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所谓少女怀春,面对归宿,女儿家怎能坦然相对,眼前的少年显然符合她的审美,心底深处难免涌上一丝窃喜。
甄家娘子闲叙几句,将甄馨拉至身前,道:“馨儿,还不见过表哥。”
甄馨闻言,玉颊微微一人,盈盈一礼道:“馨儿见过表哥。”
声若黄莺,酥麻入骨。
水溶凝眸看着眼前的少女,虽年岁尚轻,但身形婀娜,裹在一袭淡绛纱衫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挺翘的鼻下是点粉色的樱唇。
轻点颔首,水溶并未多言,脑海中回想起初见甄画之时,恍若重温一般。
也不知甜心表妹现下如何,她可是最为乖巧黏人的,待回京之后,得去好生安慰安慰才是。
甄馨见少年并未应答,芳心涌上一抹酸涩之意,垂着螓首不言语。
甄家娘子见状,心下微微一叹,她可是记得王爷情形谦和,断不会冷落于人,瞧这作态,显然还是记挂着二叔的事情。
默然片刻,水溶才回过神来,看着甄家娘子道:“表姨妈,本王顺带要去一趟姑苏,提前支会姨妈一声。”
甄家娘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偏眸瞧了一眼一侧候着的薛家人,心知不是说话的时候,便说道:“王爷,我们先告退了。”
说着,便带着甄馨离开。
水溶看着甄家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思虑着甄家的意图,忽地对上一双灵动的明眸,微微一怔后,笑着颔首示意一番。
谁知少女忙偏过螓首,好似受惊的小兔一般,慌乱的逃离。
见此情形,水溶微微一笑,暗叹自个这张脸儿,真真是迷死人,这又是一个怀春的少女。
沉吟一声,水溶才凝眸看向薛蝌,温声道:“薛兄弟,你父亲没来?”
薛蝌神色一紧,忙道:“父亲去海外番禺调查物价,一时不得空,待上京之时,便去王府拜访,还望王爷见谅。”
水溶闻言了然,这事是他吩咐下去的,尽心办事没什么可批判的。
抬眸看着薛蝌身后穿着大红裙的少女,水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询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薛蝌闻言忙介绍道:“王爷,这是家妹宝琴,家父让吾等兄妹先行去京城为婶娘一家庆贺乔迁之喜。”
这时,薛宝琴行礼道:“宝琴见过王爷。”
果不其然,这就是薛宝琴。
水溶瞧着眼前的少女,一袭大红裙显得精灵可爱,五官容貌与宝钗还隐约有几分相似,肤色晶莹,柔美如玉,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粉嫩粉嫩的,好似一掐就出水。
笑了笑,水溶温声道:“妹妹是宝丫头的堂妹,倒不需这么多礼。”
宝琴闻言,明眸闪了闪,也不以为忤,眉宇间透着几许狡黠之意,笑盈盈道:“小妹见过姐夫。”
“宝琴,不要胡闹。”
薛蝌轻声呵斥了一声,旋即恭敬道:“王爷,小妹素日里搅蛮惯了,家父也难以管束,让王爷见笑了。”
水溶瞧着宝琴吐着香舌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下不觉好笑,温声道:“没事,小女孩活泼可爱的才有趣,不值当什么,以后宝琴妹妹就喊姐夫吧。”
嗯,又多了一个小姨子。
宝琴闻言,挑了挑柳眉,挺着才露尖角的蓓蕾,露出两颗小虎牙来,奶凶奶凶的道:“姐夫,我才不小呢。”
水溶见状,不禁笑出了声来,伸手捏了捏宝琴的脸蛋儿,只觉柔腻、软乎,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舒适感,道:“宝琴妹妹,等过两年你在和姐夫说这话吧。”
瞧着宝琴最多也就是颗“豆蔻”,怎得不小。
面对水溶的亲近,宝琴玉颊微微一热,除了父亲和哥哥,还没有哪个人捏她脸蛋儿哩,不过眼前的人是姐夫,也算是长辈了,想来没什么关系的。
只是听着这话,心儿总不大爽利,什么叫过两年啊,瞧不起她?
水溶收回了手,看着仍有些气鼓鼓的宝琴,道:“等到了京城,到时让你宝姐姐陪你顽。”
宝琴闻言,柳眸微微一亮,抬着粉嘟嘟的小脸看向水溶,眨了眨眼,道:“姐夫,你可不能骗我。”
水溶心下不觉好笑,瞧瞧,一炸就出来了,小女孩哪个不是贪玩的,能大到哪里去。
笑了笑,水溶应道:“自是不会骗你。”
宝琴闻言,柳眸眨了眨,原本便听说北静王爷是个极好性子的人,眼下瞧着果然如此,自家堂姐是有福气了。
抿了民粉唇,宝琴应道:“谢谢姐夫。”
这时,冯紫英走了进来,恭声禀道:“王爷,都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出航。”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湛然道:“好,出航吧。”
冯紫英应了一声,旋即退了下去。
不大一会儿,大船航行,水溶透着雕窗看向江面,双眸闪烁不定,虽是才分别几日,心里还真是想念探春与黛玉。
第337章 水溶:总不能说你二姐姐肚子里的是我的种
夜幕降临,大船上已然挂上了华灯,在静谧的江面上,显得张扬炫耀。
晚膳过罢,水溶正打算回舱房里去,迎面瞧见身着绛纱衫的少女走了过来,只见其晶亮的眸子盈盈的看着水溶,眉宇间带着几许羞涩之意,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梨涡浅笑,道:“表哥好。”
声音柔和动听声音,如娟娟泉水般沁人心脾。
水溶凝眸看着青春的少女,眉眼气韵妩媚与甄画有几分相似,颔首示意一番,温声道:“馨儿妹妹可用了膳?”
甄馨闻言,心下有几许怅然之色,看向少年的眼神中见着几分幽怨.虽同在一条船上,但所谓男女有别,故而她与大太太单独用膳毫无问题。
只是说水溶是与薛家兄妹一同用膳,那薛家小妹可也是女儿家,这时候怎得不讲男女之别?搞双标?
直白些说,就是亲近关系,从这也看得出表哥对待甄家与薛家两家的态度。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薛家是尽心帮助表哥赈灾,而甄家却拖后腿儿。
抿了抿粉唇,甄馨轻点颔首,道:“刚刚用了膳,表哥可用了膳?”
水溶理了理袖袍,笑着应道:“我也用了,今儿个的膳食还不错,吃多了些,正打算回舱房里歇歇。”
也需是和活泼俏皮的小女孩一块,胃口大开也说不准。
甄馨扬着螓首看向水溶,眨了眨眼儿,轻笑道:“表哥,这吃多了便歇着容易积食,晚上睡觉也不爽利,表哥若是不嫌弃,小妹陪表哥去甲板上走走,消消食,可好?”
水溶凝眸打量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少女,笑应道:“消消食也好。”
话罢,两人便朝着甲板走去。
此时天色已黑,月亮升起,洒下一片荧光,星星倒映在江面上,微风一吹,水面上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星星的光芒散开来,河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金。
漫步在甲板上,两人闲聊起来,瞧着江面的美景,水溶忽地想起一首诗来:“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只是水溶此时见少女纤纤素手攥着手中的黄娟丝帕垂眸不语起来,也没多少心思关注江面美景,若有所指的询问道:“馨儿妹妹可是有事?”
甄馨闻言娇躯一颤,抿了抿粉唇,轻声细语道:“也没什么事儿,小妹第一次去京城,有些事儿想请教表哥。”
“哦”
水溶凝眸看着略显忐忑的少女,温和道:“馨儿妹妹有什么要请教的不妨直言,表哥知无不言。”
甄馨闻言嫣然一笑,好似绽开的白兰花,眨了眨眼,略显俏皮的问道:“表哥,二姐姐在京城可还好?”
记得当初二姐姐可是在北静王府小住了一段日子,原是有望成为北静王妃,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宁国公府的儿媳了。
在甄家的时候,她没少听二姐姐谈论北静王府,言语的赞誉,让甄馨都有些好奇起来。
水溶瞧着少女俏皮的模样,心下不觉好笑,原以为这是一个娴静的少女,不承想却是娇憨可人,爱好八卦的活泼少女。
呃,女儿家大抵都有这毛病吧,倒也有趣。
笑了笑,水溶轻声道:“你二姐姐嫁进国公府后,我也甚少见她,不过瞧着气色红润饱满的,想来日子顺遂,过的十分滋润。”
这一点水溶颇有发言权,他虽然很少见到甄画,但每回相见都是娇媚动人的,尤其是那一声声荡气回肠的表哥,喊的人骨头都酥了。
滋润的少,但喂养得当,自然是红润饱满,真真就是顺遂到了头,食髓知味哩。
甄馨闻言,眉眼微颤,晶莹的明眸闪过一抹亮色,笑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们姊妹间的感情很好,二姐姐日子过的顺遂就好。”
说着,甄馨似是想起了什么,俏丽的玉容暗淡下来,叹息道:“二姐姐日子是过的顺遂,但大姐姐那儿”
水溶闻言了然,他虽然没见过甄家的那位大姐,但也是听说过一两句的,甄家大姐甄舒嫁进忠勇伯府没两年,丈夫就早早病逝。
年轻守寡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对于此,水溶不好评判,开口道:“馨儿妹妹不是要去京城,到时去看望你两位姐姐便是。”
那甄舒是毫无关连的,倒是甄画这黏人的甜心表妹,水溶也要去看望一二,要不然一通委屈抱怨的,妥妥的一个深闺怨妇,那可真就是让人心儿直打颤。
甄馨轻点颔首,笑道:“表哥言之有理,只是大姐姐那儿还好说,二姐姐貌似不怎么方便,听大老爷说,二姐姐现下有了身子,在府里静养,等闲不好打扰,以免冲撞了。”
水溶闻言心下诧异,失神了片刻,凝眸看着浅笑的少女,俊秀的面容上带着惊奇的神情,询问道:“你二姐姐有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甄画有了身子?这事他可没有听说。
甄馨看着少年面上的几许不自然,心下狐疑,怎得表哥好似很关心二姐姐有身子的事儿,当初不是婉拒了二姐姐?
抿了抿粉唇,甄馨颔首道:“先前大老爷收到了二姐姐的信儿,说是有了身子,大太太还特意赏了府里下人一月的赏银,做不得假。”
水溶闻言默然不语,既然甄馨都这样说了,那么事实就摆在面前,甄画的为人他十分清楚,一颗心都扑在自个身上,这若有了身子不就是他的种?
出来赈灾一趟,自个就有了孩子,这.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很难叙述。
想来因为自个在外办公差,而甄画又是宁国公府的人,写信与他说明不合乎常理,故而就并未通知。
怎么说呢,还是挺高兴的,旁的不说,起码证明自己在做男人方面毫无问题,没毛病。
思及此处,水溶又想起了柳盼儿,也不知这一个侄儿媳妇怎么样了,该不会也有了吧!
有这么邪门的话,水溶自个心里都直打鼓,弄到最后,反倒是元春这个大妇一无所出,要是知晓缘由,不得怄死来。
甄馨看着少年变换的面色,心头狐疑更甚,眨了眨眼,问道:“表哥,怎么了?”
瞧表哥这种意外加惊奇的神情她以前偶然见过,好似得知有了子嗣时爷们的反应,难不成二姐姐肚子里怀的是表哥的孩子,可二姐姐嫁的是宁国公府,按理不应如此才是。
不对,不对,她怎么能这么想表哥,真真是魔怔了,先排除这个最荒唐的猜测。
水溶瞧着少女狐疑的神情,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几许怅然,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我成婚比侄儿媳妇要早,可王府还尚未有子嗣,侄儿媳妇便有了。”
总不能说你二姐姐肚皮子里怀的是你表哥我的种吧。
甄馨闻言玉容微微一怔,明眸中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北静王妃嫁入王府已有近一年,至今尚未怀孕,外面此时已然有了闲言闲语,说北静王妃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之类的,这事她远在金陵也听过一两句。
也怪道表哥神情复杂,想来这也是表哥心中刺儿,毕竟北静王府人丁单薄,急需延绵子嗣,这是戳中痛脚了。
亏她一时还想岔了去,表哥光风霁月,怎会做这等子事儿。
水溶察觉到少女玉容上的异色,心下也是了然,没办法,这世道就是如此,外边的人只会笑话妇人,而不会对爷们碎什么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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