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青礻申丬犬态
姜律并不会骑马,所以他此刻坐在特制的马车上,享受着最顶级的待遇。
骑马在前方的三兄弟不时回头,看着马车,长吁短叹。
“这待遇是不一样啊。”盲盒呲牙咧嘴地道。
长时间坐在马鞍上,让他这个会骑马但几乎从不骑马的人臀部、大腿内侧以及小腿肚都被磨得生疼。
古典乐和持剑人也好不到哪去。
“忍着吧。”
他们苦笑着。
但盲盒还是有些不死心似的说道:“我也想和她们一样跟姜宝坐马车,骑马太痛苦了。”
持剑人摇摇头:“马车就这么大,哪坐得下这么多人?”
“就是。”古典乐附和道:“而且人家是女孩子,你跟她们比什么啊?”
“说的也是。”盲盒叹了口气。
反观乔凡尼,骑在马背上却是昂首挺胸的模样,贵族的气质被他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意气风发地着和几人开始闲聊打发时间:“你们看上去不常骑马。”
“是的。”持剑人点点头:“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有些难熬。”
“那你们是怎么从远方长途跋涉而来的?”乔凡尼好奇地问道。
姜律早已经和他们对过口供,所以他们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我们是靠着自己的双腿走来的。”古典乐回答道。
乔凡尼有些吃惊,然后敬佩地道:“真是了不起,姜洛克老师能得到神的青睐当上教皇,的确是实至名归,光是这份坚韧和毅力就是平常人难以企及的。”
“?”盲盒很想吐槽,但想想还是算了。
明明我们才是正儿八经的肝帝,姜宝他明明玩的就是私服!
而姜律,此时则正坐在封闭着的木制马车里,搂着轻影红窗看风景。
他们三人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吃着特供的美食,纯把圣战当郊游。
“等俺把梵蒂冈打下来,就改名叫清岛。”
姜律操着一口齐鲁话,掰开一只蛤蜊嗦了一口,然后继续道:
“到时候大家都来清岛,俺请大家哈啤酒,吃嘎啦。”
两女听得咯咯直笑。
红窗点了点姜律的额头:“伱怎么哪的方言都会说啊?”
“你想学?”姜律看了看她:“我教你啊。”
“我不学这个,有没有那种比较有气质,清冷一点的?”红窗问道。
“有,粤语就挺合适。”姜律放下手里的吃的,酝酿了一下:“木嘴仔,冚家富贵啦。”
轻影听着姜律温声细语的婉转语调,觉得的确好听,很有气质,便好奇地问:“什么意思,祝人家大富大贵吗?”
“不是。”姜律回答:“意思是:傻逼,祝你全家死光进棺材,你骂人的时候可以用。”
“呃”红窗嘴角抽了抽:“有没有正常点的?”
“那不会,我只学有用的。”姜律理直气壮地摇摇头。
两人突然沉默了。
“说起来。”姜律左右看看,转移了话题:“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马车坐着很颠簸啊?”
“是有点儿.”红窗探出头,看了看地下的路面:“毕竟是沙石泥地,车轮还是木制的,也没办法。”
“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颠簸不好。”
姜律有些心血来潮地问:“我的意思是,想不想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轻影向来对姜律的奇思妙想很感兴趣,第一时间响应。
姜律拍拍自己的大腿:“我带你们坐碰碰车。”
“?”
没过多久,驾车的车夫突然听到身后的马车传来碰撞的异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车顶了。
他连忙转过身子询问:“教皇大人,没事吧?”
车夫很快就听见了姜律带着笑意的回话:“没事啊,你开你的车,不用管我们。”
“好的。”
离马车不远的三兄弟也听到了异响,在车夫被打发后,他们对视一眼,便紧了紧缰绳,让身下的马匹放慢了些速度,来到马车边敲了敲窗户。
“谁?”轻影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
“我。”持剑人关切地询问:“出什么事了?”
窗户被打开,但不知为何,还不等他们看清马车内的模样,轻影便直接探出了半个身子,将窗口牢牢堵住。
“这是做什么?很危险的。”古典乐提醒道。
“没事,车里太闷了,我透透气。”轻影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车里太闷?”盲盒眼睛一亮:“要不你们出来骑会儿马?换我进去坐坐?”
“不,不用。”轻影连忙摆手,因为过于紧张而口不择言道:“我们正骑着的。”
“啊?”
“不是,我是说。”轻影吞了口唾沫,尴尬地左顾右盼:“啊!我是说我们的马车有四匹马在拉,也相当于骑马。”
盲盒眯起眼睛:“这跟让我进去坐坐有什么冲突么?”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轻影扶在窗口上的手指关节微微有些发白,好像用了很大力气。
“什么意思?”古典乐皱着眉头,又用力敲了敲车箱:“你们都还在吗?”
可谁知他这么一敲,车厢轻轻地又震动了一下,这就好比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轻影突然两眼一白,整个人软了下去,差点从车窗里掉出来。
好在姜律眼疾手快,把她拉了回来。
然后,三人又是没看清到底是怎么个事儿,红窗代替轻影顶了上来。
“呃”红窗尴尬地解释道:“路上太颠簸了,她有些晕车,这才要透气。”
“那她刚刚是没事吧?”持剑人担忧地问道。
红窗还没开口,迟迟没露面的姜律便回答道:“啊,没事,可能加上天气有点热中暑晕车二合一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古典乐闻言放下了心。
只有盲盒不太开心。
“晕车了的话,就不能换我进去了,可惜。”
“就是说啊。”红窗的状态也愈发低迷,两条眉毛呈弯曲的倒八字,轻呡着嘴唇,手指同样牢牢抠在窗框上。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持剑人深吸一口气:“你不会也要晕车吧?”
“嗯快.快晕车了。”
古典乐心疼地劝道:“那就别往外探头了,你现在相当于是横着移动,会更晕的,你回去正着坐。”
“嗯好。”红窗恍惚的点点头。
这时,姜律说道:“你快晕了就告诉我,我先把轻影安顿好,就来照顾你。”
然而他话都还没说完,红窗就张大嘴叫道:
“要要到了,我晕车了!”
紧接着红窗又进去,姜律又探出头来。
“你也晕车?”持剑人见了鬼似的问道。
“我不晕啊。”姜律露出纯真的笑容:“我就单纯想和你们说说话。”
“你别说话了啊。”古典乐焦急地道:“你倒是快去照顾她们一下啊。”
“啊,我以为你们无聊想找我聊天呢。”姜律遗憾地说道。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好吧好吧。”
于是姜律缩回脑袋,关上了窗户。
古典乐似乎有些不太放心,又敲了敲窗户:“你可得细心点啊,晕车也可能会很严重的。”
“知道啦,放心吧,我可是连黑死病都能打败的男人。”
听到姜律如此坚定而自信的话语,三人也稍稍放心了一些,重新骑着马往前走去。
持剑人有些惊诧地说道:“我倒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还会晕车。”
古典乐则是已经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将两人会晕车的知识点记了下来。
而盲盒啧啧称奇道:“不过还真挺有意思,还能提前知道什么时候会晕车的呀。”
“人与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吧。”古典乐回答。
“是这样的。”持剑人点点头,有些沉重地说道:“前往梵蒂冈的路并不好走啊,这才出来多久就晕车了,后面可是还有十几个小时啊。”
正在讨论该如何在后面的路程尽量照顾两个女孩儿的三人并没有注意到,一道视线正在偷偷地注视着他们。
乔凡尼目睹了全过程。
刚刚的画面他似曾相识,也几乎在瞬间就依靠着和姜律独特的交情猜测出了他和两个未婚妻正在做什么。
“这简直就是艺术!”
乔凡尼低声却充满力量地振奋着道:“而你们三人,更是把这份艺术升华为了史诗!”
自言自语着,他又看向马车,双眼中闪耀着烈火似的灼热:
“姜洛克老师,我已经不再妄想超越你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您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正如同强者间的惺惺相惜会带来跨越时空的默契,与此同时,姜律竟然也在说着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