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嵐轮舞
莉莉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可可。
可可突然感觉心里一痛。
仿佛针尖扎进跳动的心脏，从细小的孔洞迸射出鲜血。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为什么，要那样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
但仿佛就连莉莉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反应过来的莉莉僵住些许，才有些结结巴巴的说：
“抱，抱歉，嗷呜……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莉莉有些笨拙的抓过可可手中的干衣服。
然而单纯的一只手臂，却再也不复从前的灵活。
就连找到衣袖的洞口，都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之后才想起先要把湿衣服脱掉，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反而显得手忙脚乱。
可可下意识想帮忙，手碰上莉莉的胳膊……
莉莉的身形，却又是一僵。
如此明显的抗拒，怎么都遮掩不了。
可可心脏又是一痛，便默默的收回小手。
“……那你自己换完就睡觉吧……我帮你盯着那个龙族。”可可站起来，又提醒说：
“可不要自己换到一半，就自顾自的睡着喔。”
莉莉拿着干衣服，不知道说什么挽回的话。
就那样看着可可出了房间。
若无其事的背影下。
可可只感觉自己的小心脏被扎的洞口越来越大，痛苦喷涌而出，堆积在身体里。
最后才慢慢的，想要从眼角流出来。
可可吸了一下鼻涕。
184.无谓援助
“怎么了？和那个小家伙吵架了？”雅尔蒂微微偏过脑袋，注意到可可脸上有些僵硬的神情。
“……不关你的事。”
可可忍住冲动，坐在雅尔蒂对面的地方。
瞪着的眸子，就这样一直和客厅里的雅尔蒂对视。
仿佛能通过死死盯着对方的目光，来转移自己的注意。
雅尔蒂没有多问。
反而打着哈欠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随时都是想睡的样子，但至少不会像莉莉那样，没有任何预兆的就睡过去。
“……”
“……”
两人默默的对坐，度过了今天下午的时光。
就连可可，都不由得分神了好一会。
即使是雅尔蒂也能看出其正在烦恼。
终于，在太阳即将落下之时。
艾儿带着安玲回来了。
……
简单一个照面。
房间内沉默稍许时间。
“那么……这位，便是执意要跟着可可回来的龙族之人了吗？——像烤糊的软糖黏在皮肤上那样。”艾儿开口。
艾儿坐在雅尔蒂对面。
可可跟着坐在旁边。
只有安玲，在远处的地方缩着身子。
两人在城里转了一圈，除了物资之外也确实有些许发现。然而，刚想和可可和莉莉两人讨论一下。结果就这样，发现了等在屋子里的龙族之人。
来者不善……虽然艾儿第一时间是这么想的。
然而这个少女，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如何咄咄逼人。
只是显得如此随意和散漫。
“……姑且问一下，你是谁？”艾儿问。
“既然是客人，就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龙族，雅尔蒂。”
“……”
“……”
“……还有呢？”
“这个国家的，前利益关系者吧。只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艾儿心里有些惊讶。
她想起来……在西兰尔德和茉伊拉对线的时候。
对方也提到过，代理战争背后的对手，应该是厄里特的龙族。
只是完全不知道那个龙族的身份。
莫非这个人，就是……
但……这个少女，明明不像是奔着自己来的。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只是来这里学习……不对，历练的吧。这个国家的主人已经准备抛弃这个国家了，我自然也准备换个地方。”
“这个国家的主人？难道是……？”
“……姑且算是，”雅尔蒂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的，母亲吧。”
““……””
对方坦然承认这一点，本就足够出人预料了。
毕竟这些，都不是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和这个国家的关系，已经在这句话里暴露无遗了。
“战争还没有开始，那些人就已经想着反叛和逃命。”雅尔蒂说：“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
少女仿佛在说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这一疑点，艾儿和安玲在进城时，就察觉到了。
几乎没几个人想着战斗。
幕后的人舍弃这里，无人庇护的位高权重的人类们只能选择倒戈。
城下的民众们也只能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到逃亡的风向。
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艾儿尝试着问：“……你是，几代？”
有些龙族子嗣繁育较频繁，可能到现在已经繁育了十几代了。
但另外一些，可能发展到现在，也不过才几代而已。
越往下，血脉越稀薄，到最后趋近平衡。
龙族的年龄都极为悠久和漫长，因此年龄、血脉和力量都不能完全匹配。
而血脉在龙族中是尊贵的象征，也是最为固执的财富。
“抱歉。”雅尔蒂摇摇头：“这个不能说。”
拒绝得也相当直接。
艾儿试图通过这点试探对方在高等种族中地位的行为也宣告失败。
不过少女能如此坦诚，让艾儿的收获已经够多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连警惕都放低了不少。
“那么……回到原来那个问题。”艾儿问：
“你跟着可可她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必如此警惕。我对你们为何来此不感兴趣。”雅儿蒂说：
“不过，我对你们是从哪来的很感兴趣。特别是对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
“没必要装糊涂。你知道我问的是哪个。”雅儿蒂说：“她身上的伤口，你们应该有所了解吧？”
艾儿沉默。
她还暂时摸不清，这个少女的深浅。
“既然你们不愿告诉我也无妨。”雅儿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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