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已是书中人
他出现在幻觉中的时候，这个龟壳也跟随着出现在了幻境里，起初还没有什么变化。
直到吴恒控制、调教了自身情绪，当恐惧感归于零的时候，龟壳的作用才出现。
他的视野中，浮现了两副画面。
一副是幻境里的图书馆，一副是现实的教堂。两者重叠在一起，就像是手机里面的应用页面一样，可以随时切换，随时退出。
这让他的心，更加安稳了。
吴恒甚至因为手里的龟壳，看到了那个脸上泛着红晕，假装找书，却在偷看他的少女，那原本的面目。
只见少女的脸庞被油彩涂成白色，眼眶凹陷，光秃脑门锃光瓦亮，嘴上红红的唇彩，一直划到了耳边。
看起来就像是日本的艺妓。
肥胖的身体上，穿着特小号的校服，将胳膊和小腿位置的肥肉，勒出了深陷的肉痕。
这一幕只让吴恒感觉到滑稽和膈应。
他实在受不了潘尼怀斯故作羞涩，穿着女高校服裙，不时用暗恋的眼光偷瞧他的样子。
也许霓虹人会喜欢这种，毕竟他们也喜欢艺妓的妆容。
他手掌却将捏住的龟壳护在了手心，它能看透小丑潘尼怀斯的幻觉和伪装，看来麻诸灵已经压宝自身了。
吴恒转头寻找，他发现了走上楼梯的本.汉斯科姆，于是大步追了上去。
正在找书的小丑女看到吴恒离开，以踩出幻影的急速步伐，猫着腰，后脚跟着地，跑着离开了书架子，消失在拐角的玻璃走廊处。
本走到了二楼，来到了藏书区，他看向了对面的走廊，和被走廊挡住的楼梯上端，那个失去头颅的男孩尸体，历历在目。
他止住了脚步。
“先生，需要我帮忙吗？”
一个声音从他手肘后方传来，让他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图书馆助理。
女孩的胸卡上是这么写的。
这个职务在一九五八年就有，由高中生担任，薪水很薄，是用于帮助一些勤工俭学的孩子，这是一份愉快的工作。
“没关系，谢谢。”本回应道，接着又莫名其妙的补了一句，“我来找我儿子。”
“哦？他叫什么名字？也许我看到过她。”女孩微笑着说，“这里的孩子，我几乎都认识。”
“他叫本.汉斯科姆，但我没有看到他。”
“那请问他长什么样子，我要是看到他可以跟他说一声。”
“呃...！”本开始不自在了，他真希望自己没扯这个慌，“他很结实......”
本正描述着，一道声音传来。
“本！”
吴恒踩着螺旋楼梯走了上来。
第178章 较量
“神父，你怎么...？”
吴恒的喊声，让本下意识的回头，但是他刚说了一半，就感觉不对。
既然是吴恒带给他的试炼，又怎么会来找他，眼前的吴恒很可能是假的，本的脚步微微向后挪移了两步，准备逃跑时，
他却发现吴恒的视线有些奇怪，自从喊了他的名字后，就再也没有注视他，而是盯着他身后的位置，彷佛他身后有什么东西。
本顺着吴恒的视线回头。
“哦，看来我们来新朋友了，本，你能先上来一下吗？”
在通往三层的楼梯口位置传出了声音，这声音犹如手术刀，划破了馆里的寂静。
本听到这如梦魇般的声音，他的心脏在胸口位置，像擂鼓似的猛跳，汗水从额头和腋窝流下，胸毛纠结在一起，脑海中又迸出一团记忆。
.....
吴恒从一上楼，就看到了过道的对面楼梯上，从阴影里面扭出来的泡泡鞋和橘色的大扣子，赫然是小丑潘尼怀斯。
这不同于教堂的虚假小丑，吴恒并没有用彘二构出这个幻境，它是真实的。
这是他和它的首次会面。
小丑潘尼怀斯站在对面的楼梯台顶端正低头和他对视。
它脸庞用油彩涂成白色，咧着怪异的笑容，用凹陷的黑眼眶死死的盯着吴恒。
潘尼怀斯的左手抓着一堆气球，气球系在一本书上，右手像抓鸡腿般捏着一条小孩的断腿，它盯了吴恒良久，视线又转向了=本。
“上来吧，本。”潘尼怀斯朝楼下喊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有一本书要给你！一本书...还有气球，快来吧！”
本下意识的向吴恒的方向靠近了一步，他不确定吴恒是不是假的，但身后这个小丑肯定是真的。
他想要吼回去：你疯了，才会觉得我会上去！
但是又没敢吱声。
“嘎嘎，我知道你不敢说话！”潘尼怀斯笑嘻嘻的继续喊道，“我刚才差一点唬过你了，对吧？”
“哦，先生，抱歉，你有罐装的艾伯特王子吗...真的有...那您最好放那个可怜的家伙出来！...哦，女士，抱歉，你的冰箱在跑吗...真的在跑！...那您最好赶紧去追它！”
小丑潘尼怀斯，站在楼梯平台的位置，说着一堆不着调的怪语，就像是在讲滑稽的笑话。
它仰头大笑，笑声犹如一群黑色蝙蝠在圆顶回荡，超越正常分贝的声音非常刺耳。
这笑声让本的腿，止不住颤抖。
“本，记住你这次进来的目的，如果你这样，也许你该烧了明信片。”
吴恒向前走了五步，在接近本两米的距离，用不带感情的淡漠声音道。
“神父。”
吴恒的话，让本想起了自己的初心，他内的恐慌缓缓恢复，慢慢抬头盯着小丑，说出了自己刚才不敢说的话：
“等我真的到你面前时，你一定不想见到我，因为我们会杀了你！”
小丑听到这话，再度尖声狂笑：
“杀了我？杀了我？”
它仿佛听到了一个比佛罗里达州的新闻报道，还要有趣的笑话，夸张的大笑着。
然后声音突然变得很恐怖，那是模仿电影小黑奴的声音：
“别宰我啊，主人！”
“我是好黑人呐，别杀了我这个小黑鬼，干草堆！”
说完又继续尖声狂笑。
‘干草堆’是本小时候的绰号，本虽然想要勇敢面对小丑，但大脑分泌的神经激素依旧在让他恐惧，脸色苍白，他觉得自己就要吐了。
小丑的目光，再次转向吴恒。
“上来吧，神父。”它大喊道。
“我们谈一谈，不带偏见的谈谈，你说如何？”
吴恒看着小丑站在楼梯平台阴影里的狰狞笑脸，他微微上前了几步。
“我觉得不错，但我不喜欢仰着头说话，也许你可以下来，这里足够宽阔，能容得下几十人。”
小丑听到这话，笑的更夸张了。
它将手里的书丢在了地上，手里的气球放开，气球一直飞到了圆顶处。
“神父，你应该仰着头和我说话，正如你仰着头和上帝对话时一样。”
“圣经里说上帝是光，但事实上我才是这个宇宙唯一的光，所以上帝就是我！”
它的双臂展开，脖子怪异的扭着，正如它在本的第一次幻觉里，挂在巨木十字架上的姿势那样。
仿佛在说，它就是耶稣基督。
但没有丝毫的神圣，反而像是一只在索要水果的猴子。
“神父，记录我们的对话吧！”
“圣经需得添加第1190章了，那就是对‘上帝的真正身份’的解释，来见识真正的光吧！”
小丑潘尼怀斯的嘴巴就像拉开的手提箱般突然张大，一道橘红色光柱从喉咙射出，就像是探照灯一样，笔直的照向了吴恒。
吴恒瞬间闪开，但依旧比不上光的速度，光线照射在他的身上，让吴恒感觉到了一瞬间的迷失，仿佛身体被恐惧咬了一口。
只是手上的龟壳帮助他抵挡了光耀，他并没有受到影响。
在他闪身后，光芒照射到了身后的图书馆助理女孩身上。
女孩的神色有着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失去神采，慢慢漂浮到半空，像泡沫一般破碎，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真人，还是幻觉里的NPC。
“哦~！该死的乌龟！”
小丑在看到乌龟壳抵挡了光束后，嘴巴里的光被它收回，它气急败坏的原地蹦跳了起来。
“我讨厌乌龟！！”
“死乌龟...！”
它双手握着拳头，像健美先生展示胸肌的动作般，双臂半弯在胸前拱着，脸上表情和嘴巴扭曲，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吴恒真想教它一个跺脚表示生气的动作，来丰富它的肢体语言。
“很抱歉，我并不信仰上帝，就像我不喜欢光。”
吴恒用手指，在胸口虚画了个十字架，以神父的肢体动作加语言，陈述了自己的观点。
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但他知道这个小丑没有说谎，‘它’确实算是这个宇宙唯一的光，死亡之光。
只是小丑这个分体嘴里的这个探照灯，相比起来，就像萤火虫和月亮的区别。
小丑潘尼怀斯很生气，它仅仅只是想吃一些人，想吃掉麻诸灵而已，它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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