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特立独行鹅
对,灵前不好,有种被偷窥的感觉。要是被女的偷窥倒无所谓,被贾珍偷窥就太恶心了,还是得去净室!把净室房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在办什么?
秦可卿察觉他的想法,急道:“大爷难道忘了居丧的规矩?”
居丧的规矩,贾蓉自然懂。
本朝承明制,本朝太祖虽因某些缘故统一缩短了居丧嫁娶年限。但依旧热孝百日间孝子需守在灵前;一年之内居丧之家男女不可同房共枕,不许娶嫁筵席,不得饮酒作乐;三年间内孝子贤孙不可艳装打扮。
官制是一回事,民俗又一回事,还是有不少地方依旧俗,守孝三年内不娶不嫁不同房。
贾蓉是忍不了,他高举旗帜表示反对!
他道:“谁能知晓?只要没证据,就是没做。”
秦可卿虽觉这万般不好,却还是拗不过他,只能娇羞着被带到净室里。留下丰儿、瑞珠、宝珠三人在外头守灵。
只是,她们不知尤氏这时还没睡,幽幽想起一桩私事要问贾蓉想法,正朝着这边来呢。
第二七章:糟糕,要被尤氏发现了
“大爷~”
秦可卿不是没有自己的主见,而是瞻前顾后要考虑太多。总是很多事情还在她思考时,别人就已经做出了决定,导致最后只能被动选择。
秦家本也是小门户,和宁国府完全比不了。可卿虽有心想劝贾蓉,可她心里也怀着一股儿自卑,又想着这些日子贾蓉对她千好万好,犹犹豫豫间便瞧着净室的门被关上。
可卿道:“这般会受冷的。”
受冷?
穿着衣服,怕什么冷!
贾蓉嘿嘿摇头。望着一身素白的可卿,只觉有可卿一种清纯又魅惑的奇怪感觉。直直瞅着白嫩嫩的小脸儿,心里涌着酥酥麻麻的痒痒。
一定是这几天憋到了。
都怪那本《陈希夷房术玄机中萃》,教人壮气、练剑、煅剑,倒真是煅出一柄神剑儿。平时倒也没什么,一旦心痒痒便有剑破山河之势,实在叫人难受。
希望往后能开出一套能御之自如的办法,不然迟早会变成贾琏那样的泰迪。
正想着,见可卿稍垂着目光羞涩,真真是楚楚动人、温柔可亲,又魅又纯,勾死个人。他轻轻把这无比娇媚的人儿揽进怀里,安慰道:“不会叫好媳妇受了风寒。”
可卿银牙轻咬,感觉大爷的双手儿乱动,心里弥漫出一种荒唐又禁忌的负罪感。
“可儿是怕大爷受冷!”
柔柔的一语比仙音还动听。
乖乖,贾珍真是做了几件好事,帮忙寻了一个仙女般的媳妇不说,还传下一个骑都尉的爵位。
贾蓉笑嘻嘻道:“我不怕冷,就怕可儿冷。”
秦可卿唰一下红了脸。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竟被大爷哄骗到净室里来干坏事。这种感觉直让她心跳加速,浑身渐渐的发热,雪白雪白的脖子一点点被浸红,在一身素白之下格外鲜艳靓丽。
贾蓉感觉怀里的人儿悄然间身子都软了。
真是个妙人!
再看一眼,可卿早是羞涩难当。直叫他口干舌燥,也不迟疑张嘴儿亲了上去,相触瞬间的清凉叫人仿佛在云上飘荡。
秦可卿头脑中轰的一阵轻响,心脏都跳了出来,神智都失了半分。浑身阵阵滚烫,不由自主的贴进贾蓉怀抱,紧抓着他身上的衣服,再也不肯松开。
大爷,坏人!就算被大爷带坏,我也心甘情愿了。
她的心里是有怨,怨大爷带她做坏事。她的心里又有喜,喜大爷竟这般喜欢她。女为悦己者容,瞧得对方喜欢,自己如何不欢喜。
吻毕。
秦可卿美目微嗔,情绪迷离。见贾蓉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嘴巴,可卿只觉耳朵更热了,像是旁边架着小火炉。忽然,下面一凉,心中犯禁的罪恶感再升一个台阶。
贾蓉嘿嘿轻笑,趁秦可卿不备,直接将她整个人儿拖上怀里。看着秦可卿紧张的样子,心里愈发得意。
“好媳妇,抱着我脖子,别摔下去了。”
贾蓉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管他个屁!
贾蓉和秦可卿像是两根依偎在一起燃烧的蜡烛,火焰摇晃间,两个人的身体像是融化在了一起。
炙热,滚烫。
贾蓉突然凑她耳边笑一声:“可儿在大爷面前还装矜持?”
秦可卿大羞,紧紧搂着他脖子,生怕摔下来。
虽是冬日,房间里却在升温。
突地,外边传来尤氏的声音:“蓉儿和你们奶奶呢?”
秦可卿浑身一紧,贾蓉长吸一口冷气。两人躲在房中不敢乱动。
太太怎么来了?
这是两人心里同时产生的想法。然而两人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秦可卿的内心只有羞耻和罪恶感,屏着呼吸、神情紧绷地看着贾蓉,生怕这坏人弄出一点动静。她简直无法想象要是被发现,该会惹出多大的祸事。
外面站着的可是她的婆婆,还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婆婆。若叫婆婆听到这点动静,往后哪里还有脸面过去请安?
外边,尤氏满心奇怪丫鬟们都在,主子却不知哪里去了。
偏偏瑞珠、宝珠二人紧张到了极点,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尤氏更加怀疑,正要皱着眉头询问。
丰儿忙问道:“大爷和奶奶说是有要紧事商谈,留着我们在这守着。太太可是有急事找大爷?”
“也不是急事,蓉儿他……”尤氏突然听到附近哪儿有动静,扭头往旁边净室看去。“他们是在里面罢?”
丫鬟们只道大爷和奶奶在里面作什么,刚刚还传出了声音,看着尤氏往净室走去,一个个把心脏都提到了嗓子。
房间里的秦可卿也是如此,羞恼地轻捶一下作怪的大爷。
可卿已经听到外边靠近的脚步声,偏偏坏大爷还要乱动,把她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突然,外边的脚步停下了。
屏住呼吸的可卿只能听到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声。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若是被发现,大爷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外边,尤氏侧耳听门后是否有动静。转头对丰儿道:“待会蓉儿回来,便说我来过,叫他明儿一早去我那里,有事儿要他拿主意。”
丰儿暗松一口气,急忙点头应下。
尤氏来了,又走了,走远了才暗暗变了脸色。
净室里,秦可卿长舒了一口气。嗔道:“刚才要是被太太发现,我也不活了。”
贾蓉其实也被吓了一跳,却又觉得很刺激。笑道:“太太若是发现了动静,便说我衣裳湿了,正在换衣裳。她还能叫人进来不成?”
“大爷脸皮真厚!”秦可卿说着,只觉心头一颤。“大……大……大爷,可儿……知知道……错了。”
第二日,一早。
贾蓉才送着秦可卿回院子休息,两人才合眼片刻,外边就有人来唤他。
“琏二奶奶过来了,差奴婢请大爷过去一趟。”
贾蓉双眼朦胧问了时辰,得知刚到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外边天还没亮了。
他打一个哈欠,苦笑摇头。只叫可卿继续睡,接下来这两三天都没他们夫妻太多事。
他喝了一盏提神的茶,不禁感慨王熙凤真是实干家。五点就到了东府,基本四点就得起床。
服,太服了。
第二八章:柔情暖意,偷放肆
贾蓉拖着困顿从东小院出来,直往宁懿堂后一所三间的抱厦去。才到夹道间,只见宁府婆娘媳妇已到齐在抱厦窗外听嘘。
王熙凤的声音从抱厦里传出:
“既托了我,我就说不得要讨你们嫌了。我可比不得你们奶奶好性儿,由着你们去。再不要说你们‘这府里原是这样’的话,如今可要依着我行,错我半点儿,管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一律清白处理。”
贾蓉强打精神笑了笑。
把王熙凤请过来,果然是没错的。
就相当于总公司派去分公司的总经理,她才不会管分公司原生的复杂关系,该怎么就怎么做。不管哪个错了,绝不会有私情上的偏袒。
抱厦里这时已经有丫鬟在读花名册点人,外边婆娘媳妇一个个被唤进去。
贾蓉跟在后头旁听。
王熙凤雷厉风行的声音再次入耳。
“这二十个分作两班,一班十个,每日在里头单管人客来往倒茶;这二十个也分作两班,每日单管本家亲戚茶饭;这四十个人也分作两班,单在灵前上香添油,挂幔守灵,供饭供茶,随起举哀……”
王熙凤虽不识得几个大字,事情却分得仔仔细细。不论倒水沏茶,还是上香守灵,又或是收管杯碟茶器、酒饭器皿、监收祭礼、蜡烛纸札、监察火烛、打扫地方等,一桩桩全分配到人,详细到时间。
过后,又吩咐按数发与茶叶,油烛,鸡毛掸子,笤帚等物。一面又搬取家伙:桌围,椅搭,坐褥,毡席,痰盒,脚踏之类.一面交发,一面提笔登记,某人管某处,某人领某物,桩桩十分清楚。
贾蓉以往只知王熙凤厉害,这会亲眼瞧了,确实被她折服。
王熙凤此时还只是十八岁,要换一个时代也不过是刚高中毕业,或才读大一的学生。十八岁便能把偌大一个宁国府各项事宜、各桩案子、各种细处全全分配,实在叫人意外。
真正管过事的就知道,别瞧着简单,其实难得狠。
宁国府内宅单婆娘丫鬟就有两三百人,全管住她们可不是一桩容易的事。
最厉害是王熙凤的手段,明明是十八的少女。她说起出半点差错便责罚描赔的事,宁府百来个婆娘媳妇没一个敢有半点怨言,更不提那些粗使丫鬟们在外头听了连气也不敢大喘。
婆娘们个个领了家伙事出去,王熙凤又对着总管赖升的媳妇说道:“你每日揽总查看,或有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立刻来回我。若你有徇情,经我查出,三四辈子的老脸就顾不成了。”
说完,打发赖升媳妇离开,一双丹凤眼儿看向旁边贾蓉。
“方才,桩桩都瞧清了?”
有道是:得人帮忙,必要说好话,捧人开心才有下次。
贾蓉连连点头,拱手作揖,嬉笑道:“瞧清了。婶子不愧是胭脂里的英雄,女人堆里的豪杰,我瞧咱们家里的爷们也没一个能比得上婶子。”
王熙凤心里十分得意,嘴角强忍着笑儿。没好气道:“里面的事儿我能帮你一时,往后终究得你家太太和媳妇料理。这会东边只你一个爷们,外边的事儿你得上心。从我这里学的,要用上才好。”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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