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山钓雪
王：“听起来这东西破坏了你们阵线？”
“可不是！穴居人在地面上没什么威胁，他们听力好，可以听声辨位发动精确的攻击，但我们找到了克制的办法！”
王：“办法？”
“就是敲锣！我们准备了大锣，由几个壮汉连续不断的敲，巨响盖住所有的声音，穴居人只能不断的向着锣的方向冲锋，然后掉进我们的陷阱里，最后把陷阱填满了，踏着尸体冲向我们的军阵。”
伊丽莎白惊呼：“填满了？”
“是啊。”拉尔夫点点头，“以前刚刚打穿穴居人巢穴的时候，我祖父曾经试过组织军队抵抗，他们甚至准备用炼金炸药炸塌穴居人巢穴，把他们全埋在里面。那个时代留下的记录说，穴居人的军队大部分都是几十人组成的小队，很少有几百人一起行动的大军。”
王：“现在穴居人的数量明显增加了是吗？”
“是的。”
王摸着下巴想了想，严肃的提问道：“那现在穴居人的体型，和你祖父那时候比有没有变化呢？”
拉尔夫：“这……可以去查一下记录。这个堡垒在刚刚打穿穴居人巢穴的时候，是祖父他们准备夺回矿坑的据点，直到耗尽了财力才放弃。那时候祖父雇佣文书官把发现的所有有助于打败穴居人的东西都记录下来了。”
王：“走吧！”
伊丽莎白长出一口气：“终于不用忍受这种恶臭了。”
小白：“咕咕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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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书库出人意料的没有那种潮湿纸张的霉味，可能是因为城堡通风真的做得很好。
拉尔夫轻车熟路的从书架上搬下来一本书：“这个里面详细的记载了穴居人的身体结构，我当时翻看过学习怎么杀死穴居人，然后教给我的战士。没想到穴居人拿出了那种怪物。”
王接过书，翻开快速的翻阅。
小白在旁边伸个头瞧，看了几秒抱怨道：“你翻太快了！”
王：“别急，待会我会给你看重要的部分。”
小白：“你怎么知道什么东西重要什么不重要？”
这时候王停止翻书，指着上面记录的穴居人体型问拉尔夫：“爵士，现在你们面对的穴居人有这么大吗？”
拉尔夫凑过来看了看，又动手翻了一页，看了下后面画的穴居人写生：“高度倒是差不多，但是我们面对的穴居人没有这么壮实，看着很瘦弱的感觉。
“之前我都关注身体弱点什么的，没有仔细看这张示意图。我以为穴居人就是那么瘦弱呢，感觉地底生物都很瘦弱。”
弗林特愤怒的吹起胡子：“你说什么？矮人可不瘦弱！我们体重可比空有块头的长人还大！”
王无视了弗林特的抗议，一边沉思一边念念有词：“穴居人数量增加了，但是却变瘦弱了……爵士，穴居人当中没有比较接近你祖先画的示意图的？”
拉尔夫立刻回答：“有。拉玛什图的牧师和少量残余的萨满就这个体型。普通穴居人里也时不时有这样的，一般都是指挥官一级的人物。”
王：“难道普通的穴居人发生了病变？今晚除了要抓活的怪兽，还要抓活的穴居人，最好瘦弱的和不瘦弱的都抓一点。”
拉尔夫：“昨晚的穴居人尸体还没有烧，实在没人手了，只是让牧师做了法事就算了。你要不要看一看？”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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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怪物不同，穴居人的尸体直接堆在坑道里，看起来是准备做下次防御的工事。
王马上就找到了一只瘦弱的和一只比较圆润的，让高翠克从尸堆里拖出来。
把两具已经开始尸体并排放在地上后，伊丽莎白评价道：“确实差距明显，这边这个像是填晒干的米糠还没填满的枕头，旁边那个则是用天鹅绒填的。”
王一边戴好手套一边说：“感谢你生动形象的比喻。”
说完他从次元袋里拿出匕首。
小白：“你不用那个细细的爪刀了吗？”
“不用，这次不需要解剖，只要看看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就行了。”说着法师拿着匕首就要插，却被卓尔精灵拦住了。
玛丽卡：“还是让我来吧，我做不了你那种细致的解剖，但是开膛破肚我擅长。”
王：“那你注意要把胃完整的拿出来，然后再切开，我要看的是胃里残存的食物。”
伊丽莎白：“你怀疑这种体型差距是因为吃的不够？”
王：“不，我打算用排除法一个个排除过去，最容易排除的就是食物差距。”
玛丽卡：“我要动手了！”
“开吧。”王做了个请的手势。
卓尔精灵熟练的开膛破肚，拿出尸体的胃，然后在众人的瞩目下划开，拿出里面的食物残渣。
王蹲下来，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拨弄：“穴居人的主食应该是蘑菇，但是这看起来可不像是蘑菇，就算吃下去很久了，胃里剩下的蘑菇也不可能呈现粉状。胃部的蠕动没办法磨这么碎。”
王捏起一小把黑色的粉末状东西，仔细看了看。
小白：“是苔藓。”
王看向狼人姑娘：“你确定吗？”
“确定，这就是苔藓。”
王：“好吧，苔藓。那这些颗粒状的东西又是什么？”
小白：“不知道。它们没有味道。”
王用手指仔细的搓揉颗粒状的物品：“感觉还是硬的，也不是完全的粉末，有大小不一的颗粒。”
他拿出水袋，抓起一小把食物残渣，用水冲洗了一下，于是细细的黑色颗粒出现在他掌心。
弗林特凑上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说：“这是地壳中的砂土层的砂子。据说当年被围困的城邦奥瑞亚曾经穷困到要在面包里掺这个。”
王甩了甩手，把那些砂子扔掉，然后对玛丽卡说：“多拆几个瘦弱的，看看胃里是不是这东西。”
玛丽卡：“交给我。”
片刻之后，卓尔精灵回来报告：“并不全是这种东西，有些人的肚子里还有木屑。我也不知道穴居人在地下怎么搞到木屑的。”
王点点头，指着比较圆润的那个穴居人尸体说：“把这个胃取出来，看看里面是什么。”
玛丽卡立刻照办，一顿麻利的操作之后，她把圆润的穴居人胃里的东西倒出来平铺在地上。
王捡起一个细小的棒状物：“我总觉得，这是一个菌类的菌柄。”
德鲁伊立刻说：“幽灵菇，挺好吃的一种蘑菇，在黑暗环境里还会散发出微光。”
王扔掉这个，又捡了一块东西展示给小白看。
“午夜羊肚菌，这蘑菇吃起来像是鱼肉，我不喜欢吃鱼，所以不好吃。”小白笃定的说。
王：“这两种蘑菇都生存在地下吗？”
“幽灵菇地下到处都是，羊肚菌只能生活在地面。”
矮人兴奋的说：“看起来穴居人从原始社会步入了封建社会，这个吃蘑菇的穴居人搞不好是它们的男爵！”
王：“不，我觉得更有可能的是，地下供应不上这么大量人口的穴居人了。地下的物产一直是个问题。
“矮人并不是完全在地下生活的，他们还要在群山王国的梯田上种矮人大麦。矮人还会在地面上打猎，用地面野兽的肉来丰富自己的餐桌。
“他们可不是光靠地下的作物。”
弗林特：“你说得不全面，我们矮人还会驯养山羊。山羊是一种非常适合在山区放牧的家畜，能产味道还不错的肉，还有山羊奶。”
王：“没错。常见的所谓地下种族，其实很多都依靠地面的东西生存。卓尔也一样，他们会在地面狩猎。但穴居人不一样，他们几乎不会出现在地面，甚至不会出现在浅层地面。
“他们只能靠地下生长的各种作物，所以他们人口一直不算多，一直维持在和食物产量平衡的状态。
“和这种特性相符，他们的出生率并不高，而且孩子容易夭折。现在种种迹象表明，穴居人好像解决了生育率的问题。”
伊丽莎白：“然后就饥荒了，吃光了地下的蘑菇，只能把苔藓混合砂石一起吃下去充饥。最后没办法，他们只能对地面世界发动了战争，要夺取阳光下的土地。”
王：“总结得好。目前看来大概就是这样了。”
玛丽卡似乎并不关心能不能吃上饭的问题，她待王说完，便开口道：“那这个异常的生育率上涨，和我们即将面对的危机有关联吗？”
“这个我还要进一步收集资料。”王耸了耸肩，“当然也有可能今天晚上挡住袭击后，我们的大部分疑问都会得到解决。”
弗林特：“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还有一个想要把除了公主之外的人都杀了的愤怒的伪公爵在等着我们去推翻呢。”
王仿佛这才想起还有这件事，连连点头：“对对，还有这件事。”
看起来他的兴趣已经完全被发生在穴居人社群的惊人事实抓住了。
他已经在期待今晚的袭击了。
第86章 夜间鏖战
入夜，王的小队和驻守要塞的士兵一起，进入要塞的地下工事区。
白天的时候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了，当时还有从通风天井漏下来的光，所以整个地下看起来没有那么阴森。
现在只有火把的光芒之后，整个环境一下子就不同了。
伊丽莎白率先发表自己的感想：“真是太阴森了，我心里有点发毛，还觉得冷。”
王：“你觉得冷是因为一直有背后来的风吹进来。”
他从施法材料袋里抓了一点点粉末洒在空中，观察着火光中鳞粉飘飞的方向：“我的感觉没错，确实有风。这说明空气形成了循环。”
伊丽莎白等了一会儿，发现法师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便问：“然后？”
王：“啊？”
他茫然的看着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眨了眨眼，扩充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空气循环然后？”
“啊？”法师更加茫然了，“必须要有个然后吗？就不能只是在描述这个事实吗？”
伊丽莎白：“我以为你会说出一连串的推论，然后发现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
王挠挠头：“抱歉，并没有。我只是在描述观察到的事实。”
小白：“你们人类的对话好难懂哦。明明都是通用语。”
高翠克点头：“高。”
弗林特：“你特么也是人类吧？不要把自己排除在外啊。”
卓尔精灵咳嗽了一声，对法师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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