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北静王 第64章

作者:撑死的瘦子

  果不其然,可卿听见水溶的关心之语,芳心一喜,应道:“姐姐待我很好,还教我玩骨牌呢!”

  可卿对于元春的印象极好,她并不像心中幻想的主母苛责小妾那般,王妃与其庶妹皆是善意,言行间满是亲近,由此可见她们的品性。

  水溶自是明白元春的温婉,再度关怀道:“可儿,元春刚进府中,我需得好好陪她,有些冷落于你,你不要放在心上,伱只要晓得我心里有你就成。”

  冷落于可卿的事情,往后定然不会少,得提前打招呼,省得可卿多想,这要不是瞧着可卿幽怨,今儿个他都不会来。

  可卿按住水溶逆流而下的手儿,柔声应道:“我晓得了,王爷好好陪着姐姐,不用担心我。”

  元春乃是主母,作为主君的水溶多陪是正常之事,水溶能有此番安慰之语,已然让其心中感动,起码证明王爷心中是有她的。

  水溶拨开可卿按住他的素手,温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卿闻言,芳心涌起阵阵甜蜜,感受着王爷的爱怜,其玉颜绯红,贝齿咬着水嫰的粉唇,秀眉下妩媚的美眸水光流转,轻声“嗯”了一声…

  不多时,水溶眸光瞧着自个晶莹剔透的食指,复又瞧着倚在自个怀中嫣红欲滴的可卿,心中颇有些怅然,看来是真的想他了。

  可卿侧眸瞧见水溶的古怪,芳心羞涩难耐,抿了抿唇,娇腻道:“王爷,我来伺候你吧。”

  水溶闻言会心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索性躺在绣榻之上。

  天色已然朦胧,王府廊道上挂上彩灯,水溶安抚好可卿,想了想,这时候得去主母那儿,故而朝着元春的院落而去。

  元春院落,厢房内,元春端坐于一方书案前,手中拿着一本账簿翻阅,其一旁,探春手中拿着一把算盘,两姊妹细细对校,显得颇为契合。

  抱琴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轻声道:“大姑娘,三姑娘,先喝口茶水吧!”

  元春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旋即又继续翻阅起来,探春见状亦不多言,将手中茶盏放下,扒拉起算盘来。

  抱琴移步至烛台,提起灯剔拨了拨烛火,屋子亮堂了许多。

  将灯剔放下,沉吟一声,抱琴小声道:“对了,大姑娘,奴婢听说王爷在玩完骨牌便去了秦姑娘那儿。”

  听见这话,探春手儿顿了顿,明亮的眸光便看向元春。

  元春抬眸瞧见几人的神情,并未回答,而是瞧了瞧探春,心中有了计较,笑问道:“三妹妹,此事你觉着我应该怎么办?”

  探春闻言神情一怔,她并不清楚大姐姐的意思,只是大姐姐询问起来,她也不能不回答,思忖片刻后,轻声道:“我瞧着那秦姐姐行事稳妥的,倒不像是搬弄是非之人,似姐.王爷这般尊贵的人儿,身边有几个贴心的人儿实属正常,只要大姐姐与王爷相敬如宾的,其实不必过于在意,省得徒惹王爷不喜。”

  元春听后轻轻颌首,看向探春的眸光愈发欣赏起来,需知探春陪嫁而来本就是帮衬于她,若是个不明是非的反倒是累赘。

  对于抱琴主动提及此事,元春心中亦是明了,所谓宠妾,这对于主母而言都是头疼的存在,只是自成亲后,夫君待她百般怜惜,家中一切事务皆有她来掌管,且近几日都未曾去看过可卿,此番作态,已然让她心中满足。

  既如此,又何必在乎那秦妹妹,左右不过是添一副碗筷之事,难不成非得对其百般堤防,惹得夫君不喜?

  沉吟一声,元春笑着说道:“三妹妹说的极是,夫君本就喜爱秦妹妹,去看看也属正常,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

  见元春并不在意,探春与抱琴复不多言,继续对起了账簿。

  默然片刻,金钏儿走了进来,笑声道:“大姑娘,王爷过来了。”

  元春与探春几人闻言神色略显诧异,王爷不是在可卿那儿,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第102章 小觑于人的元春

  不大一会,水溶走入里间,瞧见正坐在书案前的元春,一旁探春手里拿着算盘,清声道:“你们这是在对账?”

  瞧见水溶前来,元春与探春两人芳心欣喜,莹润的眸子含情地看向水溶。

  探春侍立原地,元春则莲步近前,替水溶将身上披着的裘衣取下,玉容含笑道:“妾身与三妹妹在清点账簿。”。

  水溶闻言轻蹙眉头,清声道:“一些账簿值当不了什么,这对着烛火看账簿会伤眼,往后不要在晚上看账簿了。”

  听着水溶的关心之语,两人心中皆是欣然,探春抿了抿唇,近前道:“姐夫,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眼下正是夫妻蜜语之时,探春自然明白不宜多待,扰了两人的兴致,故而打算离去。

  水溶轻轻颌首,瞧着眼前娇小的丽人,他倒是想让探春留下,也好和元春这个大姐姐以及他这个姐夫关系更亲密一些,只是此时还不到时候,于是并不挽留,温声道:“三妹妹,等回门的时候,你去库房捡几样物件给你姨娘带去。”

  虽是元春的“回门礼”,不过探春作为陪嫁,水溶也不会小气了去,那赵姨娘本就是个贪婪之人,此番回贾府去,定然会朝着探春索要,故而水溶让其准备一二,省得到时又闹僵起来,探春的脸面不好看。

  探春闻言芳心颤动,她是陪嫁不错,可是王爷待人体贴,不光为她单独准备一套院子,此时又替她把赵姨娘的事儿想好,撑着她的体面,一时之间心中感动莫名,明亮的大眼睛神采奕奕地瞧着水溶,颔首应道:“多谢姐夫。”

  听着探春的感谢之语,水溶伸手摸着探春的小脑袋,温声道:“一家人有什么好些的,好了,伱先回去早点歇息。”

  探春感受着王爷的宠溺,心中甜蜜不已,红着笑脸应了一声,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

  瞧着探春离去,元春端着茶水递了上来,笑言道:“夫君对三妹妹甚是体贴哩。”

  水溶闻言笑而不语,俗话说小姨子的半边屁股是姐夫的,而眼下探春这个小姨子不同一般,别说半边了,那整个浑圆饱满都是他的,故而对待探春,水溶自然是体贴。

  只是元春此语颇有些戏谑之言,于是水溶接过茶盏放在几案上,伸手将丽人揽入怀中,鼻间嗅着软香,食指轻点红唇,打趣道:“满屋子的酸味,娘子这是吃醋了?

  元春闻言玉颊微醺,一双星眸莹润光泽,轻啐一声,嗔道:“妾身哪有,夫君能替三妹妹想着赵姨娘,她心里也高兴,三妹妹虽然素日里不待见于她,可到底是生母,不光自个的体己银子贴了过去,但凡赵姨娘有什么不是,明里装作不在乎,暗地里的维护一点不少,就是那赵姨娘实在是不识大体,只会在小事上想着沾光,徒惹笑话。”

  水溶闻言了然,说到底,贾家的人对于探春暗地里维护赵姨娘的行径心中都明白,只是全然当做不晓得,怕戳破了探春的体面,若是探春真是那种对生母无情之人,贾母以及王夫人等岂会器重于她?

  思及此处,水溶轻声道:“那赵姨娘无非就是爱贪些小便宜,不是什么大事。”

  元春轻轻颌首,沉吟一声,转而说道:“对了,夫君打算什么时候收三妹妹进房?”

  探春虽是陪嫁,但近几日对于探春并未有其他安排,无非就是让她在王府安心待着,颇有些不明不白的。

  水溶闻言心中莫名,探春本就是元春同父异母的妹妹,说起来本就是亲姐妹,眼下这做姐姐的对于夫君与妹妹的暧昧并不计较,甚至于似乎喜闻乐见,这种感觉有些上头。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当真是令人喜爱。

  沉吟一声,水溶捏着远处的下颌,瞧着那丰润的脸蛋儿,水润的樱唇,温声道:“三妹妹还小,不急于一时,且先让她在你身边帮衬你一两年再做打算。”

  对于探春,其年岁尚小,且先养着,左右人都在王府里了,还能飞了不成?

  元春闻言轻轻颌首,此番她不过是随口询问一句,不过被夫君捏着,丰腻的玉颊不由地微醺起来。

  水溶瞧着眼前丽人的水润,不由地俯身噙了下去,可谁知元春抬手隔了起来,星眸流转的嗔道:“夫君先前是去了秦妹妹那儿。”

  元春虽然不计较水溶去了可卿那儿,可并不代表心中不在意,起码也要让夫君知晓此事,她可是大度的很。

  水溶闻言到并不在意,对于元春知晓他去了可卿那儿的事情并不觉得奇怪,即便王府宽绰,可到底都是在一个府邸,有什么事情能瞒的过去。

  于是水溶随口道:“先前去瞧了瞧可卿。”

  元春闻言撇了撇嘴,柳叶细眉弯了起来,莹润的星眸瞧着水溶,嗔道:“真的只是去瞧了瞧?妾身闻着夫君身上可都是秦妹妹的味儿。”

  早先被水溶揽入怀中之时,元春就从水溶身上嗅出了可卿的香味,这与可卿亲近并无大碍,可是身上的味儿都不遮掩就想与她亲热,夫君真是荒唐。

  此时水溶神情略显尴尬,先前与可卿耳鬓厮磨的,难免沾染香味。

  瞧着水溶默然不语的,元春伸手抚着水溶俊俏的面容,柔声道:“夫君,妾身并不是妒忌秦妹妹,只是妾身担心您的身子。”

  水溶闻言轻挑眉头,他明白元春知晓他与可卿亲热的事情,此番不过是担心所谓的纵欲过度,虽是好心,可水溶听着总是不舒服,他不过就是与可卿亲热了一回,怎得就要担心他的身子,似乎话里话外的好像就是有股子说他不行的意思。

  原本水溶并没有持续作战的打算,只是眼下这种情形,他有必要让元春明白在男人面前说其不行有何严重的后果。

  思及此处,水溶轻哼一声,捏着元春的下颌,俯身就噙了下去。

  元春杏目圆睁的感受着夫君的霸道,倒不是怪罪,只是夫君身上还有秦妹妹的味儿呢,起码先沐浴一番。

  然而此时元春有苦说不出,不大一会,元春星眸微闭,素手环住水溶的颈部,沉浸于其中。

  “对了,先前瞧着你们在查账吗,可瞧出了些什么?”

  元春双手抵在绣榻上,贝齿紧咬着樱唇,听着夫君似乎在说着什么,扭过螓首,丰润的脸蛋儿如桃花般明艳美丽,睁开星眸瞧着身后的夫君,娇腻道:“夫君刚刚说什么?”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这元春眼下可知厉害,看她还敢小觑于人。

  扬起手儿轻轻拍了拍,水溶开口道:“先前你不是和三妹妹查账吗,可瞧出了些什么?”

  “嗯”,元春腻哼一声,星眸嗔了水溶一眼,夫君也是的,惯会作践人。

  抿了抿唇,元春轻咬红唇道:“妾身粗略的瞧了一眼,觉着府里的花销颇有些浮费。”

  水溶听后不置可否,王府的浮费在他当初接手账目之时便已然知晓,只是当时觉着不好处理,故而也就没再理会,此时听元春主动说出,心中亦是欣然。

  默然片刻,水溶清声道:“娘子,你现在是府里管事的,若是觉得府中浮费,该如何处置你看着办便是。”

  “门里面”的事儿,水溶大多都不好计较,但是元春不同,她本就是王府的主母,掌管的便是这些个事儿,名正言顺的,拿不出由头来。

  元春闻言面色颇显为难,颤声道:“夫君,妾身怕母亲那儿会不好交待。”

  对于王府的浮费,所做的无非就是消减,若是消减的话,怕北静太妃那儿计较,而且造成浮费的又都是王府的老人,大抵都与北静太妃沾亲带故的,更是不好处理。

  眼下元春与北静太妃的婆媳关系渐渐缓和,她可不想造成什么间隙,让她的努力全然白费。

  水溶闻言心中了然,开口道:“我不是让你一次性整改到位,且先瞧瞧有哪些不合规矩的略作些消减,若是母亲那儿怪罪,为夫会在身后挺你的。”

  略作消减的,北静太妃那儿也不会过多计较,毕竟元春身为掌家主母,不可能一点权力都没有。

  元春闻言心下一缓,有夫君在身后挺她,想必母亲那儿也不会说些什么,管家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沉吟一声,元春应道:“妾身知道了,夫君请放心。”

  水溶轻轻颌首,以元春的聪慧,家里的事情交给她也能放心,旋即水溶也不再多言,眼下这个敢小觑于他的妻子,可不能轻易了事。

第103章 归宁

  归宁之日,水溶与元春盛装打扮,水溶穿著五爪坐龙蟒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元春梳着流云鬓,头上带着凤簪,颈部带着晶莹剔透的玉佩,身着藏青小朵五瓣花纹样镶边群青底子彩绣缎面垂玉佩霞帔,外虚束大红玉带,瞧着仪态万千,雍容华贵。

  两人在宁安堂与北静太妃请安之后,便离开王府。

  此次归宁,王府准备了四辆挂彩的马车,领头的正是代表着北静王府的鎏金亭式马车。

  水溶与元春、探春坐上了头车,至于金钏儿等丫鬟坐了第二辆马车,第三辆以及第四辆则是装着礼盒。

  除此之外,王府的护卫头领冯紫英已然上任,其一身甲装,腰间配着宝剑,威风凛凛的领着二十魁梧的护军骑马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王府,朝着荣国公府而去。

  轩敞的马车内,水溶瞧着元春神态有些不自然,心下也是了然,俗语有言,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眼下元春身为北静王妃,已然不属于贾家人。

  而且现下不似水溶前世那般,出嫁的女儿想娘家了还能随时回去瞧瞧,在严苛的礼教下,即便贾家与北静王府同在京城,元春也不可随意回娘家,其心态上就有所不同。

  此时的元春或许就是有些所谓的近乡情怯了。

  思及此处,水溶笑着说道:“元春,待会见了岳丈岳母可别掉眼泪,要不然像是我委屈了你似的,想讨好岳父岳母的都没这个脸面。”

  元春闻言芳心甜蜜,水溶作为郡王完全不需讨好,此番言语无非就是顾着她而已,而且诚如水溶所言,自嫁入王府,夫君确实没有委屈过她,她知道夫君这是在宽慰她。

  思及此处,元春莹润的星眸白了水溶一眼,嗔道:“妾身可不会掉眼泪。”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希望如元春所言,可千万别自打脸面。

  沉吟一声,水溶目光转而看着跪坐的探春,笑着说道:“三妹妹也是,可不许哭鼻子。”

  探春虽然不是明媒正娶,不过其也是属于王府的人了,水溶对此定然不会区别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