“我不知道在毁灭那边,所谓‘大君的义务’是什么,但我没打算为祂工作。”
空甚至抛出了一个对毁灭而言更加不当人的提议:“为了减少麻烦……反物质军团的余孽还在星球表面被冰封着,按照那些怪物的身体结构,被冻上个几百年解冻后恐怕还是能生龙活虎的。托帕,通知铁卫跟你的人,之后在野外看到被冻起来的虚卒记得敲碎,别等天气暖化之后我们还得再清理一遍。”
“……好的老板。”
托帕越发觉得空有某种老赖的潜质——不过他敢拿了纳努克的好处不干活,说明他并不在乎对方的赐福……究竟是出于品性的端正还是看不上这点力量?
总监大人不敢妄下论断。
但她对空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一定要紧抱大腿”、“往死里投资”,变得没有那么功利了。
对一个战略投资部的管理层而言,这可能有些不负责任,但托帕一想到空在跟那些帮忙“走私”的代理商讨论如何快速支援到其他尚未表明态度的铁卫驻地时,并不在乎得失的样子,就觉着他跟自己是同一类人——是可以为了“存护”而付出很多的人,并非冷冰冰的天才头衔可以概括的。
“麻烦你了——娜塔莎在叫我们了,优菈、阿影,我们出动。”
“真的不用再带点人出去吗?”小三月殷切地盯着空,像极了希望老师点名自己的学生。
“我在冰雪中几乎畅行无阻,小三月你的话……开拓的庇护只能让你多行动一阵。”优菈先空一步劝道。
“但我在营地里闲着也是闲着,都没什么机会练箭。”
看出空不想自己涉险,三月据理力争:“姬子姐说要我跟丹恒老师历练,可最近危险的工作全都被空给承担了——完全起不到锻炼作用嘛。”
“近期不比以往,星神的力量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雅利洛的局势……”
看着三月那多有期盼的眼神,空还是心软了:
“……队伍的规模最好不要超过六人,要确保我两次瞬移就能转移走所有同伴,把丹恒也叫上吧。”
“好耶——我这就给丹恒老师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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