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凤姐儿芳心一惊,凤眸微微转动,堆笑道:“近儿个有些失眠,便让平儿去弄了些安神的药来,这不,刚刚才吃过。”
邢夫人凝眸看着凤姐儿那张明艳动人的玉容,眉头微微一蹙,这般艳丽的气色,哪里像是失眠的人啊!
不过邢夫人倒没多想,毕竟他们两口子的事儿在府里基本上人人尽知,心下以为凤姐儿是因这事才闹的失眠,于是关心道:“凤丫头,爷们那一点事儿,你也要想开些。”
其实在邢夫人看来,贾琏不过是纳了一个妾而已,值当不上什么事儿,瞧瞧她家的那位,屋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基本没落什么好,相比较而言,父子两是天差地别。
若是依照凤姐儿的性子,那她还活不活了。
凤姐儿闻言,心下涌上一抹怪异之色,在凤姐儿心中,对于邢夫人是看不上的,就她还有资格教她如何办事?学她那般,那才真是祸事。
明媚的玉容上浮上一抹不自然之色,凤姐儿尴尬的应了一声,凤眸转而看向紧随其后的邢忠,岔开话题,客气道:“舅舅也来了。”
听见舅舅的名头,邢忠心中欣喜,满脸堆笑的说道:“凤丫头,舅舅这回过来是有事请你帮忙,你可不能推却啊!”
凤姐儿狭长的凤眸闪了闪,芳心暗骂起来,这命令式的语气,听着还真不舒服,客气的叫你一声舅舅,你还拿桥起来,真是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
不过话虽如此,凤姐儿还没法子,毕竟名义上的娘舅,若是表现出了不满,且不说在一旁的邢夫人,传出去她都没理。
抿了抿粉唇,凤姐儿玉容恬然,道:“哎呦,舅舅这话就高看我了,能帮舅舅的自然帮,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能有什么能耐,怕是耽搁了舅舅的事儿。”
邢夫人虽然素日里没什么存在感,可好歹也是在国公府里这么多年,凤姐儿这番委婉推却的话儿自是听懂了,心头有几许不满,可凤姐儿的话又挑不出理来,让她无言以对。
见邢忠不自知的欲开口说什么,邢夫人为了避免自家这糊涂哥哥闹出笑话来,便先一步道:“凤丫头,此番寻你,是为了你那表妹。”
表妹?
凤姐儿那两弯吊梢眉微微蹙了蹙,心下恍然,能让邢夫人称是自己表妹的人儿,恐怕就是那邢蚰烟了。
“蚰烟妹妹有什么事儿?”凤姐儿笑着问道,心中猜疑起来。
邢夫人轻声道:“这不是蚰烟年岁不小了,哥哥就想着给她寻门亲事,只是王爷那儿又让她去王府小住,好好一个清白的女儿,老往王府去,名声也不好听。”
凤姐儿闻言,芳心错愕,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眯,若有所思的问道:“大太太的意思是”
邢夫人也不遮掩,直言道:“我想着,蚰烟也到了许人家的年岁,王爷若是不嫌弃,索性便让她服侍王爷,要是王爷没这个心,咱们这儿也好早做安排。”
凤姐儿闻言了然,果然如她所想,这是打着送人博富贵去的。
抿了抿粉唇,凤姐儿开口道:“大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也理解大太太和舅舅的心思,只是这事太太应该与王爷他们去说,与我说能有什么用。”
邢夫人面皮上带着几许尴尬,笑了笑,说道:“王爷那边,我们也不熟悉,能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凤丫头你了,所以想着让你去牵个头,问问王爷的意思。”
虽同住一府,可已然是分房,二房那边的事儿,她们大房基本不怎么掺和,王爷是二房的女婿,素日里也没个交集,自然与他们生分。
旁的不说,每回王爷过来的时候,她们大房的人都不是避讳着。
也正是因此,邢忠过来寻她说这事的时候,她颇感无奈,只是顾及着兄妹关系,才不得已另寻偏方,让凤姐儿去牵头。
凤姐儿闻言心中冷笑,早就知道这邢夫人没安好心思,给王爷送女人,一旦撮合起了这事儿,二太太和老太太那边指定没好脸色。
这种触霉头的事儿,傻子才做。
凤眸微转,凤姐儿满脸堆笑道:“大太太,您这不是为难我,我要是在王爷面前有体面,也不至于成这样,依我看啊,大太太还不如让琏二爷牵头,二爷与王爷关系好着哩。”
沆瀣一气的顽意,正好让贾琏去触这个霉头去。
邢夫人闻言蹙了蹙眉,面对凤姐儿的拒绝,白净的面皮上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她这个做婆母的亲自过来,没想到凤姐儿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别以为她不知道凤姐儿藏着什么心思,无非就是看不起她这个继母罢了。
念及此处,邢夫人心中不免酸涩,她名义上是大太太,可府中能正视她的又能有几个,眼前这个儿媳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旁的邢忠见凤姐儿推拒,心中一急,也顾不上其他,开口道:“凤丫头,我们也不是让你做媒,只是想让你牵个头而已。”
凤姐儿心中鄙夷,什么只是牵头,沾上这种事儿,哪里还脱得了干系,真当她是傻子?
心中微微思虑几许,凤姐儿狭长的凤眸闪了闪,说道:“舅舅,与其让我牵头,还不如让琏二爷去请王爷过来一趟,二爷出面也适当,到时大家面对面的说清楚来,岂不是好事。”
法子她提了,剩下的事情自个就不管了,左右触霉头的事情,还是让贾琏去,她才不沾边。
邢忠闻言,心下也觉得有理,抬眸看了一眼邢夫人,问道:“妹妹怎么说。”
邢夫人看了一眼凤姐儿,目光微微一沉,说道:“倒也是个法子,凤丫头便去请琏哥儿来一趟吧。”
这凤姐儿是个人精,既然摆明了不掺和此事,她也没法子,毕竟这事也不好宣扬出去,没必要死揪着不放,让贾琏去请人,倒也不错。
凤姐儿凝眸看了一眼面色沉了沉的邢夫人,说道:“按理来说,本是我去请二爷,只是太太也知道我的日子不好过,这样吧,我让平儿去请二爷来一趟,太太与和他说清楚便是。”
说着,凤姐儿也不管邢夫人同不同意,直接吩咐道:“平儿,你去请二爷来一趟,就说大太太和舅舅有请。”
自个邀请的话,那贾琏定然不会过来。
第481章 水溶: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荣国公府,荣庆堂内。
坐在贾母身旁的王夫人抬眸看了一眼水溶,目光微微一动,慈眉善目的问道:“对了,王爷可有见过宝玉。”
水溶闻言,面容一顿,转而摇头道:“小婿与琏哥儿商量了些买卖上的事儿,而后便是去看望了几位妹妹,宝玉倒是未曾见着。”
对于自己的行径,水溶也没有什么大的隐瞒,就是将去表妹那儿的事儿给掐了,还有途中遇见凤姐儿的事故。
王夫人闻言,心下微微一顿,自家麒麟儿自从没了那通灵宝玉后,随待遇不减,但她敏锐的发觉出贾母本质上的改变。
为今之计,只有念着王爷小舅子的身份,希望能加重宝玉在国公府里的地位,只是瞧着王爷这模样,并不大喜欢.准确来说是不在意宝玉,让王夫人心里有些无奈、酸涩。
女儿好是好,可现在到底是“外人”了,最终还是得靠宝玉。
元春星眸闪了闪,丰润的脸蛋儿嫣然浅笑,说道:“说起宝玉来,先前我考校了他一番,学识倒是颇有长进。”
之前宝玉与一众姊妹也都在荣庆堂里,那时元春也是与宝玉叙过话的,临了测了测宝玉念书的成果,比起以往,确实是有一些长进的。
贾母闻言,苍老的面容上浮上一抹笑意,说道:“宝玉原就聪敏,如今能静下心来念书,倒是一件好事。”
宝玉的性情,贾母心知肚明,惯是个爱玩的,只是随着姊妹们常常不在府,无趣的宝玉也就只能念书打发时间,学识自然是有长进。
这一点倒是让贾母颇感欣慰,毕竟那也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孙儿。
有时候想想,环境改变人,让那些姊妹们去王府,不失为是一件好事,这也是贾母不阻止的原由之一。
环境改变人,说不得以后宝玉因此而成熟懂事起来,不需那劳什子通灵宝玉也能撑起国公府。
水溶听说,沉吟一声说道:“老太君说的是,宝玉聪慧过人,只是以往有些备懒,若是能勤奋向学,日后得一功名,父子同朝为官,不失为一件美谈。”
实话实说,宝玉的确是聪慧,诗词歌赋的水平不低,但科举不仅仅是诗词歌赋,宝玉的情况就像是偏科的人,考科举的话,估计没戏。
不过话定然不能这么说,毕竟那是小舅子,在人家祖母、母亲和亲姐姐面前,总是要盼着点好。
王夫人原本听着水溶谁宝玉备懒,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转而便听见“父子同朝”,又让王夫人喜不自禁,笑道:“王爷谬赞了,我也不求宝玉什么功名利禄,只盼着他能懂事便心满意足了。”
别人说她儿子不好是不行,但自己谦虚两句,还是可以的。
水溶闻言不置可否,谬赞是谬赞,可王夫人心里想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水溶也理解王夫人,毕竟做父母的,哪一个不是盼着自己的儿子好,所谓望子成龙,谁又能免俗呢!
可惜的是,宝玉那种性情的人,可不适合走仕途。
正此时,贾琏掀帘而入,进得堂内后,抬眸看了一眼水溶,而后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孙儿见过老太太。”
贾母笑了笑道:“刚刚才提起你,你这会儿就来了,倒是巧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无事不登三宝殿,眼前这个孙儿可不与她亲,此番过来,想来是有事,十有八九就是来寻王爷的。
果不其然,只见贾琏躬身道:“回老太太的话,孙儿确实有些事情想与王爷相商,特意过来请王爷。”
水溶目光微微一动,想了想,起身道:“既如此,那元春陪老太君和岳母叙叙话,本王与琏哥儿走一趟。”
虽然不知道贾琏有什么事情,但既然贾琏亲自来寻,想来是要是,故而水溶也没有拿桥,出去私下聊聊去。
贾母笑道:“正事要紧,王爷自去便是。”
水溶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一侧的元春身上,凝视着丽人那丰润的玉容,温声道:“元春,我去去就来,你好好陪陪老太君和岳母。”
元春嫣然一笑,粲然的星眸眨了眨,应道:“妾身知道了。”
水溶见状也不多言,便与贾琏一并出了荣庆堂,沿着游廊走道而行,穿过一道月形拱门,偏眸看了一眼贾琏,问道:“琏哥儿,可是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贾琏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清秀的眉宇下,眼神似是而非,笑道:“好事,王爷随我去便是,定然给您一个惊喜。”
先前平儿来寻,原本贾琏是想敷衍过去,谁承想居然是那个名义上的嫡母相请,在柳姨娘的劝解下,便去了一趟。
见着邢夫人与邢忠之后,他们便说明了来意,原是想着撮合王爷与蚰烟表妹。
原本贾琏是不想管这事得,只是转念一想,同为爷们,他是猜想到了王爷的小九九,蚰烟表妹生的不俗,若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也犯不着三番两次的让蚰烟表妹去王府。
爷们帮助爷们,王爷帮了他和柳姨娘,那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帮助王爷成就好事,也算是自己报了一点恩情。
至于贾母与王妃那儿,本来就对他不喜,他也不在乎这些。
水溶闻言蹙了蹙眉,没好气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还卖起了关子,怎得,捉弄本王?”
他与贾琏的关系.复杂,但的确是相当的亲近,没想到居然还弄出个什么惊喜来。
贾琏闻言赔笑道:“我哪里敢捉弄王爷,总之王爷随我来,若是不能让王爷满意,到时任由王爷责罚,我绝对不敢有一丝的辩驳。”
水溶凝眸看向贾琏,心中狐疑更甚,不过倒也没说什么,随着贾琏一并而行,毕竟以他的身份而言,贾琏总不至于对他不利。
只是那所谓的惊喜,到底是什么惊喜啊!
随着贾琏来到黑油油的宅院里,瞧见青石铺就的小路,水溶心里一“咯噔”,眼前这条路不是去凤姐儿屋里的路,记得不错的话,这夫妻两闹掰了,几乎是不相见的那一种,怎得贾琏领他来凤姐儿这儿了。
莫不是事发了?
不怪水溶多想,贾琏的反常难免让人心虚的他浮想联翩,毕竟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易地而处,水溶杀了他的心都有,要是贾琏一时想不开
呸,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怎么能拿元春作比,真真是亵渎了元春的品性。
而且不说水溶对于贾琏的恩情,单凭自己的身份地位,谅贾琏也没这胆,除非贾琏不顾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以及贾家,但这也不可能。
再者说了,当初水溶曾经三番两次的试探过贾琏,他自己亲口表明与凤姐儿嫁娶再无瓜葛,自己这也是衬了他的心意啊!
念及此处,水溶心下倒是平静下来,思绪几许,还是安静的随着贾琏而行。
凤姐儿屋内。
此时的凤姐儿坐在一方锦墩上,端着茶盅呷了起来,狭长的凤眸看着在踱步的邢忠,两弯吊梢眉微微挑了挑,倒也没说话。
倒是邢夫人看不下去,开口道:“兄长,你先坐下来歇会,不用心急。”
邢忠顿了顿脚步,心下也知晓自己过于心急,只是事关富贵,又怎能不心急,尴尬的笑了笑,落座下来,凝眸看着湛然的凤姐儿,问道:“凤丫头,琏哥儿能把王爷请来,怎得这会儿还没来。”
凤姐儿放下茶盅,笑道:“哎呦,舅舅,你就放心好了,二爷出马,保准把王爷请来,你就不用担心了。”
哼,都是一个德行的顽意,臭味相投,关系好着哩,好着妻子都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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