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海鱿鱼
看到比自己晚这么久进来公司的后辈这么受领导的赏识,而且丝毫不顾及其他员工的看法大力扶持,说是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直接将这支队伍交到对方指挥,其中的意味已经十分明白了,这并不仅仅是一次抓捕全性的行动。
更重要的是这是给对方在哪都通里树立威信用的,是希望他能够更快的成长起来,徐四这是在按照二把手的力度在栽培著这位。
哪都通不是普通公司,这里摆资历是没用的,这里是用实力和手腕说话的。
徐福挠了挠头,心里也是有些无奈,“说这个太早了,但是我还是更希望能够找个闲职啊……”
倒不是自己故作姿态,总感觉徐四现在整这么一出,无形中让自己在公司中树立了不少的敌人啊。
本来寻思能找个饭碗开始养老了,但是现在看来后面还有的自己受的,寻思寻思怎么找能够快点退休吧,攒点钱往后再过安生日子。
至少今晚这些人带出去,要一个不少的带回来才好交差。
土猴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废话,此时开始接通频道确认目标的位置,并且重新确认现在的部署情况。
两人一路无话,直向北郊而去。
徐福知道此时的终点是哪里之后也是抹了抹脸,让惺忪的睡意散去一些,稍稍提起一点儿精神来。
看来是不是自己之前表现的太过了,搞得领导过分关注了,这似乎和自己原本预想的摸鱼悠闲生活背道而驰了,十分糟糕的发展啊。
当然这次其实也有一点咎由自取的成分在里头,事儿是自己惹来的,而且也是提醒了徐四需要戒备的事情,这家伙倒是的确听劝。
“看来以后得注意著点儿了,真麻烦啊……”徐福仰面向天,看著乌云渐渐遮蔽那轮皎洁的圆月,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慨。
夜黑风高。
确实是杀人的好日子啊。
第19章 武馆弃徒
北郊陵园
这边的墓地都是乱糟糟的,像是被掘开之后重新掩上,翻起了不少的新土。
穿著一身棕色长衫的中年男人站在墓碑前,拿火柴点燃了手中的竹香,墨镜倒影著火光,圆顶的礼帽遮住了大半的脸庞。
沉默了良久,男人吹灭了竹香上燃起的火焰,青烟缓缓上升,迎著那蒙胧的月色徐徐升起。
“大半夜来祭祖,是不怕撞鬼啊……”徐福迈著大步,悠哉游哉地走进墓园。
目光落在眼前的长衫中年男人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对方。
“心正,不畏鬼神。”
“呵呵,这话从全性嘴里说出来还真有些怪怪的,您这心正不正是你自己个儿说的算的吗?”
徐福嗤笑一声,拿出手机打开了那份文件资料,“祁玉龙,津门生人,今五十四岁,前洪广武馆教头,三十年前弑师叛逃,遂加入全性,至今犯案六起,牵连人命四十七条……”
“我说您这还正呢?真不怕走夜路被天收了去啊?”徐福似笑非笑,重新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那些往事何需再提,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祁玉龙向著墓碑拜了拜,将竹香端端正正插在了墓碑前的土地上。
心中默念祷词,顾念家老,保佑家宅万事平安。
“全性没有人来接应你了,这儿就只有你一个人,这是因为已经挑好了墓地所以看开了吗?”徐福饶有兴致得等待著对方,猜测这家伙会如何回应。
对方倒是不像是故弄玄虚,只是到底这份底气来自于哪里呢,这一点还真弄不明白。
自己选择直接撕破脸皮就是为了让所有的威胁都直接暴露出来,虽然行险了一些,可这样一并处理了反而更加的轻松和稳妥。
对方那没来由的自信,在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那剩下的答案就是真相,即使这个答案自己并不想看到。
忽视掉全性直接将其舍弃的可能之外,那么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对方的接应就藏在自己的队伍里,津门之内已经藏不下其他人了……
“人说五十知天命,人上岁数就是好多想,我飘零半生确实做了不少的糊涂事……”
祁玉龙转身正对徐福,左手背到了身后,而另一只手则是捋了捋山羊胡须,唇角含笑,“但是就算是重走一遭,估计还是这么著。”
也是此时才看清了祁玉龙的正脸,端端正正反倒有几分文气,若是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这一见还以为是一位教书先生而非武夫出身。
“看来就算伱今天死在这也不算是枉死,确实是命数如此,终究是该有这么一劫……”
徐福依旧是那副慵懒的表情,缓缓张口吐出一口浊气,“今日你这劫,就应在我身上了。”
“小家伙好大的口气啊,你家长是谁?”祁玉龙不由的嗤笑一声,对于眼前的这家伙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看到对方腰间的黑布袋就知道,是个跳傩的而已,自己不是没有和倡优交过手,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就是装神弄鬼。
巫傩以古法弄神跳鬼,而倡优以新法凝聚信念演神,虽然并非同路但是终究是同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异人流派之间也有鄙视链,而这些以异人之身却以法娱人的戏子自己自然是看不上的,就算是有些门道也不过是下九流而已。
古法巫傩向来传的少,实际交手的眼前这家伙却是第一个,何况以前那些所谓名声赫赫的巫傩也就是那么回事,此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路,都是不值一提的货色。
祁玉龙从腰间抽出两把八斩刀,缓缓摆出了架势,“想是靠这么些花把式就想拿下我,恐怕是不太够吧,不如让你们埋伏在周围的弟兄一起上吧。”
徐福缓缓昂起头,嘴角带著几分玩味的笑意,看出了对方脸上的鄙夷。
但是也没著急与对方争辩,只是拿过面具缓缓扣在脸上,黑炁涌动瞬间笼罩了全身。
下一刻祁玉龙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感受到对面冲天的煞气,脸色重新变得无比的严肃起来,迎面而来的压迫感笼罩在身上颇有几分压力。
哪都通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煞星,来前可没人跟自己招呼。
这小子好像有些邪门啊。
忽然祁玉龙注意到了对方手腕上的那串珠子,不由得一愣,“原来东西还真不在他们手上啊,算了,那点事儿办成这样子他们死的不冤。”
“不是你让人家刨自家的祖坟啊?”徐福看到对方此时的表现多少就明白了一些事儿。
看来之前小桃园还是没有和自己说实话,而这几个家伙的死归根到底也不只是因为这串珠子。
“谁会没事自己抽自己耳刮子,把几个混帐东西剁碎了我都嫌轻……”祁玉龙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咬牙切齿,目光注意著那黑炁的流动。
墨镜之后的那双眼睛此时宛若鹰隼一般锐利,寻找著目标浑身上下的破绽,重新调整了刀的走向。
“看样子你手上也不少沾了不少人命吧,你敢拍著胸脯说没有一条是枉死,能够问心无愧?”
虽然对手不好对付,但是自己也不至于这个时候仓皇逃窜,人家是装神弄鬼的行家,万一这家伙其实也不过是个故弄玄虚的草包呢。
“我这人嘴笨,不好与人争个对错,那谁能站著说话谁便是对的,这本是武行的规矩,想必您老再熟悉不过了,死人的话是没有分量的……”
徐福伸手向著身上一抓,浓郁的黑炁凝实,手中那杆璀璨的金色长戈,在夜幕下熠熠生辉,“二百五十七,每一条命我敢说是命数该绝……
这里头,已经算上你了。”
叮——
祁玉龙惊了一下,只见到那长戈转眼之间就到了跟前,好在自己早就摆好了架势。
叮当一声金属交鸣,终究是险之又险的格挡开了对方的突进,虽然对方没有乘势追击,但是此时此刻莫名觉得后背发凉。
祁玉龙此时目光已经不由得往两边瞟了过去,心中的侥幸在这一击之下烟消云散。
糟糕了啊,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这家伙是个真货啊……
第20章 傩舞
祁玉龙先前的从容已然不复存在,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先前看见来人不是徐四而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的时候还稍稍有些庆幸,但是一交手立刻就知道自己是想岔了,这家伙有些厉害。
刚才的长戈那一震,双手虎口隐隐发疼,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终究是老了吗,刀都握不动了。
“这都能挡开,果然是有点意思。”徐福笑著舞动著长戈,猛地将其横扫而出。
时间再次变得缓慢,然而对方的两柄八斩刀却和先前一样,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攻击轨迹,摆好了架势就等著自己落下。
乒——
祁玉龙架著刀退后了两步,脸色有几分发苦,还是勉强挡下了对方的攻击,但是这两次试探之下大概摸清楚了对方的水平。
短兵器接长兵本就有些吃亏,而对方的攻击势大力沉没有那么好接。
最麻烦的还是那诡异的加速手段,让自己有些应付不来,使得应对拆招绝对不能有一丝的差错,不然就是性命不保啊。
这回抽到的是下下签啊……
徐福也是缓缓收回长戈,长杆在身上转了一周又猛地往下砸了过去。
武行才是兵器的行家,这家伙的实力比想像的要高上了些许,但是这也是自己的预料之中。
这家伙分明已然在气势上落了下风,但是即使如此还在藏拙,该说不说这家伙的心眼子还真是多啊。
祁玉龙嘴上并不示弱,双手缓缓上抬,重新摆好了架势,“我耍了半辈子的兵器了,你只拿这点手段跟我玩,实在太自傲了……”
随后又是沉重的一声碰撞,不由得猛地膝盖下沉,默默吸了一口气调整好稍稍有些乱了的呼吸,勉勉强强算是稳住了身形。
示敌以弱,再寻破局之机。
徐福一击未果之后立刻收回,重新展开攻势,面对这样的敌人绝对不能缠斗,既然对方愿意忍,倒是想看看这家伙能够忍到什么程度。
说起来这家伙年过半百身子骨倒是硬朗,连续硬接了这么几招居然只是稍稍乱了一丝的呼吸。
这个岁数还有这个身子骨,武行出身的人还真是耐造啊。
乒,乒乒——
连续的三次的挥舞,长戈一次又一次的砸出,而祁玉龙也是一次又一次的退后。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远交虽然能够保持优势,但是短兵也有短兵之利,祁玉龙如同耐心的猎人一般等待著最佳的时机。
乒——
祁玉龙第四次架住了对方的攻击,忽然眼前一亮,如同猛兽终于露出了獠牙一般,左手刀一横又撤了回来架住了对方的长戈。
两小步子前踏,以浑身的力量锁住了对方的兵器,这就是长兵器与短兵相接的弱势。
徐福眉头微皱,发现自己的长戈被卡住了无法回收,不过是稍微晚了一点儿收手就被对方抓到了机会,这家伙的战斗经验确实是足够丰富。
不过这个饵虽然并非有意,但是撒下去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就看对方会不会上当了。
“哼……”祁玉龙前踏一步,两把八斩刀架在长戈的杆上来回游走,步步紧逼,仅仅是一次呼吸之间就已经到来近前。
猫腰向前一剪双刀汇聚成合击之势,那冰冷的刀锋越过了长戈的回防剪向了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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