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特立独行鹅
世间的事便是如此,怕什么,就来什么。
后街一屋舍里真走出个妖娆女子提着绢子招摇,“平姑娘留步,车上可是琏二奶奶。”
平儿望去,认得这人是荣府远亲——效二奶奶,比王熙凤还高一辈。
效二奶奶有一子名贾瑗,因生得清秀得了外号叫‘玉爱’,如今正在义学读书。因薛蟠来了的缘故,玉爱没多久便被薛蟠用银子哄了去,听说昨儿玉爱后边还出了血。
效二奶奶只怕是来找琏二奶奶告状的。
平儿连忙与车上报一声,好叫那作妖弄鬼的两人停一停。
王熙凤听声,果然挣脱贾蓉怀抱,挪到外侧窗边。只得手忙脚乱整理好上身衣衫,深深呼吸几口,平复那臊热。
“别动。”她拉动铃铛叫车停下,回头狠瞪一眼。“藏角落里,别给你姑奶奶这时作怪。”
此时,效二奶奶已到车边。抬头问道:“车里可是琏二奶奶。”
王熙凤暗颤着打起窗口软帘,一张红粉如玉的精致妩媚脸蛋展现在几人面前,在她的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子。
她紧紧憋着喉咙里的气丝,道:“原来是效二婶子,侄儿今天身子不适,还请婶子原谅侄儿不能下车和婶子说话。”
贾效一家到底是荣府远亲,效二奶奶完全没有长辈的气势,把姿态放得很低。关切道:“二奶奶说哪的话,我瞧你脸上出了不少的汗,可要紧不要?”
“劳婶子担心,婶子只管叫侄儿名就行。一口一个奶奶,叫得生分好像不是一家人似的。”王熙凤心里把贾蓉咒上千次。
贾蓉却在暗喜,悄声偷动!
王熙凤佯装咳嗽喘出一口浊气。双手紧紧扒着窗沿子。
“侄儿也无大碍,只是这天热了,待会回去歇一歇就好。婶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侄儿?”
效二奶奶也不好直说玉爱在义学和薛蟠怎么了,只委屈道:“昨日你那弟弟回家,身上不知哪沾了血。我听了些传言,说是和薛家的哥儿有关。薛家是府里的亲戚,又听说你最热心,便厚着脸求过来了。”
嘶!
王熙凤的琼鼻里长长吸着气,紧咬着牙关,憋着闷气应道:“嗯咛~侄儿……会和薛……家……说一说。”
这混账!
第六七章:俏平儿耍气性,薛姨妈初相见
效二奶奶纳罕,琏二奶奶怎么突然病得这般模样了?
她也知晓王熙凤最是热心,处事也周到,事情托了她,必是无忧。眼下见王熙凤强忍病痛模样,她生怕因自己耽搁了琏二奶奶,紧忙道:“前些时候见你还好好的,怎来了这病害?差小的们去找大夫来瞧瞧罢。”
王熙凤抽空咳出一股胸腔里的热息,深吸气道:“无碍事,歇一歇便好。婶子只管放心,我会……啊……去薛家一趟的。”
说着这话时,手脚已在暗暗的颤抖。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羞过,脸上也从没这么臊过。
她双膝并紧了,浑身用着劲儿。
现在的王熙凤既有十八九岁少女肌肤紧绷细腻,又有少奶奶那细腰隆臀的妙曼。可卿与她比起来,身材虽好,可隆臀就略微单薄了些。
当然两人也不好比较,气质不同。
王熙凤是烈辣,秦可卿的柔媚,都是他的心头宝贝。
贾蓉也在后头双手紧扶着王熙凤的腰,长长的吸着气。
片刻呼吸之间,贾蓉双腿脚尖点起,腹部的肌肉紧绷着,腰板也在用力,努力撑起王熙凤,让她好生和人说话。
王熙凤却在这时动了,像是她浑身痒痒般。
嘶!
要人命的妖精。
贾蓉心里呐喊着,狂喜着,配合着。
王熙凤还趴在窗沿子上,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吐着:“婶子只管安心。”
说完,王熙凤紧忙打下帘子,猛地回头,尖锐修长的指甲掐在贾蓉的腿上。
痛!
非常之痛。
“没造化的,野牛肚子托生的,东边死绝了怎生出你这个棒槌。”王熙凤急急骂上一句,连忙又拿手扶住窗沿子。吩咐道:“叫马车往巷道里停一会,我和蓉儿交代些机密事情。”
巷道是宁荣两府中间隔开的内道口子。巷道东边是宁国府,西边是荣国府,因此才又称东府、西府。内巷道不宽,恰恰能停下一辆马车,平日里内巷道只有住在梨香院的薛家人打这里过。
平儿听了奶奶的话,顿时就知里面两人要做什么。她强忍着臊意和心中不忿,交代了牵马小厮,把马车款款带入内巷子。然后叫丰儿与小厮走远,莫听了机密紧要。
丰儿以往到底常随王熙凤身边,如今又跟着贾蓉,心里也隐约猜出一点。便紧盯住牵马小厮到巷口子,镇定自若的吩咐道:“如今咱们大爷得了圣恩回府,晓得好多朝中机密,不论往后听没听到什么,都半个字不许外传。如是泄露了机密,大爷丢的是官,你们全家丢的就是命。”
素来伺候两府主子出行的小厮都是亲信家生子,听丰儿说得严重,自是连连点头。还怕受主子们怀疑,走得更远了一些,在口子外把守着。
此时,内巷子里马车上的两人已互相打掐,谁也不让谁。
王熙凤一会双手紧抓着窗沿子,一会双手紧抱着贾蓉脑袋,一会双手扶着车来软凳。
不知多久,马车震颤得厉害,好似车架子都要散了。
王熙凤趴在贾蓉怀里,身软如泥,肉似痉挛,浑身的汗珠子把衣裳浸透。她暗暗咬牙,无力道:“这回你可得意了?”
贾蓉打起窗上帘子,叫光芒照在怀里王熙凤的侧脸上,那娇红满面、汗珠点点的模样叫他又是口干舌燥的。
今儿又是一番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轻轻托住王熙凤隆臀,道:“我得意没有,你这会应该是最清楚的。”
王熙凤慵懒无力地蹙蹙眉头,浑身的肉还颤着,轻骂道:“野牛托生的不知道累。不能耽搁太久,明儿……不,后儿再说。”
后天?
后天都到端午了。
“我现在怎么办?”
“拿剪子剪了!”
王熙凤没好气地瞪一眼,每次过后浑身都像散架了似的,久久缓不过劲。她长呼两口浊气,感觉汗水渐渐消了,哼道:“存着到晚上找你媳妇,这会别作怪。”
说着便叫平儿到车上给两人整理衣裳。
贾蓉瞧出王熙凤是真的没劲力了,便也不强索,只是那手却躲着王熙凤的目光偷摸摸往平儿身上去。
平儿心里本就有不忿,怪两人没体面在车上就胡羼,这会贾蓉的手又惹了她心头。
平儿甩开,道:“收起你的爪子,改明儿我剁了它。”
王熙凤听了,眸中光芒大作,嗤嗤笑道:“是该剁了,总是没个规矩。”
贾蓉被凶了一声,也不会回嘴,手也老实了些。讨好道:“叫平姐姐费心了。”
平儿瞪上两人一眼,没好气道:“谁也别嫌说谁,你们一个样,总是害苦了我。”
王熙凤乐得愈发厉害,笑道:“咱们家平儿小浪蹄子发了气性,如今连我也降不住她了。”
平儿这时终是忍不住红了脸,拿着巾子给两人擦脸。轻哼哼道:“脏兮兮臭烘烘的,下次还在车上乱作,我也不帮你们了。”
说罢,平儿拿着三块脏巾子下了车。招来丰儿和牵马小厮,继续往荣国府西角门去。
贾蓉则在这时被赶下了车,丰儿也抽出自己身上巾子给蓉大爷擦脸,方才骑上马儿随在马车之后。
到荣府便门时,王熙凤脸上红晕消了大半,平儿借口说奶奶不舒服糊弄过去,叫周瑞家的安排了软轿送进内宅。贾蓉、丰儿跟在后面,先到王熙凤院子内洗了手洁了脸。
待王熙凤换了一身衣裳,两人才前往前面贾母院里。
此时,谁也瞧不出两人异样。
凤姐笑道:“蓉儿倒也孝顺,我赶去东边时,他还在宗祠里祭告两位老国公。也不知他和祖先们说什么,半天不见出来。我惦记老祖宗要瞧他的金腰带,才把他唤出来,赶忙叫他先去见珍大嫂子,然后急着往这边来了。”
真会糊弄!
贾蓉对着王熙凤斜瞥一眼,搭腔道:“重孙原想着祭告了祖宗便把金腰带送老太太跟前来,婶子也不肯,硬要叫我先去母亲那。”
贾母哪知他们的实情,笑道:“你二婶子做得才对。”她一个国公诰命什么样的腰带没见过,见了房里一众姑娘们好奇,便也招着众人上来。
又一改往日脸色,慈祥地贾蓉介绍旁边的人儿,道:“这是你薛家姨祖母。”
贾蓉先垂目请了安,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端庄贵妇正正坐在旁边,一身彩绣辉煌精致富贵至极,脸上毫无岁月痕迹,身材微丰、举止娴雅大气、一双水杏大眼温柔又美艳。容貌和宝钗相似,气概比宝钗更娇韵,肌若凝脂雪白,看不出年纪,好似个二十多岁的温柔贵妇人。
真真是温柔可亲,娇艳动人极了。
贾蓉略有一阵恍惚,暗想:薛姨妈不是三十多岁了吗?
第六八章:温柔的薛姨妈
周围人都看着了。
贾蓉连忙回神,笑道:“请姨祖母安康。我刚进门便瞧见了姨祖母,偏看着年轻不敢直视,怕坏了礼数。又在想这人是谁,怎和我薛家姑姑容貌相近,只是年纪略比我薛家姑姑长了几岁。刚还狐疑着,难道我薛姑姑还有一个亲姐姐?”
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夸年轻漂亮?
薛姨妈怔怔神,顿似鲜艳花儿般灿烂笑起来,一双温柔的水杏大眼里弯出彩虹似的光彩。
“你便是东边的蓉哥儿?往日也常听你姑姑提起,说东边的蓉哥儿品性极好,不止孝顺贴心还上进。”
如果薛姨妈说的是其他话,贾蓉还不信。
如果提到‘上进’二字,那基本确定薛宝钗一定有提过。
毕竟荣国府里这么多姑娘奶奶,也只有薛宝钗会劝人上进。你看林黛玉提不提,王熙凤管不管别人怎样,探春她们又会不会说?
只有宝钗,心肠热着了。见了谁堕落好玩,都要劝一劝才甘心。
薛宝钗便是那种把乐羊子妻当典范,把长孙皇后做榜样,以高标准要求自己,也想以高标准要求身边人。
贾蓉暗里感慨着,忙笑道:“若是别人这么说,我定不信。姨祖母这么说,我便信了。今儿我媳妇还说,薛家的姨祖母和蔼的紧,十分好相处,竟咱们家老祖宗一样的气概,不分内外,对哪个晚辈都宠爱关心的紧。”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既然要捧人,那么就不能捧一个。当场地位最高、威望最大的是贾母,最好的艺术就是同时把薛姨妈和贾母都捧了。
果然。
只见薛姨妈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就连贾母听了忍俊不禁。
贾母笑哼道:“好个滑头,夸你姨祖母就夸你姨祖母,扯我身上做甚?鸳鸯,别让这滑头猴子站着了,给他凳子坐下堵住他的嘴儿。”
有句话说得没错,只要你成功,周边的人都会变得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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