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不大一会儿,一道倩影莲步进来,丽人一席芙蓉流苏裙配粉色的抹胸裙,玉颊上薄粉敷面,更显得红艳美丽,清秀而扬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妙丽清眸流盼,含着情意绵绵,似秋水盈波。
来人正是杜月娇,只见杜月娇毫不客气的落在在少年怀中,素手提着酒盏替水溶斟了一盏,旋即递到少年唇边,眼眸流转的望向少年,语气娇媚道:“爷可有段时日没来了,还以为爷忘了奴家呢。”
爷们的事情不要多问,故而杜月娇也不在意先前他们商议了什么,等他们都离开后,才进得屋来,甚至于先前要银子的事儿也不多问。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这见惯了小鸟依人的,遇见大胆炽热的,眼神就亮了起来。
想来这就是所谓的视觉疲劳了。
抿了一口递到唇边的酒樽,水溶伸手捏了捏丽人的浑圆,轻声道:“事务繁忙,不怎么得闲,这不一得闲儿便过来看你。”
且不说都督府的事宜,王府里一大堆的美娇娥,水溶府里的都忙不过来,确实顾及不上外边养着的,这若不是因为手上缺银子,怕是近段时间都不会过来。
不过男人嘛,借口都是现成的。
杜月娇嗔了一声,心中也明白少年不过是敷衍之语,但以水溶的身份而言,即便是敷衍之语,这也代表一种态度。
抿了抿粉唇,杜月娇扬着娇媚的脸蛋儿,美眸盈盈的看向少年,柔声道:“那今儿个奴家近儿个可不能让爷轻易脱身。”
好不容易盼着少年郎来一回,她可不能坐以待毙。
水溶闻言嘴角微扬,笑着说道:“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杜月娇掩嘴一笑,眉眼弯弯,唇角噙着一抹戏谑之意,娇笑道:“霓裳舞姿优美,那小腰儿妖娆的,奴家瞧了都欢喜,要不奴家让她来给爷献上一曲。”
水溶闻言眉头一挑,霓裳?这不就是那四朵金花其中一朵。
垂眸看向怀中的丽人,水溶心中若有所思,莫不是因为他近段时间嫌少来会馆,故而杜月娇想着拉拢其他人一块来讨他的欢心?
王府里元春大方为他纳妾,外边杜月娇为其推荐,不得不说,后宅女人的生活也很卷啊。
伸手拍了拍丽人的浑圆,水溶开口道:“不必了,你来跳给我看就好。”
说着,水溶嘴角上扬,轻声耳语一句。
杜月娇闻言,玉颊微微熏红,柳叶细眉下那双美眸莹润似水,芳心中透着几许欢喜,素手提着手中的帕子将少年的双手绑了起来,轻声道:“自是如此,只是爷可别怪罪,奴家要以下犯上了。”
此刻杜月娇芳心颤动,玉颊彤红如霞,美眸忐忑的看向少年,生怕少年嫌弃她浪荡。
近段时间来,杜月娇可是潜心进学,为的就是讨好少年郎。
水溶闻言眉头一挑,好端端的绑他的手干嘛,还说什么以下犯下,莫不是.
想不到杜玉娇喜欢玩这调调,风月之地的女子,本就是大胆一些,倒是有意思。
不由的,水溶望向丽人的眸中透着炽热,心中对丽人接下来的事儿充满期待,应道:“本王.允你以下犯上。”
杜月娇闻言芳心舒缓,妹妹们说的不错,爷们惯是喜欢尝鲜,你越是浪荡,他们越是欢喜。
思及此处,杜月娇轻灵的笑了起来,眉眼间透着狐狸般的狡黠,从少年怀中起身后,手儿捏着绣帕的一角,将少年拉着往里间走去,恍若衙役领着犯人,注定少年要饱受摧残。
第269章 凤姐儿:还要出银子?
荣国府二门垂花门北侧,黑油油的小院内。
抱厦前厅内,珠帘悬挂,熏烟袅袅,细香袭人。
凤姐儿斜卧在美人榻上,身上铺着一条秋香色的锦裯,隐约可见妙曼身姿盈盈而卧,鬓云乱洒,粉红色玫瑰香的抹胸半遮半掩,唇若朱红的粉唇微翘,狭长的丹凤眼闭合,样子十分娇媚。
也不知过了多久,美人榻上的丽人微微醒转,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伸展的藕臂洁白无瑕,展现出苗条的娇躯,显得体态修长,勾人魂魄。
懂眼的平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将茶盏递了上去,温声道:“奶奶,喝口茶水醒醒神。”
凤姐儿接过茶盏呷了一口,精气神儿恢复几许,似是想起了什么,轻启红唇,语气略显随意道:“对了,二爷还在书房?”
说来也奇怪,近段时间来,贾琏待在书房里,既没有勾搭什么别人家的老婆,又没有找什么可人的小厮败火,整个人恍若修身养性一般,让人奇了去,只觉太阳打西边过来了。
平儿闻言眸光微转,小声道:“二爷跟着薛大爷出去了。”
凤姐儿一听,一双丹凤眼中流露出稍显锐利的眼神,让人望而生畏,艳丽的玉容上露出讥诮之色,冷笑道:“呵还以为是转性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薛大爷为何人,凤姐儿岂会不知,惯是弄性尚气,这两个趣味相投的人同行,去哪里都不用多想。
原本心中还担心贾琏出了什么毛病,现在不用多想,是熟悉的味道。
平儿闻言默然不语,她不知晓是水溶邀贾琏一行人相聚,但是与薛大爷同行,让她心中与凤姐儿有同样的想法。
好在贾琏为人素来如此,故而平儿心气平和,心中并未起什么涟漪。
只是近段时间内贾琏独住书房,极为冷落凤姐儿,而凤姐儿又是死要面子不肯低头,夫妻两看相厌的,这倒是让平儿忧心不已。
有心劝和两句,但平儿也知晓凤姐儿的脾性,劝了也没有用,更为重要的是她发觉二爷与以往不同,显得颇为异常。
凤姐儿将茶盏放在几案上,解下襟口挂着的绣帕擦了擦唇角,两弯吊梢眉挑了起来,淡淡道:“让人去书房里看着,二爷回来就通知我。”
平儿闻言心中一顿,柳叶细眉之下的明眸透着几许忧愁,她素来了解凤姐儿,明白凤姐儿不单单只是关心贾琏,这是要拿贾琏外出采花的事儿做由头。
抿了抿粉唇,平儿还是小声劝诫道:“奶奶,您和二爷闹到了今日,实在是不宜在僵下去了,依我看,不如您在二爷面前低个头,想来以二爷的性子也不会再计较了。”
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僵闹下去,关系只会越来越冷。
凤姐儿闻言凤眉倒竖,恼怒道:“他非要与我闹,凭什么要我服软,他想闹就闹,我还怕了他不曾,大不了一拍两散,丢的也是贾家的脸。”
上回提剑砍她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原本在贾琏的道歉下准备放下,然而贾琏不知道犯什么诨,道歉的态度没有不说,还住在书房里冷落于她,这岂能让人不生恼。
明明是贾琏的错,眼下还要她伏低做小的去认错,扯他娘的臊去。
平儿闻言自是明了,真要论起来,那是自家奶奶受了委屈,奶奶生着闷气无可厚非,然而世道艰难,对妇人更是苛刻。
只能说形势如此,由不得人不低头,再僵闹下去的话,怕是连贾母那儿都不乐意了,到时自家奶奶就更加被动了。
正当平儿想着劝说凤姐儿之时,屋外婆子传道:“二爷来了。”
凤姐儿闻言,立着的凤眉舒缓几分,眉宇间透着几分得意之色,唇角上浮现讥诮的弧度,道:“还晓得回来。”
显然,凤姐儿以为贾琏是来服软的。
平儿见状眉头微蹙,觉着事情没这么简单,开口道:“奶奶,二爷来了,您可不能再犟了,说两句软乎话哄哄。”
人是来了,但平儿怕凤姐儿颐气指使的坏事,故而提醒一句。
凤姐儿闻言“嘁”了一声,瞥了一眼平儿,冷笑道:“哟,小浪蹄子,还没做姨娘便摆起谱子教训起我来,怎得,这是要降伏了我?”
平儿:“.”
不大一会儿,贾琏举步而来,刚踏入屋门,只见凤姐儿一副老神在外的倚在美人榻上,凤眸中带着几许戏谑之意,轻笑道:“哟,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把咱们琏二爷吹来了。”
平儿眉头一挑,眸光瞧了一眼凤姐儿,心中颇为无奈,这就是自作自受啊!
贾琏闻言,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子厌恶,当即就要拂袖而去,只是想着有正事相谈,只好忍下这口气,回身举步而入后,坐在一方锦墩之上。
凤姐儿瞧见了贾琏欲离开,芳心不由的一紧,本想出声喊住,只是又见贾琏回过身来,便闭口不言,一派毫不在乎的模样,一双狭长丹凤眼不由的眯了眯,唇角上扬的弧度似乎能挂上酱油瓶。
嘁,还拿不住你。
平儿见气氛不对,莲步上前为贾琏斟了杯茶水递了上去,忽略了贾琏外出的事情,巧笑嫣然道:“二爷,喝口茶润润。”
贾琏接过茶盏,目光落在平儿身上,容貌清俊,娇俏可人,更难得的是体贴周旋,着实是一个妙人。
实话实说,他早就对平儿垂涎已久,若不是凤姐儿从中作梗,眼前俏丽的人儿早就成了他的人。
“咦”,记得凤姐儿曾经提过把平儿送给王爷,若是王爷喜欢,倒也不是不成,毕竟王爷待他恩重,当真是无以回报,一个丫鬟什么的不值当什么。
但是真要送出去,心中又舍不得,毕竟他的身子只是有问题,又不是好不了,等身体安康的时候,也能将平儿收下。
只是他打算与凤姐儿切断关系,若是要了平儿,怕是又要被凤姐儿拿捏住来,此事不得不多加思虑。
凤姐儿瞧见贾琏的目光落在平儿身上,不晓得贾琏有将平儿送人的想法,以为这又是老毛病犯了,生了要平儿的心思,心中嗤之以鼻。
若是以往,凤姐儿必然要阴阳怪气两句,然而她也明白两夫妻之间闹的有些僵了,下面的人都有些管不住嘴,若是再闹下去,于己身不利。
左右平儿都是陪房,早晚都是要给贾琏的,眼下既然服软来寻她,索性顺坡下驴,让平儿成为他们夫妻两人间的调和剂。
思及此处,凤姐儿默然不语起来,等贾琏张这个口儿,占据主动权。
贾琏抿了一口茶水,旋即目光落在凤姐儿身上,也不绕圈子,径直把修建皇陵的事情告知于凤姐儿。
凤姐儿原以为贾琏会将平儿的事情说出来,不曾想是在谈营生,听见是皇陵这一桩大生意,惊的凤姐儿坐了起来,玉颊涨红,顾不上身前的颤颤巍巍,目光灼灼的看向贾琏,道:“真的假的,你没哄我?”
到底是夫妻,贾琏知晓凤姐儿是个钻钱眼子的人儿,对于她如此兴奋也不意外,点头道:“此事是王爷亲口所言,冯家、薛家、镇国公府几家都有参与,自然不会作假。”
凤姐儿闻言,凤眸湛亮,既是王爷所言,且几家权贵都有参与,那就做不得假,想着皇陵这桩大买卖,心儿都不由的“噗通”的跳个不停。
也不怪凤姐儿如此兴奋,作为荣国公府的管家,她明白此时的国公府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
国公府经济的来源也就是田庄、铺子以及老爷们的一些俸禄。
只是阖府上下一千多号人的吃穿用度,仅靠这些远远不够,只能拿家里一些值钱但又用不上的老物事拿出去抵押,要么就寻个稳妥人直接卖了来填这个饥荒。
更甚者,凤姐儿不得不做些放贷的生意、替人消灾的讼狱之事,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儿,要是出了岔子,那她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临了她还得落个埋怨。
入不敷出,按理来说应当开源节流,然而世家本就注重体面,若是消减开支,传出去就是府邸没落,丢脸的便是贾家,而她这个管事就更是难辞其咎。
为了这份管家的权利,凤姐儿是呕心沥血,有了苦楚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尤其是近一年来,因府里的大姐姐高嫁至北静王府,陪了好大一份产业,主要经济来源的田庄都去了几座,经济愈发难以为继。
眼下这个年都不知如何是好,心中都想着下狠心“劝说”鸳鸯多拿一些老太太的好物件去抵押,来维持这份体面。
早先贾琏提出去辽东走货之时,她便盘算着说服王爷带些“禁品”,以此牟利,眼下又出了个大买卖,怎能不让凤姐儿激动,这可事关她管家的权力。
凤眸微转,凤姐儿心中计较片刻,问道:“分利如何?”
既是几家合谋,分利几何就至关重要。
贾琏闻言沉吟一声,开口道:“此事尚未定下,想来是要看各家出银多少。”
毕竟是荣国公府在外的担当,贾琏能力还是有的,皇陵工程的关系由北静王府打通,大头是由王爷拿,剩下的就是看他们几家各自所出的股银了。
凤姐儿闻言,两弯吊梢眉蹙了起来,语气略有些不满道:“还要出银子,不是先由王爷垫着。”
显然,凤姐儿以为皇陵的事情与货运买卖一般无二,做的是无本买卖,心中对于水溶让出银子的做法颇有些怨气。
斗米恩,升米仇,你以为是一句空话?
贾琏闻言心中嗤笑一声,若真是无本买卖,他会来寻凤姐儿,想屁吃呢,来寻伱,那就是要你出银子。
沉吟一声,贾琏淡然道:“皇陵的事情王爷已经是照顾咱们,岂能凭白占了好处。”
话至于此,贾琏不再多言,他相信凤姐儿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凤姐儿闻言心中计较起来,眼下公中的银子是有,挪用一二不成问题,但修建皇陵是个大工程,资金回流缓慢,怕是到时会出什么乱子。
只是毕竟是大工程,撑过最为艰难的一段时日,那就雨过天晴。
思索再三,凤姐儿询问道:“出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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