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上清黄庭 第59章

作者:木石流水

  龙子又怎能和龙抗衡,

  销毁睚眦珠后,残存的剑炁撞在螭吻罩上,剑炁余威仍能撼动螭吻罩,甚至为螭吻罩填上了一道裂缝。

  苑陶勃然变色,他现在还没遇到憨蛋儿,这九龙子就是他的命根子,这次竟然被一个小辈给毁掉一颗。

  着实让他心疼不已,心疼过后便又怒火中烧,剩余的九龙子在他手腕处不住的颤抖,似乎要和茶屋次仁拼命。

  但茶屋次仁却没这个想法,见这一击没有将苑陶斩于刀下,他倒是萌生了退意。

  ……

  在茶屋次仁和苑陶战的正酣之际,

  胡修吾三人正躲在旁边的阴影悄咪咪的偷看,这可比什么史诗巨制动作大片刺激精彩多了,还没有奇怪的多镜头慢动作。

  此时,他们三个人就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地面上,苑陶吸引了茶屋次仁的全部精力,使他暂时没能发现他们。

  透过胡八一的眼睛,看见了茶屋次仁的天翔龙闪,灰二爷都忍不住赞叹道:

  “好精妙的刀法,好雄厚的炁量,这小子能在这个岁数有这样的刀术造诣,他的天赋已经不亚于小修吾了。”

  “他现在一刀可以斩碎苑陶的狼魂,再给他几年,他手持妖刀没准可以挑战柳大爷了,那妖刀蛭丸竟可以将人的修为提升至这一步,不愧是一国法器中的魁首。”

  之前,苑陶的睚眦珠化为睚眦幻影把灰二爷也给唬住了,

  本来灰二爷是不相信现在还有这种神兽存在的,但是胡八一他们找到的雮尘珠,刷新了他的三观,

  既然胡八一他们可以找到烛龙的残骸,苑陶找到睚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仔细观察,他才发现原来那不过是个一种狼王的魂魄,被他封在睚眦珠里,苑陶又将狼魂的魂体改造,在它的头上加了一对鹿角。

  使它看上去像是睚眦而已,不过就算不是真的龙子,睚眦珠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能一刀毁掉睚眦珠,茶屋次仁也称得上是剑道大师了。

  胡修吾可没灰二爷的闲情逸致,还有心情评价茶屋次仁的刀法,他扭头看向已经目瞪口呆的邓有财:

  “有财哥,除非你能请柳坤生大爷上身,不然咱们几个可不是个呀。”

  邓有财也惊讶于茶屋次仁的剑术,郁闷的说道:

  “柳大爷眼光高的很,不是什么出马弟子都收的,咱们这一辈里,他也就相中了我大哥邓有福一个人,其他的人他都瞧不上眼。”

  “那你大哥什么时候到?”

  邓有财想了想说道:“我这一路上一直在给我大哥传消息,他们开着车在我们身后跟着,要不是这瘪犊子太谨慎,老是突然变换路线,他们早就到了。”

  “不过还有个十分钟,他们也就到了。等我大哥到了,咱们就弄这玩应!”

  “没有十分钟了,这小子已经起了离开的心思了。”灰二爷盯着茶屋次仁的神情动作:

  “他刚才那一记剑招还有苑陶放出的狼魂,都太显眼了很容易惹来哪都通的人,苑陶上头了他还没有,看他的神色,他估计不想再和苑陶耗在这里。”

  “靠,怎么好的机会,难道就让他跑了。”邓有财有些不甘心。

  胡修吾思索了一会便问灰二爷:

  “二爷,你觉得如果只有那茶屋次仁一个人的话,凭我们三个的实力,能不能拖到邓有福赶到。”

  灰二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先看向了邓有财:

  “小家伙,你现在能联系上那个老朋友?”

  邓有财的堂口中明明没有仙家落脚,为何二爷会如此问他?

  胡修吾心中有疑问,但邓有财立马明白了灰二爷的意思,闭目冥思似在和人沟通:

  “黄家的黄香黄三爷,回应了我。”

  “黄香呀,若有黄香在的话,再加上我和小修吾,虽说很难制服他,但怎么着也能拖个十分八分的。”

  胡修吾说道:“既然这样,二爷你将我送到苑陶的身边,我先将他‘劝走’,我们在联手对付茶屋次仁。”

  “好吧,你自己小心。”

  灰二爷先将邓有财送回地面,然后就拽着胡修吾从地下游到了苑陶附近。

  在苑陶出招之前,就胡修吾破土而出。

  为了防止有人说我浪费笔墨在一个反派身上,我提前透露一下,这是个好人。

  PS:天翔龙闪纯属玩梗,日后不会出现什么剑心的后代传人之类的,就是个背景。

第72章 交手2

  苑陶被突然出现的胡修吾,唬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中了陷阱。

  胡修吾从土中跃出,在空中落下,整个身体落在了苑陶的螭吻罩上,同时运转风火令,从指尖放出一丝兜率火,

  兜率火如一根金线,顺着刚刚被茶屋次仁斩出的缝隙中钻了进去,粘在了螭吻罩内的苑陶身上。

  兜率火以苑陶的嗔怒妄念为燃料,将苑陶化为了人形火炬,苑陶脸上的怒意尽消,没了世俗的欲望,被风火令强制冷静下来。

  在从土里出来之前,胡修吾特意将腰间的针囊收回了幽灵冢中,

  苑陶的睚眦珠以珠化兽的手段,胡修吾刚刚在一旁偷窥时觉得很眼熟,和高老三的御器化蛇的手段很像。

  高老三一个御物者,没能力将蛇魂封在三尸针中,这是炼器师才有的手段,现在看来应该是苑陶帮了他的忙。

  三尸针作为苑陶作品,很可能会被他认出来。

  八仙山一战余波刚刚被哪都通压下去,既然赵方旭能知道内情,胡修吾不能去赌苑陶知不知道高老三他们去八仙山的目的。

  一旦这个秘密泄露,恐怕他就要和平静生活说再见了,求真会,还有全性都会来找他寻求真相,赵方旭也不会放过他。

  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苑陶,胡修吾和他摆事实讲道理,向他陈明利弊:

  “苑陶前辈,我们这次无意与你为敌,希望你现在可以离开。”

  “火都是需要薪柴的,只要你寻一静室安神冥想,遣欲澄心,得到清净。兜率火没了薪柴自然就会熄灭。”

  “若不然,兜率火会一直在你的灵台燃烧,最后将你变成了一块没有七情六欲的顽石。要是养气功夫不够的话,我推荐你诵读几遍《清静经》。”

  胡修吾话说的很直白,很不客气,气的苑陶嗔念又起,但随即兜率火的火势上涨,又将他的嗔怒烧干净。

  让他可以冷静的思考,胡修吾的话,想清楚再纠缠下去究竟值不值得,会不会将自己也陷进去。

  想了片刻,苑陶‘冷静’的说道:“我会离开,可是等我恢复后,我一定咽不下这口气的,我了解我自己,我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说完,也不再去看茶屋次仁这边的情况,收回剩余的九龙子,转身离开了这里。

  ‘劝走’了苑陶,胡修吾便和邓有财一起围在茶屋次仁的身边,

  邓有财已经请了黄香上身,现在周身围绕着阴冷的妖炁,眼睛也变成了妖瞳,说话时声音变得尖细。

  灰二爷和胡八一没有现身,仍然在地下游曳,以做策应。

  四人呈对峙局势,

  茶屋次仁捏紧刀柄,刚才他已经看见了胡修吾的出场方式,不由的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是地行仙术,怪不得我这一路总感觉身后有人,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能以地行仙术跟着我一天的,看来是仙家中灰家的人了,真没想到这年头灰家竟然还有人在。”

  胡修吾呼出一口气,运起神鬼七杀令,身上燃起赤红的三尸炁,符条也慢慢从背后,手臂处延伸出来。

  没想到,见到胡修吾的模样,茶屋次仁竟然一语道破了他的来历:

  “神鬼七杀令?三尸炁?你是上清的门人?”

  这下子让胡修吾都有些吃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一个照面就认出了他所修炼的功法。

  上清已经有快五十年没人练成神鬼七杀令,在胡修吾练成神鬼七杀令之前,就连上清派内部的弟子,也只能在典籍的字里行间中,体会神鬼七杀令的风采。

  连灰二爷第一次见到胡修吾,都没能认出三尸炁,还是自己真真实实的挨了一下,才认出来胡修吾练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茶屋次仁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三尸炁,这绝不是仅仅读过典籍记载,可以做到的。

  只有亲眼见到过三尸炁,甚至是交过手,才会有这么深的印象。

  胡修吾厉声说道:“你究竟是谁?”

  自知自己刚才失言了的茶屋次仁,这会闭口不言。不理会胡修吾的质问。

  “小家伙,不用问了,等将他抓住了,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

  被黄香附体的邓有财,嘿嘿一笑。

  “小子,就是打伤了胡家(狐狸)的姐姐?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手段。”

  黄香的言语间满是对这件事的愤怒之情,邓有财·黄香四肢着地,奔袭而上,在指尖用炁凝成坚爪,茶屋次仁挥舞妖刀试图拦住邓有财·黄香。

  没想到刀身挥舞过去,邓有财的身体如泡沫般破碎,这是一个幻术分身。

  黄家的仙家儿尤善幻术,活的年头久的黄皮子就已经会用体液蛊惑人类,就连平常的黄鼠狼都会‘跳舞’迷惑兔子,趁起不备来捕获兔子。

  而黄香的真身出现在茶屋次仁的身侧,坚爪上带着厉风,向着他的右肾掏去。

  在发现黄香后,茶屋次仁调转刀锋,在刀身上依附着锋芒毕露的刀炁砍向黄香。

  还未等他砍到黄香,胡修吾就已经控制符条束缚住了他持刀的手,同时封住了他右手的经脉,使他的右手的经脉中的炁无法流动。

  灰二爷也抓住机会,适时的从土里伸出手抓住了茶屋次仁的脚。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茶屋次仁就陷入了九死之境。

  但他并不慌乱,茶屋次仁松开右手,将妖刀换到左手上剑炁凝丝,剑丝如银弦,缭乱撕裂空气逼退了黄香,继而又顺势一剑斩在地上,剑罡又化为玉钩无情的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那凌厉的剑罡,如广寒凌霄般无情幽冷,迫使灰二爷收回自己的手,向土中回撤。

  又是一刹那的功夫,茶屋次仁便转危为安,解决了两位仙家的联手。

  然后,茶屋次仁耍了一个刀花,挥向胡修吾的符条,想要切断胡修吾的符条,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剑炁砍在符条上面,竟然没有如同他想的一样将符条切碎。

  ‘这小孩的三尸炁这么怎么硬,不像是三尸炁倒像是砍在了苑陶的螭吻罩上。’

  胡修吾又伸出四道符条,符条交织在一起,捻绕成螺旋状的符绳,加强了符条的强度,同时暗中释放出兜率火,接着符条的遮掩,沾到了茶屋次仁的手上。

  不过和在苑陶的身上不同,茶屋次仁身上的兜率火,火势并不猛烈,反而如同煤气炉的最小火,火力稳定而微弱。

  这表明他的内心此时仍然没有太大的波动,这样一份心性,就连全性宿老苑陶都比不上他。

  见自己身上燃火,茶屋次仁却没有吃惊,反倒是无声的看了拽着符条的胡修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