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和对方交流，于自己而言毫无作用。
“你觉得你和那个名叫言峰绮礼的神父一样吗？能够承受住我的侵蚀？”
沐浴黑泥而重生。
做到这点的不仅仅是吉尔伽美什，还有言峰绮礼。后者相较于卫宫切嗣，要好上许多。身体健康的如正常人，如果没有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展开，很难想象言峰绮礼寿终正寝的岁数会在什么时候。
“谁知道呢？”
李默不在掩藏自己的气息。
「白辰血脉」代表的“天狐”。
「兽之权能」代表的“兽”。
于此时此刻，李默已经聚集了高扬斯卡娅在吸收异闻带之王前的类似基础。
他回答黑之圣杯：“为什么不可以呢？”
黑泥已经来到他的脚下，十年前的大火便是这些黑泥引发的，可李默并非感觉到灼烧的感觉。反而是黑泥接触到他的时候，“恶意”随之而来。
当世界被“恶”笼罩的时候，人生便进入了黑色。
人人都在质疑你，人人都在否定你，人人都在排斥你。
群体没有你的位置，社会没有你的位置。
万夫所指，莫过于此。
重重叠叠的幻想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像是无数条世界线同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有一场葬礼，年迈的父母看着供奉在桌面上的骨灰盒。唢呐声吹响，白发人送黑发人，乃是此间最悲凉之事。
有额头上有斑纹的少年拉着自己说：“为什么你还不回来，为什么你不早点回来，灶门家都因为鬼舞辻无惨被满门抄斩了。为什么你不去杀死他！”
有温柔的医生站在蝶屋的面前对着自己说：“为什么那一天晚上你不早点过来，那样就不会留下她们姐妹了。你是否是故意引来恶鬼的。”
有戴着面具的巫女站在自己面前，说：“你救不了我……”
……
……
如此种种，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从主世界的日常到副本世界的经历，凡是自己不愿见到的，不愿想的念头皆出现在面前。
那些积攒在内心的悲伤，那些掩藏在心灵深处最痛苦的事情被挖掘了出来。
恶意。
除开毒辣的言语，冰冷的排斥。自己的恐惧，自己的哀痛也是恶意。
过往做过的选择再次被拉出来，要你重新去做选择。这恰恰是人类最薄弱的地方，当初的冷血不代表现在能够冷血。愧疚出现在内心的时候，足以压垮一切。
“原来如此……”
李默开始吸收，高扬斯卡娅传授给的秘法发挥了作用。黑泥在侵蚀他的时候，恶意从内心诞生，从外界而来。幻听，幻觉接踵而至。
以内心最恐惧的，最害怕的事物为模板，一一展现在自己面前。
“我大概知道切嗣遭遇了什么呢。”
杀死自己的父亲。
杀死自己的青梅竹马。
杀死自己的养母。
他的人生中经历了太多太多。只是平时他将这些掩藏了起来，藏在了心头。
轮船问题对于卫宫切嗣而言……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在那之前，他就摇摇欲坠了。
黑泥已经包裹了他的全身，但在被他控制在了脖子一下的部分，天目影打刀被他收回了系统栏中。用利刃是杀不死身处于圣杯内部的Avenger的。
如果不是要吸收黑泥，最好的选择就应该是直接让阿尔托莉雅用圣剑摧毁降临而来的圣杯。只是那样做无法保证Avenger还能否影响到外界？
“但看上去，你理解卫宫切嗣。却和言峰绮礼一样，根本不在乎这些。”
黑之圣杯开口，空灵的声音出现在圣杯的内部。她想起了十年前，有三个人接触了自己。卫宫切嗣，即使崩溃了却依旧理智的离开，然后摧毁了圣杯。
吉尔伽美什，那高傲的人，那如黄金般的灵魂是不会被黑色所沾染的。
而言峰绮礼……
他的灵魂本就是黑色，谈何污染呢？
“不，我和言峰绮礼不同。我只是，经历过世界上最大的绝望，仅此而已。”
李默开口。
黑之圣杯露出严肃的神态，她现在感觉到了，对方正在如同一个旋涡一样，不断吞噬着黑泥。
恶意，成为了养分。
她在对方的身后，看到了一条洁白的尾巴。
第一百九十九章 灵基
蛇，在人类的历史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似乎是铭刻在DNA里面的信息一般。人类厌恶着蛇，在各个神秘体系中，蛇都有占据重要的敌对位置。
北欧神话的耶梦加得，印度神话中的龙蛇，基督教油中诱惑亚当夏娃吃下苹果的蛇，希腊神话中的许德拉，日本神话中的八岐大蛇……
类似蛇这种在多个体系都占据重要地位的还有，狐狸。
在泛东亚文化圈，狐狸是一个很重要的形象。在中国，狐狸从善神走向妖精。在日本，善良的狐狸是稻荷神的象征，也有如玉藻前一般作为妖魔的狐狸。
同时具备「善」与「恶」，这便是狐狸。
李默现在从人类走向非人，但身上同时兼具着人类和狐狸的属性。
黑泥在高扬斯卡娅传授的秘法下不断被吞噬，里面蕴含的恶意冲击着李默的灵魂，那排山倒海，连绵不断的恶意似乎要将他压垮。但与此同时，其恶意实体化的「黑泥」不断被吸收。
「白辰血脉」带来的血脉证明他乃非人。
「兽之权能」代表着兽的基础。
黑泥在秘法的作用下被碾碎，化为了养料哺育着自己。「兽之权能」在这份养料的刺激下，在秘法的作用下逐渐蜕变。
以一概全。
这便是高扬斯卡娅推演出的成为人类恶的道路。
以兽之权能这一兽的象征，撬动通往成为兽的道路。
于此时此刻，当洁白的尾巴出现在身后的时候。名为李默的男子就变成了一头幼兽。
独属于人类恶的气息出现在他的身上。
「白辰血脉」
「兽之权能」
「此世全部之恶」
所有的条件积累完毕。
道路已经打开，名为「李默」的存在开始升华，灵魂，肉体，意志都得到了蜕变。
兽之权能这一虚假的权柄开始变化，在血脉的支撑，在黑泥的养料，在秘法的蜕变中渐渐化为了。
「灵基」。
他已经步入超凡，持有灵基的他是与拟似从者类似的存在吗？不，是不同的存在。
这是一种感觉，因为成就超凡，所以就拥有这种预感。
自己无法成为诸如盖提亚那样的「Beast」。
这仅仅只是一种预感。
很快，李默将这份预感压下心头。扭头看向了站在那里的黑之圣杯。
他能清晰的感应到对方灵基的反应，是的，七十年前的第三次圣杯战争，大圣杯吸收了Avenger的灵基，却没有将之消化，反而被雀占鸦巢。
万能的许愿机，终究只是个呆板之物。
“你有见过羽斯缇萨吗？”
“那是谁？”
“是吗？”李默淡然，爱因兹贝伦家的圣女早就在数百年前，变成了大圣杯。
她的意识……不，那位圣女真的有自己的意识吗？如果有自己的意识，真的甘愿牺牲成为大圣杯吗？
还会发生现在的事情吗？
李默感觉自己的思绪在放飞。
自己很不尊重对面的这位敌人。
对方在自己的眼中并不能算是一名战士。
“不知道就算了。黑之圣杯，我想请问你，你会杀人吗？”
自己已经具备了人类恶的特征，黑泥本身的恶意，对于他而言，已经不算是什么。
甚至，通过与黑泥的直接接触，他开始反而控制黑泥的控制权。
方法，很简单。黑泥是「此世全部之恶」的象征，是人类恶意的象征。面前的黑之圣杯能够操作这些是因为他是安哥拉纽曼。而安哥拉纽曼能做到这一步，是因为他被人污蔑为此世全部之恶。
污蔑，是对方成为英灵的关键。
所以，只需要把自己污蔑成和对方对等的地位就能争夺黑泥的控制权。
但，怎么做才是关键。
在李默看来，成为英灵本身就是一种极其高深的魔术，甚至可以说是魔法的程度。
英灵，不是历史人物本身的存在。而是历史人物的投影，位列于座上的英灵并不仅仅拥有属于历史上自己的力量。更会被人类史书上的记录而混淆。
就比如大公。
历史上的大公并不是死徒，可他在成为英灵的一面有着吸血鬼的一面。德拉古这一后世流传广泛的形象改变了他。
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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