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孝子 第6章

　　小蓉大爷道：“不用紧张，咱们先坐着说说话。”

　　他心里想着一上来就做那事未免太过心急，而且两人也尴尬。昨儿与丰儿办得也猴急，好些东西没体验到。两世做人还是第一次成亲了，今晚洞房花烛倒能慢慢来，要的便是一个情调。

　　秦可卿轻轻点头，冰凉的小手儿被握着，真感觉浑身都渐渐升暖。特别心里儿似有什么东西款款流向全身，暗想着：大爷的确是个温柔可亲的郎君。

　　“咱们坐近一些。”贾蓉说着，两人身子靠在一起。可卿的手儿被他拿到了腿上放着。

　　可卿只觉浑身骨头都绷紧了。

　　蓉大爷轻轻揉着她的手儿，酥软柔润似若无骨。可卿精致的脸蛋上渐渐飞红，身子儿也在悄然间柔软。一语还未答，两人的关系便贴近了不少。

　　贾蓉看着秦可卿头顶显示的送葬奖励不断变化，心里十分满意。他寻着闲聊，问了可卿身边陪嫁丫鬟的名，又介绍了丰儿。

　　在花烛火苗摇曳时，他道：“媳妇饿了没？我去找些吃食，咱们边吃边聊。”

　　秦可卿稍稍一愣，哪有新郎官在洞房夜往外跑的？

　　贾蓉此时却是已经起身，说着“我可不忍看到好媳妇饿坏了身子”便往外边去。房里丰儿也呆一下，不知大爷是什么心思，忙道：“瞧大爷这般，定是爱极了奶奶。”

　　可不是爱极？为了预备以后被戴帽子，都起身去找机会给贾珍下毒了。

　　哪想，贾蓉才走出房间，顿时被从外边过来准备偷听动静的王熙凤抓个正着。

　　“不在房里陪媳妇，跑出来干嘛？”

　　跑出去给贾珍下毒啊！

　　这话自然不能说。

　　贾蓉道：“好婶子，媳妇一早从清河过来，一粒米还没进了。我怕她饿坏身子，去找点吃食。”

　　王熙凤紧蹙眉头，骂道：“家里这么多下人，要你操心这事？回去。”

　　贾蓉哪里肯依，拉着王熙凤手儿道：“我的好婶子，亲自寻来的才显用心啊。不过往后边去一趟，不打紧的。”

　　王熙凤脸色稍变，连忙甩开他的手。怪色道：“才成婚便晓得用花招哄媳妇。”

　　贾蓉嘿嘿笑了笑，又问：“我家老爷今儿喝了不少罢？”

　　王熙凤皱眉道：“那些爷们喝酒的地方在丛绿堂，离这儿远着，我哪能知道。想来是喝了不少，怎问起这个？”

　　贾蓉打着哈哈，道：“老爷替我寻了个这样的好媳妇，我总得表表孝心。”

　　王熙凤冷笑道：“叫珍大哥晓得你洞房花烛时溜出房里，少不了当众训你一顿。”

　　“省得省得。”

　　贾蓉连连点点，当着新房院内一众丫鬟婆子的面跑了。只叫院中王熙凤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骂上一句，到房窗位置听里面说话。

　　却说贾蓉进了后厨，也惹一众婆子好奇。他打着心疼媳妇的名头混过去，又问了给老爷贾珍准备醒酒的粥没。

　　亲自查看，途中加一点佐料亲自熬煮一会，吩咐道：“这粥是我对老爷孝心的表现，莫要半途洒了。”

　　又叫婆子们准备几个清淡吃食和点心，方赶回院子。对上房外王熙凤的白眼，赶忙溜进房里。

　　只见身着嫁衣的可卿正和丰儿、瑞珠、宝珠聊得正欢。

　　柔情似水的双眼儿弯着，显出一抹极其动人的媚色。再瞧那嫁衣形制，把可卿身材更衬得婀娜妙曼。

　　贾蓉咽了咽口水。

　　搞不懂是嫁衣有某种加成，还是秦可卿真的诱人，只这么一眼身子便热起来了。

第九章：好事成双

　　丰儿也虽不如王熙凤、林黛玉那等叫人见一面就难以忘怀，但也算是纯天然的美女了。

　　此刻，秦可卿的夺目，叫他完全没多余的视线往丰儿身上看。绝对不是他喜新厌旧，而是秦可卿实在太惹眼，柔柔的气质，温温的品格，眉眼清净又风流袅娜。是楚楚动人的具象化，也是鲜艳妩媚的代言人。

　　书中说她似黛玉，又如宝钗。

　　贾蓉现在是懂了。

　　秦可卿轻轻飞来一眼的羞涩，正如书里所说的‘风情月貌’四字。这样的人儿，岂有男人不想揽在怀里好生疼惜？

　　难怪贾珍这老婬贼只是瞧了可卿的画像，就生出了邪心。

　　这样的模样身段，放哪里都是祸水级别的存在。

　　不得不说，贾珍也算办了一件好事。

　　贾蓉走上前去，款款笑道：“奶奶在聊什么？”

　　秦可卿从蓉大爷的口里听到‘奶奶’二字，心儿醉了，还有什么比来自郎君大爷的认可更值得开心？酥着身子，羞涩一笑，道：“奴家在打听大爷小时候的事呢。”

　　贾蓉笑道：“小时候的事有什么可打听的，你想听，夜里我细细讲给你听。往后的事，还请奶奶与我一同经历。”

　　这样的话，女人听了，只觉是一辈子的承诺。如何不喜！直接说到秦可卿的心里，让她松下心底一直紧绷的弦，羞涩的笑脸也愈发灿烂娇媚。

　　真真诱惑死个人。

　　房外王熙凤偷听到这一声，忍不住低声骂道：“没造化的东西，天都夜了，还不快点办正事。说这些哄人的话有什么用？”

　　她还欲再听，却瞧得穿堂里有丫鬟送吃食来。知晓那正事定还要等一等，不禁又骂一句，无奈返回旁边尤氏的院子。

　　“这样的好日子不办正事，还在那吃东西了，明儿该好生说说他。”王熙凤对着尤氏如此说道。

　　尤氏到底只是贾蓉的后母，在宁国府又没掌权，当下干笑着，不证明回答。道：“你不是差了丰儿那丫头在房里，还怕你明年报不了孙子？”

　　王熙凤听出来了，尤氏这话一语双关，既说有丰儿在旁不用担心，又在怪她把王家丫鬟丰儿送进了宁国府。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会管别人怎么猜她，只管自己问心无愧。

　　凤姐只当没听懂，顺着话，笑道：“有了孙儿，也是你这个东府太太的孙儿。”

　　旁边珠大奶奶李氏在旁笑而不语，细看东府大嫂和西府弟媳的交锋，反正什么事儿都和她这个守节的寡妇没半点关系。

　　房里其他宁荣两府的亲戚女眷们却听不出内涵，只在房里闲聊一阵，便又催着凤姐儿去新房院里偷听动静。

　　王熙凤佯嗔道：“你们这些太太奶奶倒会使唤人，叫我去做这下流的事儿。”

　　尤氏方才别有深意的笑道：“谁不知你和蓉儿关系打小就亲近？我这个做的太太都比不过呢，这种事儿当然要你这个做姑姑兼婶婶的去。”

　　王熙凤张扬道：“去便去，这房里也没外人，待会我听来细细讲给你们听，臊你们一脸。”

　　如此说着，王熙凤又往新房院里去了。她俯耳新房窗外，旁边是噤声的丫鬟们。

　　侧耳听去，闻得房中有贾蓉和秦氏声音传出。

　　贾蓉道：“好人儿，莫要脱了喜服，我喜欢瞧你穿着的样子。”

　　秦氏道：“这样好不便利，要不我把头冠先摘了。”

　　贾蓉笑道：“就这么躺着。”

　　秦氏道：“帕子，白帕子得垫上，倒时太太要瞧的。”

　　王熙凤感慨，终于要办正事了？

　　房里，大红花柱的光芒在跳动，秦可卿精致且羞涩的脸蛋在橙色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娇艳。贾蓉伸手一探一解，脸色顿时闪过疑惑。好奇一摸，感觉光滑细腻。

　　“咦，还真有天生这样的？”

　　秦可卿脸上大羞，伴着怯怯的可怜神色。小心问道：“大爷嫌弃了？”

　　“岂会。”贾蓉轻轻吻上红唇，在她耳边低声一语。

　　可卿脸色通红似血，低头，便瞧得帕上猩红映着娇羞。

　　“大……大爷！”

　　此时，贾家宗祠之后，会芳园之中，丛绿堂内一众老爷哥儿正喝得酣畅。东道的贾珍显然醉意已深，恰逢有下人端了养身的粥送来。

　　贾珍道：“我还能喝，吃这玩意作甚？”

　　下人道：“大爷怕老爷今晚开心喝得太多，便吩咐早些将东西送来。大爷还亲手熬了会，说感谢老爷这些年的教诲了。”

　　贾珍喝得迷迷糊糊，还未做其他反应。

　　倒是旁边陪坐的贾琏，并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缮国公之孙石光珠等皆听了真切。

　　贾珍、贾琏、牛继宗、柳芳、陈瑞文、马尚、侯孝康、石光珠皆是昔日八公之后，贾琏虽因父亲尚在还未承爵，如今却也领着五品同知的衔。八家关系依旧如往日亲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贾琏听此下人之语，忙笑道：“蓉儿有此孝心，珍大哥可不能辜负。咱们弟兄，也不是外人。”

　　陈瑞文附和道：“承祖说的对，珍哥哥快吃了。”

　　牛继宗等人见贾珍迷糊吃粥，不由感慨道：“蓉儿以往虽做了不少荒唐事，如今成了亲也知道孝顺了。”

　　柳芳打趣道：“你们牛家的哥儿什么时候娶妻？咱们兄弟还想尝尝牛家的酒了。”

　　牛继宗道：“急什么，这里还有一个成亲多年都没子女的了。承祖，你说是不是？”

　　贾琏脸上笑容一滞，想起家里那老虎夜叉连纳妾都不肯，只得求饶。“哥哥们，莫要调笑弟弟了！”

　　牛继宗拍着桌子道：“王家妹子的威风，哥哥也听过。但哥哥晓得男人就得硬气，管她是老虎夜叉，就算带个女人回家，她还能翻天不成？”

　　“……”众人说笑着。

　　唯贾珍吃着粥，感觉这味道与往日格外不同。“我只怕是真喝醉了！”

　　是时，新房里，贾蓉嘿笑一声，扶着身着喜服的秦可卿到妆台前……

第十章：什么都依大爷

　　可卿是柔媚的。

　　她不知拒绝，也不想拒绝，更不会拒绝。秦家的婶子曾和她说过，抓住男人心的办法有很多。可卿不知道那些办法是对还是错，但她觉得新婚夜里，夫君想做什么她都该应着。

　　哪怕往后，也是一样。

　　夫君喜欢，更应该高兴才是。

　　她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鲜红嫁衣将白皙的脸面映得似桃花开满粉艳艳一片，夫君的吻不落在颈上，落在了凤冠上。

　　淡淡的莲花芳香，仿佛被大爷认成诱人的糕点。

　　旁边那对大红花烛烧得更旺了。房间光彩也更为绚烂。

　　痛？

　　她甚至不愿联想到疼痛二字。不愿美好又美丽的夜晚被这两个字给破坏。在摇曳的烛光中，轻蹙眉头，轻咬下唇。清净如水的眼眸里是柔情，是欢喜。

　　只是凤冠太重，脖子有些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