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细较一番,碰见这般宽善大度的主母,做妾那也是享天福。
水溶见别人夸赞他的媳妇,心下亦是畅然,目光落在娇媚尤三姐身上,笑道:“三姐儿好眼光,一语中的,元春人善心美,确实鲜有人及,这也是本王的福气。”
明着夸尤三姐,实际上还是夸自家媳妇,哄媳妇儿,水溶还是有一套的。
尤三姐显然也听明白王爷这是在夸王妃,水汪汪的美眸闪了闪,掩嘴娇笑道:“那是王爷有眼光,与我有何相干,又不是我媳妇。”
妇凭夫贵,以王爷的身份,王妃嫁入王府,那定然是王妃的福气,没想到王爷却反过来说,倒是个有趣的人。
“三妹.”
尤二姐粉嫩的脸颊微微发白,伸手拉着尤三姐的裙摆,垂着眸小声的提醒一句。
什么媳妇不媳妇的,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北静王妃。
元春对于三姐儿的失言并不在意,毕竟她的话儿俗是俗了一些,但并未说错。
倒是听着自家夫君与人一唱一和的夸自个,元春丰润的脸蛋儿略显熏红,星眸盈盈,那水润的唇角都翘了起来,道:“夫君,先坐下在叙话吧!”
好话儿没人不爱听,尤其是来自丈夫的认可,更是令人心花怒放。
水溶落座下来,接过茶盏呷了一口,目光落在垂着螓首的尤二姐身上,见其素手绞着绣帕,娇躯微微颤动的,也知其性格柔弱胆小,见人怯生生的,温和道:“二姐儿,你们在王府可还习惯?”
尤二姐听见少年亲近的称呼,芳心不由的一颤,白腻的脸颊浮上一抹嫣红,柳叶细眉带着几分怯弱,也不敢看那温润的少年,垂着螓首低声道:“一切都好,有劳王爷关心。”
尤三姐抬眸瞧了少年一眼,抿嘴笑了笑,也不多言,拉着尤二姐便离开了,她性情是爽利不错,但又不傻,王爷与王妃夫妻叙话,她们哪里能多待。
见两人离开,元春星眸落在少年身上,笑着问道:“夫君觉着尤家两位妹妹如何?”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对于元春安排尤氏姐妹进王府暂住,他哪里不明白元春的做法,一派的温婉大气,就一点儿也不吃醋?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故而水溶不做评价,伸手揽住丽人的腰肢,居然临下的俯视着丽人珠圆玉润的脸颊,笑道:“她们如何与我何干,我的眼里只有娘子你。”
元春倚在少年的怀中,听着其温柔细语,丰润的脸蛋儿微微涨红,嗔问道:“那秦妹妹、三妹妹、宝妹妹呢?”
花言巧语的,以为她听出来?
水溶闻言,神情略显一顿,顿了片刻,转而道:“此刻我的眼里就只有娘子你。”
好吧,他的元春不好哄了,心儿也焉坏起来。
元春轻啐一声,她就知道少年是在哄她,可即便如此,芳心也像蜜一般的甜。
抿了抿粉唇,元春也不打趣少年,轻声问道:“夫君对尤家两位妹妹怎么看,若是不喜欢,那也别耽误了她们。”
尤氏姐妹是她给水溶备着的当侍妾,但是若水溶不喜欢,也没必要拖着人家。
水溶闻言目光微转,清声道:“俗话有言:“不听媳妇言,吃亏在眼前。”,娘子怎么安排,为夫听从便是。”
这问题不好回答,索性反客为主。
元春闻言白了少年一眼,芳心啐了起来,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话,惯是会哄人的。
沉吟一声,元春星眸闪过一抹狡黠,柔声道:”那妾身让人送两位妹妹回去,可好。”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丽人丰润的脸蛋儿,只觉柔软、细腻,应道:“那就让她们回去吧。”
一对青春靓丽、且风格迥异的姐妹花儿站在眼前,正常男人都会有最原始的冲动欲望,水溶自然也不会例外。
然而那也只是最为原始的欲望,远逊于元春的知冷暖,既然说了让元春安排,自然也就不会食言。
元春美眸看向少年,见其神色认真,并不是敷衍之语,芳心感动,嗔道:“王爷,尤家两位妹妹都住进了王府,您再把人送回去的,让人家女儿家怎么好活,而且二姐儿对你情根深种,舍下脸皮求妾身让她在夫君身旁作伴,你又让她如何自处。”
尤氏姐妹与贾家姑娘不同,并不是王府的亲戚,封建社会对于女儿家本就苛刻,这要是把人送还回去,即便是住上了一夜,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名声受损。
对于尤氏姐妹,两人容貌俏丽,心思单纯,她觉着倒是挺不错的,总好过让母亲去挑外人好。
“哦”
水溶闻言诧异一声,对于尤二姐求着在他身边作伴一事,他确实不知道,怪道尤二姐看他的眼神怯柔腼腆的,原来又是一个对他见色起意之人。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瞧着二姐儿温柔恬静,像是个乖乖女,三姐儿爽朗生动,透着一股子青春的张扬,这性格迥异的居然是亲姊妹,倒也是稀奇事儿。”
元春闻言轻啐一声,先前还说让她们姐妹回去,表现的不甚在意,眼下却又夸赞起两位妹妹,还不就是心里起了歪心思,觉着性格迥异的姐妹花更为诱人。
男人啊,就没一个不是馋嘴的。
葱葱玉指在少年的心口画着圈儿,元春微撅着粉唇道:“夫君这是心口不一唔..”
话至一半,熟悉的温热气息袭面而来,硬生生的将元春接下来的话儿一丝不漏的堵了回去。
不多时,粉红的耳畔传来一段细语,令丽人娇躯一颤,莹润的星眸现出一抹娇羞,嗔怪道:“夫君,这…..您让抱琴来伺候吧,要不然秋芳妹子也成。”
不就是打趣了两句,何至于要戳她的嘴巴子,真真是小心眼。
第250章 凤姐儿:他做错了事,还要我来服软?
荣国公府,迎春院中。
此时厢房内,迎春盛装打扮,一身朱红色锦边的玉绸裙裳,黑发如瀑的三千青丝盘成发髻,插上玉梅花簪,腮凝新荔的脸蛋儿上少了几分稚气,温柔腼腆的,瞧着愈发可亲。
其身侧侍立着两个丫鬟,一个身着水绿裙子,品貌风流,高大丰壮,正是迎春身边的大丫鬟司棋,而另一个容貌俏丽,则是丫鬟绣橘。
绣橘打量了几眼,抿着嘴儿笑道:“姑娘今儿个真好看。”
司棋听后,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啐道:“说什么胡话呢,姑娘哪天不好看的。”
迎春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的,粉嫩的脸蛋儿浮上点点红晕,轻声啐道:“你们这两个丫头,怎得拿我打趣起来。”
两人闻言掩嘴笑了笑,自家姑娘性子绵软,便是啐人都没个劲儿。
司棋笑罢,近前替其捋了捋裙摆,轻声道:“今儿个是姑娘的及笄礼,这是大喜的事儿,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迎春闻言,俏脸微醺,眉眼间透着几许羞怯,女儿及笄,相当于就是成年礼,这是女儿家的大事。
绣橘满脸的高兴,应道:“能不热闹吗,花厅那儿台子都搭好了,连王爷都要亲自来为姑娘庆贺哩。”
姑娘有脸面,作为身边的丫鬟自然也就有了脸面,有种与有荣焉之感。
司棋闻言,心下有些感触,轻声道:“说起来,要不是因为王爷要来给姑娘庆贺,姑娘的及笄礼还不会有这般热闹。”
自家的事儿自家清楚,迎春温柔沉默,性格懦弱无能,在府里素来就不讨喜,若不是因为王爷亲自来庆贺,姑娘的及笄礼十有八九就是在院子里庆贺,哪会特意在花厅搭台唱戏。
说是给姑娘庆贺,实际上是迎接王爷。
迎春怔了怔,平和的说道:“姐夫是来给我庆贺的,也不差什么。”
司棋闻言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家姑娘不争不抢的,也不会再意这些事儿。
眸光微转,司棋忽而道:“说起来姑娘及笄了,估摸着亲事也要议上,不晓得大老爷、大太太那儿有什么打算。”
女儿及笄,也是最适合婚嫁之时,一般而言都会做些打算,毕竟议亲也要不短的时间,像甄画与贾蓉的亲事也磨搓了大半年,要是年岁大了,那就成老姑娘了。
而且贾家的姑娘当中,年岁最大的元春已然成婚,接下来就是迎春的亲事了,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儿。
迎春听见自个的亲事,心头涌起几分羞意,低声道:“此事凭着老爷、太太作主就是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操心的事儿。
司棋性子胆大泼辣,面对自家姑娘,心里也没什么顾忌,抿唇道:“姑娘,说句奴婢不该说的话儿,大老爷沉迷享乐,对姑娘不管不顾的,想来不会在意此事,至于大太太,不是姑娘的亲娘,又一惯是听大老爷的,更指望不上。”
说起这事,司棋也是可怜自家姑娘,亲生父亲不管不顾,当初若不是老太太怜惜,把姑娘带到身边教养,也不知要吃多少苦。
亲事于女儿家是一辈子的大事,所托非人无疑是毁了,这做父母的不在意女儿,能指望他们寻什么好亲事?
迎春闻言手儿攥着绣帕,垂眸不语,连因为生儿的愉悦都削弱几分,显然是认可司棋的话儿。
绣橘也知其意,对于大老爷与大太太那儿,根本就指望不上,不由的怅然道:“要是姑娘的亲事由老太太作主就好了。”
贾母虽然也不怎么喜欢自家姑娘,但是并不会过于偏心,其他姑娘该有的也不会落了自家姑娘,给姑娘寻亲事的话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司棋闻言白了绣橘一眼,没好气道:“老太太怎么好管这事儿。”
老太太身为姑娘的祖母,虽不好直接参与姑娘的婚事,但是可以提提意见,作为儿子的大老爷也要给其颜面。
但是府里的一些龌龊事儿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知晓一二,老太太与大老爷关系并不亲和,而老太太本就不是很喜欢迎春,怎会因此事上驳了大老爷的颜面,故而姑娘的婚事始终是落在大老爷身上。
司棋能做上迎春的大丫鬟,岂会是傻子。
迎春默默地听着,也不言语,眉宇间有几分落寞之色。
司棋她们说的自个也都知晓,然而她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听天由命。
见迎春满脸的郁郁之色,司棋小声道:“姑娘,瞧着王爷对姑娘颇为和善的,要是王爷能帮姑娘把把关,大老爷那儿定然不会不给情面。”
王爷的情面,别说是大老爷,就是老太太也不会驳,司棋没想着让自家姑娘高攀,只希望能给姑娘寻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姑爷。
迎春闻言抬眸瞧了司棋一眼,摇了摇头,道:“姐夫对我好不过是因为大姐姐,哪里能去麻烦姐夫。”
水溶这个姐夫对她们这些小姨子都殊为不错,然而她们都晓得是因为大姐姐的缘故。
且这些姊妹当中,又分个上下高低的,其中湘云、黛玉身为干妹妹,关系最为亲近,其次就是宝钗,最后才属她与四妹妹了。
想来,也是她与四妹妹不怎么讨姐夫的喜欢。
司棋闻言,心头不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说什么好。
之所以提及此事,主要还是为迎春这个主子思虑,毕竟迎春懦弱无能,在自家里都有些不受待见,被人欺负了,也不知吭声,若是嫁到“外人”家,遇人不淑,还不知要受什么苦。
当然,作为丫鬟,司棋对未来有自己的想法,在为自家姑娘思虑之时也是在为自己盘算,迎春若是嫁人,她这个大丫鬟十有八九是要作为陪嫁丫鬟一同过去,要是姑爷不好,她们也落不得好,故而司棋对此事极为上心,盘算着趁姑娘及笄礼之时,向王爷讨个愿景。
只是姑娘向来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倒让她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这时,绣橘忽然叹气道:“哎,当初大姑娘嫁给王爷的时候,听说二太太是有打算让咱们姑娘陪嫁的,只是最后选了三姑娘,要是选的是咱们姑娘,也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别看探春是作为滕妾,然而那是王府,身份就不一样。
况且如今三姑娘在王府里不仅独住一处院子,还帮着大姑娘管事儿,下面的人谁不敬着。
这番气派,比一般人家的正妻不知好了多少倍。
尤其是王府的主母是贾家大姑娘,再加上王爷性情宽善,断不会让姑娘受委屈,这对于性情软弱的二姑娘而言最为适宜,是上上之选。
“嗯?你怎么知道。”
司棋闻言有些诧异,并不清楚里面的事儿。
绣橘得意一笑,道:“我自有我的路子,这事出不得错,听说当初二太太是有意让咱们姑娘陪嫁的。”
这贾家的府邸里,下人可比主子多了去,丫鬟之间也会有自个的渠道。
迎春闻言抬眸瞧了绣橘一眼,弯弯眼睫垂下,也不多说什么。
司棋白了绣橘一眼,没好气的道:“眼下三姑娘都陪嫁过去了,提这事有什么用,我可告诉你,别乱嚼舌根子,仔细二太太揭伱的皮。”
事已至此的,说再多也没用,传了出去,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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