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血者
堕天。
当拉特兰人把守护铳对准自己的同胞,就会失去律法的庇佑。
庄宁竟然用人为的方式生生造出一个堕天的天使,强行打断了律法的“神降”!
律法似乎才残留了最后一点说话的能力。
这一次,那声音终于多了点人情味,不在冰冷:“已确认,该个体脱离联系,当立刻抹杀。”
心脏破碎的震荡回荡,才恢复了一抹神智的能天使瞳孔涣散,从高天直落于地,重重地砸在地上。
血水蜿蜒地流淌,庄宁俯瞰着,终究是从高空下来。
“这就是你的神灵?”
他凝视与死亡无异的能天使,轻轻叹息,“机器永远是机器,机器不会怜悯你们这些天使。”
某个角落,好像响起小步逃离的动静。
庄宁随手一挥动,就把那人从角落抓住,带到自己面前,重重扔在地上。
那人显然是被摔得有点疼了,忍不住抱怨:“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阿尔图罗,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怀中是你的遗腹子,这个理由如何?”阿尔图罗试探性地说。
庄宁一笑:“很差。”
“你没有被律法控制?”
“有啊,不然我怎么会违心的拉动那曲子。”阿尔图罗咳嗽着,举起双手,“但现在没有了,律法的意志已经离开了,我又重新回归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杀了我吗,怎么,临阵投敌?”
“不是临阵投敌。”阿尔图罗的声音多出怨念,看着能天使的遗体,缓缓地拥抱住那个女孩,“我只是看不惯律法的念头罢了,祂与你一样半斤八两。”
“为什么律法要留着你这样的叛徒?”庄宁目光森冷。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
“帮我?”
“我有拉特兰的情报,我远比你们了解那座城!”
了解?
庄宁哂笑,在系统模拟的那个世界里,他也曾经焚烧过拉特兰城。
不过是重新做一遍,只是现在他没必要向当年一样取巧。
“我并不需要你的情报,而一个时刻跟在我身边,可能被律法控制的萨科塔,才是个很大胆威胁。”
“我可以堕天,脱离律法的约束!”阿尔图罗举起双手,高声说。
哪怕是庄宁了愣了下:“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的?”
“不是怂,我的一切都不违背我的本心。”。
庄宁勾起嘴角:“这是你的选择。”
“是。”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回荡,诡谲的异变降临在阿尔图罗的身上。
这个主动把自己染黑的天使看着魔王,微不可查地嚅嗫:“好像还差一点。”
她曾经透过内心,看到过那个名为罪人的庄宁,本以为此刻他已经很接近,但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成为魔王都无法唤醒出那个怪物吗?还是说,缺了一点契机。
阿尔图罗说了谎。
律法之流,远远比不上唤醒那个“庄宁”重要,所以一开始,阿尔图罗就必然会投敌。
庄宁轻轻地走到能天使身边,足尖踏入血流之中,看着那张破碎的面孔。
“她死了。”阿尔图罗叹息。
“嗯。”庄宁应声偏过头,“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是奇迹?”
“奇迹?”
“你们萨科塔心心念念放在嘴里的奇迹,是什么?”
“——”
“我来回答你。”庄宁划破指尖,流落下一滴血流。
那血无声地浸润了能天使的尸骸,接着,阿尔图罗呆住了。
能天使的尸骸开始愈合,再生,本来不去跳动的心脏重新有了回音。
她体内的源石疯狂地增生,取代一切无法运作的器官,最重要的是,阿尔图罗感觉到了冥冥之中,有什么回归到能天使的体内。
很玄乎,但那就像是……灵魂!
“死而复生就是奇迹。”庄宁合上眼眸,“而我正好能做到。”
这才是文明的存续,连虚无缥缈的意识都是可以操纵之物。
庄宁抱起了能天使,丢给阿尔图罗:“也带她一起走吧。”
“接下来,拉特兰必然会对卡兹戴尔宣战,我们需要反击。”
“你不要调度军队了吗?”
“军队?”这时,庄宁好像才想起这么个东西,“没必要吧?”
“只是一个拉特兰而已。”
……
……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特蕾西娅忐忑地问。
“很快,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庄宁抚摸着胸口。
那里已经听不到跳动的声音,被最初的源石取而代之,提供着足以让他肆虐法术的能量。
这几天庄宁都在修养,让自己能够更快地适应法术的暴力。
“战火会烧起来吧。”
“泰拉从来就不缺战争,不如说,已是和平了太久。”
庄宁摇头,“我要的不是维多利亚内战那样的小打小闹,我要秩序的更替。”
“会有很多人死去。”
“嗯。”
“对不起,博士。”
“你只是个傀儡,特蕾西娅,傀儡没必要说对不起。”
庄宁牵着她的手,来到用以发表言说的阳台。
阳光洒满了那大理石堆砌的高台,抚摸着嶙峋的石块,特蕾西娅哑然无声。
在广中,有巨大的绞刑架被立起来,吊着几具尸体。
“我把余下的王庭都找了出来,加以审判。”庄宁轻声说,“自此以后,卡兹戴尔再无王庭,logos和你是正确的。”
特蕾西娅的手又颤抖着伸出,指着下方庞大的人潮:“那些人又是什么?”
“从别国归来的萨卡兹,你我的人民。”他掠过了特蕾西娅,把全身笼罩于光中,淡淡地回眸,“我给予了他们自由和反叛的权力!”
“特雷西娅,重建那通天的高塔,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够毁灭巴别塔,哪怕是自诩伟大的神灵。”
“因为恶灵会环绕于巴别塔的上方守护。”这个人把手举起,好像要抵达天际。
耳边就回荡起来幻觉一般的言语。
“欢迎回来,巴别塔的恶灵。”
……
……
“阿米娅。”
干净的病房,风吹起帘幕。
这是个纯净到仿佛与世隔绝的地盘,凯尔希看着那个女孩,她躺在病床上,摆脱了一切束缚的女孩。
阿米娅从睡梦中醒来,眨着眼:“凯尔希医生,好久不见。”
“是啊,许久未见了。”
“你是不高兴吗?”阿米娅却说。
“……不。”
“你就是不高兴,虽然我已经没有感知情绪的能力,但我知道的。”阿米娅别过头,“与博士有关吧?”
凯尔希沉默。
“凯尔希医生,你满意了吗,看到现在的博士?”阿米娅却低下头,手掌攥紧,“这就是你一直认为的博士,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以前的自己没错了。”
凯尔希眼中便浮现出特蕾西娅那怪异的笑。
良久,她用力咬着唇,吐出声音:“我错了。”
“凯尔希医生!”阿米娅坐起来,一字一顿,“你错了,我也错了!”
“犯了错就要改,对不对?”她认真地说。
凯尔希觉得恍惚,才想起来阿米娅已经不是个孩子,她在长大,而且远比自己坚强。
她轻轻点头:“你是对的,阿米娅。”
她还想说什么,但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动静,庄宁踱步走近,手中捧着白花,与一身黑衣形成鲜明的反差。
他看到凯尔希,似乎是有点差异,但是如常一般打起招呼:“凯尔希,你不在办事处啊?”
气温似乎在下降,凯尔希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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