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怜的夕夕
“你有时候不也还是能干点好事吗?一直这样,休宝怎么至于会担惊受怕。”
塔莉娅发现兰奇那奇怪的情感交流能力,用得差就像个邪教头子,用得好就像个小天使。
她一直在兰奇身上看着兰奇。
某种程度上,兰奇的病症相对于他前半年已经好了很多。
对于其他人来说,成长是朝着真理与神灵的方向靠近,而对于兰奇来说,一切都是反的,他的成长也许是逐渐褪下神灵的外衣,能够变得像个人。
经过休宝的不断努力,兰奇已经好了许多。
“我一直在干好事啊。”
兰奇在心里答道。
他这一年多以来干了多少好事,数都数不清楚,功德录都快写不下了。
“……”
塔莉娅觉得看来休宝还任重而道远。
必要时候,她也得帮休宝管教一下兰奇了。
觥歌交旆的大厅里。
从常穿的军装换成了礼服的奈杰尔穿行在衣香鬓影之中,目不斜视,眼中只有远处那一抹倩影。
少女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宛如一朵紫藤花,在魔族宾客的围绕中格外耀眼。
青年缓步走向她,引得在场宾客纷纷侧目。
少女敏锐地察觉到了青年的到来。
当她转过身,看到那张熟悉又英俊的面孔时,不禁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向自己走来。
然而刚像下定决心。
走过去的奈杰尔。
步伐却忽然停止。
他因为一道视线再度顿住了步伐。
当舞会正进行到兴致最高昂的时刻,一位从楼梯顶端款步而下的神秘男性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
只见他身着一袭藏青色古典礼服,负在背后的手杖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珀尔曼卿走了下来。
他那温和微笑的眼神,就像在问着奈杰尔想去干什么?
奈杰尔的脚步如深陷泥泞般,再也动弹不得。
他亲手杀死了恩师的一个女儿,如今更是要恬不知耻地去接触另一位女儿,恩师温柔的笑容对他来说形同拷刑,让他感觉浑身都在下坠。
珀尔曼很快就将目光从爱徒身上移开,望向了在场的众宾客。
身为10区领主的珀尔曼身形修长挺拔,宛如雕塑,迈出的每一步都很从容,即便隔得很远,也能从他的眼眸中感受到一股包容的气度与威严。
虽然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但打扮让他显得更加成熟,不会让谁怀疑他实际已经活了数百年。
当宴会的主人珀尔曼走下到一层宴厅时,原本喧闹的宴会瞬间鸦雀无声。
乐队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演奏。
宾客们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脸上带着敬畏,低垂着头,有意回避与他目光相接。
他如同神明来到了人间,又像黑夜中升起的皓月,让在场所有魔族都相形见绌。
当珀尔曼徐徐踱至舞池中央时,奈杰尔凝神注视着老师的身影,和许多年前一样,他揣摩不出老师在想什么,以及老师的每一个态度。
吸引所有目光的珀尔曼肤色较为苍白,帽子遮住了他的魔族特征,只有那耳尖让他看起来更像魔族。
短发似乎梳成了一丝不苟的背头,白发在帽檐下的两鬓显露。
珀尔曼对众魔族微微颔首。
当所有魔族都在静默中等待时,这位神秘的魔族领主终于开口说话了。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
他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宾客,目光如炬,
“感谢大家今晚莅临此处,参加小女的生日宴会。”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如同大提琴的音色,又仿佛能将他们催眠。
魔族们脸上都还沉浸在刚才欢快的盛宴中,不是和身侧的魔族耳语,或笑着点头。
“但是相信各位都知道,多年前我还有一个女儿,最终因为大巫师帕尔罗尼的诅咒而夭折了。”
当他这句话落下的时候,空气转而凝固住了。
在场不少魔族,都不禁将目光瞥向了席娅拉所在的方向,或是望向了奈杰尔。
席娅拉原本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直到慢慢耷拉下脑袋。
她和妹妹是双胞胎。
小时候每当过生日时,都是她们一起。
直到后来,才变成了她一个。
但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在此刻提起已故的妹妹——
因为奈杰尔看向她时的眼神已经染上了一丝惊恐。
就像看到她时,就同时想起了被他亲手砍下了头颅的妹妹。
“从那之后,席娅拉的生日宴会,就变得冷清了许多,我不仅少了一个爱女,就连视如己出的爱徒也离我而去了。”
珀尔曼领主继续说道,声音中没有半点怒意,反倒是充满了释怀,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自嘲。
“相信大家都知道,从百年前,北大陆的魔界还存在时,那时战争也未开始,我就渡海而来,试图打破人类和魔族间的偏见,想要创建一个人类能和魔族互利共生,和谐相处的社会。”
他就像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理想还有那一腔热血,颇为怀念。
魔族们微微点头,致以敬意。
珀尔曼卿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
之所以现在能有这样一个泊森魔界,可以说珀尔曼的贡献是很大的决定性因素。
“今天说这么多,我想要给大家揭露一件事实。”
珀尔曼轻轻敲下手杖,一个魔法投影光幕在他背后的宴厅墙上缓缓显现。
接下来他不再说话,只按着手杖,等待身后的影像进行。
魔族们都困惑地将视线投去。
视角追随着一道身披深灰色斗篷的神秘身影。
画面一角显示着凌晨三点二十六分。
也就是此刻。
但周围的建筑并非泊森魔界,而是令他们感到颇为熟悉的花都帕里厄南岸。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时常炸响连绵的闷雷,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溅起无数水花。
那道身影撑伞走在南岸市政厅前的广场上。
他动作敏捷,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很快被夜风吹散,当路灯再度照亮他的身影时,他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白衣研究员的样子。
神秘身影快步穿过广场,在市政厅背后一处不起眼的门后身影闪烁了一番,接下来就收伞出现在了市政厅里。
其身手和行为让在宴会厅里的魔族惊异地互相对视。
按理说花都帕里厄市政厅的结界并没有那么容易穿过,而且强行进入市政厅这个行为显然是犯罪。
他们不知道此刻珀尔曼卿到底是想让他们看什么。
画面中变装成研究员的神秘身影走到了市政厅地下一层的一间办公室,他来到墙边,手指在石砖表面快速地按下一连串复杂的暗码。
随着最后一个暗码的输入,墙面悄无声息地如魔方般旋转开,露出了隐藏在其后的幽深甬道。
他往内部走去,墙面在他身后悄然合拢,严丝合缝,仿佛从未被打开过,接着穿过一条条走廊,转过几道弯折进入了间运输梯。
伴随着一阵下坠时的昏暗,每隔数米就镶嵌着一盏忽明忽暗的魔导灯,声音终于彻底消散隔绝,展现出了一片新的空间。
面前数米高的门扉由冷硬的禁魔钢构成,外侧附着厚厚的咒印,如同会呼吸一般,规律性循环地亮起与熄灭。
而这道身影就像知道密码一般,在一侧的魔导输入装置上轻触,并将秘钥在上面刷过。
门扉上光芒骤然耀眼,继而化作无数碎片,在半空中飞舞盘旋,最后如同一场绚丽的焰火,消散在浓稠的黑暗中,顿时禁魔钢大门打开了。
这瞬间,白光一下溢满了画面。
从昏暗的地下通道尽头,展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巨型规模的研究所。
纯白漆底的研究所内部像天国一般,却又像一个被严封死锁的秘密空间,光线交错,在深处有一道道模糊的研究员身影。
他们皆望向来着,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这么晚这位研究员要过来。
然而。
神秘身影并没有回答他们。
他只是径直迈入地下建筑内,环视四周,让充满了违和的神秘研究所景象布满画面。
惨白的灯光下,即使是深夜,数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聚精会神地在测控研究台前忙碌。
空气中弥漫着药剂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不止组装着的精密的魔导器械,触目所及皆是泡在溶液中的畸形标本。
“这是什么?”
“我们魔族的尸体?”
“狂化受咒者不应该全都火化了吗!”
这让在珀尔曼宅邸宴厅中观看实况画面的不少魔族都掩嘴发出了惊呼声。
因为这些畸形标本,并不是人类,而是畸变狂化的受咒魔族。
按照元老院的报告,最后被处刑的狂化魔族,应该都是得到了火化,以杜绝一切令魔族不安的“传染”可能,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多的狂化魔族尸体都被送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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