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流止息
“欧阳老师,你别听韩昼胡说,哪有他说得那么严重,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古筝不满地看了韩昼一眼。
“不严重也要注意保暖,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欧阳怜玉语重心长,全然忘记自己的“本钱”早就赔光了的事实,转而看向身前的韩昼,“你应该没生病吧,所以是来看古筝的?”
她面露笑意,话说完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病房里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说错话了?她疑惑地看着韩昼。
“我的确有想过来看她。”
韩昼笑着回答,暗暗提醒古筝一家自己又不是没想过来看古筝,而是他们不给机会,随即转移话题道,“老师你呢,来医院干什么?”
“我是来检查腿的,医生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个星期我就可以走路了。”
你现在这插旗的语气再配上你的外号,我怎么感觉很可能会出意外……
“是吗,那太好了。”
韩昼心中吐槽,脸上却是露出为之高兴的笑容,向古浪和苗燕儿介绍道:“古叔,苗姐,这位是欧阳老师,临大的大学老师,我们系的辅导员。”
一听是老师,古浪夫妻俩顿时露出热情的笑容,走过来先后和欧阳怜玉握了下手,说道:“原来是欧阳老师,我们前两天才听小筝提起过您,说您是一位很和善的老师,在学校里对她很照顾。”
“没有没有。”欧阳怜玉摆手道,“古筝才是帮了我很多,我上课那段时间多亏了她帮忙。”
她腿脚不便,上课的教室又基本都在楼上,以至于上下楼很不方便,那段时间几乎都是古筝抬着她上楼的,的确帮了她大忙。
“哈哈哈,这我们倒是第一次听说,这孩子从小力气就大,不过有时候脾气也不太好,在学校里应该没惹什么麻烦吧?”古浪关切地询问道。
古筝是要强的性格,而且报喜不报忧,遇到什么问题不一定会告诉他们,韩昼又是和古筝穿一条裤子的,有事只会帮忙隐瞒,所以想知道真实情况就只能向这位老师了解了。
欧阳怜玉面露苦笑:“不好意思,古筝不是我们系的,我对她平时的了解也不多,不过听他们系里的辅导员说,古筝从开学到现在都表现得很优秀呢。”
“这个优秀是指……”
眼见几人就要在这里聊起来,韩昼心中焦急,连忙给欧阳怜玉使着眼色,提醒她别忘记正事。
欧阳怜玉这才反应过来,但一时有些头疼,正如她刚刚所说的,她虽然是辅导员,但却不负责管理古筝那个系,就算是约谈家长也不是她的事,想找个理由把这对父母支走谈何容易。
找个理由,找个理由……思索片刻,她忽然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迟疑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可能需要跟二位好好谈一下……”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苗燕儿面色微变,紧张道:“什么事,是不是小筝在学校里被欺负了?”
得了吧你,我们女儿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古浪心中吐槽,但脸色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他担心的是古筝可能会因为性格原因遭到同学们的孤立。
见两人忽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欧阳怜玉茫然地看了韩昼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这对父母就像是已经准备好提刀砍人了一样。
后者同样心有余悸,忽然想起那句“徒手就能撕开,溅得满地都是”的可怕话语,不由咽了口唾沫,悄悄给了她一个“不要怕”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欧阳怜玉有些紧张,回以一个“事后你要是不好好解释我跟你没完”的眼神,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不太方便让孩子们听到,要不我们还是去外面谈吧?”
古浪和苗燕儿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微微点头,扭头对韩昼说道:“韩昼,你照顾一下古筝,我们要出去一会儿。”
“没问题。”
韩昼神色平静地应了一声,实则心中一喜,心想欧阳老师真是靠得住,以后一定要少笑话她。
欧阳怜玉推动轮椅往病房外走去,忽然迟疑道:“对了,这次谈话的时间可能有点……”
这话其实是对韩昼说的,她有意拖长语调,以此询问自己需要拖延多长时间。
韩昼听懂了她的意思,不以为意道:“放心吧欧阳老师,在你们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这是他的暗示。
欧阳怜玉有些为难,但还是咬咬牙推着轮椅走了。
三人离去,房间里终于只剩下韩昼和躺在病床上的两个女孩。
莫大的压迫感陡然消失,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稳住古筝了,只要回来后看到他们三人聊得其乐融融,想来古叔他们也不会随便打岔问东问西。
韩昼整理了一下思路,其实在今天这件事情上他是问心无愧的,他本就是在江白倩的授意下过来帮忙照顾莫依夏的,没有说半点谎话。
而他之所以会那么慌乱,主要还是因为得知古筝和莫依夏出现在同一间病房时太过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更担心莫依夏可能已经说了些不妙的话,这才紧张得不行。
而虽然莫依夏并没有这么做,但不代表她接下来还会那么好说话。
因此除了稳住古筝之外,韩昼还需要完成另一件事。
那就是和莫依夏达成“友好协议”,求她今天放自己一条生路。
(本章完)
第215章 听说你们一起过过夜?
关上病房门,韩昼足足等了半分钟,眼见莫依夏迟迟没有发难,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大意,不断向这位能读懂人心的女孩投以哀求的眼神。
他相信对方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只不过莫依夏始终没有做出回应。
韩昼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没办法,这种事本来就是他理亏在先,莫依夏没有直接翻脸就已经算得上很给他面子了,不能再奢望更多。
他左右环顾,本想给两人倒杯水的,不过看到两人床边都放着一杯热水,还有半个剥好的橘子,就知道自己暂时应该是无事可做了,于是朝着古筝床边的椅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
“你们现在好些了吗?”
莫依夏看了他一眼,忽然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坐我这里吧。”
她往左边挪了挪,拍了拍床边的大片空位,“躺着也行。”
韩昼脚步一顿。
古筝扭头看了过来,微微蹙眉。
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
“我开玩笑的。”
韩昼心中紧张,好在莫依夏没打算要他的命,继续说道,“躺着不行,但还是坐过来吧,这里宽敞。”
古筝眉头微松,但还是有些不舒服,心想这个女孩未免也太没有距离感了,哪有邀请男生坐到自己床上的?
尤其是在看到韩昼没有立即拒绝之后,她的心情更是变得烦躁了几分。
“不用了。”
韩昼之所以没有立即拒绝是因为被搞懵了,很快便挤出笑容,“这里有椅子,我坐椅子上就行。”
他不停给莫依夏使着眼色。
后者视而不见,微微摇头,用一种期待中带着怀念的语气说道:“在椅子上坐哪有在床上坐舒服。”
韩昼嘴角一抽,恨不得立即捂住这家伙的嘴,但一想到这说不定也是对方的目的之一,他就感觉一阵头大。
他知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这是一句很有歧义的话,尤其是在这样的场面下,也就是古筝太过纯洁,要是古叔苗姐现在还在场,他简直不敢想象局面会变成什么样。
提前把他们支走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韩昼暗暗庆幸,笑道:“这是靠椅,挺舒服的。”
“能有躺着舒服吗?”莫依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韩昼没敢去看古筝现在的表情,干笑两声道:“我还是更喜欢坐着,而且你不是说了你的床不能躺吗?”
说完,不给莫依夏再开口的机会,他连忙把椅子搬到了两张病床中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是要一碗水端平的意思吗?
莫依夏看出了韩昼这一举动的含义,轻轻“啧”了一声,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差,艰难地起身,缓缓伸手,一副想拿水但又有心无力的样子。
见状,韩昼抬手触摸杯壁感受了一下温度,这才拿起杯子递给她,担心道:“烧得很严重吗?”
他是知道莫依夏有隐瞒病情不报的习惯的,如果是忍了很久才来看病的话,那她现在的样子恐怕未必是装的。
“伱摸摸不就知道了。”
莫依夏有气无力地接过水杯,或许是察觉到了韩昼的关心,她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哪怕只是这样也足够吓人了,韩昼就当没听见,他知道古筝现在正盯着自己,只感觉如芒刺背,哪敢当着古筝的面去感受莫依夏的体温。
而且他敢保证,这家伙让他摸摸的地方指的绝对不是额头……
摘下口罩,莫依夏的脸色难掩苍白,她喝下几口水,把杯子递给韩昼,戴上口罩重新躺下,有气无力道:“多往我这边靠一点,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
少胡扯了,你一个人在酒店房间的时候睡得可香了……
韩昼一阵牙疼,还来不及开口,就见古筝忽然赌气似地拉起被子蒙过脸,发出闷声闷气的声音。
“我也睡不着!”
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闹别扭的情绪,显然是不高兴了。
莫依夏轻轻咳嗽两声,以此彰显自己的虚弱:“我记得你刚刚好像说过自己已经好多了吧?现在会睡不着应该说明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你这瓶吊瓶也快打完了,我想再过一会儿你应该就可以拔针离开了吧。”
她语气欣然,像是在为这位新朋友的康复感到高兴。
可古筝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个女孩似乎很希望自己能尽快离开这里,为她和韩昼留出独处的空间。
再结合之前的种种迹象,她的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这个叫莫依夏的女孩是自己的情敌!
这女孩喜欢韩昼,哪怕不是喜欢也一定对他抱有好感——想到这里,古筝心中警铃大作,尤其是在想起刚刚对方喝水时所看到的那张精致面孔时,这种警惕瞬间攀至顶峰。
也不知道韩昼有没有看出这一点……
她依旧把头蒙在被子里,用抱怨的语气说道:“我也想早点离开,可看病的那个医生说我病得很严重,得输完好几瓶液才能走。”
不过古筝本就不擅长说谎和演戏,对莫依夏这样的读心专家来说更是漏洞百出,后者很轻易就听出了她抱怨语气下的欣喜,显然在为能多输几瓶液而高兴。
事实也确实如此,之前在听到那个老医生的诊断结果时,古筝只觉得对方太小题大做,输一瓶液就要几十分钟,在医院待那么久实在太浪费时间了,现在却觉得那个老医生真是医术高明,眼神中满是智慧,就连秃头都秃得那么可爱。
她美滋滋地说道:“我好像还有两瓶液要输,你呢,你还要输几瓶,应该没我多吧?”
这古怪的攀比欲让莫依夏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咳嗽两声:“我也还有两瓶,不过我觉得可能还不够,我从小身子就比较弱,最近更是愈发体虚,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就很麻烦,尤其需要人照顾。”
古筝听不懂“最近愈发体虚”的含义,但却听懂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当即叹息一声:“我也需要人照顾,我以前从来没生过病的,连医院都没来过几次,第一次打吊针一点都不适应。”
“是吗?”
莫依夏虚弱地笑了笑,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真羡慕你,不仅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生病了还有父母来照顾你。”
她是在提醒古筝别忘记韩昼是为谁而来的——你都有父母照顾了,没必要打负责来照顾我这个可怜人的人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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