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你是躺在床上看了一整天的书吗？”空捏着试管转过身。
“嗯，冰凉凉只会在遇到具体的事情后再尝试帮助你，是个身体快于脑子的女人，而我会提前为你提供知识。你那么忙，应该没时间去把一些当地的人文历史知识纳入脑内吧？但有时候这些信息很关键。”
“……嗨，这种事情就不要攀比了。”
空无奈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同在一片屋檐下的战友了，我才是那个破坏你们之间战友情谊的异物——”
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吗？你好温柔，但是……
霍尔海雅依然笑着，坐起身，开始打理自己的头发：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主动接近那个站长了，博士。”
“为了更好地让我的发明流通于市面，我得去做第二个利尔他。只有我的发明足够普及，我们才足够安全……艾丝妲只是我打算接近的第一批人罢了。”
“听起来这项专利可以帮你讨好不少人？公司？还是说‘家族’？”
霍尔海雅打了个哈欠：“博士，这里的‘家族’可跟叙拉古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们十分病态，对于追求‘思维一体化’过度狂热，我不认为他们应该加入你的合作名单里。”
“你是说同协吗？”
空思索了一下，将试管里的淡蓝色“液体”充入密封瓶中，再用注射器抽出——看上去无意义的动作，只是在模拟取用这东西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第一印象。
“恐怕要让你担心了，除了公司，买这东西买得最多的，我认为就会是同协的信徒。”
“哦？”
她闻言感到十分有趣，却见空已经将那蓝色的液体推入了自己的静脉，眼底闪烁了一瞬的灵光，似乎他的身体在这剂药物的改变下都虚无缥缈了一些。
博士气质的突然变化让羽蛇有点出神，但空恢复得很快，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剂药物。
“要试试吗？之后觉得不舒服我再帮你打掉。”
说着相当糟糕的话，空将注射器推到刚好溢出一点保险液的位置，低头看着大片肌肤冒着腾腾热气的羽蛇。
“那就试试吧？”
肥蛇仿佛完全没有那种要被当成小白鼠的不适感，首先她很确定博士不会害她，其次就算害了她，她反而能从中获取一些微妙的快感……
“这东西的作用是什么？”
“增加灵视，提高灵能潜势，总之有很多好处，会伴随着一点眩晕，不过时间不长。”
空也不客气，捏起老情人葱白的胳膊，找准血管：“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帮助你进行灵能定位，比高精尖的仪器更准确。无论迷失到宇宙何处，只要观察彼此之间的灵能坐标，就能确定大致方位。”
“……嗯？”霍尔海雅总算露出了几分动容的神色：“没有距离限制吗？”
“至少在银河之内的距离不是问题。”
收回针筒后，空看着眼睛也闪过蓝光的霍尔海雅，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现在无论你身在银河何处，我都能找到你了。”
“厉害的技术，不愧是你。”
但比起感叹其中蕴含的智慧跟验证真伪，霍尔海雅更在乎那句“都能找到你”。
而且她确实冥冥之中能够通过五感之外的另一种近似直觉的感知来确定空的方位，甚至能够大约算出彼此之间的距离。
“这就是呜呜伯的仿生器官跟香料结合的技术，我暂时称之为‘领航员合剂’，俗一点也没办法，之后让艾丝妲帮忙想想怎么改名才能卖得更好吧。”
“你真的打算卖这东西吗？它恐怕会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种族’。”
虽然是这么说，但霍尔海雅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出卖了她。
“错，不是种族，而是阶级。领航员合剂所形成的灵体仿生器官，需要灵能供养，因此在个人使用年限到达后，会变得不稳定，从而能够自由让渡，而如果死不转出，就会劣化并最终消失。”
“……你该不会是想……”
霍尔海雅眨了眨眼：“原来如此，你是希望它变成只能‘世袭’的宝贵能力啊，你在制造‘骑士家族’？”
37.第一章，陨落的天才！
“也不一定非要有血缘关系，但试剂的产量跟它的需求量肯定不匹配，短期内会形成固定的使用及传播圈子，而灵能领航员肯定会成为各大势力炙手可热的座上宾，只因为他们具有强大的灵能天赋……至于实际情况嘛……只要敢于冒险且出得起钱，谁都可以有这种天赋。”
空保持着十分良善的面容，将成果封装，准备拿给黑塔看：“这个围绕着我跟黑塔空间站形成的领航员阶级，就是未来我们的仰仗之一。”
“但是这样不会影响到航线引导电脑的销售吗？说不定会给你树敌。”肥蛇试图找到这套逻辑的漏洞。
“大错特错，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是去砸人家生意的！”
空连忙在胸前比了个大八叉，似乎真的被霍尔海雅的危言耸听吓到了。
“灵能领航员胜在保险——绝对不会迷路，但具体要走哪条航线，通过什么节点星门之类的，都还是电脑的工作，甚至因为合剂的普及，飞船和配套系统的售卖还会更上一层楼，我这是在活化市场！”
“你说是，那就是吧。”
霍尔海雅毕竟不可能比空更懂这方面的东西，担忧既然已经得到解答，那她需要做的也只有支持。
但这次的活动，好像全程都没怎么需要她出力就是了。
一时间肥蛇也出现了上午优菈那般患得患失的情绪，直到空走上来将她的额头和羽毛都捋了捋，贴在自己的胸口——
派蒙看到这俩人开始腻乎，直接转身离去，去优菈的房间跟优菈一起看电影了，那叫一个自觉。
因为身高差距的关系，就算肥蛇只是坐着，空也只能把胸肌分享给她，做不了更有男子气概的事情。
“晚上没什么任务了，你要是想进模拟宇宙玩，就一起来吧？”
空还以为今晚霍尔海雅跟优菈还要一较高下。
“我打算去瓦尔特说的黑塔智库看一看，今早艾丝妲已经开放了权限给我，还有，星穹猎手的资料也发给我了——你好像不是很关心那些给你做星核善后的家伙？”
肥蛇轻轻地以下巴尖儿在空的胸肌上摩挲起来：
“明明你们看上去是那么熟悉。”
“见过姬子和瓦尔特之后我才确定了，这边的世界跟我之前去过的崩坏世界有很多联系。”
空解释道：“既然这边的甲方系统叫做‘崩坏：星穹铁道’系统，说明肯定是跟崩坏有关系的，而那两个姑娘很明显是相似但不相同的人，我暂时理解为世界泡的同位体……在我担任休伯利安号舰长的期间，经常跟她们的同位体接触，但不代表我跟这边的她们也有特别多的交集。”
空摊开手掌，向肥蛇示意：“不过我的身体里掺杂了另一具她们带来的身体的数据，原本星核应该是打算植入星核猎手带来的那具躯体的，是我把对方躯体的数据以及星核全都吃下了，才导致对方将我认成了她们熟悉的家伙。”
“你有受到涌入的记忆影响吗？”
“当然有，我的脑内混杂了很多跟她们相处的记忆。等合剂的事情忙完，我会开始调查被我吸收的那具身体的过去……她们叫我‘穹’，干，这个名字听上去就挺骨科的。”
空继续解释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穿越有时会跟原本时间线上存在的人重叠，对于整个世界而言，一个人的存在与否无足轻重，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追寻这个身份的过去也是一种促进优化的过程……而且说不定这个身份祖上三代也阔过呢。”
“那我就把卡芙卡和银狼的情况总结一下，尽可能详实地给你写一份报告吧，希望能有用。啊，当然，这不是鼓励你去泡妞，博士。”
霍尔海雅以尾巴尖儿印在空的肋骨缝上，淡淡地威胁道：“我可以接受一些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的小姑娘跟我同台竞技，但别有用心的家伙……哪怕是那个站长也不行。”
……
本来也没打算攻略艾丝妲，只是想要把她绑上战车的空被霍尔海雅一顿“数落”之后，除了无奈，也在纠结——
在本世界的人眼中，他替代了“穹”这个身份，那么他就是穹本人，就好像他在提瓦特代替了双子中空的身份，那他就是荧的哥哥，哪怕他的行为跟过去历史中空的行为完全不一致，还跟荧实话实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荧也还是认死理将他视为亲人。
这是甲方对他的一种保护，但有时候也是麻烦的源泉，毕竟鬼知道上一个身份持有者干过什么。
星核猎手臭名昭著，但根据“穹”的这份记忆，很多罪名都是当局者强加予星核猎手的，这帮人煽惑确实有一手的，也有点超级背锅侠的意思，算不得好人，但肯定跟真正的“恶徒”没有关系。
恶这个概念往往是主观定义的，在空看来，过去碎片记忆中的几次行动都算不是在干坏事。
……其中最大的疑点在于，穹的身影，也就是现在的空，从未出现在星核猎手成员的悬赏单上，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了他的存在，弱化了他的影响力。
问询甲方系统这是怎么一回事，甲方的答复都是“无可奉告”，让空直接拳头硬了。
他妈的一开始都是扳着张司马脸，除了工作内容一声不吭的，等你以后享受过我跟缝合系统优化的便利，就知道来舔了！
三十年河东……咳咳咳……
收回自己发散越来越严重的思维，空把目光放回眼前，将合剂递给黑塔跟艾丝妲：“这就是成品，小作坊生产的保质期会有点短，如果你们准备开设工厂生产的话，我的建议是最好将工厂动起来，比如……用星舰作为可以随时转移的工厂。”
“不找一处殖民地进行地表生产？”
“容易被定位然后破坏。从出货到销售都必须做好保密工作，然后就是技术上的难点了……这东西的构成十分简单，只是呜呜伯的通感器官拟态加上香料的促循环剂而已。”
“……啊？”
连黑塔都忍不住停下了手里的调试工作，以跟艾丝妲呈两面包夹芝士给空锁在座位里面的姿态凑过去，发出巨大的质疑声。
“真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但是有时候越是简单的发明才需要大量的经验积累，我把后者省略掉了，节省了你们一大笔研究经费。”
空现在的表情就跟他身边的派蒙一样掐着腰，突出一个神气：“样品已经给你们了，材料产地也标记完了——该去占据寰宇市场了！”
38.三月爱拍照，姬子爱咖啡，人人都爱信用点
黑塔明白合剂的价值很高，但毕竟不是做生意的专家，她带有几分求证性质的目光飘向艾丝妲，却见小富婆的头顶好似有一枚灯泡忽明忽灭：
“原来如此，空先生是打算凝聚一些自己的追随者吗？”
“也不算是我一个人的追随者。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经营关系，如果艾丝妲你觉得帮忙打理太过困难的话……”空也假意为难起来。
“这确实不是我一个人能吃下的项目。既然黑塔女士同意我去找其他投资人，我也有好的人选，只是需要两位百分百信任我的选择。”
考虑到空的目的不只是做生意，还要面临政治上的考验，艾丝妲确实得想办法引进一些人才来帮她处理市场之外的问题。
“当然可以。”
空手里还有一些别的能够搞钱的手段，只是都没有合剂这么容易融入甲方的世界，同样的道理，如果过度干预艾丝妲的话，甲方要是怨念深重可能会给他发布阴间任务……
而给足艾丝妲自由度让她随便搞，就算后面出了问题，好歹搭上的线不会那么容易断，这就是所谓的结善缘，无论是宏观还是微观都能获益。
“本来我就打算增加一点黑塔空间站的影响力，不只是黑塔的，也包括你的影响力，艾丝妲站长。只有你们长久立足于星海，我才能安心测试模拟宇宙。”
“空博士……”
黑塔早就过了会被轻易带动情绪的年龄，但接连几次得到另一位天才的认可，黑塔还是不自觉地飘飘然了许多。
“艾丝妲，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帮空博士办好！”
连她的语气听上去都跟已经喝多了一样，特别的有那味儿。
“嗯，就先这么定了，然后要谈的是……站长你委托我做的清扫任务。”
空当即表演了一出什么叫做变脸，双手往下巴上一叠，谁都不爱：“你手里的这些样品拿一部分去给防卫科的人打了吧，剩下的残兵败将我就不管了。”
“诶？”艾丝妲眨了眨眼。
空前后表现出的态度差距太大，让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精锐虚卒我跟优菈已经全处理掉了，小猫两三只都散落在迷宫一样的收容舱里，我接委托也是要讲究效率的，你们可以通过这些灵能合剂跟呜呜伯交流，把游荡的奇物一点一点回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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