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撑死的瘦子
贾母闻言宠溺的点了点宝玉的额间,也不多说什么。
紧接着,宝玉略显兴奋的说道:“老祖宗,您是没瞧见王爷,王爷生的我竟形容不出来,成日家只说我是有一无二的,偏偏我还信了,可知我井底之蛙。”
众人闻言皆是掩嘴一笑,哪有这般自嘲的,其中有一道娇滴滴恍若娟娟泉水般美妙的声音,低声啐了句:“呆子”。
宝钗闻言默然不语,那北静郡王她也见过,宝玉虽说面目清秀,是难得俊秀的贵公子,可是相比较于水溶,其相貌不比宝玉差,且身上散发的华贵的气息,更是比宝玉强上不少。
只能说不是宝玉不够优秀,而是北静郡王更胜几筹。
贾母自然也是笑的合不拢嘴,也没在意,转而询问道:“今日见了王爷,王爷可曾对伱有过教诲?”
两家结亲,宝玉就是北静郡王的小舅子,按理来说,北静郡王对宝玉应当会另眼相待。
宝玉不知贾母询问的深意,摇头道:“王爷忙着呢,倒没得闲教诲。”
贾母闻言蹙了蹙眉,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宝玉说的也对,今儿个王爷很难得闲,等日后许就好了些。
正叙着话呢,鸳鸯走了进来,近前在贾母耳边小声几句。
贾母闻言蹙了蹙眉,略显诧异的瞧着鸳鸯,
薛姨妈见此情形,不由的小心问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贾母沉吟一声,倒也没想着隐瞒,出声道:“王爷来了内院,往大丫头那儿去了。”
众人闻言皆然不语,这初定之日王爷去寻大丫头,似乎不合规矩,只是虽说如此,但没人敢多言。
片刻后,贾母起身道::“也罢,王爷也不是外人,咱们一同去瞧瞧。”
说着,贾母便在鸳鸯的搀扶下朝堂外走去,府里的姑娘们自然紧随其后。
薛姨妈见状眼神变换少许,拉着宝钗一并去了。
第77章 水溶:我是来道歉的
小院前,水溶迈步而入,刚准备进屋门,迎面走来一靓丽女儿。
“表哥。”
丽人正是甄画,瞧见水溶,不由的错愕起来,不过待回过神来,福礼问道:“王爷不在前厅,怎得来了此处?”
以往她喊表哥那是表亲近之意,只是此情此景,表哥的称呼显然不合时宜,只能尊称为王爷,而按理来说,水溶作为主角应当是在前厅参加宴席,怎么会来内院。
水溶见甄画在此,心中亦是突兀,不过细想到甄家与贾家两家的情谊,倒也理解。
此时水溶心中有些莫名,本以为与这位甜心表妹无再见之日,只是没想到转眼就碰上了,当然,这只是水溶的感叹而已,他对于甄画并无过多感情,只是面对仰慕自己的女儿家,爷们大抵都是会和气对待。
面对甄画的询问,水溶温声道:“过来瞧瞧。”
甄画见水溶神色如常,即便依旧是温声细语的,可心里依旧难掩失落。
思及此处,甄画抬眸瞧向水溶,意有所指道:“王爷,家里有意让我与宁国公府的公子成亲。”
水溶闻言神情错愕,甄家要与宁国公府联姻?
原著中宁国公府贾蓉娶的是秦可卿,可丽人早就被水溶捷足先登,故而贾蓉并未娶妻。
作为大家族,女儿联姻是常态,甄家是与北静王府的联姻让水溶拒绝,自然就瞄准了宁国公府,毕竟宁国公府的门楣也属于一流。
看来这是水溶带来的蝴蝶效应,也不用过多理会,只是甄画告诉他此事,再加上其希冀的双眸,心中顿时明悟。
甜心表妹是“贼心”不死啊,果然人只要足够优秀,那就能让人念念不忘。
瞧着眼前的丽人,水溶沉吟一声,开口道:“表妹,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过我之前的话仍旧作准,只要你愿意,剩下的我自会处理。”
对于甜心表妹,水溶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这想法更多的偏向于原始,并没有到为其疯狂的地步。
当初水溶认为甄家是个麻烦,故而不允甄家正妃的名头,但侧妃可给,只是甄家并不退步,也只能让水溶放弃。
此时天子已然赐婚,任何人都不能更改,但是甄画不同,只要水溶态度明确一些,甄家贾家两家都不成问题。
左右连贾家这个大麻烦他都接了,多一个甄家也不妨事,正如水溶先前所想,若是早知晓会变成现今的情形,还不如当初应了老太妃,将甄画定为北静郡王妃,也省了诸多麻烦。
只是当时水溶误判了形势,才导致如今的结果。
甄画自然听明白了水溶的意思,只要她愿意成为侧妃,剩下的不需她多想,这不由让她心中稍缓,表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只是侧妃到底是侧妃,甄画心中有些不情愿,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表哥就不能让她成为正妃,或许这成了她的执念。
水溶见甄画垂眸不语,心下也是了然,甄画所处的环境让其有自个的自傲,不想低人一等,她能允许水溶身边姬妾成群,但是正妃的位置绝不相让。
倒不是说甄画的不是,只能说这就是女人潜意识的嫉妒心理,不愿意承认自个比别人差。
既然甄画不愿意,水溶多说无益,于是开口道:“那祝表妹幸福。”
说罢,水溶便迈步而入。
甄画见状张了张嘴,可到底没出声.
水溶进入里间,屋内有不少人,锦塌当中的便是元春,此时的元春盛装打扮,朝阳五凤挂珠,一身正红色牡丹纹的大红洋缎,领口荣华绣了如意纹,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缨络圈,其面上额间贴一梅花状钿花,两颊涂胭抹红,修眉饰黛,点染朱唇。
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元春本就容貌丰美,眼下这一打扮,不得不说,倒让人惊艳不少,让水溶颇有些失神。
元春正说笑着,瞧见屋门处的水溶,当即心下一惊,忙迎上来,福礼道:“见过王爷。”
水溶瞧了眼元春,喉咙有些发干、发热,许是吃酒吃多了的原因。
缓了一口气,水溶摆手道:“请诸位先行回避,本王与贾姑娘有事相商。”
现今元春已然出宫,其不再是女史的身份,且现在水溶与元春并不相熟,称其名讳亦是不合适,故而以贾姑娘相称。
众人闻言心下错愕,行了一礼便散了,其中有个姑娘神情带异的打量了水溶一眼,水溶也没在意,毕竟他的确是引人注目,那甜心表妹不正是如此。
元春心中忐忑,见人都散了,屋里仅剩水溶与她,于是小心的询问道:“不知王爷有何事?”
水溶闻言正色起来,清声道:“我是为那日乾清宫的事情而来。”
元春顿时面色一白,乾清宫那日的事情,不就是羞辱她的事儿,此事她怎么会忘,以至于闲下来每每都忧心着,眼下王爷特意寻她谈及此事,莫不是还是心存不满,欲再次羞辱于她?
思及此处,元春面容苦涩,双眸渐显莹润,福礼道:“妾身蒲柳之姿,有碍王爷之眼,请王爷恕罪。”
瞧元春这态度,很显然她心里是耿耿于怀,不过能理解,一个女儿家被水溶严词羞辱,能一笑而过那就有鬼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故而水溶才特意来解释,毕竟都要成夫妻了,他需要的是夫妻相和,后宅安稳,留下这个嫌隙完全没必要。
于是水溶解释道:“此番本王来此,便是为了解释清楚,当日之言你且不要放在心上,若是贾姑娘是蒲柳之姿,那这世上还有貌美之人?”
这话水溶没有说错,元春性资绝美,绝对是一等一的可人儿。
元春闻言心中顿时好受了些,果如她心中所想,王爷那不过是推脱之言,是自个有些思虑过甚,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年岁与丰润做不得假,尤其这话出自于未来夫君身上,难免心中担忧。
缓了片刻,元春想起水溶是在夸她,略显丰润的脸蛋儿浮上淡淡胭脂。
美人娇羞,自然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盛装打扮的元春,其身上带着雍容华贵的气息,此时露出小女儿姿态,似乎有股子反差感,更为的吸引人。
轻咳一声,水溶正色起来,作揖道:“贾姑娘,事出有因,是我胡言乱语,此番表达歉意,希望贾姑娘不要介怀。”
见水溶一本正经的道歉,还行了一礼,让元春受宠若惊,心中感动万分,那一丝的委屈顿时消散,一双柳眸盈盈的看着水溶,忙回礼道:“妾身知晓王爷的苦衷,并未怪罪王爷,王爷千金之躯,别折煞了妾身。”
折煞的事情,这在水溶看来并不值当什么,元春是他未来的妻子,他有错再先,行一礼表达歉意也无大碍,而且这也是他故意为之,堂堂一个郡王向一女子道歉,这诚意显然十足。
只是元春说知晓他的苦衷,这倒是让水溶眼神一亮,于是饶有兴致的询问道:“贾姑娘知晓本王苦衷,不妨言明。”
元春闻言心中计较一番,觉着她与水溶即将成为夫妻,且又受如此礼待,轻抿了红唇,低声道:“王爷是在避讳。”
说罢,元春便不再多言,怕言多必失。
水溶闻言心下了然,他堂堂一个王爷,能避讳什么,无非就是避讳与贾家联姻会被天子忌惮。
看来元春不是花瓶般的人物,其实仔细想想也对,元春既然在宫中侍奉多年,岂能简单了去,也好,或可成为自己的贤内助。
思及此处,水溶笑而不语,这会子说这些事并不合适,大家心里清楚也就行了,于是水溶从绣袍拿出一枚雕如意纹红珊瑚戒指,递上去说道:“这是赔罪礼,贾姑娘请收下。”
对于元春这个未来的妻子,水溶是颇为上心的,想要夫妻相和,后宅安宁,就必须得认真对待,因此他既郑重道歉,也准备了赔罪礼。
元春双眸瞧着戒指,伸出如玉般的柔荑接了过来。
水溶见状心中略显错愕,他原以为元春会推辞一二,不曾想倒是大大方方的,不过这样也好,既然收了赔罪礼,那就表明此事已然过去,不得不说,水溶心中愈发欣赏起元春来。
思及此处,水溶开口道:“贾姑娘,你可有乳名,喊伱贾姑娘的,显得颇为生份了些。”
元春闻言,玉颊的胭脂愈发红润了些,需知女儿家的乳名只有自个家里人以及夫君才能知晓,不能告知旁人。
不过水溶便是她未来的夫君,询问她的乳名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元春觉着水溶说的不错,她们都快成夫妻了,喊贾姑娘什么的确实生份,抿了抿唇,垂眸低声道:“家中长辈皆喊妾身大丫头,王爷唤妾身元春即可。”
水溶闻言轻轻颌首,对于大丫头的称呼他倒是想喊,只是年岁摆在这个,不合适。
正此时,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听这声响,貌似人还不少。
不多时,满头鬓发的贾母领着人行至屋门前。
水溶回身瞧着屋门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其玲琅满翠,皆是姿容俏丽,婀娜娉婷之人,不由的让其感觉面对的是一副百美图。
当然,除却领头的那一位。
第78章 初见金钗
“老祖宗。”
元春瞧见屋门处的贾母,神情略显不好意思的唤了一句,眼下这情形,颇有些私下会情郎的意思,而且还是被人撞破的那一种,岂能不让元春心中羞涩。
贾母轻轻颌首,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她听鸳鸯说了,是水溶让其引路而来。
双目看向水溶,贾母欠身行礼道:“老身见过王爷。”
水溶从元春的称呼就知晓眼前的人便是贾府的老太君,更何况即便元春不喊,这么被簇拥而进的老太太,傻子都能猜到是谁。
“老太君不必多礼。”
毕竟贾母是元春的祖母,名义上也属于是水溶的祖母,见其行礼,自然是客气相待。
一阵寒暄之后,水溶与贾母落座于屋内主座,水溶的位置正是左侧。
贾母偏眸瞧着水溶,轻声问道:“前厅正热闹着呢,王爷这角儿躲清闲的可无碍?”
对于水溶私下寻元春之事,贾母并未过多在意,只是水溶是这场筵席的主角,偷跑出来并不太好。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道:“本王饮酒过多,头有些胀痛,歇息一会不碍事。”
左右水溶得身份摆在这里,旁人还真能怪他?何况他确实陪着喝了不少酒,
贾母见水溶说头有些胀痛,忙招呼道:“鸳鸯,去吩咐人送沆瀣浆来,给王爷解酒。”
沆瀣浆,这是一种清凉饮料,可清通身体的痰湿、湿热,自然能解酒。
水溶闻言摆手道:“老太君不必麻烦,本王歇上片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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