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孝子 第118章

　　贾蓉轻拍一下翡翠依旧被丝袜包裹的隆臀，细细感受圆润柔软上的细腻丝滑。

　　翡翠忍着骨子里的酥意，展露一抹淡淡娇羞，劝谏道：“早上有许多要忙的，大爷勿要在这会沉迷那事。”

　　贾蓉听了，忍不住狠地一拍。

　　“瞧瞧你又说错了。待不同的人，便该要用不同的话。哪怕确实上午忙碌，也不必实心的说，找个对方喜欢的方式。先说自己还未洗漱梳妆，容颜不堪，等到了晚上回来再给我一个惊喜，然后再讲理劝谏不是更好？”

　　说着，蓉大爷寻着翡翠嫣红点点轻揪一把，笑道：“好了，起来罢，外头的小丫鬟们也要等着急了。”

　　翡翠眼里此时却更多了柔情欢喜，点了点头，羞道：“大爷昨儿的赏赐开了线，妾身今日补好，晚上再穿与大爷瞧。”

　　哎哟哟，清纯正派的小妮子也终于懂得主动勾人了。

　　蓉大爷心中甚喜，紧紧揽住翡翠细腰，低声道：“不必补了。经你的巧手一补，我如何都扯不开，岂不是白让我费力气？你劳累得憔悴了，反又惹我心疼，我那儿还有呢。”

　　这话便说得有些艺术，叫翡翠听了心中甚是甜蜜。

　　小妮子不禁暗想：大爷难怪叫两府上下都喜欢，单单这说话便是不少人都比不上。府里还有这般伶俐巧嘴的，也仅二奶奶和林姑娘两人。

　　翡翠轻轻褪下身上丝袜，着了轻薄缎面的下衣小衣等，方才服侍蓉大爷起来。如此才去开了厢房大门，放了门外守候的小丫鬟进来伺候。

　　二人洗漱梳妆完毕，贾蓉便直往外宅大厅堂去了，翡翠则是往秦可卿房里请安。

　　早晨，外宅内宅都先问正事。因宁府之中无老爷太爷，贾蓉倒也不比去给谁请安，秦可卿却不同，可卿还得领着房中妾室丫鬟等去太太尤氏跟前请安。

　　尤氏是个宽厚之人，知可卿怀孕，已多次说了早上不必过来。即便可卿到了，尤氏也是叫人好生伺候，坐着说上一会话便让秦可卿去歇息。

　　真有点仁慈婆婆和乖巧儿媳的相处样子。

　　西府的王熙凤和邢氏这一对儿媳与婆婆，却并不这样。或者说西府早早就陷入了一个怪圈，贾母不中意长子贾赦，也不中意长媳邢氏，反倒叫次子贾政当家，二儿媳王氏料理内宅。

　　王熙凤如今是替着姑姑王氏在打理荣国府。

　　今儿，王熙凤借口身子不适，只吩咐了府中一众婆子媳妇料理家事，便缩在房中什么也不管了。

　　新进府的杨氏却因此格外开心，热切地往婆婆邢氏院里请安，不曾想扑了一个空。经府中丫鬟提示，才知两位太太一早都去老太太那儿，杨氏才又急急忙领着身边几个丫鬟往贾母院里去了。

　　贾母作为府里辈分最高的老祖宗，需要维持自己的体面，喜恶并不表现脸上。她款款给杨氏赐了座，却也不怎么理会，只寻着下人打听凤姐儿身子情况。

　　贾府上下都以为王熙凤是被气病了呢。

　　邢氏素来不喜凤姐儿的，在这时也对凤辣子多了一点关心。

　　杨氏十分不解，明明自个怀了身孕，怎还比不上那个多年没怀上孩子的王熙凤？

　　然而人群里，面容娇艳的赵姨娘却暗暗出神，时不时看杨氏一眼，眼睛乱转着心底打什么主意。

　　贾府的规矩多，贾母只是问了一些琐事，时间就去了不少。杨氏虽然有软凳坐着，却不好开口说话，也不能换个舒服姿势坐着，十分不习惯。

　　许久过去，快到早晌饭时，房外有丫鬟打帘通传：“小蓉大爷来了。”

　　杨氏亦也听过小蓉大爷的名号，知晓是贾琏的侄辈。

　　贾母却招了招手儿，叫鸳鸯领杨氏并其身边一干小丫鬟到里间回避。杨氏才进了内里，便听外边传来男子给众人请安。

　　原来，小蓉大爷是来接哥儿姐儿去东边的。

　　贾母如今对贾蓉倒十分好亲切，笑道：“何故这般着急，待她们吃过前晌再说。你珠大嫂子待会一并到庄上走走，你准备车马在便门外等候便好。”

　　小蓉大爷回道：“车马与随行小厮皆已备好，庄上马场也早吩咐了，挑了一众会马术的婆娘丫头等候。”

　　大户人家出行，最重安全和礼教。

　　杨氏在里头听了这些东西，倒也想随着一起出去和府里的哥儿姐儿拉近关系。

　　贾蓉过来请安都让杨氏回避了，杨氏注定没有秋游的份。

　　蓉大爷与贾母回了话后，便急忙忙往王熙凤房里去了一趟，再偷摸到梨香院，却兴而归。薛家最近安静了许多，连薛蟠都不往外边跑了，薛宝钗更是不见人。

　　薛家在全心全意为待选做准备。

　　宁荣两府外，车马齐备，随行的丫鬟婆子黑压压一条长龙。

　　尤二姐心中十分得意，手儿携上三姐从抱厦出来，笑道：“蓉哥儿晓得妹妹喜欢骑马，还说要送一匹骏马给妹妹。”

　　尤三姐年岁虽小，心思却比常人更通透，蹙眉瞧上二姐一眼，心里挤压许久的疑惑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姐姐和蓉哥儿在铁槛寺那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三姐避开外人，紧张地瞧着尤二姐脸色，生怕听到心里猜测的答案。

　　只是携手在铁槛寺里赏月，应该不算特别罢！尤二姐暗暗想着，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道：“那晚大姐倒是和我说了不少的话，期间也提起妹妹，说让蓉哥儿帮忙去寻妹妹心里的那人。”

　　尤三姐略稚嫩的绝色小脸上显现羞涩的向往，嗔道：“怎么把这事也和大姐说？蓉哥儿也知道了？”

　　尤二姐道：“大姐哪会打听具体的人，蓉哥儿倒说和姓柳的曾有来往，他还是蓉哥儿的半个老师。”

　　“半个老师？”

　　原来尤三姐心里仰慕的是柳湘莲，曾在会芳园箭道里教了蓉哥儿极为有用的几招。

　　三姐儿真疑惑时，真巧见了蓉哥儿与林黛玉从尤氏院里出来。

　　蓉哥儿拱手笑道：“这会该过去，姨妈们可准备好了？”

　　林黛玉瞥上蓉哥儿一眼，暗啐蓉哥儿装模作样，唤着紫娟雪雁就往便门，身后还随着她的奶妈子。

　　尤家姊妹也同行，临到登车时。尤二姐在马车下，偷偷与蓉哥儿说上一声：“我里头穿了你送的那个袜裤！”

　　好，好，好！

　　蓉大爷大喜着让二姐上了车，又见前面有一小胖子奔来，忙问着“林妹妹乘的哪驾马车？”

第一七三章：没人比得上他了

　　有些话并不需问。

　　宝玉早瞧到了一马车旁站着的紫鹃，嘴里虽问着话儿，眼睛却止不住地往那头瞄去。待看到马车便只有紫鹃雪雁二人，心里了然此车中只有林黛玉一人。

　　宝玉热切道：“我和妹妹同乘。”说着便要登车。

　　贾蓉连忙把这小胖子拉住，指了指后来乘马而来贾兰，道：“兰哥儿尚且坐马背上，宝叔何必与她们争车，咱们都骑马而行。亦好瞧一瞧沿路风光，何尝不是一大乐趣？”

　　宝玉心中犹豫。

　　林黛玉亦从帘子间瞧了宝玉过来，心中还有气了，哪里肯和宝玉同乘，立即打发紫鹃过来。

　　紫鹃道：“姑娘乏困这会受不得吵。”

　　因此宝玉也知黛玉还在生他的气，顿消了同乘的念头。他回头再朝车上瞧一眼，正对上帘子后柔柔眼神，只想到了庄上再去黛玉面前赔罪。

　　哪知黛玉此时并不是在瞧他，而是在盯着蓉哥儿看。

　　蓉哥儿倒不在乎这个，领了宝玉前去，叫牵马小厮扶了宝玉上马。又和兰哥儿招呼一声，到兰哥儿身后马车拱手问道：“这会可是能出发了？”

　　那马车里坐着的是珠大奶奶李纨，回话的却是马车边的丫鬟。

　　素云给小蓉大爷微微行一礼，笑道：“环三爷因肚子不舒服，便不过来了。这车上是咱们奶奶和四姑娘，后头车上是二姑娘、三姑娘，这会排好了列队便能出行。”

　　贾环不来是正常的，来了也没几个人愿意搭理，反而无趣。

　　贾蓉了然，顿呼召马夫牵李纨所乘车马排在首领，其次是迎春探春，然后黛玉，最后尤二姐尤三姐，共四驾车子排成一列。

　　他又招两来府管家周瑞、施茂德二人，指使几个跑腿小厮先去庄上等待迎接，又留六个跑腿小厮在车队前后便于随时去庄上或宁荣两府传话。迎春、探春、惜春、黛玉四人的奶妈子则在姑娘车外帘边跟随，丫鬟则在车马左右。

　　车队前后还有几个粗使的婆子丫鬟，既便于服侍车上的姑娘，也便于车后奶妈子车边大丫鬟传话差遣，同时还需保证路途中不会有外人闯进车队之中。

　　哥儿们的身边除了牵马小厮之外，亦也有奶妈子并两个贴身大丫鬟跟随伺候。

　　唯贾蓉身边空空荡荡，连牵马的施惠也被他打发到前头与宝玉身边长随，以及管家周瑞、施茂德等一并领路。

　　这样一行车队，主子仅有十人，前后用来伏侍主子的却有六十人。熙熙攘攘好一个大阵仗，除了需得绕靠的几家亲王府郡王府大门，车马一路往东而去。

　　宝玉坐在马背上倒也没有半分忧愁，一路寻着周瑞打听庄上有什么可玩的地方。

　　周瑞是荣国府的管家，管着荣国府外头庄子收租的事情，闲时则负责带府中小爷们出门游玩。周瑞媳妇曾是王夫人的陪房丫鬟，如今也是王夫人和王熙凤身边的得力助手。

　　“庄上有不少去处，除了马场可玩。如今正值瓜果成熟，二爷也能深入园中摘采鲜食瓜果。”

　　周瑞回着。

　　他们夫妇在荣国府也算极为体面之人，只不如赖大、林之孝两人在荣府位高权重，也不如来旺夫妇深得王熙凤信任。但早年得王夫人开恩，周瑞的女儿脱了奴籍，嫁了古董商人冷子兴。周家虽不如赖家，亦也富贵。

　　宝玉疑惑道：“咱们西府也有马场么？”

　　原来养马是一件极其费银子的事情，二世荣国公登天后，承了一等将军爵的大老爷并不爱骑射，二老爷也不好马，荣府马场渐渐没了多大用途，只剩下给府内马厩输送马匹的微弱作用。偏偏府内出行又用不上好马，因此马场再花大价钱养马就成了只赔不赚的买卖。

　　倒是东边那位珍大爷，虽然养马只为自己高乐，却也没叫宁府马场荒废。

　　周瑞轻轻点头，并不好把这些事儿直说。

　　贾蓉手握着缰绳，感受着同行的贾兰崇拜目光，心情十分舒爽，装模作样问着贾兰学业的事情，便扯紧缰绳叫贾兰等人先行。

　　后边，打头的第一辆马车里，李纨端坐着，年幼的惜春倒是挑着侧边帘子往外瞧，先好奇瞧了旁边停驻不前的蓉哥儿，再欣赏郊外野景，十分新奇。

　　迎春探春二人的车里笑声不停，两个姑娘挤在一起，点评着帘子外的风光。

　　林黛玉却十分安静，虽也挑了帘子，却只悄悄掀起一角打望。什么田地树木一一入眼，什么飞鸟村庄全都轻看，只待见了路边骑着马儿的蓉哥儿，方是目光一滞，挪不开眼了。

　　“这坏人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模样。”黛玉暗语一声，瞧到蓉哥儿也朝自己看来，才不甘示弱地瞪一眼回去，旋即放下帘子再不乱看。

　　尤二姐尤三姐二人倒是细语着，对外头的风光也并不如何好奇，姊妹二人在车里细细说着话，却谁也不知说了什么。

　　好一会，尤二姐倒是发现了蓉哥儿身影，目光顿柔和不少，哪怕嘴巴和三姐儿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蓉哥儿身上看去。

　　车马很慢，因为除了主子，所有家下仆人都是步行，哪怕是周瑞、施茂德等管家和素云、紫鹃、侍书等大丫鬟也不例外。

　　好在庄子距离京城不远，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也到了。

　　庄上也提前打理，庄汉男子撵尽，只有村姑庄妇围在路边伸长了脖子，差点把眼睛看花。早过来的小厮们也不在此处，而是巡查了一通房舍，确定屋中没有藏人，才到路口守着去。

　　车马进了庄子，李纨与一众姑娘却并未下车。

　　贾蓉先叫周瑞、施茂德二人领走所有马夫、小厮、男仆去外边给被撵出庄的男人打赏，又让宁荣两府的婆子丫鬟们清出一大片范围，连两府管家、男仆、小厮等也不许进来。

　　如此，庄主媳妇并几个衣着稍艳村妇才过来请安。

　　贾蓉却还不叫李纨等人下车，而是让婆子奶妈们带粗使丫鬟随庄主媳妇去了庄上堂屋，清扫干净，一切用具齐齐换过。才又唤请李纨并姑娘们下车。

　　李纨下车时，眼神里却满是奇异，不为别的，仅是没料蓉哥儿竟能办得如此详细周到。

　　她之前已被车马的妥当安排给惊了，这会更是对贾蓉刮目相看。

　　迎春、惜春、尤二姐、尤三姐等人倒不知这能代表什么，探春、黛玉二人亦也忍不住再高看贾蓉一眼。能有这样妥当安排，让人不用顾虑，实属不易，的的确确是用了十二层的心。

　　“真没人比得上他了！”林黛玉心里轻叹着，生出一点莫名之喜和莫名惆怅。

　　蓉哥儿笑道：“婶子尽管放心，如今庄上除了侄儿与宝叔、兰哥儿外，再无其他男子，便是两府管家也在外头听候。婶子和姑姨们歇脚更衣的屋舍也全妥当，这会可去换衣抖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