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73.呵，长大了
海雅玩笑一样的话语却被空放在了心上。
减少消耗以获得更长的活动时间，意味着很多事情海雅都参与不了，虽说她并非喜好户外运动，也不是最合群的那类人，但待在车上哪里都不能去的话，是会把人闷出心理疾病的。
他也不希望海雅变成除了跟他滚床单时有点兴致，平时动都不想动的状态。
能量是永恒的难题，获得能量的办法有很多，契合异世界人的却不多。
目前空能想到的办法，除了开发一些类似领航员合剂这样的“补品”外，也就剩下找星神获取祝福，以及成为命途行者这两条路子了。
……通过某种行为来汲取命途的能量，听上去很不错，可是践行命途总是容易走极端，而获取星神的祝福更是十分危险的，虽然阿哈给了空各种承诺跟优惠，他还是打心底里一万个不愿意。
在模拟宇宙中，霍尔海雅获得了虚无的注视，优菈则是巡猎，说明她们在物质宇宙也有机会获取同样的注视，而到底要不要去寻找这份力量，则成了空要纠结的点。
“等一段时间吧，如果能量供应跟不上，通行证也来不及办下来，再考虑步上相应的命途。”
巡猎行为的正面意义有很多，空并不太担心优菈会走火入魔，但是虚无……空宁愿让海雅去跟记忆的信徒多接触一下，喜欢通读历史、记录历史的她也许会被忆庭看上也说不定。
对自身和同伴进行程度不等的本地化改造，是妥协和融入的一种方式，在这方面空自己是熟手，不过帮助其他同伴进行本地化得到工作才刚起一个头而已。
……说是等一段时间，但空已经下定决心跟银狼会面之后再联系一下那个小信使，向她套套话，看能不能通过记忆的伟力填补海雅的能量亏空。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忆庭应该能帮上这个忙，而巡猎的人，空听艾丝妲提到过仙舟联盟这个组织，以及已经消失多年星海游侠。
要找到他们并不困难，到时候空会准备一些伴手礼，并提供一份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至于星核猎手，她们提供能量的手段有些粗暴……空可以问，但到底有没有用，有没有胆子去用都是未知的。
“得带贝法去模拟宇宙测试一下适合她的命途……干，下次得小心点别把模拟宇宙玩炸了。”
他掏出记事簿把黑塔修好模拟宇宙所需的时间画上红圈——经过昨天的阿哈入侵事件后，他觉得还是传统一点的记录用具更保险些。
“对了，上午贝法是要带你去熟悉舰艇操作对吧？优菈。”
空磕了磕圆珠笔。
记仇骑士非常不爽自己除了战斗还有安抚人心之外没什么能帮到空的能力，便主动要求学习一些宇宙航行方面的知识，以及熟练使用各种电子产品和新式武器。
连肥蛇都能靠收集文献帮到空，她不想变成一枚花瓶，即便空说过很多次不希望她把自己逼得太紧。
“嗯，今天恐怕得分开行动了，你要去见星核猎手？”陪不到空固然可惜，但看她荣光焕发的样子，应该能靠着滋润得来的专注，做好学习新知识的准备。
“对，如果猎手要对空间站做些不利的事情的话，我还得把咱们摘出去。”
“说起来……上次见到那个叫卡芙卡的女人的时候，她还试图催眠你来着……我对她们的印象不是很好。”
优菈眉头簇成一团：“你还说他们可能会袭击空间站……就必须把猎手当成一个潜在合作对象吗？”
“他们做的事情确实不讨喜，但也没通缉上说的那么坏，我自有判断。”
“……好吧，听你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优菈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依附于空的想法。
海雅意味深长地瞅了优菈两眼，随即拿起平板：“我去看书了。”
“主人，如果要工作超过饭点的话，需要贝法给您送便当到办公室去吗？”
“不必了，我一共要见三茬人，艾丝妲可能会留我吃中饭。”
“是，那我就跟优菈女士先离开了，祝您顺利。”
女仆轻轻牵着裙摆对空一鞠躬，随即客厅里便只剩下了空跟突然被寂静袭击而有些恍神的派蒙。
“……她们居然就这么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出去浪吗？”
这小混蛋擦了下满是蛋黄酱的嘴，开口就差点没让空绷住。
“不然你以为呢？大家都是成熟的大人，也就你小跟屁虫一样地每天抱着我的腿不松手。”
空没好气地把她拎起来甩在肩膀上。
“我们是绑定的，没法分开太远嘛。”
派蒙嘿嘿地傻乐着：“我也怕你寂寞了嘛。”
“那你可太善解人意了。”
带着派蒙离开房间，空重新在脑内回顾了一下当日目标，却发现档案库的门大开着。
“诶？没有详细资料？”粉毛失望的声线从中传来。
“列车的档案库里肯定有关于阿哈的资料。但都是些你可以在空间站智库找到同样标签的大路货。三月，你怎么会对祂突然感兴趣了？”
丹恒的声音透着几分警惕跟疑惑。
“我和空的手机昨天被阿哈黑了嘛，就想着能不能找到反制那家伙的办法。”
三月直接把空抬了出来，而且一点都没隐瞒地把开黑的事情都抖搂给了丹恒，听得空一阵害怕。
他特别怕丹恒掏出那把单分子枪在他身上戳个窟窿。
“三月，欢愉的事情，你恐怕得去问姬子，她应该知道一些当年阿基维利被阿哈袭击的秘密。”
幸好丹恒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空昨天跟三月七共处一室上，而是在感慨三月居然会想要主动去做一些在他看来十分危险，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为大家分忧的事情。
“你是在为空担心吗？嗯……”
……可能是因为这俩人的听觉都很敏锐，空即便是静步也还是被发现了，因此话题生生终止在了让空十分难受的地方。
74.舍不得卡带套不着银狼
“空你醒啦！怎么不跟优菈姐她们一起？”
“她们得去船上进修，我也要单独忙活一阵。”
“去船上？哦！是去贝法姐的舰体上对吧！”
尽管三月就在刚刚把自己卖了个干净，空依旧装成面上轻松的模样。
本来跟阿哈的爱恨情仇就没打算瞒着列车上的大家，既然决定了要把这里当家，那就要有为家人考量的觉悟。
而且比起被星神恶心了一把这种所谓的大事儿，更大的事儿是差点在三月那过夜……
“……阿哈的资料我会帮你们关注的。”
没想到丹恒居然不责备他，不寒暄，将一枚硬盘从机器里扯出，绕过三月有些小尴尬的身子递了过来。
“这是一部分参考……虽然无法阻止阿哈的入侵，但里面有辨认假面愚者的手段，最好看看。”
“诶，丹恒老师不是说的没有多少有用的资料吗？这明明很有用的好吗？”三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给空看有用不代表给你看有用，而且空的问题在于接触他的是星神本尊，类似的资料治标不治本。”
说着相当真实且伤人的话，丹恒也不管三月跳脚差点踩到他，继续告诫空：“空，你注意一下哀悼伶人的行迹，那个团体是以反对欢愉为行动主旨的……尽管被阿哈祝福过，但他们反对享乐与欢笑，情况变得过于严峻的时候，或许能向他们求援。”
“我记下了。”
空收好硬盘，旋即挂上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丹恒，以你的经验和视角，你认为开拓的命途跟欢愉是否冲突呢？”
“阿哈是得罪了阿基维利，伤害过无名客，但在非私人恩怨的领域，两者的命途没有冲突。”
丹恒环起胳膊：“……不过你跟三月的事……姬子有权知道，自求多福吧。”
不清楚是不是错觉，他那精致且僵硬的脸上，出现了短短一瞬的促狭。
……
将量子态的幻身送至空决定的会面地点后，银狼还挺期待能跟空“面对面”进行一场游戏的。
人菜瘾大的黑客小姐只觉得昨晚被星神秒了的那场排位让她意犹未尽，连带着对在空间站留点后手都不是那么热衷了。
但看起来空不是很能接受那没有分出胜负的结局——撞进仓库的他脸上透着几分无法释怀的焦虑。
银狼特别懂。他的胜负欲就是这么强……如果不是因为胜负欲太强，本该是个相当不错的玩伴才对。
“你怎么还没释怀啊，那可是星神，能在游戏里赢祂一小局都能算是无上伟业了好吗？”
她的虚影吹破了一枚粉色的泡泡，斜坐在艾丝妲刚运进来的办公桌上，丝毫不介意地搭着自己油光锃亮的洁白小腿，鞋子拨弄着椅背，仿佛随时人可能踩空滚下来——那坐姿嚣张到空已经能想象出她年过四十后腰间盘突出会有多疼的程度了。
“我介意的不是阿哈，而是别的——你这不是量子态的身体吗？怎么还有物理碰触效果？”
“以太编辑技术的新应用，加上一点量子传输技巧——羡慕吧？给你安一个会很麻烦，除非你拿好东西来跟我换。”
银狼一面肆无忌惮地向空展示着自己的热裤下的白腿，一边循循善诱道。
“你是看上空间站里的什么东西了对吧？”空也不纠正银狼那嚣张的坐姿，径直走到信使留下的穿衣镜旁边，将它的朝向往里面一别。
虽然忆庭能获取全宇宙的记忆，理论上讲就等于监视了所有人，但空还是要表达一种在办公室跟人会面需要私密空间的态度，如果信使识趣的话——就不会跟他一起欣赏银狼的腿子。
“果然瞒不住你。”
银狼隐隐的察觉到某种窥视的视线被空给打断了，一面感叹还是他心思缜密，一面道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我对黑塔藏品里的‘以太卡带’真品有兴趣，上次走得非常匆忙，我只能留下信标跟潜入路径等待第二次骇入的机会……艾利欧他们肯定没办法理解我为什么会对那件奇物感兴趣，只有你能懂。”
空闻言挂好死鱼眼：“我懂个屁，我才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儿，如果你拿出足够让黑塔感兴趣的技术，或者帮她办一件事，我中间运作一下说不定真能给你把想要的东西换出来——但那样我作为中间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凭我们的交情——好吧好吧，穹，别用看老赖一样的眼神看我，还挺难为情的。”
银狼实则完全不在意空看穷逼的目光，自己都没意识到地用上了几分撒娇的功力：“这个幻身制作起来真的挺麻烦的，不过在你跟你的小女友们约会的时候，应该能大发光热吧？我是认真的，我给你装一个，你把卡带搞出来以后咱们一起玩。那可是‘以太卡带’！你也是有朋克洛德精神的人，应该知道它对我们有多重要！”
这家伙跳下桌子来，给空递过来一枚泡泡糖，仿佛那是一份贿赂用的大礼：
“我都没告诉卡芙卡我有多需要它，只告诉你了——你就帮我想想办法吧……”
“我现在可没装能够负荷住网络潜入的义体设备，不感兴趣。”
空对此不置可否。
“帮帮忙嘛，黑塔知道我黑入过她的办公室，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地跟我交易啦，要么你以你的名义借出来，要么我去摸出来，只能这样了。”银狼还试图软磨硬泡。
“依我看她才不在乎这些破事儿……以太卡带吗……确实，以研究的名义借来给你玩玩也不是不行。”
“我是想要拿走的，可能得很久之后才会还。”眼看有戏，银狼开始借坡下驴。
“哇，你还真贪心啊。”
空继续为难道：“那就只能签一个无限期借用的合同……总觉得好麻烦，等等……”
在一番虚情假意中，他好像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情报：“你说啥，你黑进过黑塔的办公室？”
“嗯，对啊，我就是在那里，在模拟宇宙项目看到的以太卡带的信息，怎么了？”
“……你这不被摆了一道吗？黑塔是会随便把刚好让你感兴趣的东西放在表层清单里的小姑娘吗？”空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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