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血者
那些血如讨好这个新的主人一般环绕,名为庄宁的人甚至没有去看他。
真屈辱啊……
杜卡雷看着庄宁,庄宁却没看他,只把自己当做是一个很好的靶子,训练的工具。
还有什么是比无视更大的侮辱呢?
血河在杜卡雷身边翻滚,一缕缕的血液污浊着虚空。
既然用了大部分力量,却无法战胜,那就是还不够!
他把目光放在了庄宁扔出的血袋,那粘稠的血好像是无上的佳肴。
刚才血魔大君被庄宁的血给侵蚀了,心中还有一点惧怕之意。
可看着那血液,还是无比诱人。
在看看对方那可憎的模样,杜卡雷神色低沉,开始汲取庄宁的血液。
他不断的吸引琼浆,力量肉眼可见的变得强大。
曾经把一只军队屠戮殆尽远远不是王庭的尽头。
而这些经过提炼的血液,反而蕴藏了无尽且难以抵抗的力量!
血魔大君的手轻轻触及巨兽的骸骨。
这种可怕的存在拥有漂流时空的权柄,这一次,一缕缕血色却攀爬上,把骸骨捏的粉碎!
无穷无尽的血河翻滚着,侵染着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血魔大君睥睨着自己的对手。
他感觉自己空前的好,每一个细胞都好似活化,眼中的深红如凝为宝石,举手投足之间,万象便要尽皆臣服于他!
理智被磨损。
血河一拥而上,滔天而来!
庄宁却很冷静,还是没有抵抗,任由血河吞没自己。
血魔大君也笑了,难得失态,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喜悦吗?欢愉吗?
……不。
是沉寂在心中的也野兽,那一抹恐惧被平息由此而生的……安心!
血魔大君承认,自己竟会怕了那人。
但现在不用,他仍是王庭的大君,绝不会——
血魔大君呆愣住。
连带着,那两个萨科塔都完全地错愕,看着面前仿佛奇迹的一幕。
血河被分开。
像是被用刀撕破一般,庞大的血潮往两边退散。
血海的中央,那个人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浸润了鲜血。
从手至足,由内而外,就好像在接受洗礼一般。
那眼中流露出的目光,似若在看一个蝼蚁——那分明就是血魔大君曾经看待其他种族的目光!
血魔大君目眦尽裂。
从未有人能这么践踏他的尊严,魔王也不行,何况一个个区区的外来者!
可庄宁甚至没有把目光投落向血魔大君。
他静静地转过脖颈,嘴唇微启,感受着含在嘴角里血的甜腥味。
“阿尔图罗,庆贺吧。”
“嗯?”
“我让你庆贺。”庄宁低叹,“就选择你最擅长的曲目。”
阿尔图罗浑身僵硬,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本来她绝不喜欢这种背离自身意志的行为。
但看着那个男人孤身一人面对着血海,阿尔图罗内心似乎波澜动荡。
透过了那极致的疯狂,她隐约看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庞大心绪,那是远远于众生的……傲慢!
乐声流过了空间,未知的旋律经由阿尔图罗所演绎。
至于能天使,已经完全看呆了。
血魔大君的强大和蛮横毫不讲理,她甚至想不到历代圣徒中有哪几个可以与之匹敌。
而博士竟然不落下风。
不,岂止是不落下风,从一开始就把握住局面,没有一点地动摇。
风好像被吹来。
乐声一点点激昂,变得急促如鼓点。
这其中,庄宁踏出一步。
只是一步就好像碾碎了血海,让无尽的血潮分崩离析。
每走一步,他呼吸都更沉重,但庄宁却越走越快,笑容愈发狰狞。
到最后他已经完全化作奔跑,流星一般冲撞向血魔大君。
血魔大君因冲击倒地。
倒地的刹那,想要起身振作,但一只脚踩住了他的胸口。
这些侮辱性的举动无疑有极强的目的性,只是庄宁的确很失望,那对深黑的眸子盈出一点点血光:
“就这种……程度?”
“你传承的血,传承的巫术,只有这种力量吗?”
脚底的力不断施加,碾碎胸口,直接贯通血魔大君的心脏。
这个曾经被诸多的强者围殴而不死的怪物此刻奄奄一息,声音都颤抖了,像是野兽在垂死时的哀鸣:“这不可能!”
“你……不可能……”
“你这几千年的岁月,就没看点书,有点文化?”
庄宁松开了脚,幽幽的旋律荡漾,他闭上眼睛,单膝跪下,探入了杜卡雷的胸口。
五指作掌,从中挖出了那颗跳动的心脏。
血魔的心脏也与凡人无异啊……庄宁心想,将之捏碎。
血肉溅落到地上。
血魔大君还是在那里沙哑地吐息:“这不可能,你连提卡兹都不是,你的血里……不曾有提卡兹的血。”
“你只是个低贱的人,只是个卖弄口舌,巧舌如簧的野心家,只是意图操纵那对兄妹,让卡兹戴尔堕入深渊的罪人……你本应,本应无法僭越我们的王冠!”
“这样的你,是怎么杀死我的……”
“你是这么想的?”庄宁的神情一点点变得怜悯。
而怜悯之下,却是至极的冰冷,对于血魔的嘲弄全盘接受。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对你们也感觉很失望。”
他叹息一声,轻轻地伸出手,“尤其是你,血魔。”
“你怎么能这么弱小呢?你应该更加强大,抽干我的血液吧?!你应该站起来,看看能否蹂躏我的尊严吧?!!!”
“可你竟然这么轻易就倒下了,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可笑!!!!”
“提卡兹?萨卡兹?有何区别呢,沐猴而冠的野兽,从未变更其本质!”
“而我竟然……竟然……”庄宁笑了起来,笑容癫狂,“我竟然,曾经也那么狼狈……”
“这不合理啊,我为什么能让你在我面前说话?为什么能让你在我面前呼吸?”
“杜卡雷,你根本看不到一些东西,在提卡兹诞生以前,在你们还不过是未开化的动物的时候,我应该就存在了。”
“你们的文明,古老而低贱,你对王冠的否定,亦和你们族群对王冠的依赖一样可笑!”
“而你……你们却觉得自己血脉高贵,千年来了,什么都做不到……暴餮天物的废物……”
这一刻,血魔大君再也压抑不住恐惧。
他直视那对眼眸,好像能看到眼睛里的黑暗。
黑暗中有嘲弄,是对卡兹戴尔千年万年历史的嗤笑。
这个本就该凌驾于历史的人在宏大的提琴声中再一次伸出了手。
咔哒一声,将血魔大君的头颅连同脊髓一同取出。
血流如注!
在瀑布一般洒落下地血潮中,那唯一的一滴提卡兹之血弹出,落到庄宁的手上。
这就是血魔大君的骄傲,你未被污染的血脉。
而庄宁却再也没有顾虑地咽下,吞没入咽喉。
血河立刻升起,规模远比血魔大君庞大上百倍十倍!
只剩下头颅的杜卡雷,眼睑浮现出最深沉的绝望。
已经无需更多,血魔大君注定死亡。
庄宁本来好像也有万语千言,此刻倒也丧失了继续对话地兴趣。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大战,会以为干涉提卡兹的巫术会有一定的难度,结果却不过是这种程度啊……
他手中握住另一块白骨,这是回归到正常世界的钥匙。
血魔大君还在用古老的言辞去咒骂,但庄宁视若无睹。
除了失落,的确没有言辞能够表述他的内心。
“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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