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不过也正是这份泼辣,让元春明白尤三姐所言非虚,看来就是那尤二姐见色其意,她这个性情泼辣的妹妹看不下去,故而撺掇起来。
至于那尤二姐,从先前的表现来看,一派的怯柔,也不是那等心思深沉之人。
简而言之,这两个女人就是小白,估摸着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思及此处,元春心中不禁微微一叹,自家夫君形容秀美,情形谦和,不知迷死多少怀春少女,若夫君有心,怕是深闺怨妇也难逃定律。
默然片刻,元春璀璨的星眸打量着跪在地上的两位丽人,芳心百转交集,淡然道:“服侍王爷也要看王爷是否喜欢,这样吧,你们姐妹若是有心,且先随我去王府暂住一段时日,若是王爷喜欢,那便留下来,若是不喜欢,便让你们回来。”
闻得此言,尤氏三姐妹皆然面色一怔,原以为是一场闹剧,不曾想还有转折。
尤二姐芳心不由地一喜,王妃此言无非是同意此事,只是需得王爷喜欢,眼下她此刻也顾不得想太多,忙拜礼道:“我听王妃的。”
尤三姐芳心微微一怔,扬着娇媚的脸蛋儿,一双桃花眼略有思索的望向元春,早先她是说帮着尤二姐说话,只是听王妃的意思,那是让她们姐妹一并暂住王府。
元春瞧着尤三姐的神情,笑问道:“三姐儿是不愿意?”
尤三姐芳心一怔,她没想到北静王妃居然如此大度的将她们姐妹一并带到王府,心思微转,同样拜礼道:“我也听王妃的。”
她这是怕二姐这怯柔的性子在王府吃亏,可没想着与姐姐一块.
元春轻笑一声,星眉微微眯了起来,开口道:“你们两个是尤大嫂子的妹妹,也不用客气,喊我姐姐便好,且先回去收拾一番,待宴席过罢,随我们回王府。”
两人闻言喊了声姐姐应了下来,旋即也不多言。
一旁的尤氏玉容满是笑意,原是想着让尤二姐去王府就已然足够,没想到王妃如此大气,居然让姐妹俩一块进王府。
对于此事,尤氏心中是愿意的,以她们姐妹俩的容貌,定然能留在王府,到时她在宁国公府也能有些脸皮。
见此情形,尤氏轻声道:“王妃且先歇息,我先带着妹妹们下去收拾一番,省得手忙脚乱。”
元春闻言点了点螓首,望着两个即将进入王府的娇人儿,叮嘱道:“你们随意带些换洗的衣裙,王府那边该置办的也不会少了去。”
尤氏姐妹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旋即与尤氏心满意足的离开。
待人离开后,抱琴神情犹豫,近前小声问道:“姑娘,你怎么让那两个骚蹄子进王府。”
别人都是防着狐媚子,偏偏自家姑娘一派的大气,不光不防着,还四处寻人给王爷塞过去,那傅秋芳是如此,眼下又是如此,当真心里就不吃醋?
元春闻言玉容淡然,提着香茗抿了一口,幽幽道:“前儿个母亲让我为夫君纳妾的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此番让尤氏姐妹进王府,也是为了给母亲一个交待。”
先前她心中亦是有些不情愿,毕竟作为女人,谁不想独享王爷的恩宠,然而元春深知王爷不是她一个人所能独占的,且北静太妃多番提及纳妾一事,这由不得元春多加考虑。
这尤氏姐妹一副姊妹情深的,显然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尤二姐一看就性格怯柔,没什么坏心思,尤三姐性格泼辣,什么情绪都表露在外的,两人都是心思单纯之人,且容貌标致,皆是不凡,倒也合适。
而且这尤氏姐妹承自己的情,即便进了王府也是以她为尊,总好过北静太妃寻外人,到时是不是一条心的犹未可知。
抱琴闻言面色一顿,低声道:“不是说要让宝姑娘进府,姑娘何必多次一举。”
那日的事情抱琴也是知晓,北静太妃瞧中了宝钗,此番元春来此也会寻薛姨妈谈及此事,这已然有了交待,何必多此一举。
元春摇了摇螓首,叹气道:“即便宝妹妹进了府,夫君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娶了宝丫头,到时母亲那儿又会念叨起来,既然如此,何不如早先备着,这样一来,母亲也不会多说什么。”
北静太妃就是盼着王府开枝散叶,宝丫头的事儿过去了,还会另有其他,眼下她不光是为夫君准备好了妾室,而且一准备就准备两个如花似娇、且风格迥异的姐妹花,展现出北静王妃的大度,这下北静太妃总不好在点她了。
抱琴闻言默然不语,毕竟她就是一个丫鬟,她能关心的询问一句,但是不能替姑娘做主。
元春见状笑了笑,也不多言,轻声道:“抱琴,你去请薛姨妈来一趟。”
宝丫头的事情,这也得提前通通气。
抱琴闻言应了一声,旋即退了下去。
元春望着抱琴离去的倩影,素手不由的轻抚着小腹,柳叶细眉微微沉了下来。
其实元春并未把话儿与抱琴说全来,她这肚皮子没动静的,元春心里也没有准,身边备几个可心的人儿有备无患。
北静王府的当家主母,这可不是光大度就能坐稳的,未雨绸缪,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仔细想想,自家夫君情性谦和,一派温润君子作风,但实际上也是个贪色的,如若不然,怎会有那么多作践人的花样。
这尤氏姐妹容貌标志,想必去了王府也就回不来了。
眼下夫君身边有可卿、探春、宝钗、傅秋芳,眼下又多了尤氏姐妹,再加上夫君身边的三个丫鬟以及自个身边的几个丫鬟,繁花簇锦,想来夫君应当不会外出觅食。
对了,夫君好似挺喜欢林妹妹的……且算林妹妹一个吧!
第242章 张盼儿:皇家的凉薄
掌灯时分。
永王府此时已然挂起华灯,花厅内,一席锦服的永王端坐于交椅上闭目养神,几案上的香茗早已凉透。
今日宁国公府大婚,永王知晓水溶素来避讳于他,故而并未前往祝贺,反倒是让张盼儿前去,眼下正等着张盼儿归府。
不多时,厅外传来婆子的声音,道:“王妃回来了。”
永王闻言神色微喜,起身朝着厅外而去,迎面撞上身着华丽的永王妃张盼儿,目光温和,道:“盼儿回来了。”
张盼儿瞧见永王来迎她,芳心不由的一暖,盈盈一礼道:“妾身回来了,有劳王爷担心。”
也算是没有白费她今儿拉下脸皮不请自去。
永王望着眼前温婉的丽人,伸手牵着丽人的素手,打发了下人后往里走去,刚一落座,便轻声问道:“盼儿,今日可曾见过十六叔?”
张盼儿正沉浸在夫君的温柔之中,听见少年的言语,娇躯不由的一颤,柳叶细眉微微下沉,芳心也黯然起来。
好歹还是夫妻,然而她刚回府便询问此事,就这么心急着想让她这个妻子与十六叔发生什么绮丽之事?
永王见状眉头微微一蹙,先前劝说张盼儿应下此事,那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费了他不少精力,怎得还纠结于此。
当然,永王定不会出言怪罪,沉吟一声后,目光诚挚的对上丽人清澈的明眸,温声道:“盼儿,你也知道此事对我极为重要,你若能早一日能怀上十六叔的子嗣,于我就更为有利。”
张盼儿闻言,芳心滋味莫名,这丈夫当着面儿,言辞恳切的让她怀上别人的种,实在是.不知让她说什么好。
抿了抿粉唇,张盼儿低声道:“王爷,妾身以为,母后知晓您您身子的事儿,若是有了子嗣,怕是遗祸无穷。”
借种生子虽然能堵住悠悠众口,然而此事是周后暗中策划,心知肚明的,一旦永王府有了子嗣,周后便能猜出缘由,到时对永王更为不利。
永王听见张盼儿言及他身子的问题,双眸隐晦的闪过一丝阴鸷,不过一闪即逝的,并未表露出来。
他知晓张盼儿对于借种生子的事情还是有所抵触,为了帮其彻底解开心结,便语重心长的解释道:“盼儿,此事你无需担心,外界的传言究其根底是因为王府无嗣,这是无可辩驳之事,但若是质疑皇室血脉,无凭无据的,谁敢轻言,咱们这位母后最是爱惜羽毛,不会让自己陷于不利之处。”
对于此点,永王心中计较的很明白,质疑皇室血脉必须要有凭有据,否则无人敢轻言,而且皇家为了皇室颜面,也断然不会让此等丑事宣扬开来。
似“衰阳”这等难以启齿的病症,便是朝夕相处的人也会被瞒在鼓里,更别说外人,甚至于还敢宣扬开来。
这浓浓的阴谋味,别当人都是傻子。
故而永王拿捏准了,即便周后知晓他是借种生子又如何,她也不会、或者说不敢宣扬“衰阳”的问题。
除非到了生死关头,然而到了这生死关头的,那时就是各凭本事,谁的拳头大,谁就作主,这也是永王让张盼儿勾引水溶借种生子的缘由之一。
张盼儿见永王考虑周到,心知其主意已定,垂着螓首轻叹一声,语气幽然道:“十六叔在正厅用膳,妾身并未见过十六叔,倒是与十六婶交谈片刻,只是十六婶言语间避讳着侄媳关系,反倒是姐妹相称,妾身便借坡下驴,言称多去王府做客。”
男女分席,她一介后宅妇人,总不好凑上前去吧。
永王闻言心下不由的欣然,他去王府拜访的话会被婉拒,但是张盼儿身为女眷倒是便宜,这进了王府的后宅,楼台近水先得月,几率上就高了许多。
思及此处,永王望向丽人的眼神略显赞许道:“盼儿,伱做的很好。”
张盼儿听着来自夫君的赞许,神色带异,抿了抿粉唇,抬着一双清丽的明眸望向眼前本应亲密无间的少年,莹润的柳眸透着几许哀求之意,道:“王爷,咱们不去争皇位,妾身会一直陪在王爷身边,安心的过好日子可好?”
为了那皇位,丈夫要她恬不知耻的去勾引别的男人,而且还要借种生子,这等荒唐的事儿,她真是拉不下脸皮。
即便永王患了“衰阳”之症,只要他们夫妻相敬如宾的,张盼儿也别无所求了。
永王看着眼前这楚楚可怜的玉容,心下不禁一软,也只有他的盼儿会对他不离不弃。
然而只感动一瞬间,永王便恢复了心神,一脸认真的说道:“盼儿,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身为皇室嫡子,这一重身份已然躲不开,即便我退一步,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有时候不是自己愿不愿意去争,而是有没有能力去争,他退一步容易,但是那些人会退一步?
怕是穷追猛打吧!
更何况,永王不想退。
张盼儿闻言一时之间也反驳不了,贝齿紧咬着樱唇,清声道:“妾身陪夫君面见父皇,将一切的事情禀报给父皇,求他老人家给一条生路。”
将一切事情禀报,其中定然包括永王的病症,且不说永康帝信不信他们的说辞,但只要知晓永王身子出了问题,那就断绝了皇储一路,这样一来,皇室的斗争也就波及不到他们夫妻。
一个毫无根基的皇子,也就不会有过多的人在意,甚至于得到永康帝的疼惜,护他周全。
永王闻言蹙了蹙眉,望向丽人的神情颇有些不耐烦,道:“盼儿,你不要胡闹了。”
情理都说了,怎么还想着推脱,难道就这么不想帮他,还将一切都告诉父皇,这岂不是堵死了他的路。
“毁根”之仇,如何相报。
张盼儿见状,芳心不禁苦涩起来,垂着螓首,一张俏丽的玉颊黯然失色。
在夫君的心里,她对比起巍巍宫阙,怕是渺小如尘埃吧!
永王知晓张盼儿素来温婉守礼,贤良端庄,让她舍下脸皮去勾引男人,心中那无与伦比的羞耻感犹如一座大山,挡住了前行之路。
心中计较一番,永目光闪过一抹精芒,犹犹豫豫的,极有可能坏了大事,为了大业,只能下狠心。
于是乎永王神情渐显冷漠,淡然道:“盼儿,我实话与你说了,十六叔的性子谨慎,想让他掺和进来,颇为困难,故而你需尽早接触十六叔,探明其是否对你有意,若是无意,我也需尽早筹谋。”
虽然永王觉着张盼儿勾引水溶是最优的法子,但对于他们这种皇室子弟来说,美色不是必需品,在巨大的风险面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故而此事永王心里也没准,无非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如若不成,他必须走其他的法子,不能在水溶身上干耗。
张盼儿闻言,芳心苦涩不已,听着永王的话语,一股子被当做货品的既视感油然而生,让她不知说什么为好,温婉的脸蛋儿渐显凄凉。
永王好似没有察觉,亦或者也不在意,继续道:“盼儿,你若想成事,必须让十六叔无法拒绝,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十六叔便无法置身事外。”
张盼儿垂眸不语,眼圈渐显红润,“无法拒绝”、“生米煮成熟饭”,这要让她如何去做,学那风尘女子一般搔首弄姿、摇尾乞怜?还是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毁人清白?
永王望着眼前弱风扶柳的丽人,双眸闪过一丝怜惜,然而转眼便决然道:“盼儿,你我夫妇一体,本王与你张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永王府必须要有子嗣,本王给你半年的时间,此事若不成,那本王替你在府里寻一个男子,你好生思虑。”
有子嗣的永王与没子嗣的永王截然不同,即便是个女婴,那也无妨,起码能戳破外界的谣言,不至于让他陷入被动。
说罢,永王也不等张盼儿反应,转身离去。
张盼儿闻言,原本粉嫩的脸蛋一片惨白,瞧着永王淡漠的背影,莹润的柳眸黯淡无光,恍若一片灰白。
她没想到自个的夫君别给她下最后通牒,而且此事不成,居然还想着在府里给她寻一个男人,府里的男人都是下人,她堂堂永王妃,居然要受如此屈辱,甚至于点出张家来逼迫于她。
为了所谓的皇位,自个诚心相待的夫君如此狠心,这就是皇家的凉薄,还真是让人心寒啊!
宁国公府。
厢房内,元春、尤氏闲来无事便聚在一块叙着话儿,探春、尤氏姐妹则是坐在一旁候着。
探春明眸时不时地打量着那尤氏姐妹,芳心中有些许莫名,犹记得上回去荣国公府时把傅秋芳带回王府,眼下来宁国公府又要带两个女人回王府,还真是手不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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