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比十大
军团长嗤笑一声：“魔法学徒能有多强？”
“如果他们伏击你，你有身亡的风险，虽然不管结果是哪样，他们都必死。”
萨杜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姑妈，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
“你知道的，姑妈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面开玩笑。”
姑妈郑重的语气让萨杜沉默下来。
尽管姑妈强调袭击自己他们必死，但萨杜丝毫不认为，自己一个圣级有可能和魔法学徒同归于尽是什么光荣的事，不如说耻辱更合适一些。
空气安静许久，萨杜缓缓开口：“我不能理解，也不能想象，他们靠什么破开我的魔法盾。”
“是一种，陌生的奇怪武器。”姑妈张开胳膊比划着，“很长，看起来有种异样的美感，简直像是艺术品，但被士兵视若性命的抱在怀里，显然不可能是艺术品。”
被士兵重视的东西，只有武器。
萨杜自问自出发起到此刻，自己从未有哪怕一秒轻视这场看似轻松，仿佛白捡功劳的战争，但同样的，他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理论上区别只是胜利后的损失多或者少。
然而姑妈的话让他有些后悔，王的命令传到时，自己是不是应该寻个借口推脱掉？
从眼前种种的迹象看，莱克已经不是深不可测能形容了。
任凭萨杜如何想象，也不可置信几名魔法学徒究竟凭什么能和一名圣级搏命。
真当圣级是路边农田里农夫种植的大白菜吗？随处可见？
圣级是王国建立统治、抵御外敌侵略的根本，即使在帝国之中也具有一定地位。
“怎么了？”姑妈面色揶揄，修长手指轻佻的抬起他下巴，“我的外甥害怕了？”
“有点。”诚实是萨杜的人生信条，他不屑逞强撒谎。
“不奇怪，修习到圣级耗费了一千多年，几乎占据你的一生，就这么白白失去，肯定不愿意。”
“我在犹豫要不要向王请示退兵，请王换一支军团来执行这次任务。”
“借口呢？”
“患病。”
“我们的王对待自己的子民确实大度宽仁，但这不是你把王当成傻瓜的理由。”姑妈很无语，重重拍了下他的脑壳。
“我想不到别的借口了。”
“那就继续前进吧，又不是必死。”
若胜利后的利益足够，萨杜肯定选择尝试，可即使大胜凯旋，在王的眼里这也是应该的，为此承担丧命的风险，不值得。
低头思索许久，萨杜说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他说的有些含糊，不过姑妈听懂了。
“当然，跟我来，姑妈带你去见识下传说中的第一军。”
第394章 第二次直面圣级
达姆带领自己的队员在克顿城休整。
他们在一间宽敞的集体宿舍落脚，房间空旷，生活物资一应齐全，在最里面配备了一个独立阳台，拉开窗帘可以很清楚的欣赏街景以及享受灿烂阳光，三餐也有专人负责送达。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好抱怨的点。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毕竟能在索尔大陆过上这样照顾周到的生活，是大部分原住民一生难以企及的梦想。
然而达姆和六名队员却意兴阑珊。
“达姆队长，什么时候出任务？”
达姆正用一块毛巾擦拭着已经一尘不染的枪支：“不是才结束一件任务吗？”
“您是指那场潜伏在树林里，旁观防空连痛快干掉敌人，然后原路返回的战斗？”
“嗯。”
“拜托达姆队长，那可不算任务。”
达姆没说什么，笑了笑。
他能理解队员们的心情。
经历严酷训练后实力大涨，难免跃跃欲试在实战中展现出来。
说起来……
达姆想了想，嘀咕道：“和小孩子向同伴炫耀新得到的玩具一样，但你们不是小孩子。”
“您在说什么？”他声音压的很低，围在阳台晒太阳的队员们听不清楚，下意识扭头问。
“我是说。”达姆收起狙击枪，站起身，脸上的温和笑容缓缓收敛，“集合！”
高喊声里隐含着一丝暴怒，队员们混身一个哆嗦，意识尚未做出反应，双腿已经本能的迈动，在宿舍中间列队，十分整齐。
达姆脸色变得阴沉：“享受战争？享受杀戮敌人？享受子弹从枪口射出的快感？
我有教过你们这些？还是多米特军团长教过？或者元帅大人的教导？”
队员们低头，默不作声。
达姆不接受敷衍，再次怒喊：“回答！”
“没有！”六名队员猛的抬起脑袋。
“那就是说，都是你们自己的想法？”
“是！”
“很好。”达姆双手背在后背，在六人面前来回走动，目光扫视他们的脸庞，“忘记死亡的恐惧了是吗？需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吗？
前往静谧之森的路程很远，但我觉得不该省去这段赶路的时间。”
队员们有些羞愧，想起了埋葬在静谧之森的已故战友。
达姆脑海浮现出张牧的教诲，似是提醒自己，又像是在告诫队员：“战争是灾难、是伤害，战争不应该被向往。”
“咦，我来得不是时候？”
达姆一愣，回过神立刻转过身行军礼：“元帅大人！”
“唔。”张牧端详着达姆笔挺的身姿和成熟了少许的面容。
战争果然是成长的催化剂，经历多次残酷战斗的达姆，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村庄里的农夫了，虽然他们都叫“达姆”。
“他们犯了什么错，发这么大火。”
“报告元帅大人，没有犯错，是例行训话。”
“是吗？”张牧抬起脚尖勾来木椅，施施然坐下，“就算是吧。”
担心队员在元帅大人心里留下负面印象，达姆着急解释：“元帅大人，他们平常训练很刻苦，作战的时候也非常勇敢，这次只是偶尔的脑袋犯浑，我会……”
“诶~想哪去了，我没有责怪的意思。”
说完，张牧心底颇为感慨，尽管自己从不摆架子，但身份差距造成的隔阂终究无法抹平。
觉着自己继续逗留只会让他们紧张，张牧无趣的摆摆手：“紫荆军团快来了，你们出发去前线，老规矩，目标是敌人指挥层和高阶职业者，具体如何执行自己决定。
对了，敌军有一名神佑，虽然这名神佑很可能不会出手，但到底是隐患，遇见了记得避开。”
“是！”
张牧的身影虚幻消失，达姆松口气，扭头狠狠瞪了眼队员们。
他们互相看了看，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
“再有下次，我一定向多米特军团长申请把你们全部剔除特战队！”
达姆语气凶狠，然而队员们却好似阴霾散去，嘻嘻哈哈起来。
朝夕相处，他们早已熟悉达姆的性格。一脸平静的发火是认真，看似愤怒的斥责其实就是火发完了。
一名队员望向刚刚张牧坐着的木椅，疑惑道：“奇怪，怎么每次有任务都是元帅大人亲自来，让传令兵通知不就可以了。”
旁边的队员走向自己床位，坐在床沿整理装备：“我们直属元帅大人，旁人无权下令的，多米特军团长也不行。”
“感觉好麻烦。”
“这是规定。”
达姆也在检查狙击枪：“别废话，抓紧时间。”
队员们手里动作加快，但闲聊并未结束。
终究是一群士兵，话题自然而然从一开始的“元帅大人为什么总是不辞劳苦的亲自下令”，跳转到即将面对的敌人——紫荆军团。
“我听去其它军团担任教官的同伴说，紫荆军团的士兵似乎全部都是职业者。”
“是这样。”
“那他们的军团长是什么级别？”
“至少圣级吧？”
“元帅大人不是说了敌军有一名神佑吗？
军团长是一个军团职位最高的军官，实力肯定也是最强的，我认为元帅大人说的神佑就是他。”
“不一定。”达姆打断队员们的猜测，“各王国挑选军团长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依据实力，但最重要的还是看潜力剩余多少。”
“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职业者没有机会再晋升级别，才会考虑去军团任职，王国也是从这类群体里面物色军团长。
而神佑……”
达姆往弹匣压弹的手顿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记得听谁说过，每一名神佑都有机会晋升史诗，所以即使是人才拥挤的帝国，也不会任命一位神佑担任军团长。”
“是谁说的？”接触到知识盲区，队员们投来好奇视线。
“我想想……喔，是布洛瓦大公说的。”
“咦，达姆队长什么时候见过布洛瓦大公？”
“在克顿城养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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